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梁浅并排同萧明渊坐着,等到出了城,梁浅看了看马车前后,月银亲自架着马车,后面也是万星和福之他们,梁浅这才神神秘秘地问起萧明渊。
“萧明渊?你睡了吗?”梁浅见萧明渊还在闭目养神,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萧明渊听到梁浅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梁浅。
“没有,娘子可是饿了,车上放的有吃的,我找给你。”
梁浅拉住了萧明渊要去打开包袱的手,摇了摇头,“我是想问你,嗯,你为何要养私兵?你之前也说陛下信任你,召你回京也是为了牵制丞相,我一时真想不通你这样做的理由。”
“怎的?怕我谋朝篡位?”萧明渊笑着说道,手里还是将包袱里的饼拿了出来,递到了梁浅手上,又伸手去拿水壶。
“我不太相信,你会谋朝篡位,图权?可如今的陛下手里实权也没有多少,哪怕你和丞相两家都退场,朝里朝外都还有这么多势力牵制,这也并不想你想要的。
图财?就更不可能了,上次去找你家的账房先生,那几十上百两的现银你是说支出来就支出来,全然不用到各地钱庄取用,况且还有许多私产,也不像哩。”
梁浅便拿着大饼吃着,便同萧明渊认真地说着,忽而瞪大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不会是?”
见梁浅也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萧明渊也心生好奇,期待地看着梁浅,想看看她要说出什么样的答案。
梁浅看了看周围,才又低声说道:“你不会是看上了皇帝的哪个妃子?想强取豪夺罢!”
萧明渊无奈摇头,看梁浅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你这小脑瓜整日都在想些什么?”
梁浅哎呦一声,然后摸着自己的脑门,佯装生气地说道:“我只是一种猜测嘛,那你说是为什么?我想不通。”
“没有为什么,暂时什么谋朝篡位什么的,我懒得想,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若是真有一天我与丞相斗败了,或是陛下彻底失信于我,至少还有个退路。”萧明渊语气平和地说道。
“哦,这样啊,那你此番来寻我们,通敌的那个军师也被杀了,你怎么交代?陛下那里可还说得过去?”梁浅端着大饼继续啃着,眼神真诚的看着萧明渊。
“放心,除他之外,很多事情我都清楚了,证据在手,就说他在攻城时被乱箭射死了就是,他透露的那个,别样红,没有切实的踪迹,我暂时也不打算告知陛下。”
萧明渊说完又开始闭目养神,忽而又睁开眼睛偏着头看着梁浅,“娘子这是关心为夫?”
梁浅眼睛一眯,伸手将他的头掰过去,“算是吧,我更担心你能不能付给我钱才是。”
梁浅确实有些担心萧明渊耍赖不付尾款,虽然昨日就同他说了,张口要了一千两,结果他说出门得急,如今身上只带了五百两银票,就都给了梁浅。
而梁浅在如约将无面的合作钱给了,还偷偷还了烟晴的钱,给明汐也塞了些钱,还资助了一大坊中的人,先下钱也没有剩余多少了,自然是有些着急。
倒不是怕萧明渊不给,而是怕到时候回京,他将什么管家权账本啥的丢给自己,让自己拿的话,这账面可就不好做了,还是得从他手里拿才是。
萧明渊不禁失笑,“你个财迷,放心罢,回去我就先把钱给你,保证不让你饿着。”
梁浅听到钱眼睛都亮了,“得嘞,多谢萧大人。”
*
这几日的路上,梁浅换回了女装,认真表演着萧夫人的角色,沿路有萧明渊的好友相邀,还有一些官员得了消息接待。
总之,等终于到了京城之时,梁浅已经累得在马车上睡着了……
萧明渊轻声唤着梁浅,“娘子,娘子,到家了。”
梁浅迷迷糊糊地从萧明渊的肩膀上醒了过来,然后揉了揉眼睛,“到了啊?”
萧明渊收拾起马车上的东西,将自己的公文文书放到一旁,又转过来拉梁浅,梁浅见状问道:“你还不回家吗?”
萧明渊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弯身起来,在梁浅的额头亲了一下,便先下了马车,“你先回家休息,我还有事,午饭晚饭都不必等我,把自己喂饱就好。”
梁浅下车时嗔怪地打他一下,“什么叫喂饱,将我当什么?”
两人打闹着,一旁的月银忍住笑意,忙上前去将马车上的物件都拿了下来,才跟着梁浅回了府中。
梁浅一回到房中,便赶紧将自己在集市上买的礼物拿给芸香,吃了饭后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带着芸香出了门。
“师父师父,你想徒儿没有?”梁浅拉着无情撒娇着,无情却只是淡定地喝着茶。
“你啊,这一番又是多管闲事了不是?自己可有受伤?”无情还是崩不住高冷人设,拉着她的手关心着。
梁浅甜甜地笑着同无情说道:“无事无事,师父,之前赏金的事情怎么样了?”
无情指了指自己房间角落的一个箱子,叹了叹气,“嗯,确实如你所料,他们确实信了,阁中的赏金榜也真没有这件事情了,我也按照你之前说的,要的现银金子而非银票。
果然,丞相府就忙了起来,丞相日常收的贿赂自然是各种奇珍异宝,若是拿白银黄金的,要么是看不上,要么是不方便用,所以他们府中的管事也在钱庄四处换起了金子。
还有就是,我蒙面去拿赏金之时,真的有人埋伏。”
梁浅惊呼,忙拉住无情到处看了起来,“那师父可有受伤?”
无情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无碍,阁主派了人帮我掩护了踪迹,我也拿了钱财去城外绕了一圈才回来的,而且如今都没有再接什么事来做,现下是往城外追去了,寻不得我的踪迹。”
“那千两黄金?”只见梁浅一脸期待地看着师父。
“千两黄金倒是不见得,百两黄金倒定是有的,且我收了些在你说的那个……秘密基地,对,其他的我也找了门路换成了银两银票,他们不会发现的。”
无情说完,两人对视了一眼便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梁浅甚至觉得自己要笑得吐了,“有钱了!师父!有钱了!”
无情先恢复了理智,将茶水倒了起来喝着,“好了好了,徒儿,说正事,你将那女娃带过来作甚?”
“师父,复仇之事如今还没有线索,我们还需要在京城呆上一段时间,不如我们用这些本金开个酒楼和客栈,不说赚什么大钱,倒是可以把这钱运作起来,而且人来人往的,自然比我们出门到人海茫茫中找线索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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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用手轻轻敲击着桌面,心里认真盘算着梁浅说的这番话,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那阿浅,你如何打算的?”
“师父您之前不是说这家酒楼您做到了主厨,老板还曾和您商量过可能过段时间要关店的事?”梁浅又将茶水倒好递到了师父的面前,一脸期待的看着师父。
“嗯,张老板是同我说过要回乡去,想将这酒楼关了……阿浅,你的意思是,我们包下来,我们自己做?”
“正是,师父,我们在城门口的茶铺也帮忙投些钱修缮一番,届时成了股东,也可以随时去问问听听最近发生的消息什么的,而这酒楼您也熟悉了,到时候不就是驾轻就熟?
外面我带过来的女娃,是个勤奋有头脑的,我想请她来我这里在干个客栈的老板娘才是,想必很快,今年的考生便会进京了,届时我们不仅可以好好赚上一笔,还能得知各地的消息,一举两得。”梁浅说完,无情听得连连点头,两人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
“芸香,这酒楼逛得如何?吃点东西。”梁浅一脸笑意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无情刚刚做的糕点。
“小姐,这鸿运酒楼很是气派,不过……我看了眼菜单,定的价格未免有些高了,想必会让许多人望而却步。”芸香一改平日里谦卑恭敬的样子,而是眼睛更加明亮,更多了些自信。
无情走上前来,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娘子这话从何说来?”
“我跟着小姐进了京城后,常会到街上采买,时不时也会遇到几家大户人家的丫鬟一起说说话。
他们的主子皆为京城中的高门贵女,去的酒楼,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不是有百年历史名冠天下,就是背后有人撑腰保障,更不说各家官员谈事,自然也是会选自己熟悉的,或者是那家朋友家开的。”芸香边继续参观着酒楼边同几人分析着。
梁浅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所以芸香你的意思是,这鸿运酒楼这几样都不占,自然想长久做大户人家的生意是不太行的,而这菜单同普通人家做生意未免太贵了些。”
梁浅心想,这不就是下沉市场嘛,而且芸香定是也看出自己和这酒楼的关系,在暗示自己,若是不愿出面正是做这家的东家,只在背后赚钱,自然只有放弃那些高端人士的市场,反而应该将目光着眼于这京城中的普通人。
芸香点了点头,而梁浅也瞥见自己师父对这位掌柜也很是满意,心里的大石头便落了地。
“到时候在这旁边再开个客栈,考生来了之后,既可以在旁边住宿又能来酒楼吃饭!”梁浅已经满心雀跃的计划着之后的安排了,“这个给你,手续我前些日子来了信给这位晴娘子,她已然办好了,芸香。”
梁浅将身契递给了芸香,芸香接过身契,打开一看,顿时眼泪便滚落了下来。
芸香拿着身契跪在了梁浅的身前,梁浅忙拉她起来,可她却始终不动,“芸香在此深谢小姐,小姐之恩,芸香无以为报,愿……”
“好啦,芸香,我不是要你报恩才帮你的。”梁浅本来又想说起自己的人人平等概念,但是心想她或许还是接受不了,便又说道,“你帮了我许多,我却无以为报,这件事就算我的小小心意,我还要请你当这酒楼的掌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