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谢以寒的效率不是盖的,直接回:【今晚就给兄弟安排[酷]】

    【怎么样?你今天有空吗?】

    脑子里过一遍日程,裴澈低头打字:【有空,一块约个饭吧】

    打到一半,头顶突然罩过一道阴影。

    裴澈抬头看去,差点没捏稳手机。

    贺朝觉眉头一皱,视线直勾勾看向颠倒的聊天窗口,敏锐捕捉到关键信息:“阿澈,你要和姓谢的……以寒一块吃饭?”

    吃饭?裴澈一瞄屏幕,反而松了口气。

    弹出键盘占据半个屏幕,最关键的陶艺信息没露出来。

    他面色如常:“对,好久没一起聚聚了。”

    贺朝觉眉头皱得更紧,眼神一闪就要张嘴。

    “啪唧——”

    裴澈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压低声音凉凉道:“今晚没有酒会了。”

    贺朝觉:“……”

    想起上次和谢以寒约饭未果的后续,裴澈脸上微红,理不直气也壮,立即倒打一耙:“怎么?又不让我和谢以寒一块吃饭?合理怀疑你有——”

    “没有!没有剧本!”贺朝觉声势瞬间一弱,隔着手掌闷闷道。

    可怜巴巴一抬眸,又问:“阿澈,你们吃饭可以带上我吗?”

    裴澈心虚地蜷蜷手指,凉凉水波的眼色睨他一眼。

    换了个话题:“先听听你过来找我干嘛。李特助不是说你在看文件?”

    贺朝觉从天而降一口大锅,额头缓缓打出一排问号。

    抬眸朝沙发方向狠狠瞪了一眼。

    李特助顶着文件刷地蹲下,一边的姜雅歌将水果丢进嘴里,嚼嚼嚼:“啊我死了,贺总这占有欲拉满的眼神!”

    李特助恨铁不成钢。

    当演员的眼力差成这样!磕磕磕,等着,我的现在就是你的未来。

    裴澈把贺朝觉拉到身边坐下,顺势收起手机,亲昵地捏捏他的手指:“嗯?找我干嘛?”

    贺朝觉眼神闪烁,感觉嘴唇有点干。

    留学的事,他想了半天,还是得先和阿澈商量。

    贺朝觉:“阿澈,等导完这部戏,你有什么打算吗?”

    裴澈思索片刻,好像不急着开新戏,手头也没有心动的本子。

    看贺朝觉一副紧张的样子,他噙着笑意凑上去:“失业了,在家陪你怎么样?”

    贺朝觉:“???”

    他心头巨震,下定决心:

    “阿澈,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说,晚上可以就我们俩一起吃饭吗?”

    一阵可疑的沉默。

    裴澈突然揪住贺朝觉的脸,狠狠挑眉:“一起蹭饭变成两个人吃饭,还得寸进尺了是吧!”

    绕了一个大弯子,可让他们家诡计多端的贺总圆回来了。

    裴澈略不忍心,为了马克杯的“月亮”冷酷拒绝:

    “我很快就吃完回家,你在家乖乖的,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去再说。”

    一个敷衍的“乖”伴随着吻落在脸颊上,裴澈领着姜雅歌急急忙忙回片场去了。

    捂着脸目送阿澈的背影离去,贺朝觉莫名有些心神不宁。

    就好像直觉在预警,不能这么简单地放阿澈去和谢以寒吃饭,他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贺朝觉茫然皱眉,没找到问题出在哪里。

    就在这时,李特助捧着文件突然出现:“BOSS,这是你要的资料。”

    “这份是收购洽谈的会议纪要,这份是婚礼前后半年的公司财报。”

    贺朝觉眼神一聚,蓦地变深。

    他怎么忘了,是那个意识在影响他!

    竟然想操控他去干涉阿澈的私事。

    贺朝觉面色冰冷地接过文件,眸光里燃烧着危险愤怒。

    做梦,今晚就是熬夜,不睡觉,他也要把这些文件看完!绝对不分心关注阿澈晚上在干嘛!

    ……

    晚上9点半,贺朝觉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茶几摊满了文件。

    抬腕看看手表,秒针又轧过一格,咔咔咔咔地好像轧在他心上。

    阿澈晚上在干嘛?怎么还不回家?

    不对。

    刷地放下手表,贺朝觉面色狰狞地看着空气,咬牙切齿:“不、会、让、你、得、逞!”

    *

    两个小时前。

    “郑老师,”谢以寒互相介绍过,裴澈握手招呼,“时间仓促了,谢谢您拨冗前来。”

    “没事,客气。”

    微微敦厚的中年女人笑眯眯落座,好奇道:“听说你有作品让我鉴定?”

    对方单刀直入,裴澈也不扭捏,取出放在一边的马克杯递过去:

    “是的,听说T城近年来大小陶艺馆的技艺流变,您都烂熟于心,能帮我看一看,这只杯子是什么时候在哪家做的吗?”

    瓷白的马克杯在灯光下折射出细腻光泽,空白处稍深一些的油彩变得清晰可见。

    郑老师脸色微微恍然,接过杯子转了一圈,渐渐露出感叹的表情。

    裴澈紧张地看她:“老师,光线合适吗?”

    “不用,”郑老师摆摆手,放下马克杯,嘴角流出怀念的笑意,“今天可算是巧了,这个杯子我记得。”

    ……

    “大约是六年前的事了,一米九的大小伙,做的一双情侣对杯,另一只上面写着字是不是?”

    “这油彩的技艺搁现在也算独此一家,等重新上色上釉,二次加工还能达到一样的温变效果。”

    “最适合当作礼物送出去,等确定关系再亲手题上内容,和成对做的没有区别。”

    郑老师的话止不住在脑海里翻滚,裴澈面无表情举杯,又灌下一口。

    酒精逼得脸颊眼尾一片薄红,旁边的谢以寒欲言又止。

    等裴澈喝完一杯,还抬手要续,他赶紧一把拦住:“澈澈,咱不能喝了。”

    裴澈转过头,黑白分明的瞳仁泛着冷意,口齿清楚:“六年前,他根本不认识我,而这对杯子藏在我们三年前装修的婚房里。”

    谢以寒讪讪取下杯子,试图抹黑自己信誓旦旦找来的老师:“说不定是她记错了……”

    说到一半,他自己也觉得站不住脚。

    又是独家技艺,又是一口说中另一只上有字。

    只好叹了口气:“你就这么给贺朝觉判死刑了?要不和他谈谈呢?”

    裴澈闭闭眼:“他脑子不好使,要谈也是和脑子正常的他谈……”

    拐角处传来一道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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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醺醺然朝那方向看了一眼,裴澈就看见一片熟悉的衣角。

    周末惊鸿一现的正常版老攻蓦地浮在眼前,裴澈捂着额角,心情更复杂了。

    他好像醉了。

    最终混乱地摇摇头:“有点不想回去了,先陪我再喝会吧。”

    裴澈酒量不比他千疮百孔的胃好,谢以寒哪敢让他放开了喝,拿果酒掺水哄他,反正晕乎乎了也不太能喝出来。

    等人迷迷糊糊没法再提继续,他松了口气,准备搀上这个犟种走人。

    一只手抓起手臂绕到自己肩头,另一只手刚要拐到腰后。

    劈头横过来一只手臂,强劲有力,刷地把谢以寒的手撇开。

    谢以寒一惊,抬头看去。

    贺朝觉不知什么时候到的,脸色极差地盯着裴澈。

    对上他,目光黑沉剜了一眼,倾身将裴澈拦腰抱起,转身径直离去。

    “别忘了解释马克杯……”的事。

    关键时刻,谢以寒没有忘记重点,只可惜贺朝觉跑太快了。

    看着男人健步如飞,迅速离开,谢以寒抓抓头发。

    呃,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

    贺朝觉小心地把裴澈放到床上,神情忧郁地看他。

    青年睡得并不安稳,双颊飞红,微阖的眼皮下,眼珠不安转动。

    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解开上面两粒扣子,男人叹息一声,转身打来水给他擦洗。

    毛巾温柔地擦过下颌,躺着的青年突然一惊,猛地睁开眼睛。

    眼神不太聚焦地转向贺朝觉,眯起眼睛,似乎在费力辨认。

    “砰”地一声,他拍开这个好讨厌男人的手,委委屈屈往被窝里钻,“不要你给我擦。”

    好坏的。

    贺朝觉僵了一秒,俯身捡起掉落在地的毛巾,默默洗净拧干。

    如果裴澈醒着,就会看见男人脸上的表情仿佛天塌了一样,完全皱成一团。

    找到阿澈的时候,他就听见一句——

    “他脑子不好使,要谈也是和脑子正常的他谈……”

    谈什么,谈恋爱?

    为什么不和他谈。

    被拍开的手上,嫌弃的力道仿佛还在,热辣辣地烫进心脏深处,疼得慌。

    “阿澈,”他看着床上蹙眉难受的青年,低低问,“不要喜欢他,喜欢我好不好?”

    声音又是困惑,又是痛苦。

    一句轻轻的自语,谁知裴澈突然有了反应。

    状似清醒地看了过来,两眼定定,动了两下嘴:

    “……”

    贺朝觉没听清,凑上前去:“阿澈,你说什么?”

    躺着的青年蓦地两手一抬,掐上他的脸颊肉,力道奇大:“你……”

    眼神直勾勾的,没有聚焦在贺朝觉脸上,声音冷冷地打着颤:

    “你什么时候变回来?我想和你谈……”

    贺朝觉心下一惊,真要谈?他猛地低头看去:“……阿澈?”

    还没来得及说话,脸上力道突地散了。

    再仔细一看,裴澈复又闭上眼睛,两臂无力地掉在身边,面色酡红,醉得不能再醉了。

    这一晚,贺朝觉陪在裴澈床头,枯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