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我们还来不及为了华兰开心几日。京城风声更紧了,我已经不方便两头跑。蔚知盟虽不放心我与他顾二哥一家,可到底一个男子不好亲自上门。倒是外头消息时常传来,另外述兄还与顾廷烨麾下江湖势力中一员大将叫屠龙的来往甚密。如此,倒是查清一些情况小秦氏那里的情况。
自打明兰不愿意为顾廷灿出头开始,小秦氏便是记恨上了明兰。似乎跟那余家休妻来往频繁。虽然时常称病,可该出门的时候却也从来不推脱,还时常拉着儿媳朱氏。如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疏忽了自家孙子孙女的照顾。前些日子,这朱氏一双儿女居然染了天花,双双不在了!其中细节虽然不清楚,可是得到了消息明兰还是捂着肚子出神许久。
又是半月时光,明兰的肚子鼓起特别迅速,嬷嬷都说就是这几日,各方布置更加精细。只是明兰这头还没动静,倒是若眉先是要生了。这若眉我自然是有印象的。到底顾延烨首席幕僚妾室生子,这许多事儿早就备下。如今倒是干等着生了便是。只是这一等就是一夜,等第二日起床,外头才有人来报说若眉生了大胖小子。明兰自然是要去看的,我看着她走路艰难的样子。我心中叹了口气,起身扶着她一起去了。
照理明兰如今也算是喜人,去喜房着实不妥。可是两人身份不同,便也不顾及什么。我跟进了若眉房间,里面早就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点异味都没有。若眉虚弱半躺在床榻之上,瞧着自己身边襁褓中婴儿目光幽怨。明兰捏了捏我的手,面上倒是如常。
走进若眉,等到可以看清孩子,明兰笑道,
“孩子很好,生的极像先生,你算是终身有靠了。”(此句摘自原著)
然后,一只手就拉住明兰的衣袖,若眉抬头,祈求看着明兰,眼中有泪,似乎又是拼命忍住,她说,
“等先生回来,求夫人美言几句,说哥儿是我拼了命生下来的,能…能否叫我自己养…”(此句摘自原著)
明兰看着若眉,我瞧着拉开了若眉的手,轻道,“你好生养着。一切事儿以后再议。快别这副样子,小心你家夫人身子。”
若眉缩回手,低头抓住了自己胸口,瞧着襁褓中并不可爱的婴孩,哀怨道,
“当时我是愿意。可是,这孩子我十月怀胎,如今也是吃劲苦头才生了他出来,我不舍得!夫人……”
明兰微微而笑,淡淡道,
“我会说你意愿的。只是,这是先生的家务事。到底是要先生跟师母定夺。你执意要给先生做妾的时候,这都是说好了的。你好生歇着。有什么事儿,找这里婆子嬷嬷就好。”
说着,明兰拍了拍我的手。我会意扶着她出了房门。明兰轻笑,
“她应该是没想到师娘会来。本来与公孙先生为妾就不是什么好事儿。姐姐是没见过那位先生。怎么瞧都不是懂得怜香惜玉,会与她谈诗论画之人。”
想着若眉刚刚样子,我摇头,笑道,“恪守本分,这四个字若是人人可以做到,怕是衙门可以拆了。”
明兰听了,嘿嘿而笑。此事就此揭过。
这些时日看着明兰打点一切,安排一切,心中忍不住感慨。这当家主母果然不好当。这府邸,有外院内院。增派护府人手,也不是只是安排吃喝住这般简单,还有一堆琐事。加之还有那个不省心的邵氏。
不等我有愁绪很快,陕甘总督的一封快马急报震惊了朝野——
羯奴左谷蠡王之子为救父亲,于青石河平原伏击沈从兴大军。因日前大胜,致使沈军辎重过多,队形拉的太长,多数将领自满不防;大军被风驰电掣般的羯奴铁骑截成三四段,另一支奇兵直取中军大帐击杀主要将帅,左谷蠡王被救走,沈从兴重伤,全军大乱,将官兵卒死伤无数,目前由段成潜将军暂掌军队。
另有一则,薄天胄老帅近日从马上跌落,现下昏迷不醒,由薄氏亲信伏将军与甘老将军共掌中路大军。
还有,前阵子传的沸沸扬扬的张顾大军,因其深入草原,至今没有明确消息,大军到底是败光了,还是死绝了——谁也说不清。
(以上军情摘自原著)
我们不担心顾廷烨这一支,明兰跟蔚知盟都是得消息的。可是,其他人却是不知道的,于是这京中更乱了。
这武官各个请奏援军上前阵,唯恐落于人后;那文官奏疏如雨,或有参奏几位大将轻忽失责,请皇帝重罚,或请调伤重的薄沈回京,徐徐再议;另茶馆酒肆中也满是议论声,或骂沈张顾几位无能,或轻声议论当今用人不明,用兵草率。
(以上京城情况摘录修改自原著)
又是几日,明兰瞧着淡定,内心怕是极度不安的。顾延烨的安危可能还是其次,而且是屠虎带来外头信息着实让人紧张。因为是蔚知盟的关系,如今我也是一同在听。
这日,天气细雨蒙蒙,明兰嘟着嘴,刚刚埋怨天气,就看到绿枝急急来报,宫里来人了。我心中一紧,却又感觉无可奈何,到底时日太久,那些细节我真的记不清了。我只有坐在一边看着丫鬟给明兰穿戴大装,她还细细叮嘱,让身边几个先去看是宫里什么人来了。
我瞧着实在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四姑娘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夫人的。”小桃忽然开口对着我说道。
我微愣,她却已经转头专心伺候明兰。看到她我想到串儿。这两人似乎还是闺蜜了。
“四姐姐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崔妈妈你也别担心了。不会有事儿。若是真的侯爷如何了,来的肯定不是后宫,而是圣旨了。”
明兰明显气力有点弱,可是崔妈妈神色倒是一松。我轻叹一口气,希望剧情不要太偏差。我大概记起关于武将家眷入宫这件事了。
至于蔚知盟我是一点不担心。他从前日开始就告假了。理由是照顾稚儿,而我则是在盛家照顾盛老太太。这当然是告假理由,无需外头人知道的。
我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心中有事儿自然是感觉度秒如年的。只见团哥儿醒了,小手揉着眼睛找明兰的时候,她终于在翠微的搀扶下回来了。崔妈妈见了立即上前帮忙她换下诰命霞披。其他几个也是一起帮忙。小团子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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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着小眉头,然后居然又倒下闭起眼睛。我拍了拍这个小娃娃,不一会,居然又睡着了。
然后我就看到小桃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她不顾其他人,直到明兰面前道,
“现下郝总管已把那些人打发走了。夫人,您不知道,适才那两人发好大的脾气呢,又拍桌子,又骂人,还说咱们侯府要造反了,一定要叫夫人出去!我吓的厉害,谁知郝管事反倒不怕了,愈说愈硬气,最后那两个人没了法子,又不能冲进来打,只好走了。”(此句摘自原著)
崔妈妈有点着急,道,“现下怎么办。这是太后……”
明兰在炕床上躺下,揉着眉心淡淡说道,似乎更像是自言自语:
“太后倒是太后,只不过,不是圣安太后,而是圣德太后罢了。”(此句摘自原著)
“这……”崔妈妈刚刚开口,却被明兰抬手阻止。
她环顾了四周屏退众人,留下一个呼呼大睡的小团子还有我。
“姐姐记得那年申辰之乱吗?极其相似啊!”明兰叹了口气,幽幽的说,“也不知道我如今去信还来得及吗?”
说着她似乎不需要我回答,立即打声招呼了人,把通知各家武将家眷的指令发了下去。等到一切处理完,她整个人摊在炕床之上。
我瞧着明兰,轻叹,
“外头事儿好了。里头却是不一定。这没事儿就倒好,若是有个什么,必定是从里头先开始的。妹妹如今对府中之人,把握度有多少?”
明兰刚刚闭起眼睛又睁开了,她想了想,笑了,“谢谢四姐姐提醒。”
“还有一事。妹妹若是有什么隐匿事儿,记得千万不要让第三个知道。一个是你,一个办事儿的。连我也别说。外头以防万一,内里自然也是需要准备。瓮中捉鳖可以,若是不小成了舍了孩子套狼就不好了。”
我看着明兰,希望她可以明白。至于邵氏这里,我已经让蔚知盟找人盯着。绝对不要团哥儿有一点点犯险。
明兰点点头,若有所思。然后糟心事儿就来了,怕是明兰不进宫的事情被邵氏知道,这正遣人来问。然,明兰自然不会去见。只是那里来的一副明兰不进宫,对方就不走似的,最后,还是翠微板着脸骂走了。
明兰跟我在里间听得清清楚楚。明兰的面色更加沉重。一会,崔妈妈扶着明兰回房间可以好好歇息。明兰倒也不推辞。现在这个时候,有个充足的精神,才能下好指令啊!
等我听到外面匆匆脚步声,然后等明兰再进来的时候,明兰脸色十分凝重,
“四姐姐,快点通知四姐夫。还有大姐姐,爹爹这里。事儿果然不好。”
我点点头,起身出去。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可忽然的湿润潮湿着实的让人不习惯。我匆匆给蔚知盟去了信,交给的是蔚知盟给我准备的伯府老人。我信字数不多,只是让他按照我上次安排行事。
先不管明兰对澄园控制如何。至少,侯府老宅之类,必须看住,不要让人有机可乘。另外,不知道小秦氏那里,蔚知盟又安排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