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23章
    “……多少工钱?”

    姜眠没办法拒绝这张脸,她目前也确实是缺钱。

    “姑娘随我到二楼来谈吧。”

    许知久礼貌客套的笑了笑,指尖拿起算盘踩着梯阶上楼,走了两步后又对门口的人说道:“没有账房,便先停会铺子,如果还有想来做铺房的便一起上楼吧。”

    后面又钻出来两三个人跟上。

    二楼的摆设要更精致简洁,许知久抬手在侧边轻拍了拍,下人便鱼贯而入,在几人面前拿出算账的工具。

    原本只是前来观赏美人的女子见此情形,只好慌里慌张下了楼。

    接下来的考验不算难,无非就是看会不会用算盘,以及计算账本盈亏。

    这还都是许知久亲手教她的。

    姜眠闭着眼睛都能过。

    清脆的珠串碰撞,她口算心算都熟练,来和其他人比完全是降维打击,也是第一个算出来答案的人。

    她弯起来眸子看了眼主位的许知久。

    姜眠不喜欢一朵开得好端端的花被折下枝头,如今见对方被养得好,也觉得是理所应当。

    “姑娘算得很好,十五钱一个月,往后生意好了便是十七钱,可好?”许知久温温和和地说完。

    现在只余下了许府的公子和她,下人们都在门口的位置等着,其他人大概是没有算过她所以都没有留下来。

    原本被安排来的账房走出了铺子的门,她不解地摸了摸鼻子,思索是不是小公子认错了人。

    铺子账房的待遇很不错。

    姜眠没有意见,她点头:“自是可以,但是我没办法日日都来,会有别的事情要做,想问问这边的排表时间会不会有冲突。”

    得留出来时间去书行挑错字。

    最终和对方商定好了一个月二十三天的工作时间,如果休沐时有空来帮忙的话,是额外加钱的。

    姜眠很满意这份工作。

    “听闻许家不赞同公子开设铺子,假如,我是说假如中途关闭的话,工钱是怎么个结法?”

    姜眠现在很缺钱,她需要科考,没有人能够供她,所以哪怕是存着想帮许知久的心思,但她也不可能分文不取。

    坐在主位的少年低声笑了笑。

    空气里的氛围都被他这声轻笑调和,原本疏离客套的交谈也变得有生气了些。

    “姑娘的顾虑没错,平日里胭脂铺大概是没有生意的。所以姑娘要做的事情就是教会我算账,钱哪怕不做满,也会按月给的。”

    他依旧是温柔的模样,从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叫人忍不住怜惜他的处境。

    “方才可是赶走了几个好苗子,现在姑娘是打算拒绝我吗?”

    他的语气愈发柔和,看起来很担心被拒绝,好像能够教他算账的人屈指可数,所以别无他法只能寻求不熟悉的人帮忙。

    姜眠同意了。

    反正对方给工钱的。

    许知久看起来很不差钱,也不至于结工钱的时候克扣她,而且这个工作和书行时间不冲突。

    打两份工,挣两份钱。

    “那姜姑娘,现在可以教教我吗?”

    许知久求知若渴,摸着算盘,眼底却并无谋略和算计,反而干净无尘。

    目光像是被牵引一般,落在那珠玉的算盘上,不同于姜眠眼前朴实无华的木珠盘,许知久面前摆放的是滴成的凝玉珠。

    他将准备好的书籍翻阅,与姜眠始终保持着距离,一步一趋照着她的动作进行下一步。

    小侍在中间阻隔部分的视线交接。

    “一上一,一下五去四,一去九进一……”姜眠按照最简单的步骤去教对方。

    她不知道的是现在这副模样像极了当初许知久教她时的状态,耐心温柔,直到对方能够真正明白她讲出来的内容。

    往后的日子,便是在柜房里侧垂下帘子,两人维持着一定距离教导,只有过于难理解的地方她才会在对方的几案面前一言一行地传授。

    许知久的算术基础不算好。

    明明许家是商贾人家,家中的姐姐妹妹三岁便接触算术,但他十几岁接触的还是礼法教义,一言一行都被规范,连笑起来的弧度都被强硬规定。

    许家替他相看妻主,虽叫他过目,但许知久明白是因为这些女子许母始终不满意,所以他现在还能推拒婚事。

    他从小就不被允许接触算术,口算都只学了个皮毛,好不容易借喻栢星的名义一同办了家商铺,可现在却连账本都看不懂。

    许母不同意他去学这些东西,说他的正事应该是游湖作诗,与那些远道而来的贵公子们畅谈诗词歌赋。

    许知久不想草草嫁与别人,所以他想,如若他能像姐姐妹妹那样替许母挣得银两,或许许母就能够意识到即便是他不嫁人也是有用处的。

    十几天过去,铺子客人仍屈指可数。

    许知久的算术倒是进步飞速,他总是在夜里反反复复地学,觉得只要自己再快一点,就能够在更短的时间里做出成绩。

    “公子,喻公子又在寻你。家主提醒了一句,说要分清楚主次,且哪些人可交,哪些人不可交。”汇报的人敲了敲门,打断里面的算术交谈。

    姜眠停下来说话,看向许知久。

    许知久扯唇,心头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绪,道:“今日姑娘可早些关掉铺子,我还有些事要忙。”

    “好,那我可以看会别的书吗?”姜眠将从书行借用的典论翻出来,指了指。

    “当然可以。”

    许知久应允,他原本想着对方直接关铺子走人也没关系,能留下来给他照看生意已经是很不错了。

    毕竟生意有够惨淡,做些别的事情并不耽误。

    许府是很明显的利益至上家庭,全家上下算术了得,不论是大房还是小房的女儿,手底下都有铺子要管。

    许知久这个铺子,是他用存起来的月例买下来的。

    从原材料到工艺制作都是一个个经过他检查过的,售卖的价钱也实在,为了减少许家人对铺子的影响,他特意换了镇子开了家铺子,但从未想过放弃。

    铺子现在由姜眠照看,配备的守卫都在二楼守着。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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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断理解记忆科考的内容,毕竟再过不久她就要去参加院试。

    周身都是淡淡的熏香,窗棂支开。

    半晌时间不到,一堆年轻貌美的少年欢声笑语地进了铺子,与柜前的姜眠对视一眼,方才羞涩收了声音,暗戳戳地避开视线。

    姜眠一见客人进来便收了书。

    铺子里有小二迎了上去,少年们压着声音四散开来,在二楼小声议论。

    “诶,栢星怎么藏着这么俊俏的女子?说让我们来照顾下他的生意,总不能是来照顾他心上人的生意吧?”

    “别乱说,栢星已经要与穆家定下来婚约,这大概只是恰巧招来的,你编排他,小心他知道了与你算账。”

    “哈哈哈玩笑而已,不过就是我们兄弟说几句体己话,传不出去的。”

    “先挑些黛色试试,话说许久未见知久人了,他现在都不与我们游湖,不知道捣鼓这个铺子做什么。”

    “总归是朋友,不管他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下,许家不会对我们做什么的。”

    “说的也是。”

    整个铺子的氛围都鲜活了些,金翠珠宝的花钿样式格外吸引人,原本只是来凑热闹走个过场的几人都安静下来欣赏这抹颜色。

    他指着一处展示架上样式特别的花钿问,“小二,这是怎么勾的?”

    小二卡壳:“倒是有这种样式的纹饰,用金羽勾的话……”

    见小二投来求助的目光,姜眠走了过去,握住细长的金羽豪笔在小二额间,对照着图形简单勾勒几笔。

    她轻声讲解:“先从中间开始,首端的花蕊轻点几下,侧边的花瓣碾压,丝带形状,动手腕去勾就好。”

    光泽被暖色调的阳光晕染,朱砂轻点,雕琢得如同艺术品一样,是骤然一新的面貌,秀外慧中。

    别出心裁的勾画顺序和层叠弯折。

    姜眠弯眸拨弄算盘,将钱给每一个人找好。每一个都满载而归,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到后面的认真研读。

    今天的收入比前十几天的收入都要多,尤其是刚才那盒花钿,连带着描绘勾勒的豪笔整整买走十盒。

    姜眠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如她意料的一样,尤其是这一款花钿样式颜色和手法都格外受欢迎,等许知久到铺子里的时候,人手早就忙不过来。

    除了许知久,铺子里会这种画法的只有姜眠一个人。

    早在穿越以前她就接触过各种描法,所以才会对这种花钿笔画哪里轻哪里重都十分熟悉。

    现在她既要教客人怎么画,又要管结账的事情,其余人也帮不上忙。

    直到许知久来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这些花钿都是许知久想出来的样式,所以许知久肯定是会画的。

    “许掌柜来了,剩下的就交给你。”姜眠将手里的描笔交到他手里,飞快拿起来算盘给要结账的客人算钱。

    被喻栢星缠着好几日,好不容易抽出时间赶来铺子的许知久显然是没想到生意变得火热,更别说听到这样的称呼。

    他问:“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