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学的事情得求诸科学。
版本2.0夺舍比1.0强取豪夺升级了一点点,贺朝觉不确定的不再仅仅是裴澈对他的爱,而是他自己,是两人婚姻的基石——他们为什么而结合?
裴澈怔怔垂眸看贺朝觉,男人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控,抿着嘴唇面露踌躇,眼神躲闪想要找补。
鉴定:过度自我表达后缺乏安全感,认定自己的需求不会得到满足。
“阿澈,没有机会也没事的。”贺朝觉勉强扯起嘴角,“但那个人真的——”
“给你机会,想要多少次都可以。”
“啊?”贺朝觉呆呆地抬头。
“只要你想要机会,我都给你,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裴澈凑上去抱住贺朝觉,眼睛有点发烫,他想起爱人隐藏多年的秘密,突然很心疼他眼里看到的三年婚姻。
真的吗?贺朝觉没出息地咽口水:“……那我可以亲亲你吗,阿澈?”
面对如此卑微的请求,裴澈毫不犹豫:“嗯。”
青年身上气息温和又包容,放松地全身心环抱着他,丝毫没有因为知道他不是那个人而抗拒。
贺朝觉心里仿佛揣了只兔子,转头轻轻在耳垂上碰了一下,欻地脸红,做贼似偷偷:
“阿澈,可是我们还没有结婚。”
裴澈:“……”
行口巴,你说没有就没有,是和那个人结的。
转头咬了下贺朝觉的嘴唇,言简意赅:“我们拍过结婚照,现在盖个章,没差的,回去再给你补上。”
贺朝觉震惊,阿澈居然猜出来是结婚照!
他高兴得不得了。裴澈起身去关窗户,回头看见男人脸红红把被子拉上来,露出两只眼睛偷偷看自己。
裴澈心头软得不行,此时如果爱人要一遍遍问他,你爱我吗,他愿意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回答,是的,我爱你。
贺朝觉蹭地把脸拔出来,眼睛晶晶亮:“阿澈……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裴澈语气轻柔:“问吧。”
贺朝觉期待:“我可以帮你把屏保也换一下吗?”
*
李特助正在工位上摸鱼,突然收到BOSS的消息。
【[图片]换屏保。】
李特助:“???”BOSS知道自己中邪了,请符压一下?
“小陶,你也换一下。”
飞机上,男人西装革履容光焕发,下巴微抬矜贵冷漠,压不住高高扬起的嘴角:“可以压压脏东西。”
裴澈正趁着没起飞沟通国内的工作,听见“脏东西”,眉毛都没动一下。
恃宠而骄的贺总监督小陶换好屏保,得意地躺到老婆旁边,光明正大看老婆。
贺朝觉抵触就医,裴澈没再强行带他看病,只和达安介绍的脑科医生电话沟通。
结合最新情况,她给出的判断和国内医生一致,贺朝觉属于失忆,伴随认知冲突,可以通过一定熟悉事物刺激唤醒。
所以裴澈推了第三天的行程,和导师打了声招呼,匆匆带贺朝觉回国。
灯光暗下来,飞机缓缓升空。两个人头凑头侧对躺着,裴澈捏捏贺朝觉的手:
“说起来那个杯子……”
贺朝觉警惕:“阿澈,你是不是还放不下他?!”
裴澈飞快凑过去,加固临时封印,趁着贺朝觉脸红红:
“你有没有想过那对杯子其实是你做的?”
贺朝觉:“啊?”
裴澈简明扼要:“我和陶艺馆的郑老师见过,她一眼就认出来,这对杯子是你六年前亲手做的。六年前,你还没被夺舍吧?”
贺朝觉瞳孔放大,六年前?
男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昏暗的灯光下,裴澈看不清表情,不禁拽紧他的手。
“阿澈!”贺朝觉一把反握住,语气里的惊喜快要溢出来,“这么说,你早就知道这对杯子是我送给你的?!”
裴澈:“对……”吧。反正都是贺朝觉送给他的。
贺朝觉心里甜滋滋,阿澈喜欢的是他!
眼底又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阴霾,而那个人,竟然试图修改他的记忆,篡取他和阿澈的定情信物!
符还是买少了!
“阿澈,你真是火眼金睛,明察秋毫!原来你根本就没有被那个小人迷惑!”老婆真的好爱他呜呜呜!
裴澈:“……乖。”
*
主卧还和他们离开时一样,贺朝觉匆匆追去伦敦,只带走杯子和纸条,床上被子维持着被一把掀开的造型,可见他当时有多着急。
裴澈稍作整理,换了身衣服,转头就见贺朝觉抱着个快递纸箱进来了。
“买的什——”裴澈急刹嘴,想起来贺朝觉买了什么。一时没想好,如果他想把这玩意贴在头上,自己应该怎么拒绝。
纸箱不小,看起来能装下不少符。也是,花了18,888,少说能把整个家贴一圈,赛博版本就是个添头。
裴澈惆怅地帮着一块拆,在一团泡沫纸里刨出来一张笔走龙蛇的朱砂黄符。
“没了?”他怀疑地倒倒纸箱,实体符才是那个添头?
微妙地松了口气,递给贺朝觉:“……打算怎么贴?”
男人高举起那张符,刷地送到额头的高度。
裴澈试图委婉:“咳,朝觉,我们打个商量,这个符它……威力太大,可能会伤到你的□□。”
啪唧!贺朝觉一把将往生符按在了床头的结婚照上。
裴澈:“……”
相框颤颤巍巍地抖了抖,不知道是不是在后悔曾经没被离婚协议书换下来。
裴澈昧着良心:“有用,照片里你、他的脸一下都黯淡了。”
贴符得到老婆的极大赞扬,再度增强了贺朝觉的信念。
老婆爱的真的是他!
那个人是死是死,老婆根本不在乎!
对着镜子凉凉勾起嘴角,贺朝觉眼神冰冷,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你机关算尽,不过是把阿澈送到我身边,谢谢你,安心去吧。”
裴澈咚咚咚地敲门:“好了吗?牙还没刷好呢?”
“马上!”
贺朝觉手忙脚乱,匆匆抓起电动牙刷,就要往上挤牙膏。
突然顿住。
牙刷金属色调为主,点缀着一点蓝色,和旁边的另一只牙刷是一对。
阿澈用牙刷给他比过笑脸小人,但这对牙刷……是那个人置办的。
祈求爱意垂怜,却得到了过多回应,被阿澈纵容着的贺朝觉感觉自己的胃口不断膨胀,越来越不满足。
“阿澈……”拉开门,期期艾艾提出请求,“我们可以换一对牙刷吗?”
裴澈:“……怎么了?不喜欢吗?”
贺朝觉薄唇紧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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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着眼皮。
裴澈秒懂:“换!我们现在就去超市!”
贺朝觉俊朗的眉眼一下迸出星星:“阿澈还有毛巾漱口杯拖鞋杯垫抱枕水瓶钥匙扣!”
裴澈自责。
裴澈从来没发现自己身边隐藏的情侣款这么多。
他还在列购物清单,贺朝觉燃烧着野心的眼睛已经挑剔地巡查到了客厅。
地板是那个人选的,沙发是那个人选的,窗帘是那个人选的,这个家到处都是他的痕迹!
贺朝觉和裴澈对视,裴澈福至心灵:
“上次不是说要搬去西郊住?不如今晚就去,怎么样?”
西郊的房子有人定期打理,家装也都齐全,说搬就搬,两个人在别墅还没待热乎,拖着从机场带回来的行李直接到了西郊。
一开门,空气的味道都那么自由。
贺朝觉把两人一起采购的情侣款挨个放好,高高兴兴去刷牙。
出来一看,高大俊朗的男人头顶封印,裴澈呼吸骤停:“……不是和你说,这符贴在额头上,会伤害你的□□吗?”
上前一把揭下:“乖,这里确实没啥东西好压的,我给你找个东西装起来,贴身带着。”
贺朝觉没有异议,甜蜜地看着阿澈忙前忙后,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容器,坐下来开始折纸。
“给你折个纸鹤装兜里,这样……额,他很快就飞走了。”
贺朝觉深以为然,他老婆真聪明:“阿澈,可以折个心形吗?”
裴澈:“???”
贺朝觉眼神深远:“这样他知道你的心在我身上,很快就会死心了。”
*
和老婆躺在西郊的房子里,把那个人的痕迹甩在身后,感受老婆反复确认只爱自己,把贺朝觉幸福得不行,早上四点半就醒了。
裴澈被一连串细密又纯情的亲亲痒醒,抓过床头的手机一看,拱进老攻怀里:“今天6点20日出,再睡一会。”
两小时后。
四楼的视野很好,太阳在地平线泄出点光亮,染得天边云彩一片灿金。
贺朝觉提前做了培根煎蛋,让裴澈不至于饿着。
小狗似的嗅探亲近毛绒绒滚过颈间,裴澈坐直往前靠,无奈:“你这么一直亲来亲去的,我怎么吃饭。”
贺朝觉失望:“哦。”然后老老实实地抱着裴澈不动了。
初升的太阳没有一点攻击性,温和地从地平线缓缓跃上来,只有朝霞晕着金边,越来越盛,逐渐藏不住明亮朝气的晨曦。
明晃晃的灿金光芒大放,天地间笼上一层名为清晨的滤镜。
裴澈慨叹地注视着眼前景象,感觉温馨又欣欣向荣,舒服地往贺朝觉怀里窝了窝:“真好看,早起值了。”
贺朝觉没搭腔。
说起来,爱人从刚刚开始就沉默得出奇。裴澈一惊,难道是针对亲亲的训斥伤害到了他脆弱的心灵?他还是个病人啊!
“你还好吗?我错了,给你亲亲。”
裴澈有点担心地转头,正在这时,一道温热濡湿的触感落在颈侧,微微用力,滚烫气息爬到耳畔。
男人轻柔地问,声音有点委屈:“阿澈,你只喜欢他,不喜欢我了吗?”
条件反射的“当然”就在嘴边,裴澈突然一阵心虚。
他猛地闭上嘴。
不对,这个不是小傻子贺朝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