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梨看了看自己圆润润的十个手指头,正想着说这护指她好像也用不上,忽然灵机一动——
可以试着留留长指甲,下次用来戳狗皇帝!
苏梨梨心下暗喜,打开匣子一看,险些被金光闪闪的护指给闪了眼去。
有宠和没宠的差距也太大了。
苏梨梨记得去年的时候,她拿到手的护指都平平无奇,一点光都不带往外放的。
今年完全不一样,又是金光灿灿,又是点缀着宝石的。
一共三组护指,各有各的特色。不外乎都富贵得迷眼。
听到外边的声音,她盖上匣子,望了一眼边上的水绿。
进宫快一年了,水绿这会儿很快就领会到自己姑娘想要她去做什么。
春杏见二皇子冒冒失失跑进来,满头大汗的,赶忙迎了上去,“二皇子——”
苏梨梨掀开帘子走出来,化冰时节倒春寒,凉得人直发抖。
二皇子穿着有些单薄,在青石板砖上瑟瑟抖动着。他的背后是灰蒙蒙的天空,即便是白日,也叫人感到寂寥和空旷。
可偏偏不远处就是红色的宫墙,框着所有人。二皇子年纪不够,卯足了劲也只能跑到距离钟粹宫最远的绫罗宫。
“怎么这样着急,是不是想起了你的元宵花灯我还没给你。”苏梨梨笑着招手,和风细雨般洒在了二皇子心头的火焰上。
“苏婕妤。”阿樾走近,昂起小脑袋,“我今年过完年就五岁了,明年可是要去南十六所自己居住的了,一点都不小。”
“苏婕妤可不能再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的。”
春杏那颗火热的心也被苏梨梨一句话浇灭了火。
原以为是什么事情,她还想着告诉娘娘,没想到竟然是为了一个元宵的花灯。
这都过去快个把月了,御花园湖面上的冰都化完了,二皇子还想着花灯呢。
真是个心里只想着玩的,看来娘娘可以舒一口气。这可对大皇子一点威胁都没有。
上次传了错的消息过去,这回春杏学聪明了,没有马上接头去。
“走吧。”苏梨梨牵住了阿樾的手,“阿樾不论几岁,和我比起来都是小孩呀。”
如风似月光,宛若幽径小道上点起的一盏温暖明灯。光芒洒落在阿樾身上,叫他不自主仰望过去。
心里的卑劣在这一刻被看穿,阿樾感到了羞耻。
苏梨梨放下卷帘,找来一块毛绒小毯,将阿樾裹成了一团,“把手和脚都伸上来烤烤,暖和点。”
阿樾脚趾头蜷缩起来,竟是感到了不自在。汤圆在他脚边打滚,养得水润光滑的,黏在他腿上也没掉几根毛。
苏梨梨揉了揉他的脑袋,“阿樾是小孩,不用这么生疏的。”
阿樾稚嫩的脸皱巴住,他拉了拉苏梨梨的袖子,这次分外的拘谨,远比第一次见面还要生分。
他小心翼翼地,那双圆溜溜的眸子写满了羞愧,还有那么一丝丝隐藏起来的期许,“我不是好孩子的话,苏婕妤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室内点了蜡烛,光线在他脸上晕上,苏梨梨伸手揉了下他的脸颊,把上面蹭到的灰尘给抹去。
衣裳单薄还挂有痕迹,想来是跑得太急又太赶了,哪里摔着了。
“在丛林中,若是小老虎出生就没了母亲带,它的成长一定很艰难。”
“为了活下去,小老虎只能自己成长起来。”
“那么它一定会去狩猎,我们能说小老虎错了吗?”
“人人都有自己生存的方法,只要不去害人,就不会是错的。”
阿樾抽了抽鼻子,把眼泪收回去。
他已经过了那个遇到事情只会哭哭啼啼的岁数了。
“我知道了,苏婕妤。”
“谢谢你。”
“苏婕妤,我拿了灯笼就走。母妃在找我,我不小心听到了她和灵洱姑姑的谈话。”
“母妃好像想把你和你的表哥、裕皇叔,还有我娘亲约到一块去。我不清楚她要做什么。”小皇子垂下头,很是沮丧,“下次我应该就不会跑来绫罗宫了,苏婕妤要好好的。”
“阿樾喜欢苏婕妤。”
他蹭蹭跑出去,回头望了一眼,又蹭蹭跑回来,“如果可以,阿樾下次再见面,想悄悄喊你一句娘亲。”
苏梨梨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喊我姨姨就好了。你娘亲生你很幸苦,不要让她伤心。”
阿樾顿时心里又生出一丝难堪来,在苏梨梨和熙的笑颜中,他恍惚了一瞬,似是而非明白了什么,快速用力点点头,“我知道了,苏姨。”
二皇子一溜烟跑了,苏梨梨却在原地思考了许久。
怎么感觉有点被喊老了呢。
不过二皇子确实早熟,还敏感。但终究是个孩子,再成熟再聪慧,也还是个孩子呀。
他身上或许看起来有时候很矛盾,那是因为没有人去引导他要怎么做。久而久之,他只能自己摸寻。
苏梨梨忽然意识到,景才人是宝贵阿樾,但却没有在他身上发太多心思。
是因为阿樾刚出生就被抱走,她见不到,还是因为她心有所托,无法分心。
苏梨梨并不打算去指责谁,不论是宫里还是其他地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哪有绝对的对错。
况且在这个时代,掌权者手中握着人命,好似都习以为常。这是苏梨梨至今没能适应的一点。
从钟粹宫出来到绫罗宫,中间经过一个长兴宫。
自打上次在绫罗宫找到二皇子,灵洱这次都已经想好了在景才人那处遇不到二皇子。但她万万没想到,居然刚走进长兴宫就见到了二皇子。
阿樾跑得很快,脸被风刮红了去。景才人见他这样慌张,连忙带着他往里边走。
她找来斗篷给阿樾裹上,牵着他坐下,喊了碧落去打温热来给阿樾洗脸,关心备至。
安定下来后,她连忙问道,“可是淑妃对你做了什么?还是你不小心听到了淑妃在讨论什么?”
景才人这会儿意外的母子连心,一下就猜到了原因。
阿樾垂头望了自己的靴子,脚丫子冰凉凉的,可身上很暖和。
“娘亲......”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刚把小手放在景才人手心里,那边灵洱就带着人闯了进来。
说是闯其实也不恰当,真要论起来,确实也挺霸道。
“给景才人请安。”
“奴婢奉娘娘的命令,特来寻找二皇子。”
“天色不早,娘娘担心二皇子一人在外会出事。”
景才人复宠后,总有种事事不顺心样样不如意的感觉。这也致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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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静的性子变得多思敏感。
咬了咬唇,越发觉得灵洱是话里有话。
她一个二皇子的亲生母亲,难道会去害了二皇子吗!
思绪走偏后,阿樾再拉着她的手挠她手心,也只是觉得儿子是在关心她。
关心不假,可阿樾想要表达的不是这个。
他不知道大人之间更为详细的关系,比方裕皇叔他就不是很熟。更是不清楚裕皇叔和娘亲、母妃之间有什么关联。
被灵洱带走的那一刻,阿樾望着自己娘亲暗沉下来的脸色,心里酸涩。
他要是能长得再大一点就好了。
六岁可以出宫,快的话不用等及冠就可以封王。
那个时候,他就是娘亲的依靠。
只是......阿樾也觉得自己对不起苏姨。
是他利用苏姨在先的,还利用了三次。
阿樾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
茫茫后宫中,他会盯准苏婕妤,完全是因为淑妃提过她的特殊,叫他无意间听了去。
这会儿苏姨果真和母妃对上,不仅缓解了他的处境,也解决了娘亲很大一个困境。
阿樾心头沉甸甸的,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淑妃并不打算对阿樾做什么。她又不是真的愚蠢,一个皇子在她手里出问题,那可不是小事。
然而没等到她引来皇后动手,阿樾就病倒了。
小孩本就容易生病,阿樾的体质已经算是很好了,基本没有生病过。正是如此,病来如山倒,太医跪满了一地。
很快,钟粹宫就叫被封了起来,禁军出动,在宫中游走抓人。
外面的动静这样大,又停了请安,苏梨梨直觉有大事发生。见到崔盛海急如星火跑回来,给他递了杯茶,“这是怎么了?”
“京郊出现了时疫,原是救助及时的。只是没想到有几个公子爷特意跑去玩,带了病回来。”
“是......林家的小公子。”
“他前两日送东西给林美人,把时疫带了进来。”
崔盛海停顿了一下,“林小公子送的是春日里的纸鸢,是个小玩意,就没告诉皇后娘娘。这才导致禁军抓人后,才发现源头。”
看来林家的几个兄弟姐妹还真没有林美人想象中的和谐。她那弟弟觉得都是自家人,用了皇后亲姐的牌送了纸鸢,没有和皇后说。
要知道这仨人可是一个爹一个娘生出来的。
亲生况且如此,不是亲生的就更是未尝可知。
“宫外可有打听到什么?”
崔盛海能够在苏梨梨身边站稳脚跟,一直得用,他最厉害的点就在于能打听到许多小道消息。
嘿嘿笑了一下,有点憨厚,“奴才正好与御膳房采买的小李子是好哥们。小李子每日择菜,可是听了不少事儿。”
“这次林小公子的事情可不小,各种流言都有。不外乎是有人拉着林小公子去的京郊。”
“多个传闻中,都指明是林二公子撺掇的。”
不待崔盛海继续说,门外就传来了海棠的声音,“主子,景才人在门外。她说她有要事,今儿必须见到主子。”
景才人快要瘫软在身边宫女碧落的身上,整个人紧张不安得快要厥过去。她的眼中满含期许,把希望都寄托在了绫罗宫的主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