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僵硬一瞬,随即淡定道:“怎么会?”
若无其事拉过爱人的手,转身蹭蹭胸口,试图蒙混过关:“你回来了呀。”
贺朝觉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张心形黄符,眼神幽怨:“阿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扫了一圈四周,又低声控诉:“连我们的家都搬出来了。”
裴澈:“……”
他算是看出来了,贺朝觉生病,遭罪的只有他。
男人眉眼如松,苍劲有神,垂眸看着裴澈,稳重气质被若有若无的可怜打破:“……阿澈都没有说喜欢我。”
“乖了,喜欢你。”
裴澈伸手摸上他的脸颊,突然出手如电,一把掐住,声量提高,“贺朝觉,你学那个幼稚鬼干什么?!”
贺朝觉:“……”
上次爱人突然清醒,又突然消失,留下好大一个烂摊子,估计这次也不会清醒很久。
把男人的精英脸皮扯成懵逼脸,裴澈非常非常生气地哼了一声:“时间有限,贺总不如想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给我交代。”
贺朝觉表情一僵。
完了,小傻子这段时间和漏勺似的,什么都抖落出去了。
“阿澈,”连忙讨饶地抱住老婆,“都交代得差不多了。”
裴澈斜着眼,似笑非笑:“是嘛,那你告诉我,留学是怎么回事?打算给我重修一下?”
“……”
贺朝觉深感丢人,偏过头声音闷沉:“我、贺朝觉为了控制裴澈,私下操纵资源,干预他的事业,所以……”
自己失忆以后想象力真丰富。
艰难地滚滚喉咙,闭闭眼一口气说完:“所以裴澈是个十八线小演员,最近刚刚晋升成导演!”
好家伙!裴澈哭笑不得,凑过去亲了口爱人通红的耳朵:“谢谢你啊,改过自新送我深造。”
只要能哄老婆开心,丢脸而已,没什么。
贺朝觉:“阿澈还想知道什么?”
线条刚毅的脸染上薄红,眼睫低垂不安地抖动,眉宇间却是舒展的。
人的潜意识动作会暴露很多想法,从这个角度看,贺朝觉失忆之后变坦诚了许多。
裴澈突然心中一动。
“其实也没什么,”慢慢开口,引得贺朝觉朝自己看来,“就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
一些。男人微不可见地一颤。
裴澈好笑又有点心疼,直直看进爱人眼里,笃定地说:“朝觉,两年前你去伦敦出差,也是见我的借口吧。”
“从结婚到恋爱,再到同居,我都不知道你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爱我爱得很辛苦?”
贺朝觉愣住,他没预料到是这样的问题。
不等爱人说话,裴澈主动投进男人僵硬的怀抱里,保证地在胸前蹭蹭:“不会再让你辛苦了。”
恢复了记忆,他也还是那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傻子啊。
*
“有点不想上班了怎么办?”
裴澈一边换衣服一边抱怨。
贺朝觉低眉帮他整理领口:“裴导,您这样是要被送去英国深造的。”
“那其实也不错,还有人偷偷来看我。”
贺朝觉轻笑着亲他一下:“乖,中午偷偷去看你。”
裴澈抬眸定定看了他两眼,突然伸手挤开男人的嘴角:“不开心?”
贺朝觉怔怔:“……是有点。”
如果他现在是小傻子,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跟着阿澈去上班了。
就是有点费李特助。
“这么看还有点傻的,”裴澈莫名读懂了他的想法,笑着亲亲下巴,“想跟我去上班?”
贺朝觉眼神纯良,犹豫了一会点点头。
裴澈:“那要说出来哦,晚上补偿你去约会好不好?”
贺朝觉摸摸他的脸:“这样你太累了。”
为了参加电影节,剧组已经积攒了不少工作,裴澈早起陪小傻子看日出,今天就得加班加点了。
裴澈扁嘴表示不满:“早上不是还会学小傻子撒娇吗?感觉我还是比较吃那一套——”
话没说完,一道强劲的力道袭来,裴澈的呼吸瞬间被夺走。
贺朝觉扣住他的后脑,唇舌温柔不失强硬地把剩下的话推回去。
一吻结束,温热气息吐在裴澈脸侧,脸红红强调:“喜欢我。”
裴澈心满意足地上班去了。
*
两人中午时间都很紧,贺朝觉拎着饭盒过来探班,匆匆吃顿饭回去,再见就到了晚上。
“想吃什么?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灯光下的青年眉目如画,打算趁爱人恢复做顿晚饭。
有了上次的经验,两人知道贺朝觉随时可能变回去。
宽肩窄腰的男人靠在岛台边,摇摇头,凑上去在青年额头落下一吻。
裴澈警惕:“你干嘛?吃我不可以。”
贺朝觉:“……”
裴澈转身看冰箱,幽幽:“一会小傻子出来又要闹脾气,你们俩不是串通了来诈骗的吧。”
贺·们俩·突然心塞·朝觉:“……有面条,下点面条吧。”
软白细面浸着油润汤汁,上面卧着个金黄煎蛋,撒一把葱花。
“吃吧。”
裴澈坐到一边,撑着头看贺朝觉。
男人捞起一筷面又放下,抬头看一眼裴澈,长腿一跨挪到老婆旁边:“你不吃吗?”
前两天在路上,今天早起,又辛苦工作了一天。
裴澈摇摇头:“吃了犯困。”
贺朝觉的心情一下有点沉重。阿澈不想睡觉,因为一觉醒来,他可能又要失去记忆,留下阿澈面对那个小傻子。
裴澈疑惑:“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一会要加班,不能吃碳水,得吃点高蛋白。”
贺朝觉:“……行,一会给你煎块牛排。”
裴澈又抓住贺朝觉的手,十指相扣:“哎,其实还有一件事想问你来着。”
贺朝觉警觉:“什么?”
裴澈凑上去亲亲:“等你好了再说吧。”
夜晚的时间过得格外漫长,又很短暂,贺朝觉登堂入室,在裴澈的书房陪他加班。
可惜满脑子里都是黑历史回放,这是阿澈最后一块净土,我竟然打开了阿澈的心防!
什么东西,住脑!
可能是大脑咕噜咕噜的声音吵到了裴澈,青年敏锐抬眼:“你在想什么?”
贺朝觉果断:“没想什么!”
“哦,”裴澈失望地看文件,“感觉小傻子脑子里装着很多好玩的东西,净用来折磨我了。”
“好困啊,如果听一点有趣的事情,说不定能提提神。”
贺朝觉:“……”
裴澈觑着男人,心里憋坏:“那我只能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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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了——”
贺朝觉长腿一迈,眉眼间写着危险站到他面前:“阿澈,我有提神的办法,你要试试吗?”
忙活到半夜,两个人相拥着躺到床上。
贺朝觉眉眼一松,带着笑意控诉:“阿澈,你故意欺负我。”
裴澈嘴唇还有点肿,挑眉:“不是你欺负我?”
贺朝觉不答,低头轻轻吻一下青年额头:“谢谢。”
他怎么会担心阿澈偏爱小傻子,阿澈偏爱的,一直都是他。
贺朝觉:“阿澈,如果明天我变回去了,你带我回四中看看吧,有些答案我放在那里了,希望你可以找到。”
裴澈眼眶微红,紧紧偎进爱人怀里:“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嘛呢,把我弄哭了。”
贺朝觉认真:“亲哭可以吗?”
两个人的手攥在一起很紧,挡不住月落日升,时间从指缝里溜走。
早上,裴澈猛地惊醒,第一反应是去看身边的人。
线条刚毅的男人眉眼疏朗,噙着温柔笑意看他:“阿澈。”
没变回去。
松了口气,笑着和爱人交换一个早安吻,裴澈支使地踢踢他的小腿:“快去做早饭。”
早上的阳光仿佛比平日明媚许多。
青年眉眼带着松快笑意,顺着楼梯往下,远远闻见早餐蔬菜饼的味道。
“好香啊!”从背后拥上男人的腰,探头在脸颊一吻,“一下子就饿了。”
男人没有动,腰身一僵。
裴澈顿生不好的预感,先发制人:“朝觉,你终于回来啦!”
小傻子·贺朝觉转身低头,眸光深黯复杂:“阿澈。”
果然,裴澈两眼一黑,前天白干了。
那个人占据身体的时候,贺朝觉不是全然无知无觉,他有一些零碎的记忆,所以记得阿澈和那个人怎么甜蜜亲昵。
但他宁愿自己不记得!
贺朝觉眼神破碎,抖着手抚上裴澈的脸:“阿澈,你可不可以再多骗我一天?”
裴澈只犹豫了一秒,恶人先告状:“还一天呢!你的符一点效果都没有,昨天他都欺负我了!”
贺朝觉:“!!!”
立马紧张兮兮地抱过阿澈,左看右看:“阿澈,欺负哪了?”
手指摁在青年红润的唇上,心如刀绞:“他亲你这里了?”
笨拙炽热的吻盖上来,细细密密地要把另一个人的痕迹抹去。
又拨开衣领,作势要给脖子也洗一遍。
裴澈连忙垂眼,借着晨起的哈欠挤出两滴眼泪:“我不想说了。”
“好好,”贺朝觉心疼地手足无措,拉过椅子让阿澈坐下,“不是饿了吗?快吃饭吧。”
混合麦粉和鸡蛋清香,早餐饼柔韧又香软。
瞧见青年吃得很香,状似忘记了悲伤的事情,贺朝觉稍稍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想要阿澈为难。
吃到一半,裴澈突然抬头,小心翼翼开口:“朝觉,我的电影马上要杀青,想要趁四中校庆回去宣传一下,听说你是杰出校友,可不可以带上我啊?”
四中……那个人也是四中毕业的。
贺朝觉略一迟疑,对上阿澈恳切的眼神,点点头。
裴澈瞬间满意:“我对这部电影还挺期待的。”
这个电影拿不拿奖都没问题,他个人配得上一个演技最佳新人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