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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有容和黎泱出车祸的地段在市郊,当时没有过路的车辆。再加上沈家下了大手笔封锁消息,因此关于这件事,外界没有一点风声流出。
不幸中的万幸,好在沈有容伤势不重,在医院观察几日后便出院。他出院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宁恒露面,稳定人心和局势。
沈有容不是忍气吞声的好脾性,相反,眦睚必报。
这盘棋下得已经有人按耐不住。这次有人在背后做的手脚,明显是要冲着性命去的。事态已经很恶劣。他没理由无动于衷放任不顾。
刚好,沈有容也没了耐心。
车祸发生那天黎泱也在现场。如果稍微有一点偏差,他真的不敢设想局面会怎样。
很快,两天后,一则新闻震惊整个港城。
某知名企业负责人涉嫌违重大刑事犯罪的消息传出,在公众场合被警方带走,已经立案调查。
没过多久,影响便波及到了财经商圈,接连传出多名公司法人和涉事股东涉嫌被逮捕,一系列的丑闻风波接踵而至。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只有宁恒在风雨中岿然不动。
宁恒内部也重新洗牌,从上到下人员变动大出血。过去那些暗中勾结的关系被沈有容用雷霆手段连根拔起,全部斩断。
所有人都说,沈有容比过去的沈闻时做的更果决,更狠戾。
他过去藏拙,从没有踏入公众视线。
可现在,被迫推上了那个位置后——
锋芒毕露。
沈有容不像沈闻时,会顾及表面合宜。
他以自己的意志为法则,行事手段强硬不容置喙。就算有人不满,可在看到最后的成效后,又不得不闭上了嘴。
沈有容仿佛天生就是为了那个位子而生的,掌握话语权的领导者。
经此过后,宁恒彻底换血,沈有容的地位无人再敢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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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泱从手机屏幕前移开视线,听到了院子外传来的汽车声。她放下手机,三步并两步跑到大门,刚好和进门的沈有容迎面撞上。
“怎么了,这么慌张。”
沈有容脱下身上的外套,不想让外面沾染到的凉气碰到黎泱。
公司方面的事情暂时稳定下来,他也从前段时间忙碌的状态中脱身,每天准时下班回家。
黎泱说:“我刚刚看到了一个关于你的采访。”
“哦,都说了什么?”
沈有容随口应和。
接受的采访太多,并不知道黎泱提到的是哪一个。
“没什么,就是一些正常的问题。比如现阶段的目标,未来的战略定位......”
采访大多事先打点过,记者不敢乱写,稿件完成后还会交给沈有容过一眼。就算没有打过招呼,也没有哪个记者敢提问什么敏感的话题。
但黎泱刚才下滑的时候,看了眼评论区。
热闹议论,五花八门的评论区,堪比小报的精彩程度。
其中夹杂着对豪门秘辛的八卦,对沈有容瞩目样貌的感慨,对近期商界变动内幕的猜测......已经各种乱七八糟能想到的想不到的言论。
最热门的一条评论是:“不知道沈家这位新的继承人,未来和哪个家族强强联手。”
底下有人回复:“反正肯定都是豪门间的联姻,各取利益。”
黎泱就看到这,没有再往下。
她把这点情绪藏得很好,沈有容并没有看出异样。
只是晚上用餐的时候,黎泱频频走神,有些心不在焉。
趁她沐浴的时间,沈有容找到项怀英问了话,询问黎泱这几天做了什么见了哪些人。但都一切正常。
黎泱吹干头发出来时,正看到沈有容坐在她的椅子前,在翻阅她白天的学习资料。
听到动静,他放下纸张,回头对站在浴室门口的黎泱招了招手。
“身体不舒服?晚上看你一直在走神。”
黎泱走过去,被沈有容伸手揽住了腰,带到怀里抱住。
他坐着,她站着,黎泱能看见沈有容带旋的发顶。
她没忍住,伸手摸了摸沈有容的头。
“怎么,把我当成了happy在摸?”
沈有容何曾受到过这种“特殊待遇”,揶揄地笑着问黎泱,却没制止她的动作。
被他这么一讲,倒是黎泱先收回了手。咳嗽两声,欲盖弥彰:“没有,是你多想了。”
闲聊了几句,沈有容忽然开口:“周五晚有个宴会,我想让你陪我参加。”
黎泱一顿,想起前两天从项怀英口中听到的消息。
周五,那不是宁恒举办年会的时间吗?
“你要我......和你一起出席年会?”
沈有容“嗯”了一声,扫了眼黎泱的手,发现上面干干净净的。下午回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她的手上没有戴任何东西。
他问:“不喜欢送你的那个戒指?”
黎泱正想着年会的事,突然被打断思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沈有容说了什么。
“嗯?什么戒指......”
话说出口,才想起是之前两人吵架,沈有容买来和她道歉的那枚戒指。但后来因为出车祸的事,黎泱搁置在一边还没有拆开。
见沈有容蹙了眉,她赶紧说:“没有,只是因为要方便写字,所以没戴。”
“至于年会的事——”
黎泱迟疑的样子已经给了沈有容回答。
他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追问:“你不想去?”
没办法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黎泱只好点了点头。
“为什么?”
“宁恒的年会,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在场。如果我陪你一起参加,会被其他人看见......”
沈有容盯着黎泱的眼睛,声音忽然染上了几分压迫的意味。
“看见了如何。”
“还是说,你觉得我们现在还不是在认真谈恋爱,是见不得人的关系?”
“不是。”黎泱有些紧张地想要解释,可越到这种时刻,越组织不好语言。“可在那种场合下,你的身边不应该出现我——”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因为下巴被突然抬起,沈有容带着薄茧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脸,带着不能挣脱的力道。
“黎泱,别再往下说。”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拒绝意味。
沈有容不想再从黎泱口中听到那样的话。
“......对不起。”
“如果你需要女伴,可以考虑其他人。但是,我真的没办法陪你一起参加。”
黎泱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大概只有自己听清。
箍在她身上的那道力道也陡然消失。
沈有容放开她,站起了身。刚才的身高差一下转变,换成他居高临下看着黎泱了。
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反驳也好,生气也好,质问她也好。
可沈有容沉默良久,眼底翻涌着不明的情绪,但最后,什么都没说。
黎泱突然后悔,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沈......”
她刚要开口,却听到沈有容抢先一步说了话。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既然不想去,那就不去。”
说完,他便离开了。临走前,还带上了卧室的门。
留下黎泱一个人留在房内。
她沮丧地揉了揉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坐在床上弯腰抱住膝盖,把脸埋在臂弯中。
明明不是想这样的。
可最后还是被自己搞砸,闹成现在的局面。
没人知道,在沈有容出院前,黎泱和沈铮有过一次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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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谁也没有再提起那晚发生的事。似乎成了两人心照不宣避开的话题。
好像一切如旧,又好像有什么东西藏在暗流涌动的礁石下。
只等时机成熟的那一刻,伺机而动,爆发。
周五这天,黎泱从早晨开始便觉得心神不宁,醒得比平常格外早。
她出门的时候看了眼隔壁,从没有闭合的门缝中看到了一丝光亮。
沈有容也醒了吗?
黎泱犹豫了一下,轻轻了敲了敲门。
“进。”
听到回应,她才推门进去。
沈有容在落地镜前打着领带,这是除却在电视上看发布会那次,黎泱第一次亲眼见到他系领带。
和过去随性的风格有明显差别,带着几分禁欲。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领带。翻,折,穿,拉,很快,一个标志的温莎结就出现在手中。
沈有容从镜子中看见了黎泱眼神直直盯着他,唇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的衬衫下摆被仔细收进了西装裤内,勾勒出流畅劲瘦的腰线。沈有容转身,从衣架上取下西装外套,看向黎泱,问:
“找我什么事,改变主意了?”
黎泱终于回过神,不自然地收回视线。
“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
沈有容眼底的笑意转瞬即逝。
他喉头动了动,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烦躁的情绪在心底不断起伏,被沈有容强压抑着不断累积。他垂眸,不想在黎泱面前显露,借着整理袖口的机会收整情绪。
“会很晚。”
“早点睡,别等我。”
“......好。”
黎泱点点头,没再说出什么,退出了房间。
到了晚上,她早早收拾好了一切回到自己房间,坐在床上打开了手机。
宁恒的年会自然是有媒体现场直播的。因为前段时间接连发生的变故,主办方有意要把这届年会办的漂亮。现场布置格外华丽,一看就是下了大手笔。
黎泱披着一件厚外套,没有开灯,屋内唯一的光亮就是手机屏幕。
她耐心地听着主持人在念流程,等啊等,终于听到了沈有容的名字。
黎泱把画面放大,看到他是一个人出现的。
很简单的祝词后,沈有容便下台离开了。
她害怕错过一个镜头,视线贪婪地落在沈有容身上,没有一刻分神。接下来的主持人说了什么,现场发生了什么,根本都听不进去。
沈有容的位置被安排在舞台正下方第一排,正好在摄像机扫过的范围内。
灯光打在他身上,格外瞩目。就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壁障将他和周围人隔开,让人移不开视线。
可是,又让人莫名觉得他的身影有些孤单和落寞。
隔着屏幕,黎泱的手指在虚空中划过沈有容的眉眼。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有勇气展露最真实的自己。
“我也很想陪你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
“可是我做不到,也不应该这么做......”
她现在——
每一天都是倒数,能和沈有容待在一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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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有容回到家中的时候,黎泱已经睡着了。
他在门前驻足了片刻,轻轻按下了门把手。
屋内漆黑一片,黎泱侧身压着手臂,怎么看都不是舒服的睡姿。
沈有容放轻动作,替黎泱抽出不知道有没有被枕麻的手,帮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他拿走被黎泱握在手中的手机,不小心摁亮了屏幕。
他随意扫了一眼,看清内容后有些出神。
那是今晚宁恒年会的画面。直播早就结束,放的是回放。
沈有容转头看向熟睡的黎泱,过了半响,无声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