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过来后,男人被强行带走。有不少在病房探头出来围观的病人,被值班护士喊回去之后,现场恢复寂静,几个医务人员说要回去写记录,这事挺严重的。
“大晚上发生这种事,真是倒霉了,不良事件一写一个不吱声。”
“人陈遇都没说什么呢。”
“都挺有病的。”护士翻了个白眼,扭头看陈遇,“陈医生,你严不严重呀?上去做个检查吧,别拖着。”
他回:“好。”
江瑶没管他们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此刻有些茫然,怔怔的和陈遇对了对目光。
他背上的白大褂湿了一大片,那双眉眼轻微皱着,眼睛被痛感晕染出一片雾气。
“我没事。”看到江瑶眼眶湿热,他安抚的说一声,又勾勾她的手指,无奈的问着,“你别哭,你真哭了,谁带我去楼上处理啊。”
“……”
烧伤科今晚人很多,且收的都是比较严重的患者,几个医务人员在一边忙得不可开交。
两人在走廊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过来。
赵齐在里边给陈遇上药,听说这事整个人都气炸了,一边操作一边骂骂咧咧的:“哪个傻逼家属,这么狠,真能拿开水泼一个小姑娘,不行,我坚决要你们去告他,太过分了,不让他进去蹲一蹲我这气都不顺啊。”
江瑶紧张的看着他背上的那片肌肤,此刻已经红了一大片,伤口看起来很干燥,她没管赵齐的话,反而问:“很严重吗?”
赵齐一顿,挤着消毒水擦手,戾气收敛一些:“没有很严重,好在学长里头穿了一件很厚的衣服,加上我们医院白大褂布料比较能吸水,我看是一度烧伤,不碍事,大概一个星期左右能好。”
江瑶悬着的心放下来,静静的等着赵齐给他做最后的处理。
看到陈遇眉头轻皱,她紧张的问:“很痛吗。”
“有一点。”他没强撑着,抓着她的掌尖轻轻磨了磨,开玩笑的样子说,“一时半会死不了。”
江瑶有被他的话无语到。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能笑得出来。
赵齐哈哈笑了两声,也开玩笑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没事的学长,这才哪到哪啊,等过一两个小时药效过了,灼烧感上来,那滋味真叫一个舒爽。哎对了,千万要注意卫生,别创面感染了,到时候得脓毒症,就真的离死——”
不远了。
“这话你其实可以不用说的。”江瑶觉得他俩真是神经大条,搁这笑起来了,她说,“这点烧伤不至于,你还是跟你们科室那些重症患者说去比较稳妥。”
“……”
你还挺懂的。
赵齐成功闭嘴。
处理完这事离开医院,已经一点多了,街道上安静得只有汽车经过时的鸣笛声,偶尔还能看见几家亮着灯。
江瑶一路上都低着头踢路边的小石头,没怎么说话。
陈遇有点受不住这冷漠的气氛,偏头看她:“江瑶,低着头做什么,你走路不看路的。”
被陈遇提醒,江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神很久了。
她是一个藏不住事的人。
发生一件事能记很久,赵齐说他只是穿得比较厚才没事,那会儿她还很庆幸现在是冬天。
她会想,如果是夏天的话,那后果是不是不堪设想。
她明明知道做再多的假设都没有用,事情已经发生了,只是她忍不住不去想。
半天之后,她认真的说:“这段时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陈遇唇角的笑容一滞,饶有兴趣的接话:“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事而半身不遂。”
“嗯,你不是废物。”江瑶听出他想表达的话,也认认真真的回着,“但你是个傻逼。”
被这句话呛到,陈遇伸手揪了揪她的脸颊,声音沉沉的:“又骂我呢。”
没听见江瑶说话,陈遇又笑笑着说:“其实是这样的,刚才他要是真把水泼你脸上,我应该会把他摁在地上,用剩下那一壶热水浇他猪头,搞不好人家眼睛瞎了耳朵聋了,进去蹲的就是我了,所以你看,你也保护了我呀。”
“……”
江瑶轻咬唇瓣,依旧没有说话,她在想,他的脑回路还真的挺奇怪的,一件事总能被他说出个五花八门的样子来。
她鼻子一酸,又把情绪压下去了。大概是见这话效果不太好,陈遇又绞尽脑汁想了想,慢悠悠的说着:“你不仅保护了我,你还让我成功留在这个行业。要不然,我俩就只能出街乞讨,你看现在天又冷又黑,卖火柴的小女孩都能被冻死,我这种乞丐,破烂衣服还没讨到一件,烂碗没拿出来就被城管轰走,多惨啊。”
江瑶想了想他说的那个画面,再看看陈遇这张脸,想到他穿着破烂在街上乞讨的样子,真是哪哪都不对味。
她破滴为笑,然后正经的询问:“你会被处分吗。”
“不太清楚。”陈遇说,“一般和患者发生冲突,医院会尽最大的可能维护患者的利益,我有实质性的损伤,最多是赔偿点钱给我,不过看他连住院费都拖,大概也是没钱赔的。”
“我不想让你吃哑巴亏,他一定要负责。”江瑶有点气不过,越想越郁闷,“最起码也得正儿八经的跟你道歉,要不然我就真去告他。”
陈遇挑眉轻笑:“这么护我。”
很快,他接着贫:“有点受宠若惊呢。”
江瑶没跟他开玩笑,想着他就是皮痒欠的,不管碰到什么事都是这副拽拽的、又无所谓的样子,随时随地都能开玩笑。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心大,江瑶不想理他,由着他自娱自乐,反正他已经受伤了,她再骂他,整不好真给他造成了精神创伤。
陈遇不知道她内心想法这么多,点开屏幕看了眼时间,然后转移话题:“我先送你回家,要不然你奶奶会担心的,再发现是我把你拐走,万一她反悔不让我去见她,那我真是挨了热水,又被泼冷水,半点好处没捞着。”
他说得挺严重的,好像真怕了似的,走路的步伐都快了许多。
好像迫不及待就要把她传送回去。
江瑶解释:“我跟李秀莲同志说了,今晚去黎采家住,她同意我不回来。”
陈遇脚步一缓,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她,随后眼底流露出玩味的神色:“哦,合着你早就计划好了是吧。”
“……”
“你还真别说,有一种偷的感觉。”
“……”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江瑶故作恼怒的瞪他一眼,也不挣扎了,躺平摆烂:“你说得对,我俩在李秀莲同志眼里就是光明正大的偷,她有个朋友你知道吧,之前我们给她取外号叫‘全村情报员’的那个,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这段时间我跟你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李秀莲同志一清二楚。”
这话就不太正宗了,什么叫见不得人,他不大爽:“我很拿不出手吗?”
“不是。”江瑶坚定的摇摇头,“你不仅拿不出手,你整个人都拿不出来。”
“哦。”他灰头土脸的道一声,也有点泄气认命的样子,“前几天是谁信誓旦旦的说以后都会好好上心的对我的,那么大一个饼溜我,你做的饼比印度飞饼还能飞。”
“……”
江瑶被他一句话哽住,一时之间没想到话来反驳他,因为这话确实是她说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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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陈遇这么一提,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在画大饼。
虽然是如此,但她也不想承认,干脆就沉默起来,佯装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想着你赶紧过了这个话题吧。
一路沉默回到屋子,江瑶把灯打开,然后认真的叮嘱他:“你那里不能沾水,这几天你先别洗澡,实在需要的话,你就…就擦擦,算了。”
后半句话,也不知道她是想到了什么,说起来结结巴巴的,还有点害羞。
估计是脑子里没什么好东西。
陈遇也很不正经,站在门边不动,调侃着:“要擦不了这么办,一动就痛,怎么办。”
“……”
你话里的潜在意思不要太明显。
江瑶原本是想着,陈遇为她混得这么惨的份上,帮帮他也没有什么的,不过细细一品这话,他这个人可混蛋了。
她接一句,他得寸进尺一会儿,江瑶干脆不理他,丢下一句:“你自己自生自灭吧,我不跟流氓说话。”
陈遇啧了声,想着这才哪到哪,他还什么都没做,江瑶就给他扣上了流氓的罪名。
一会儿后,他走到厨房门口,回头问着:“饿不饿,要吃面吗。”
“自己吃。”
“噢。”他应完之后,迟迟没有余下的动作,倚在门边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江瑶回消息回一半,察觉到他的目光,不解的抬起头,询问着:“看我干嘛,无聊就自己找事干。”
“痛。”他盯着她,轻轻的回挤出一个字。
这语气像是在撒娇。
江瑶眉心一动,刚想关心他,想到什么,又淡定的坐回去了,“骗谁呢,药效肯定没过。”
“真不打算理理我?”陈遇面无表情的问着。
“没空,在和贺骏玮聊天。”
“……”
陈遇脸色更沉了。
不理他就算了,还跟别的男人聊天,当着他的面聊,这叫什么事儿!
他快步朝她走过来。
江瑶被他来势汹汹的样子吓到,仰身向后,背脊靠在沙发上,看到他眼眸暗了暗,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声音低低的:“我在想。”
她紧张:“想什么。”
陈遇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衣摆处,停顿几秒后,拉着她的手往里探,神色意味不明的说着:“在想,你不是说看看就能理我吗。”
掌心传来温度,慢慢的延伸到脸颊,她的心跳变得异常快。
陈遇抓着她的手还在往上,所到之处在掌间残留阵阵余温。
他哑着声音问:“要脱吗。”
“……”
江瑶脸红心跳,轻咳一声,一把将陈遇推开,底气不足的骂一句:“不要脸。”
看到他笑得得逞,又接着骂一句:“色胚。”
他还在笑。
江瑶偏过头,继续:“流氓。”
真是奇了怪了,她明明说了这么多,他还不恼不怒的站在她面前。
一个字也不说,看样子就没憋什么好事。
她游神的时候,陈遇重新靠过来,伸手搂住她的腰,往跟前带了带,一脸满足的亲亲她的脖子,自顾自的说着:“江瑶,元旦那天你跟我说了很多,我想了很久,觉得那不是我想要的。我不需要你为我去改变什么,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原来的样子,所以我希望你做自己。”
他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让她一下子定住,很久之后,她回过神来,语气带笑:“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像个撒娇要糖的小孩子。
黏人得要命。
“那就不说,我能感受到的。”他轻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