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的女社员们虽然知道林沐瑶定的加工衣裳的价格,但还是问了一句,“瑶丫头,这加工费咋算?”
“一条女仔裤一毛钱。”
林沐瑶爽快地回道,另外还不忘给人画大饼,“如果是熟练工,一天轻轻松松地就能够加工二十来条裤子,至少能够挣两块钱。”
女社员们开始在心头盘算了,如果一天两块,那么一个月就是六十块,在城里一个干了十来年的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才三四十块呢,她们挣的钱顶得上城里工人两个月的工资呢。
然后心跳开始加速,眼睛开始发光,灼灼地盯着林沐瑶,问:“瑶丫头,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干活儿?”
林沐瑶微微一笑,“现在就开始!”
“啪啪啪!”
女社员们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鼓掌,她们马上就要开始挣钱了呢。
挣了钱后,她们不用每每花钱都要看男人和婆婆的脸色,逢年过节走娘家,也能够理直气壮地孝敬亲爹妈,所以她们鼓掌鼓得非常起劲。
接着林沐瑶就找来了裁缝,是公社原来裁缝服务社的,改革开放后,市场上物资供应渐渐地充足起来,人们做衣服的热情也高涨。
她索性从裁缝服务社出来自己单干,月收入直接翻了五倍,其实当初林沐瑶找她来给牛仔裤打版,她是拒绝的。
但架不住林沐瑶给的太多了,首先不用每天来,一个月就给50块,另外还会给她提供牛仔布料。
50块钱她不缺,但缺牛仔布料,有了牛仔布料,她的生意能够更上一个台阶。
裁缝先打版,然后又教了几个女社员裁剪窄版直筒牛仔裤,裁剪好的布料交给做缝纫的女社员,让她们带回家里加工成牛仔裤。
而负责裁剪牛仔裤的女社员工资待遇,跟缝纫牛仔裤的女社员一模一样,都是一条裤子一毛钱,不过因为没有用她们的缝纫机,所以没有缝纫机租用费,比缝纫衣裳的女社员们少了五块钱。
但她们并不介意,谁让她们自己家里没有缝纫机呢,她们只求努力干活挣钱,争取也给家里买一台缝纫机,就算不做缝纫牛仔裤的活儿,但平常给家里人做衣裳也好啊。
就这样林沐瑶的成衣服装厂就这么开工了,没有鞭炮,没有秧歌队,甚至连正式的开工仪式都没有,厂房和机器也没有,就这么一个草台班子,但班子成员干劲十足。
忙碌起来时间过得很快,晚饭时间,便有女社员抱着加工好的牛仔裤来找林沐瑶,“瑶丫头,这是我今天加工的衣服。”
林沐瑶检查了一番都合格后,便当场算了工钱,一共十条牛仔裤,她给算了1块钱,女社员接了钱,激动地手直颤抖,活了快三十年了,这是她第一次独立挣到了钱,不知道为何,眼眶一酸,竟然流泪了。
林沐瑶好笑道:“哭啥?”
女社员抬手擦了擦眼泪,颤抖着嘴唇,哽咽道:“我能挣钱了,能给妞妞交学费,妞妞能去学校了。”
她嫁人后生了两个儿子一个闺女,两个儿子被婆家人宠成了宝贝,但对闺女却跟一个小丫鬟一样,三岁能走稳路开始,就开始跟着她做家务,吃饭还好,跟着一大家子吃大锅饭,但穿衣却只能捡两个哥哥的旧衣裳。
这些且不论,农村孩子没那么多讲究,但她不能容忍家里不让闺女去上学,她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是却也知道想要走出农村,就得读书。
她不想自己闺女像她一样,在娘家当牛做马之后,又到了婆家苦熬。
林沐瑶炯炯有神,她没有想到她不过为自己找了一个挣钱路子,竟然无意间促进了牛角岭大队女性觉醒。
然后她就笑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而能够经济独立,就是女人最大的底气,她们原先不是不想挺起腰杆子,但没有实力支撑,一切都枉然。
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无意间做了一件好事,俗话说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做了好事,会有好运加持。
她微笑着给自己打气,“刚开工就有好事,所以这次肯定能够发大财。”
想着美事,却突然打了一个哆嗦,因为她站在门口,冬季的冷风穿过她身上的棉衣,吹了她一个透心凉。
她赶紧掀开棉帘子回屋,看着屋里还在忙着裁剪布料的女社员,问:“你们冷不冷?”
几人摇了摇头,其中一个女社员说道:“屋里烧了俩炉子,一点都不冷。”
煤球需要用钱买,平常家里哪里舍得整天大开着火,这屋里比家里头还暖和呢。
她们不冷,林沐瑶冷啊,她走了出去,从杂物房里抱出来一堆柴火,把火炕给烧上,再给屋里添点热乎气。
“这辈子我还没有住过这么暖和的屋子。”
屋里的女社员们切切私语,柴火不好打,煤炭又得用钱买,农村人家冬天取暖,也就是烧个火,让屋里没那么冰,冻不死人就成。
“是啊,真想瑶丫头能够挣大钱,咱们也能一直跟着她干。”
林沐瑶听着大家的话,嘴唇上扬,身上好像被注入了活力,她肯定能够挣大钱。
但第二天,她并没有去卖牛仔裤,昨天就收了五十条牛仔裤,这点量在安平县卖还成,但这次她想要去北城市卖。
安平县的消费能力有限,再加上没有市里人消息灵通,追逐时髦的兴趣也没有北城市的人大,去了那儿,牛仔裤更加畅销。
而且她去了北城市,家里的这一摊子总要有人帮她管着,李萍和王春花忙着纺织厂食堂的事儿,顾不过来,她熟识的人不多,还真有些难办。
想来想去,她还是找了自己家邻居李翠娥,这人是她穿越过来后,除开支书一家子,她打交道最多的人,而且人品方面还算信得过,她再找支书在一旁看着,家里的摊子就不会出大问题了。
她抬脚去了隔壁李翠娥家里,李翠娥家里有缝纫机,她便拿了布料回来缝纫,她到的时候,李翠娥正在家里埋头做牛仔裤。
看到她进来,忙从缝纫机前起身,笑着道:“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我家了?”
林沐瑶微微一笑,便开门见山地把目的说了,然后道:“翠娥嫂子,我不会让您白干活,一个月给您十块钱的补贴。”
李翠娥眼前一亮,缝纫机租用费,再加上这次的补贴,她就能稳稳地拿15块的工资,她再加工衣裳,一个月拿五十块轻轻松松。
心里打了小算盘,表面却做足了客套,“老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搭把手怎么好拿钱,瑶丫头,你放心去卖牛仔裤,家里我帮你看着。”
林沐瑶自然也会说场面话,“让你帮忙,耽搁你加工衣裳挣钱,再说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总不能一直让你白干。”
闻言,李翠娥不再客气,把胸膛拍得啪啪响,声音坚定地保证,“瑶丫头放心,我保证帮你把家里的这一摊子看好。”
说了客套话,林沐瑶便跟她说了收牛仔裤的时候,要仔细检查,做工不好的要返工,不用留情面,谁要是敢闹事,就去找支书,以后但凡她挣钱的活计,都不会再找她。
李翠娥听着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肯定照做。”
她有了加工衣裳的活儿,男人还闲着呢,她还想男人养猪呢,虽然当初说养死了猪崽要赔钱,但人家免费给的猪崽,养死了,可不得赔人家钱,如果不赔钱,万一有人起坏心,故意使坏养死人家猪崽呢。
再说了,他们家养猪也是熟练工,养死的概率很小,所以这养猪的活儿,九成九能够挣钱。
那么林沐瑶这边就得搞好关系了,她还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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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拉着他们一家发财呢,没瞅见支书一家现在骡车买了,一天三顿细粮,见天吃肉,身上的衣裳更是十成的新,她羡慕得眼睛都是滴血得红。
见李翠娥说的真诚,林沐瑶放下了一半的心,出门后,又去找了支书,先是给他画大饼,“加工服装生意,我是打算做大的,等积累够资金了,我打算在咱们大队建一个服装加工厂,优先招聘咱们大队的社员,现在服装加工才开始,我们得把控好品质,这样才能够赢得顾客的信赖,才能够把生意做大做强。”
支书是亲眼瞧着林沐瑶怎么从一穷二白慢慢地富裕起来的,对于她画的大饼,他是真相信,忙保证道:“你放心,我会时不时地去看,监督牛仔裤质量。”
对比杨总的养殖基地,还是自己大队的孩子让人放心,支书此刻已经把牛角大队脱贫致富的一半信心加在林沐瑶身上了。
把家里安排好,林沐瑶隔天便带着两百多条牛仔裤去了北城市,这次与她同行的还有王春花。
支书和李萍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本来还想着让林守卫陪她去,但是纺织厂食堂那边离不开林守卫,林守卫现在可是大厨。
经过一番商量,便决定让王春花跟着去,林沐瑶带着那么多的货,多个人帮忙照看,他们也能够放心。
林沐瑶领情,带着王春花和两百条牛仔裤在安平县,坐上了去北城的公交车。
到了北城市后,他们并没有乱逛,直接去了北城百货大楼,这个年代没啥步行街,人流多的地方便是车站和百货大楼。
而她当初的想法是对的,他们到百货大楼前面,刚找了个地方,把货架子打开,把牛仔裤挂上,便有人来问价。
林沐瑶硬气报价,“30块一条,不还价。”
这时候牛仔裤可是稀缺货,只要能够弄到货,根本不愁卖,所以她这次也硬气得很,拒绝还价。
“也太贵了。”
年轻男同志咋舌,他一个月工资才25块3毛,一条牛仔裤就30块,他一个月工资都不够买一条牛仔裤的。
林沐瑶拽拽地道:“这牛仔裤可是海城那边的时兴款式,30块一分钱都不能少。”
小伙子看她这副拽样子,又看了看蓝色的牛仔裤,咬了咬牙,“我买了。”
林沐瑶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好咧,这就给您拿一条新的。”
等小伙子离开,王春花拽了拽林沐瑶的胳膊,嘀咕道:“瑶丫头,你也真敢要价。”
林沐瑶笑了笑,“物以稀为贵,咱们的货难得,卖得贵了,才能够配得上我花费的心思。”
还有她赔出去的脸皮。
当然,最后一句话她是在心里头说的。
牛仔裤很受欢迎,小伙子买了之后,很快就又有了其他的顾客,虽然30块一条不便宜,但是大家还是咬牙买了。
不到一上午,就卖出了5条牛仔裤,好多顾客都因为价格太贵,望而却步了。
但林沐瑶却不会降价。一条牛仔裤成本,布料,人工加运输等等,一共才7块不到的成本,卖30块,她一条牛仔裤含泪怒挣23块,200条牛仔裤,那就是4600块,妥妥的暴利,她舍不得降价。
她心跳加速,这钱也太好挣了,在后世当了几年牛马,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却只能挣三瓜俩枣窝囊废的她简直爱死这个年代了。
她再次来时,这次卖得就比上次快了,卖了差不多一天,就卖了20条,但数着钞票,忙活一天算什么,钱能够治愈一切疲惫。
不过这样销售太慢了,她得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把牛仔裤全部卖出去,还能不减利润。
但俗话说家有金子外有秤,她大把大把的钞票进账,到底招了一些人的眼,意外说来就来,让她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