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就要开学了,明天得回城了。
立秋已经有些日子了,尽管天气依旧炎热,但阳光正在远离北回归线,白赤的阳光也在慢慢变回橙色。《诗经》中的“七月流火”说得没错,尤其是午后,风不再是热烘烘的,而是带着些许的清凉气息。
月亮还挂在西天的时候,明缜就醒了,自从桐桐的事情后,他已然失去了快乐的能力。昨天,桐桐的奶奶还过来送了两条秋后的黄瓜,“桐桐不知道哪里去了,这丫头,尽贪玩,本来是叫她来送的,明缜,秋后的黄瓜好着哩!”明缜错愕地看着老太太蹒跚远去,心中五味杂陈,想痛哭一场。
熹微晨光中,明缜打扫完庭院,端坐在院子中,看早起的雀子在白兰树上鸣唱,失去了果实的柿子树身形舒展开来。明缜听到婆婆起床的咳嗽声,便捧着《语文》读起来,“余幼好此奇服兮,年既老而不衰。带长铗之陆离兮,冠切云之崔嵬,被明月兮佩宝璐。世混浊而莫余知兮,吾方高驰而不顾……”
这是一篇明缜比较喜欢朗读的课文,今日在玉兰树下读,有一种莫名的伤感,他抬眼看着高天中的云被朝霞映出模糊的彤红,这才发觉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
明峰来接明缜回城,明峰开着那辆他一直想换掉的“大众”汽车,他不敢来见春姨和婆婆,只得把车停在小超市门口,在那儿,呆瓜在规规矩矩做着正经玉米生意,没有早饭的明峰便买了两根玉米。
远远地,背着书包、提着袋子的明缜过来了,跟在明缜身后的是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健硕、披头散发、邋里邋遢的农村妇女,唯有在她颦笑之间或是目光流转之处仍可瞧见她年青时的风韵,她提着一个很沉重的竹篮,上面还用阔大碧绿的柿子叶覆盖着。
讨好似的过来帮春姨提篮子,但春姨一把推开明峰的手,“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不肯原谅我。”明峰心想,“这世上的罪,没有那么容易赎得干净的。”他有些气馁地想,他从皮夹里掏出500元钱,刚递到春姨手边,便被春姨打落在地,他尴尬地弯腰把钱拾起来。
欲言又止,春姨本想把玉秀的事情告诉明缜,但略一思忖,便不再作声。她抬眼瞧了瞧明缜,替他整了整衣襟,张口想说些什么,但终于什么也没有说便转身离去。
“明缜。”车离开凤凰镇时,明峰问他,“是不是最近出了什么大事?江大牙女儿是不是?……”
明缜并不搭话,他看着已经金黄的水稻、已经绽开的雪白的棉花还有挂着青黄果子的橘子树正在迅速地向后退,一种寄寓天涯的愁便袭上来。
“这事情和你有关吗?”明峰回头瞧瞧明缜,“听江大牙说那天是你带桐桐云桃花溪抓鱼时出的事,是吧?江大牙还说那天他在派出所门口揍了你了,疼吗?”明峰再次回头。
明缜摇摇头,只有离愁,没有眼泪。
“没事的,明缜,反正桐桐也不是你杀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明峰安慰他。
明缜点点头。
“你知道吗,桐桐是你们班主任梨月老师的亲生女儿,据说是和一个台湾文学家兼商人陈先生生的孩子。”
明缜摇摇头,桐桐居然是梨月老师的女儿,最坏的情况已经出现了,就算是梨月老师肯定会怪罪自己,继而报复,又能如何。
“你也不要担心,梨月老师不会责怪你的,而且,听说她要向学校提出辞职。”
“她不会辞职的。”明缜脱口而出,凭他对梨月的了解,大仇未报,她是不会离开学校的,尤其外界都在风传说真凶就隐藏在光明中学。
不出所料,梨月是向光明中学新上任的校长方涛提出了辞职,当然理由是女儿被害,悲恸欲绝,无法胜任教学工作,但她只是虚晃一枪,她料定这位自称为“涛哥”的校长会竭力挽留她。果然,上任伊始的涛哥看到一个师出名门且在高中语文教学中成绩斐然还到北京大学进修过的青年老师提出辞职自然是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很快稳住阵脚,请副校长、教务主任、后勤主管等轮番劝说梨月,梨月既然目的达到,也就半推半就,答应下来。
杀女之仇未了,梨月的遗恨难消。也许她的余生就是要和这些仇恨相伴,只有报了桐桐的仇,她的心才能安宁。
梨月给江大牙打电话时,他正坐在江南律师事务所给主任配备的加长林肯去往上海的路上,新买的大哥大除了昨天给梨月、牛甲打过两个电话,一直没有收到过电话,没有想到,大哥大接到的第一个电话竟然是梨月的电话。
梨月的电话一定是为了桐桐的事情,江大牙立即平复了一下心情,用惯常的带着沙哑磁性的男低音,“梨月。”
“江大牙,你要去哪儿?”
“是这样,有一案子,我要去孟买,现在我正在去印度的路上,你是有什么事情吧?”
“大牙,我们夫妻一场,桐桐也喊了你8年爸爸,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你要调查出杀害桐桐的真凶,你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在十月一号之前不能给我一个准确无误的答案,我将公布一些对你不利的信息……”
“这个泼妇!”江大牙在心里诅咒道,嘴上却是,“梨月,你放心吧,桐桐走了,我也哀伤啊,你要知道是谁干嘛?梨月,你不要做傻事啊,犯罪嫌疑人由国家的法律来惩处啊,你何必呢?”
“因为他们是未成年人,法律不会让他们去死,但我要他们去死,到下面去向桐桐忏悔……”
加长林肯车停在牛甲的律师事务所门口,如果牛甲不到楼下来看看加长林肯的气派,那江大牙的虚荣心便得不到满足,从江州城把车开到上海的舟车劳顿便毫无必要。
好在牛甲还算懂事,情商也高,不但自己亲自下楼迎接,还把律师事务所主任、副主任、合伙人都带了下来,江大牙笑容可掬和他们打着招呼。
在牛甲的阔大办公室上的真皮沙发上坐下,江大牙把从江州城带来的明前龙井茶向桌子上一推,望着远处的黄浦江,陷入沉思。
师出同门,江大牙和牛甲都是毕业于北京政法干部管理学院,当然,进入律师界后他们都是对外宣称毕业于北京大学法学院,后来,有了些名气后,他们又都到北京大学参加了短期的培训,拿到了结业证书,这样,和北京大学的渊源便有了现实依据。
“大牙,你是明天去印度吗?”
“是的,大牛。”
“是什么大项目?”
“哎,江州城会有什么大项目,大牛,你也不是不知道,江州城怎么可以和上海滩相比?只是江南商会的一个合资项目。”
“顾问费不少吧。”
“区区几万块钱。”江大牙说得轻巧,随后长叹一声,“大牛,兄弟最近遇到烦恼事了。”
“让兄弟为你解忧。”
于是,江大牙便把桐桐的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客户不客户,什么保密不保密,都没有兄弟重要。”牛甲心想,而且这两位私人客户委托的又是同一起案子,依照律师执业规范,他是要回避的,但嗷嗷待哺的婴儿、望眼欲穿的老婆已经让他无暇顾及这么多了,于是,他便把前几天两位江州私人客户拜访他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他撇撇嘴,“依我看,杀害桐桐的真兄应当是那位小白,不过,你还是得和警方核实一下,如果弄错了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的确,杀害桐桐的真凶是得好好研究一下,最好有明确的直接证据,否则,弄错了人,可就不好交待了。依照江大牙对梨月的了解,这是一个有仇必报的女人,况且是杀女之恨,刚才梨月给他打电话,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在江南的8月末,他竟然感到凛凛的寒意。
掏出大哥大,江大牙给长安的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可是没有人接,难怪,快到下班的时间了。
而此时,长安正取了定制的蛋糕朝家走。今天是之倩的生日,他想给她一个惊喜,他准备下厨做几个菜,等做好了,之倩也该回家了。
桐桐的案子的确给了他很大的压力,少局一直在催促早日破案,而且他还主张要将四个犯罪嫌疑人都关押37天(刑事诉讼法规定的批准逮捕前的最长羁押时间),“重刑之下,必得口供。”这是少局的座佑铭,但长安并不认可,长安认为这四个犯罪嫌疑人都有足够的可以除嫌疑的理由,此时再关押,不但对破案毫无帮助,而且违反法治精神,更不用提违反人权了。
该传唤的白浪和成彬都传唤了,综合下来,白浪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但有两个重要的物证却无法确定,一是桐桐的□□提取物,二是那辆行迹可疑的黑色汽车至今下落不明。特别是第一个要依赖刑事科学的进步,据长安了解,美国和欧洲都建立了DNA数据库,中国虽说有些落后,但他判断,至迟明年DNA技术将用于刑事侦查,快的话,也许今年圣诞节就能实现。
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做菜,不多时,几个菜便做好了。红烧狮子头,青椒炒河虾,瓠子烧腊肉,红烧河鱼,这几个菜,长真和长兰都爱吃,之倩也喜欢。烧菜的时候,长兰都到厨房来过几次了,一会儿想尝尝菜,一会儿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一会儿又说先帮爸爸把酒杯准备好。
擦着黑的时候,之倩才到家。两个女儿欢欣雀跃来迎接妈妈,但之倩挤出来的笑勉强而落寞,这和往日大不相同,早已等得不耐烦的长真和长兰拉起妈妈直奔餐桌,之倩心意疏懒间流露出的落寂却被长安瞧见了,他探询地望向之倩,她却避开了他的目光。
晚饭后,第一场秋雨赶到了江州城。
一开始,雨下得犹如贝多芬的《致爱丽丝》那般的舒缓,曲子还未完,雨声开始急躁起来,大颗的雨滴打在窗外构树阔大而粗糙的叶子上发出“砰砰”的声响,雨越下越急,宛若是李盖蒂的《魔鬼的阶梯》竟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急切,很快,江州城便起了雨烟。
“之倩。”长安只是轻微地用胳膊蹭了一下口袋,之倩便心领神会拿来烟盒,“今生何生,竟此贤淑。”长安不禁在心里感叹道,“你似乎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吧?”
又是一个挤出来的笑,之倩从烟盒中捻出一支烟,然后点上,抽了一口,递给长安,长安微笑着接过。
“长安,你的案子不顺吧?”
他问她的问题,她却反客为主,颇令他有些意外,“是有些不顺。”他抽了一口烟,“关键是没有DNA比对技术,不过,生物检材我们已经提取了,只要这个技术一落地,这个案子立马就破了。”他定定地瞧她,“之倩,你的问题呢?”
在这样一个寂寥的秋雨夜,沉默无疑是顺应天时的,但她在他的逼视之下,眼角竟然溢出了泪水。
他吃了一惊,赶忙用手替她揩去泪水,“怎么啦?”
“长安。”她抬起泪眼,“我得了乳腺癌,听医生说,有些麻烦。”
“我还当是什么呢!”他故作轻松的神色肯定极具感染力,连她也目不转睛地瞧他,“区区一个小病,我们一边治,一边锻炼,心情开朗,病也便好了。”他趁她看窗外的雨,别过脸去,竟有泪滑落。
回到家后,红霞并不在家,看厨房的灰尘,似乎她不在家也有些时日了。明峰对此的解释是,她拿了他要给员工发放工资的5万元,报了一个“江南太太风范团”去了上海集中培训学习了,后期还要送到日本去学习。这个团声名显赫,据说,日本富豪排行榜前100名的富豪太太有80位是在这个团学习过的,中国的情况也大抵相当。所以,这个团的报名非常火爆,根本抢不到名额,红霞是排了三天三夜的队也没有排上,最后还是一位清洁工大姐在地上捡到一张报名券然后100元卖给她才报上的名。
没有浪得虚名,拒绝华而不实,“江南太太风范团”的办学宗旨是让每一个女人成为出得厅堂、下得厨房、能吟诗作赋、会下棋刺绣、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治家有方、驭夫有术的新时代复合型女人。团里学习气氛浓郁,大家姐妹相称,无话不谈,平等相待,这让在生活中得不到温暖的红霞很快就沉沦其中。
让每一个女人都成为富豪的太太——这是风范团朴素无华的口号,为此,风范团请来了世界首富、股神巴菲特的太太。这位太太,据说是巴菲特的第86位太太,也是巴菲特最宠爱的太太之一,巴菲特是犹太人,结婚很早,但要娶86位太太至少也要每年结两次婚才成,因为巴菲特的第一任太太是婚后18年才去的世,首席大太太没有去世前,巴菲特是断断不敢娶其他女人的。巴菲特的第86位太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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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人,自幼在圣城耶路撒冷长大,讲一口流利且高贵的希伯莱语和流利但并没有那么高贵的上海话。
86号现身说法,以自身的恋爱经历讲述了成为世界首富最宠爱的太太的心路历程。86号总结她成功的秘诀就是一个词——得陇望蜀,一开始和86号谈恋爱的是小巴菲特,也不知道是巴菲特85名妻子中的哪一位生的,渐入佳境之际,小巴菲特把86号带到了巴菲特开的派对上,在一大群乌泱泱的金发碧眼的美女之中黑发明眸的86号显得那么别样,喜欢异域风情的巴菲特难以自持,打发掉小巴菲特后便把86号接到了他位于西雅图的豪华庄园。
听风范团团长说,下半年要把她们送到日本东京,要和日本那些新锐的企业家(都是钻石王老五)进行实战交流。为此,红霞在盼望着。
9月1日,省立光明中学举行了盛大的开学典礼。新一任校长方涛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他们都叫我‘涛哥’,他们是谁呢?他们是我的兵,我的战友,我的兄弟,我手下有3000个兵,我退伍前的军衔是少校。作为职业军人,我没有机会参加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但我参加对越战争,我手下的3000名兄弟在谅山战役中,活着回来的不到1000人……”(哽咽,揩眼泪)
“扯远了。作为省立光明中学的新一任校长,我得感谢前任校长白杨先生,把治理得这样好的一所学校交到我的手里。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教育局给我的任务是‘提高升学率,杜绝一切校园霸凌’,提高升学率还得指望各位老师,所有的课程,我都不精通,我所能做的,只是给各位老师做好内勤,在福利待遇上向认真负责出成绩的老师倾斜。关于校园霸凌,我希望各位师生以新时代教育精神为指导,杜绝任何形式的校园霸凌,凡是以身试法者,我将绝不姑息,严惩不贷。”
“下面请我们学校的对口治安官凤凰公安分局刑侦大队队长长安警官就校园安全问题发表讲话,大家欢迎。”
“谢谢涛哥,我是长安,我每年都来做一次校园安全的宣读,算到今天,也该有十几次了吧。前段时间,我们辖区发生了一起8岁女童被□□后杀害并抛尸的重大恶性案件,想必大家都听说了吧,这起案件直到现在还没有侦破,但是犯罪嫌疑人在□□女童时留下了生物检材,高中《生物》中将会讲到DNA的双螺旋结构,DNA将为我们指明破案方向,相信今年圣诞节前中国的DNA数据库将建立,到时候这个案子就破了。校园安全问题,除了刚才涛哥讲的校园霸凌外,还有……”
开学这天,梨月举行了简短的欢迎仪式欢迎从英国留学回来的少雅。少雅身着一件英格兰女学生常穿的素净的布裙,姣好的面容,利落的马尾辫,她的汉语显然不如英语利索,一着急,她的明显带着英伦口音的英语便脱口而出,她的表现既让班级中的女生好奇,又惹得她们妒嫉。
梨月也公布了新年级班委的人选,班长是明缜,学习委员是玉秀,成澄是文艺委员,长真是组织委员,白浪是体育委员,成彬是纪律委员,少雅是英语兼语文课代表。
显然,梨月的新班委名单是意味深长的,她把桐桐案的主要嫌疑人都引入班委,这样,她便有时间和真凶单独相处,她就有机会亲自把真凶送到天堂,在她看来,这是对桐桐的最好告慰。
放学的时候,明缜在路上等着玉秀,她瞅见他时,以为他是在等候什么人,便想低头而过,没想到明缜叫住了她,“玉秀,春姨让我带给你一篮子柿子还有橘子,在我家里放着,是我拿给你或是我们一起去取吧。”玉秀迟疑片刻,“不用了,你留着吃吧。”
“玉秀,这样不大好吧。”明缜有些恼怒,“这些水果,我大老远地从凤凰镇带过来,是春姨自己种的,春姨,你也见过的,她说你是她亲生女儿。”
“我不认识她,也不是她亲生女儿。明缜,这些水果我不需要,你留着自己吃吧。我要回家了。”然后她一低眉,便走了过去,向正在向她招手的白杨挥手。
呆呆地站立在原地,明缜不敢把这事情告诉春姨,这会伤了春姨的心,若是春姨问起,他就说“送了”。
家里空无一人,冰锅冷灶,完全是没有烟火气息。红霞去了上海的“江南太太风范团”,听明峰讲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的,“把我给员工发工资的钱都带走了,最好不要回来了。”明峰如是说,说完这句话,他便去了印度。
在孟买,明峰见到了江大牙给他介绍的大客户,这是一个十分传统的印度贵族,有着印度最高贵的种姓婆罗门,江大牙介绍说“这是尊贵的拉哈尔先生。”拉哈尔先生信奉传统的印度教,每个月都要去恒河净身,他陪着江大牙和明峰去了泰姬陵,还不顾身份亲自陪着江大牙去了新德里的著名男童妓□□,在那里,江大牙流连往返玩了三天,最后,在明峰连续不断的催促之下,才回到孟买。
拉哈尔先生是个爽快人,他根本没有察看明峰公司的营业执照、法定代表人身份证明、外贸许可证等情况下,就和明峰签订了进口2000万美元办公家具的合同,并于当天下午给明峰的公司汇入了600万美元的定金。
既然拉哈尔先生是个爽快人,明峰自然也不含糊,他立即回了国,打算全力以赴履行好这个2000万美元的合同,打开印度市场。
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还在印度的江大牙在玩乐的间隙用他那只要打电话超过5分钟就会手臂酸痛的大哥大给梨月打了个电话,“所有的证据和疑点均指向白浪,也就是白杨校长的儿子,不过最终的直接犯罪证据要等DNA技术的运用,估计今年圣诞节前差不多了……”
“大牙,你敢去杀了白浪为桐桐报仇吗?”
这女人也着实令人生厌,总是让他这么为难,说“敢”也不是,说“不敢”也不是,“开什么玩笑?这是故意杀人,你懂不懂?”
“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个胆。”梨月不无讥讽地说,“不用你,我自己去。”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不是有公安机关,有法院吗?”
“因为他们是未成年人,法院不会判他们死刑,他们被关个几年,就出来了,照样吃喝玩乐,照样祸害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