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丫头,太缺德了,她一条牛仔裤净挣20多块,竟然只给我们1毛钱加工费,地主老财都没她剥削得很,我不服!”
“我也不服,加工一件衣裳,不给二十块,我不干了。”
牛角岭大队的社员聚堆讨伐林沐瑶,本来他们还为了一天挣两块多钱沾沾自喜,但有人来牛角大队寻亲,闲聊的时候,说起了牛仔裤在北城市受欢迎程度。
“你们是没瞅见,不过一条裤子,就卖30块一条,买的人还不少,我有个朋友就在安平县新开的纺织厂上班,听她说,一条牛仔裤卖30块,那个老板一条裤子的利润就有二十多块,卖一天牛仔裤,抵一个工人一年的工资了。”
大队的社员们知道林沐瑶批发牛仔布料,让他们加工,是为了挣钱,他们也清楚,林沐瑶肯定不少挣,但没有想到会挣这么多,然后就开始酸了,心头开始不平。
林沐瑶也太黑了,一条牛仔裤挣二十多块,却只给他们1毛钱,比旧社会的地主老财还要狠,他们要讨伐她,不给涨加工费,他们就不干活,看林沐瑶还咋挣钱。
所以林沐瑶在北城市卖了一天货,累死累活地回来,就看到了社员们把她家的大门给堵住了。
王春花看到后,不解道:“瑶丫头,这些人在你家门口干啥?”
林沐瑶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她从骡车上跳下来,准备走上前去问,还没有走到跟前,就被人围住了,其中一个社员还没有站稳脚跟,就劈头盖脸地就质问:“瑶丫头,听说你一条牛仔裤能净挣二十多块钱,是不是真的?”
林沐瑶蹙眉,反问:“谁说的,我咋不知道我这么挣钱?”
这个社员不乐意了,伸出手指着林沐瑶的鼻子骂,“我们去安平县城打听了牛仔布料的价格,成本多少,你卖的价格多少,我们都清楚得很,你甭想骗我们。”
林沐瑶眉头拧成了疙瘩,社员们要求涨工资固然让她烦躁,但这现象背后的原因才更加令她警惕。
北城市离他们大队有些远,社员们需要买的生活物资等,在安平县城几乎就都能够解决,所以几乎没人去北城市,他们是怎么知道她卖牛仔裤的价格的?
还有社员们大概受眼界格局的制约,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安平县纺织厂打听牛仔布料价格的,这背后一定有只黑手在推动。
而这只黑手九成九想要牛仔裤加工的生意,但她却不知道这人是谁?这才是她需要警惕的。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解决眼前社员罢工,要求涨工资的问题。
她抿了抿唇,绷着小脸儿,质问:“你们以为做牛仔裤,就是批发牛仔布料,裁剪好,缝纫成裤子,再拿去卖,这么简单吗?”
“不然呢?”
社员们没好气地反问。
林沐瑶气笑了,冷声道:“牛仔布料这么抢手,你可知道为什么别人得不到配额,只有我有?”
这是大家都关心的问题,好奇地问:“为什么?”
林沐瑶却不答了,她笑着道:“大家不愿意干,就不干,我挣的每一分钱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不会强求你们给我干活儿。”
其实她的心此刻有些发寒,任谁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还伙同外人背刺她,她的心又不是铜墙铁壁,自然会痛。
王春花在一旁弄清楚怎么回事后,站出来,双手叉腰,大声怒骂:“一群大傻子,被人当刀使了,还沾沾自喜,瑶丫头为了拿到牛仔布料的配额,又是给人送方子,又是给人赔笑脸,还要承担牛仔布料砸手里的风险,承担了这么大的压力,还给你们发高工资,你们竟然听别人挑唆两句,就质疑瑶丫头。”
李萍紧跟着骂,“你们把瑶丫头的生意搅和黄了,你看看别人谁还肯雇佣你们做活儿,一个月六十来块的工资还不满足,咋,想上天啊。”
“那也不能差这么多吧。”
社员里面有人反驳。
李萍气地深吸一口气,又要高声怒骂,却被林沐瑶给拦住了,她神色冷淡,声音冷冷地道:“我刚才说了,既然大家不乐意我给的工资,那么我也不强求大家,把拿回家的布料还我,我把账结清,咱们就一拍两散。”
社员们不干了,有一人出声叫嚷,“以前的工资一条牛仔裤一毛钱,太亏了,这些牛仔裤,就当你们补我们的差价了。”
然后就有人跟着附和,“就是,就当补了我们差价了。”
林沐瑶有些齿冷,虽然她当初找社员加工,有拉拢他们对抗林守德一家的意图,但不妨碍他们得利了啊,在三十块都是高工资的年代,她一个月给开六十来块的工资,她自问她这个老板已经够良心了,竟然还有不满。
“哼!”
她心里冷哼一声,现在谁能弄到货,谁就是大爷,她手握牛仔布料的货源,又给高工资,还真不愁帮她加工衣裳的人。
李萍气不过,开始大声怒骂,“你们还要脸吗?瑶丫头看你们可怜,才给你们活干,给你们高工资,就因为几句挑拨的话,就翻脸,你们亏不亏心。”
“那她林沐瑶挣二十多块,却只给我们1毛,就不亏心吗?”
社员们也寸步不让。
林沐瑶拉住还要上前争辩的李萍和王春花,黑沉着脸道:“那些布料所有权是我,我只是交给你们,让你们帮忙加工,你们如果敢扣下不给,我就去公安局告你们!”
社员们红着脸,大声吼道:“我们怕你啊。”
他们这是笃定林沐瑶不敢告,他们这么些人呢,林沐瑶如果都给告了,她以后甭想在牛角岭大队生活了。
林沐瑶齿冷,他们这是想拿捏她,那也得看看她肯不肯,她现在不缺钱了,牛角岭大队不能住,她完全可以去安平县,或者北城市等地买房定居,不是非牛角岭大队不可的。
“那咱们就去公社派出所。”
林沐瑶毫不客气地道,说完她扭身就走向骡车,拿起小皮鞭,抬手挥鞭子,再吆喝一声,“大家伙别杵着了,去公社派出所。”
社员们傻了,他们没有想到林沐瑶竟然这么刚,竟然真要去派出所报案,她是真不怕得罪他们所有人啊。
他们虽然怕,但到手的好处还是舍不得交出去,大声嚷嚷道:“林五丫,你不想在牛角岭大队住了吗?”
林沐瑶嘲讽一笑,问:“牛角岭大队很好吗?能有城里好?”
这下把大家伙问住了,城里路是水泥路,路上没有鸡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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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牲粪便,下雨天也不会让鞋沾泥水。
还有住着楼房,夏天供暖气,屋里头都不用穿棉袄,还有各种商店,电影院等等,城里生活的确比农村享福。
“不就是些布料吗?”
社员们见林沐瑶动真格的了,便开始认怂。
林沐瑶把小皮鞭放下,轻蔑道:“布料那也是我托了不少人情,真金白银地买来的,你们空口白牙地就想贪了,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最后还是按照林沐瑶的想法,乖乖地把布料还了,把加工好的衣裳也交了,领了按照一毛钱一条的加工费,这事儿才算了了。
而林沐瑶的好名声也坏了,从富裕后拉拔大家一起挣钱的好同志,变成了心狠手辣的坏人,比旧社会的地主老财还狠心,剥削人剥削得忒狠。
李萍担忧地看着林沐瑶,问:“瑶丫头,这没人加工衣裳了,咋办?”
林沐瑶却从容一笑,“我当初也是为了社员们谋一个生计,才把加工牛仔裤的场子放到大队,既然社员们看不上这活计,我就去城里找人做,在城里还省了运输的成本呢。”
在城里加工衣裳就得租房子,另外她根基浅,招人还得费一番功夫,所以真没有牛角岭大队方便。
她面上话说的大气,但内心却咬牙切齿,特么的,甭让她知道谁在背后坏她好事,否则她定要对方后悔招惹她。
而李萍和王春花却信了林沐瑶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说辞,她们义愤填膺,王春花更是咬着后槽牙,道:“等着吧,有他们后悔的时候,咱们大队除了瑶丫头,谁还会给他们一个月六十块钱的活儿。”
话说要不是有纺织厂食堂这个稳定活计,目前一个月也能拿个七八十块,她也要去加工牛仔裤了。
社员们后不后悔,林沐瑶不担心,她现在发愁两件事,第一件,她跟好多社员闹掰了,林守德一家一直觊觎她手里的钱,他们肯定会趁着这个机会上门来找她麻烦。
再一个就是加工牛仔裤的事儿,县城那边她真不熟悉,而且有了刚才的这一档子事儿,安平县的人肯定也听到了风声,加工一条牛仔裤一毛钱的工钱,肯定不能够了,或多或少总要涨一些,她再次咬牙切齿地骂了一顿幕后黑手。
不过只要打不死她,她就不会放弃目前这个能够挣大钱的路子。
因为事情发生的突然,她措手不及,一晚上都想着如何在城里布局,天蒙蒙亮才休息。
刚眯上眼睛,大公鸡闹钟便响了,林守卫赶着骡车来接她去城里,家里还有牛仔裤的存货,但是她今天打算在安平县卖货,顺便找方正,让他帮忙留意房子,她打算在县城买房定居,不想回牛角岭大队了。
再就是想租一个院子,用来加工牛仔裤。
林守卫赶着骡车,把她们送到县城百货大楼门前,便赶着车回了纺织厂,他还要忙活工人们的早饭。
早饭是小米南瓜粥,菜是酸辣土豆丝配上清炒大白菜,还有白面馒头和杂粮馒头当主食,这些林守卫和李萍早就做惯了,一切都很顺利。
等工人们吃过早饭去上工后,食堂里来了几个穿制服的,林守卫赶紧去招呼,还没有等他打招呼,几个穿制服的同志说的话让他当场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