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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时咳嗽吐痰,他的儿子便从陪护椅上起身,不耐烦地拿纸。

    房间内充斥着让人不适的气息,姚乾揉了揉鼻尖,快步走到最里面的病床前。

    躺在床上的Alpha正阖着眼在挂水,他的眼窝本就深,因为没睡好的缘故眼下一片青黑,极为憔悴。不合身的病号服套在身上,整个人都显得很窘迫。

    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盛卓延不悦地掀开眼皮。见到姚乾,他眼底的冷厉瞬间消散,继而闪过愕然。

    姚乾主动开口,“走吧,去别的医院。”

    盛卓延支起身体坐起来,他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不辨情绪地问:“这里都是Alpha,你不害怕?”

    姚乾按捺住叹息,他低敛着眸看向盛卓延,“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先转院。”

    听出这句话中的不悦,盛卓延沉声道:“我说得不够清楚吗,江谷没告诉你?”

    姚乾瞥了眼病房外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江谷不会联系我。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考虑一下担心你的人。”

    窗外昏黄的路灯忽明忽灭,将他们对峙的剪影映在窗帘上。轮廓时而浅淡,时而清晰,两道影子间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即便坐在病床上,盛卓延的脊背依旧直挺。他的眼底渐渐浮现出笑意,挑眉看向姚乾。

    “谁,你吗?”

    姚乾拿出手机看了时间,接着又看向吊瓶,“盛总精神这么好,看来不仅不需要担心,还可以挂完水之后自己出院。”

    盛卓延的手撑在床边缓缓攥紧,手背上的瘀血格外明显。面对姚乾的强硬语气,他漫不经心道:“那你走啊。”

    姚乾不想和一个病人计较,“我去让江谷办手续。”

    盛卓延忽然起身,然而剧烈的眩晕感让他的脚步趔趄,向前倒了下去——

    好在姚乾反应及时地扶住盛卓延,可他无法支撑将重心完全压过来的Alpha,后背本该硬生生地撞在墙上,却被盛卓延抬起的手阻挡。

    姚乾抵住盛卓延的肩膀问:“你还好吗?”

    “你不是不想和我扯上关系吗?”盛卓延很快松开姚乾,他强撑着精神冷笑道:“怎么,心软了?”

    当时姚乾一心想离开别墅,所以才会委曲求全地提出和盛卓延维持那种的关系。如今再次提起,姚乾只觉得莫名其妙。前几天盛卓延还在为自己的行为道歉,今天又变成这副样子。

    信息素紊乱会引起心情的起伏吗,还是让人脾气变得暴躁,没有任何征兆地发疯?

    姚乾不了解这方面疾病会造成怎样的影响,但就目前盛卓延的表现看来,这三点他都占了,说不定还有其他症状。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休息啊?”靠近门口的大叔扯着嗓子冲着他们嚷嚷:“不想住就滚蛋,哪这么多事儿。”

    “就是啊,我爸都要睡着了。这下好了,晚上又得折腾。”

    房间的说话声惊动了查房护士,她走过来提醒:“病人要休息了,请保持安静。39床你们来的人太多,今天只能留一个陪床。”

    姚乾被气得不轻,他推开盛卓延,说了句“抱歉”后快步走出病房。

    “姚先生,盛总他……”

    看到姚乾沉下的脸色,江谷和邹文便知道盛卓延没有同意。

    盛卓延刻意赶姚乾的憔悴模样挥之不去,他压下心中的郁结,转头问江谷:“你电话里说的针剂是什么?”

    “好像是盛总从简医生那里拿来的,具体的可能需要问他。”

    姚乾向江谷要了简书政的号码,拨通电话。

    “简医生,我是姚乾,这么晚打扰你了。”

    “没事,怎么了?”

    姚乾直言:“盛卓延住院了。”

    “啊?”简书政有些心虚地问:“他生病了吗?”

    姚乾套话时极为坦然,“我都知道了。”

    简书政叹了口气,“好吧,我都说了会有副作用,他完全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姚乾握紧手机,“是你给他的针剂吗?”

    “是的,”简书政揉了揉眉心,“因为一些原因,盛卓延不想联系抑制圈的研发团队,他只能释放易感期的信息素帮你解开抑制圈。”

    难怪那天盛卓延的腺体会发烫,整个人都恹恹的不在状态,甚至还和他道歉,原来是注射针剂强行进入了易感期,变得不清醒的缘故。

    可是姚乾经历过,这次盛卓延竟然什么都没做,只是那样抱着他?

    “注射后会有什么副作用?”姚乾追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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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引起信息素紊乱,其他的说不准。只不过盛卓延易感期才过去没多久,而且他还——”

    盛卓延很早以前就叮嘱过不许泄露病情,否则绝不会放过他。简书政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清了清嗓子,“你们现在在哪儿?”

    姚乾说了医院的地址,他回头看向病房,喃喃地问:“简医生,如果我现在带盛卓延回来,你能帮他安排单人病房吗?”

    “没问题,”简书政好心提醒:“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盛卓延不是轻易就能劝动的。”

    第54章 你赢了

    门锁发出轻微声响,走廊的灯光骤然被隔绝

    ,病房内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盛卓延站在原地,他的掌心似乎还能感受到姚乾脊背的触感,空气中盘桓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却又悄然消散。

    迄今为止的很长时间内,盛卓延都在学着如何与腺体带来的痛苦作抗争。所有的特殊对待都让他无法像正常人那样生活,就连所有的愤懑、怨恨、无助都在被消磨殆尽。

    盛卓延不想轻易将软肋示人,他没有想到姚乾会出现在医院。错愕之余,他的第一反应是——

    如果再度失控伤害姚乾怎么办,如果被看到发病的样子,他会不会更惧怕Alpha,更加厌恶自己?

    盛卓延曾给姚乾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即便此刻只是信息素紊乱,身体铭记医院带来的挣扎与孤寂让他戾气逼人,想驱赶所有想接近的人。

    可是今天姚乾变得格外执着,他镜片后的双眸中闪烁着认真和坚定,以及一丝盛卓延看不明白的情绪。

    是同情吗,还是怜悯?

    倘若道歉和补救之后会带来这样的结果,盛卓延宁愿什么都不做,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他想要的,姚乾又怎么会轻易给予。

    屋内的灯熄灭,只剩下窗外那盏破旧的路灯,灯罩碎裂,树影婆娑残缺,与动荡不安的内心同频震颤。

    盛卓延重新回到病床上,他的信息素被高浓度抑制剂压制,感官变得虚浮混沌。只要像以前一样熬过去就好了,更何况这是最稀松平常的……

    这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到床边,只见他将陪护椅拿出来,弯腰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