窦大舅说:“急着走,没来得及挖坑。我听着附近有狼群,把人拖在风口砍了几刀。”
狼群嗅到味儿,就谁也别想找到他们。
看着大外甥的腿,说:“我找人换了副虎骨,回去找个好郎中,给你泡虎骨酒,好好养养。你还小,骨头能长。”
听得虎骨,宋老大先一喜,旋即又心情黯然,说:“别白费功夫。等下山找个商队,能换不少钱。”
“要钱有个屁用。”,大舅叱道:“你去寻个换私盐的,买上两年的量,再买点布匹棉花,剩下的钱留着也白瞎。”,山里不流通货币,他要钱也无用,不如给外甥治病。
按说,宋家是他妹夫当家,这些话他不该同外甥商量。但妹夫老实巴交,叫他找私盐贩子买盐还不如杀了他。幸好外甥五个,各个肖舅,胆大又机灵。不然才郁闷呢。
窦大舅琢磨着,摸摸怀里青布包的形状,砸吧嘴,说:“你再和我说说主家娘子的事儿。”
宋老大立马回头去叫宋止戈:“让狗子说,他知道的多。”
宋止戈蹦蹦跳跳越过三哥,来到大舅旁边,埋怨:“止戈止戈,五娘子都给我起大名了,你们总记不住!”
窦五舅瞪眼:“啥,叫你哥?我看你是欠揍。”
………
苏织在家里,很过了两天郁闷日子。
她和里正谈过后,里正欢欢喜喜叫了村里汉子们,来苏家施工。大兄这才知道她擅作主张,他没有阻止施工,颇好声气地叫家里闲着的仆人去帮忙,扭头回来,丢本《易经》,叫她仔细研读,修身养性。
大兄熟知她性情,亲自来搜罗书架,举凡游记、话本等杂书,一概带走。
苏织苦着脸,每天在案头啃书。
大兄还不满意,称她既然有所允诺,必须兑现。命灶上娘子一日三餐来问,要给贵客安排什么吃食。
苏织每每在心里答复:砒霜。
又不得不强打精神,绞尽脑汁琢磨菜单。只安排了两次就烦不胜烦,索性列了张单子,丢给他们,叫他们按照单子去排。
这一日,照旧懒在书案前,盯着外头日影发呆。忽然有小丫鬟从外头大呼小叫跑进来。春檀皱眉从耳房出来训她,那小丫鬟附耳一番,春檀挑眉惊讶,快走过来。
“外头说,村里宋家来人,孝敬了些山货和野味。”
“唔……”,她意兴阑珊:“多谢他们有心,你备点回礼,好好送他们。”,想了想,又补充句:“实用、好换钱的那种。”
春檀却没有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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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行事,而是说:“是头小鹿。”
她来了兴致,“活得?”
春檀摇头:“那倒不是。厨下说,刚打的新鲜鹿肉鹿血,叫问怎么吃。”
苏织重又歪着,拿手扇风,想了想:“叫他们用青石板炙一份,再片薄薄的,晚间吃鹿肉锅子。”
春檀还不走,又说:“宋家大哥领着他大舅,说想要见您。”
“见我?”
苏织这下是真的惊讶,“宋家老大?不是宋止戈?”,她重复问:“确实要见我,不是大兄?”
大兄不在时,她能仗着宋止戈年岁小,还算童儿,领他进内院。宋家老大十八岁,又有个成年男子,就不能在内院相见。探知大兄在客院,正同顾祯相谈甚欢,她眼珠子骨碌碌转,换身衣裳出门见客。
窦大舅和宋大哥没想许多,在他们眼里,苏织是主家娘子不错,但也还是个孩子。宋止戈又拍着胸脯叫嚷他和五娘子是朋友,又夸赞五娘子多好多好,让他们觉得,这就是个平易近人、邻居家的小娘子。
直到仆役把他们领到见客的花厅,请他们就座,客气上了茶。又有两个婆子默不作声站到门口,又有两个丫鬟站到花厅,四个大活人站着,竟连喘息声都听不到。窦大舅几个这才有点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