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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开。

    搭在他臂弯的外套看上去很单薄,那道身着衬衣的身形被镀上微弱的光晕,让人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

    姚乾竟然回来了。

    盛卓延的咽喉像是被什么堵住,他说不出话来,原本被失落填满的心脏按捺不住地悸动。它跳得极快,恨不得自行剖开胸膛展示给面前的人。

    黑暗中,姚乾坐了下来。他的脚上依旧戴着护踝器具,习惯性地抬起搭在椅子上,稍稍抬起下颚。

    “我都知道了。”

    盛卓延沉默不语,他不确定江谷和简书政向姚乾透露了多少,但看到他这副胜券在握的神情,针剂的事肯定没跑了。

    姚乾摘下眼镜,慢条斯理地合上镜腿,“简医生告诉我了。”

    躺在床上的盛卓延阖着眼,他轻笑一声问道:“是吗?”

    “嗯。”

    “包括我的易感期提前,没用得上他给我的东西?”

    姚乾神情愕然,“什么?”

    骗骗江谷和简书政还行,盛卓延怎么会被套出话。姚乾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表明已经知道这件事,让盛卓延不用费尽心思地隐瞒,没有顾虑地转院。

    意识到被盛卓延识破想法,姚乾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说辞。他捏着眼镜的手攥紧,思绪飞速运转,企图从那张脸上察觉端倪。

    “啊……”

    这时,门口的病床忽然剧烈颤动,是那位中年Alpha的病房反复了。他发出痛苦的喘/息,期间还传来床头放置的物品推翻在地。

    隔壁病人的儿子帮忙按了铃,护士很快赶来,眼看着局面要控制不住,有人去联系了医生。

    灯倏地被打开,刺眼的光让姚乾恍惚间看到盛卓延唇角扬起笑意。等他戴上眼镜,Alpha又恢复了往日从容的神色,悠然地靠在床上。

    不对,盛卓延在说谎。

    这段时间他们都在一起,除了易感期,姚乾从未见过盛卓延有过任何的不适。除了使用过针剂,他想不到其他让盛卓延进医院的原因了。

    发病的Alpha极难控制,普通的药物已经失效,医护人员只能将他按住加大剂量。

    病房内的情景让姚乾油然而生了恐惧感,盛卓延起身,他的神情逐渐紧绷,沉冷的目光笼罩着姚乾。

    “姚乾,到我身边来。”

    输液架在混乱中摔倒在地,嘈杂的声响此起彼伏,带动心绪变得纷扰。

    姚乾不知道盛卓延为什么会提出这一要求,他下意识向后缩了缩肩膀,用行动拒绝。

    “嘀——”

    监测身体指标的机器发出警报,超出临界点的数值代表Alpha即将失控。

    盛卓延干脆站了起来,他扣住姚乾的手腕想将他拉过来。可力度没能控制好,又或许有些急促,姚乾踉跄着撞入他的怀中。

    此刻的盛卓延全身都因为警惕而绷住,他将姚乾护在面前,宽阔的肩膀挡住身后所有可能会造成威胁的一切。

    “护士,能不能给我拿几支抑制剂?”隔壁床病人的儿子语气很是烦躁,“这里都是Alpha的信息素,麻烦你们尽快用阻隔剂处理。”

    医院的住院部大多都避免不了这类情况,所以病人的用药中会添加抑制药,来探病或者陪床的人也会佩戴抑制贴。

    作为Beta感受不到信息素,姚乾这才后知后觉到发生了什么,盛卓延下意识的举动也让他心中微微浮动起波澜。

    床位间的帘子营造了隐秘而逼仄的空间,鼻腔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凌乱的呼吸一叠叠交缠。

    姚乾的后腰抵着窗台,瓷砖很凉,他就着盛卓延力量靠过去,像是主动紧进他的怀里。

    他们分明做过更为亲密的事,却因为一个虚空而不真实的拥抱乱了阵脚。

    姚乾深深地呼吸,他仰头看向盛卓延,“我不相信你没用针剂,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盛卓延按住姚乾的手腕,感受着隐匿在肌肤下跳动的脉搏,他沉声问:“用或者没用,很重要吗?”

    事到如今,答案似乎真的不重要了。

    从听到盛卓延进医院的那一刻,姚乾给自己找了无数理由开脱。即便江谷提起针剂的事,他也会过来。

    不想再被看出心中所想,姚乾口是心非道:“重要。”

    是啊,如果姚乾不知道这件事,他不会专程坐两个小时的车来到这里,更不会克服内心的畏惧走进Alpha的病房。

    盛卓延唇线紧闭,良久挤出一声嗤笑,“你在可怜我?”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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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能好好说话?”姚乾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冲,犹豫几秒后再次开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听到护士推着祛除信息素的机器进来,盛卓延松开姚乾,用目光示意门口,“我回答过了,你可以跟邹文回去了。”

    “我让他走了。”

    “那就让江谷——”

    “他们都走了,”姚乾定定地看向盛卓延,“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转院,二是睡觉。”

    盛卓延严重怀疑姚乾被夺舍了,处于被动的劣势让他心情很变得复杂。想来姚乾是笃定自己是为了他才进的医院,所以才会抱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想法。

    “既然你不想转院,那就睡觉吧,我明天会走的。”说完这些,姚乾转身走向椅子。

    自从脚踝骨折后,姚乾每次迈开步伐时都要先向右倾斜,转移重心。这个动作看似成为习惯,也是无数次左脚遭受痛感换来的。

    盛卓延听说前天邹文带姚乾去拍了片子,李阿姨说他每天喝牛奶,偶尔喝一碗补汤,这段时间恢复得不错。

    医院的陪护床很硬,旁边病人的儿子每天都在抱怨睡得腰酸背疼,他舍不得请护工只能自己扛着。姚乾留下陪床的行为等同没苦硬吃,在盛卓延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姚乾没有撇下盛卓延离开,就已经足够他触动了。不想去市里的医院纯粹是怕被柳芷仪知道,以她的手段处理这件事会很麻烦。

    盛卓延想去拿手机打给邹文,姚乾抢先夺走,下一秒他就被拎起来扔在病床上。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盛卓延单手压住姚乾的肩膀,漆黑眸光透出不悦,“姚乾,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又是可怜又是同情,这个家伙只能想到这些吗?

    “我不想欠你什么,”姚乾紧紧握住手机,如同在负隅顽抗,“现在做不了你想做的事,我只能用我的方式偿还。”

    偿还……姚乾好像很急着想要撇清什么。

    盛卓延胸口的气焰顿灭,他收手的瞬间,姚乾立刻下床坐回椅子上。

    治疗结束,周围渐渐安静下来。

    而他们的关系仿佛陷入了怪圈,无法表达内心所想,重复着试探和迂回。

    过了一会儿,盛卓延声音沙哑地问:“你打算就这么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