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愣了一下,然后眉头紧皱,她可没忘记系统给她的任务,原本以为李妈妈去后,凭自己的实力怎么也能千方百计争取一下。
没想到养伤这段时间被人捷足先登。
如今前功尽弃,真是让人觉得又荒唐又费解。
祝卿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陶厂还有谁能领导一众奴仆的,直到知夏说出一个名字。
“是阿莹。”
阿莹趾高气扬和恃强凌弱的形象一下子涌入祝卿安的脑海,管事这差事说好做也好做,平日不用守奴仆卯时起、子时休的规矩,还能不定时出入陶厂,说不好干也不好干,上要受陶厂主的压迫,下要管得住众人。
李妈妈陶瓷技艺不差,还占一个资历深的优点,可阿莹,又要怎么来服众呢。
这事已经让祝卿安震惊的短时间没说出一句话,而知夏的下一句更是让她瞠目结舌。
“陶厂主不止把卿好调去了香瓷阁,还让我接手林三娘的账目工作。”
祝卿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眸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看着知夏的神色中有震惊也有担忧,知夏,怎么可能是她呢?
知夏未发觉祝卿安的古怪,依旧兴致勃勃的说道:“好歹我们一起升了,不然以阿莹那欺软怕硬的性子,指不定怎么对我们使坏呢,她从前看我们就不顺眼。”
“对了,陶厂主说我这些年为了陶厂尽心尽力,跟村口刘瘸子的婚事也不会过于逼迫我。”
祝卿安脑海中所有的疑问仿佛在这一切刻连成一道弦,她想到了那天账房寂静的夜,林三娘神色诡异地问她‘知夏会识数、会写字?’,她想到林三娘千方百计地将知夏的婚事推迟到这月十五,原来从那时候开始,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她们要把知夏困在局中,让她无可奈何、也无能为力地为他们做事。
虽然这事由李妈妈出面,但不可能没有陶显亦的手笔。
而陶显亦现在为什么放弃能把知夏攥在手心的大好机会,大概是林三娘状告其夫的事情闹得太大,大到惊动了沈方寻,他们才不得不避其光芒,以求安稳。
可一旦这阵风头过去,陶显亦的黑手依旧会落到知夏头上。
毕竟账本这方面不是别的,必须要找个信得过的人,关键时刻,还能顶罪。
祝卿安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没有时间了。
祝卿好先发现祝卿安脸色异于常人的惨白,忙问她怎么回事,祝卿安反应慢半拍的笑了笑,对祝卿好摇了摇头。
她没办法用三言两语跟她们说清其中因果。
祝卿好抓着知夏的手,隐晦地提醒道:“知夏,我们是朋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跟我说,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知夏笑着看她,“我们当然是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我一口肉吃,就不会让你们饿肚子。”
这时,西厢阁外传来骚动,阿莹一脚迈过门槛,视线直冲祝卿安他们而来。
阿莹管事的位置和知夏直属陶显亦管理,阿莹也只能冲祝卿安和祝卿好使劲。
“你们还不滚回香瓷阁做工?我现在可是陶厂管事,先提前知会你们,少跟我耍什么花花肠子。”
阿莹的横眉冷目,将她欺软怕硬的形象描绘的淋漓尽致。
祝卿安刚回陶厂不想惹事,也不想给陶显亦借机打压她的机会,就跟着祝卿好俯下身应和。
阿莹看她们这样乖顺,脾气无处发泄,也就越过她们一脚踹开香瓷阁的房门,大吼一声:“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觉,再不起来小心我用鞭子抽你们。”
同屋的奴仆被一声吼惊醒,悄悄掀开被子穿上鞋子,灰落落地往外走。
祝卿安从她们的神色中瞧出了不服,不过大多背地里冲阿莹翻了个白眼,正面都是敢怒不敢言。
祝卿好悄声说道:“李妈妈在时立规矩,毁了规矩的人才会受到惩罚,虽严厉却也公平,而阿莹当上管事后,规矩都是她一人说了算,不顺从她的人挨打,顺从她的人她心情不好了也会挨打,背地里落得不少埋怨。”
阿莹冷哼一声,挺胸抬头地走出西厢阁。
跟在她身后的奴仆,一个个的开始低声抱怨。
“曾经同屋同住,飞上枝头还真以为自己变成凤凰了,也不问问整屋的人谁服她。”
另一个奴仆忙打断抱怨的那人,道:“快别说了,再不服也是陶厂主亲自提拔上去的,终究成了管事,我们能怎么办。”
“被她听了,又要一屋的人没饭吃。”
祝卿安随祝卿好知夏回到香瓷阁,抬头时看到四周熟悉的书架和两侧依旧盛开的绿植,记忆从洪水般涌上心头。
离开这么久,原以为这工作的桌子已经落灰,但这里被祝卿好和知夏收拾的很干净。
祝卿安的视线下意识往四周放着账目的书架看去,林三娘遗留的账目一定就藏在陶厂的某个位置。
陶显亦想必已经把这些账本处理过一遍,能在香瓷阁放着让她们看见的,一定是没有问题的账本。
可是除了香瓷阁,祝卿安再也想不到林三娘还能在哪里藏东西。
这时候阿莹从香瓷阁外走了进来,将纸张搁置在祝卿安面前,一字一句道:“这是陶厂跟京城沈家的契约,从今天开始,你要按照双倍的量来完成烧制的瓷器。”
祝卿安和祝卿好同时往那契约上看去,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片,足足比起之前多了两倍不止。
从前的量已经让祝卿安自顾不暇,当时全靠投机取巧又因为李三娘对她看管不严,糊弄了一阵,而现在……
恐怕她一整个月不吃不睡,也完不成。
而阿莹完全不管,她居高临下以一种命令的口吻道:“祝卿安,你养伤这段时间误了工,不论何时欠的债都是要偿还的,从今天开始,完不成,就不准睡觉不准吃饭。”
祝卿安仰头看她,眉头紧锁,她怎么可能看不出阿莹的故意刁难,只是她猜不透这是陶显亦授意,还是阿莹放不下曾经恩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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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卿安深吸一口气,试图与阿莹商量道:“阿莹,你我都是陶匠出身,怎会不知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阿莹垂眸,一手拍上祝卿安的后背,横眉冷目道:“我现在是管事,要叫顾管事。”
她话音一转,又道:“别说你只是扭伤了手,就是你没了一只胳膊,也不过陶厂几天的利润,可见你还没做好为陶厂自我牺牲的准备。”
阿莹手劲不大,拍在祝卿安背上的力道,还没在知府被衙役踹到地上疼。
知夏听到这话,立马站了出来,“你这话什么意思?陶厂的利益是重要,手伤就不重要了?站着说话不腰疼,等事落到你身上的时候,你可别吓得哭鼻子。”
“刚当上管事就学着安稳一点,赶着拍陶厂主的马屁,小心适得其反。”
知夏‘呸’了一口,阿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管账的少管我怎么惩治不听话的陶匠,若是再多嘴,我就去厂主那边告你。”
“有本事你就去告,等你把厂里一个个陶匠都惩罚完了,我看谁来做工。我知夏就等着看你自作自受的一天。”
知夏双手环胸,把头撇到一侧,不屑道:“到时候,陶厂主可不会站在你那边了。”
两个人如同以往,越吵越激烈,祝卿安叹了口气,想到跟沈方寻的计划,她总要留在香瓷阁好好搜查一番,与其半夜偷摸前往,阿莹正好给了她名正言顺的理由,那她就短时间如了阿莹的意好了。
“你们不要吵了,我会尽力完成的。”
知夏眉头一皱,眨巴着眼睛看着祝卿安,似乎在说让她继续吵下去也能让阿莹着小丫头稍稍忌惮一些,要不……这么多的工作量,祝卿安一个人怎么完成。
而阿莹看见祝卿安的服软,以为自己占据了上风,脸上立即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这就对了,我现在可是管事,你若这么听话,我自然不会找你麻烦。”
阿莹话落后,哼着小曲,洋洋得意的离开。
知夏这才走上前来,问她:“你以前不是挺不服的,这次回来怎么好欺负了呢?”
祝卿安看似无奈地叹了口气,只道一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祝卿安坐到台前,手指轻轻触摸着细腻的陶土,从前的那些不服气,很多时候都是无可奈何,而经过知府一劫,见惯了那帮趋炎附势的,才发现这天衡之下的权势,大多都往权贵倾斜。
站在她的位置说再多,还不如往上爬,爬到高处,说话的分量也就越重。
祝卿好向来见不得妹妹被欺负,见祝卿安一脸愁容,便覆上她的手,说道:“姐姐陪你一起。”
祝卿安很快摇了摇头,“阿姐,等时辰到了你回去休息,若是阿莹知道你们帮我,指不定会更过分。”
更重要的是,香瓷阁需要祝卿安一个人来搜,若是祝卿好在场,她又要费力的隐瞒。
其实阿莹对她的为难也不会持续太久,沈方寻明日便会到访陶厂,有他在,阿莹和陶显亦也会有所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