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渡在医院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几盒牛奶。邢师恒心心念念要喝可乐,被他以养伤为由驳回了,换成了更适合病人的牛奶。
排队结账的时候,韩渡忍不住想到,好像自从他认识邢师恒和沈照这两个人,就一直在医院里进进出出,医院附近的路他闭着眼睛都会走了。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事,为什么会跟“道上”的人有牵扯?难道他们也是……
韩渡用手机搜索了一下“燕城沈家”“沈照”“禹州郑爷”等等,可是搜索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
结完账,回医院的路上,韩渡忽然心中一动,重新拿出手机,输入了“沈羁”两个字。
这回总算有了结果,出来了一个官方的人物介绍,最开头写着:
【沈羁,36岁,北疆集团首席执行官。】
韩渡顺藤摸瓜搜索了“北疆集团”,注册成立在三十年前,是一家规模很大的建筑公司。他又看了股东和关联企业,最后去公司官网看了看。这么一圈浏览下来,对沈照这位哥哥也算有了些了解,但对沈照,乃至其背后的沈家,依然如盲人摸象。
韩渡回到医院病房时,昨晚还醉得路都走不稳的沈照,已经穿戴整洁地站在了病床边,正跟邢师恒说话。
看见韩渡走进来,沈照朝他点头打了个招呼,表情一如往常。韩渡也向他点头微笑,把买来的牛奶放进柜子里,拿出其中一盒递给邢师恒。
邢师恒笑着连道感激,又提到了上回托韩渡带走沈照的事。
“当时我们被人追杀,慌乱之下跑到了那附近,我想起来杨冰的同学聚会就在那天,于是就想到请你帮忙。”邢师恒解释道,那晚的相遇并非偶然,而他认为韩渡是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把重伤的沈照托付给了韩渡。“只是这样一来,很可能会给你添麻烦。”邢师恒小心翼翼地观察韩渡的神情,又再三向韩渡道谢。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邢师恒还把话说得这么明白,韩渡哪里还会计较,况且人命关天,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小事了。韩渡笑着说:“谢什么,举手之劳,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接着,韩渡主动岔开话题,提到了他过两天就要出国的事,问还会有谁来照顾邢师恒。
“你要出国旅游?”消息来得突然,邢师恒有些诧异。
“找人。”韩渡告诉他。
“朋友?”
“一个仇家。”
这下不止是邢师恒,沈照也看了过来。
“什么仇?也许我能帮得上忙。”邢师恒说道。
韩渡拣了些方便说的,简单说了一下韩卉的事。“我已经打听到他现在的住址,这次去打算把以往的账一笔算清。”
“如果照你说的,之前已经找过他一次,何家把人送去国外,不会没有防备。”邢师恒分析道,将目光投给沈照,“二公子,你认识何安这个人吗?”
沈照在旁边听了许久,这时开口道:“何昌宏老年得子,很惯这个小儿子,听说常在外面欺男霸女,何家替他收拾了不少烂摊子。”
“何家怎么样?咱惹得起吗?”邢师恒更关心这个问题。
沈照看向韩渡:“何安吃了这么一记闷亏,选择出国避风头而不是上门报复,是有人保了你吧?”
沈照能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韩渡并不意外。他点了点头,不愿多说。
“何家是做珠宝生意的,家底很厚,请得起保镖。如果你只是一个人过去,我建议你还是再等等,等到他们懈怠。”沈照留意着韩渡的神色,转而劝道。
“拖得够久了,我等不起了。”韩渡道。
“至少等我出院,我跟你一起去。”邢师恒毛遂自荐。
韩渡笑着在他肩上轻轻一捶:“你安心养伤,别掺和进来。”
“那不行,这么大的事。”邢师恒笑完,郑重地对韩渡说,“你帮了我们这么多,这次轮到你有需要了,我们不可能坐视不管。”
在援救邢师恒这件事上,韩渡并没有出多少力,听他这么说,既感动又惭愧。
但韩渡不可能让邢师恒跟他一起去,如果发生了什么不测,或者受他牵连被何家报复,那他该怎么跟邢师恒的家人朋友交代?
韩渡始终不肯松口,邢师恒急得差点从床上下来。
“渡哥说的对,你还有伤在身,就别到处跑了,我跟他去。”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沈照站了出来。
渡哥?他们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邢师恒疑惑地拧起眉毛,但是他的注意力很快被最后一句吸引过去:“二公子,你要跟韩渡一起去?”
沈照点头。
“那太好了,有二公子跟着就万无一失了。”邢师恒激动地挺起腰杆。
韩渡先是一惊,随后不同意地对沈照说:“你也是个病号,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不放心。邢师恒说的对,你一个人去寻仇太危险了。”沈照眼睛一眨,“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教你两招。”
沈照要亲自教导韩渡拳脚,这个提议来得突然,但也恰逢其时。韩渡本想谢绝婉拒,可他目睹过沈照跟人过招,自己之前又多次在动手的时候吃过亏,一句“不用”卡在嘴边,竟说不出来。
邢师恒在旁边拍手:“可喜可贺,二公子的身手是我见过最好的,韩渡你可要好好学,机不可失。”
韩渡怦然心动,改口道:“那就多谢了。”
医院楼下有一处后花园,平日里僻静,在这样严寒的天气里,更是人迹罕至。此后两天,沈照就在这里指导韩渡。
“下盘要稳。”沈照扣住韩渡的一条胳膊,轻轻一拉,韩渡就脚步紊乱、歪扑过来。沈照身未动,只用一只手就接住了他,向他展示了何为稳扎稳打。
“只会用蛮力,但没有经过训练,所以力气也不够大。”沈照速度极快地接住韩渡挥来的拳头,更像是能事先洞察韩渡的行动轨迹,在韩渡出腿时一分不差地将他绊倒。
“出拳也有讲究,不要用拳面,用骨节。”沈照再次接住韩渡的拳头,然后变换角度演示给他看。
“这个道理同样适用在其他地方,你用肘击、用膝盖去顶,造成的伤害往往事半功倍。”
“人跟动物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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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区别就是会用工具,能在视线范围内找到趁手的武器,就不要赤手空拳。”在韩渡尝试用手肘去攻击沈照时,沈照轻笑着折下手边一条枯枝,一抬手就顶在了韩渡额前,“如果对面是你的敌人,这时候树枝就该直指他的眼球,那里是要害。”
“还有鼻子、耳朵、咽喉、下/体,不要觉得攻击某些地方不入流,也不要心慈手软,生死关头没那么多讲究。”
“你力气小,在招式上要学会借力打力、以柔克刚。”
他让韩渡伸直胳膊,左手托在韩渡肘关节,右手拿着韩渡的小臂,轻轻往下按压,“要学会利用人体的规律来制造伤害,我如果这样一使力,很轻易就能掰断你的胳膊。”韩渡听得入神,仔细一琢磨,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关于借力打力,沈照让韩渡对着自己出拳,在拳头袭来时,他没有像一般人那样条件反射地去格挡,而是握住韩渡的拳头,把人往自己这边一拽——韩渡顿时重心倾斜,踉跄着要扑倒在地上,幸好他及时侧身把人接在了怀里。
沈照的肌肉非常紧实,与他的外表极为不符,韩渡感觉自己像撞上了一堵墙。他一抬头,恰好看进沈照漆黑的眼睛里。
“下盘还是不够稳。”沈照缓缓松开他,点评道。
韩渡一笑:“我们再试一次。”
沈照挑眉:“好,你先出手。”
还是同样的招式,同样的出拳路径,这回在被沈照接住拳头后,韩渡并没有抗拒,而是顺着他的力气往前倒,只是另一只胳膊同时出肘。一条腿往沈照的脚踝绊去。这么一来,他借着沈照退避的动作轻松稳住重心,将这招化解于无形。
沈照眼中染笑:“不错,学得很快。”
在一旁观看了半天的邢师恒忍不住鼓掌,啧啧称赞:“一个教得好,一个学得快,我这个旁听的也学到了不少。”
韩渡拍了拍自己的胳膊,调侃道:“你是学到了不少,我这里腰酸背痛的,挨了不少打。”
“二公子已经手下留情了。”邢师恒乐得笑容停不下。
韩渡也舒展开五官,躬身向沈照作揖:“以后你就是我的师傅了。”
沈照笑着扶起韩渡:“渡哥,你不用跟我客气。”
“你叫我哥,我喊你师傅,你俩也是段佳话。”邢师恒忍不住插嘴调笑。沈照一个眼刀飞过去,他立刻闭嘴开始望天。
当晚,沈照开车把韩渡送回家,在韩渡下车前说道:“今天辛苦了,晚上睡前泡个澡吧,不然明早起来会很难受。”
韩渡回头冲他笑道:“好,你也辛苦了,明天机场见。”
“明天见。”沈照点头,目送韩渡下车。
回到家后,韩渡确实感觉浑身筋骨难受,但也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他正要进屋,韩母喊住他,递给他一个快递邮件,上面指名道姓“韩渡收”。
这是什么?
韩渡拿着邮件进屋,撕开封条后,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任职聘书”四个大字当先进入他视线。
他看了眼就任时间,就在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