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考完语文,虞白去陈也的教室找他。

    “嗨!虞白。”他看到虞白在教室前门小心翼翼的探头探脑,起身招呼她。

    虞白寻声望去,看到陈也,他脸上的伤好了,还是那副阳光开朗大男孩的形象。

    陈也走出教室,和虞白靠着栏杆站。

    中午的太阳暖暖的,照在人身上,生出些倦意,虞白眼微眯,有点着急的对陈也说:“陈也,若安和江寄舟到底是什么关系呀,你说吧。”

    陈也定定地看虞白,“你先告诉我,江寄舟真的是你哥哥吗?”

    虞白抿唇,半晌后说出真相。

    陈也扯了丝笑,笑容里有些自嘲的意味,缓了缓心神,对虞白说:“若安是江寄舟的妹妹。”

    虞白怔住。

    一个是真妹妹,一个是假妹妹,陈也又忍不住苦笑出声。

    虞白垂眼,心里那个疙瘩因为陈也的这句话而化解,顿时为之前心里多少次的辗转反侧的难过而觉得好笑。

    可是,那为什么江寄舟却不肯直接告诉她呢?而且还一副对若安这个人很冷淡陌生的样子。

    “若安是他父亲的私生女,江寄舟很讨厌她。”

    像是了解到虞白的困惑,陈也接着和她解释。

    闻言,虞白张了张嘴巴,有点震惊。

    “那她出国……”

    陈也打断了虞白的话,直接说:“江寄舟逼她出国的,如果留在国内,她和她妈一分钱都拿不到。”

    “原来,是这样的。”虞白双手握着栏杆,心情复杂。

    “江寄舟那么讨厌她,只是因为她是江叔的私生女嘛?”虞白问。

    “也不是。”陈也犹犹豫豫,最后说:“是因为……”

    “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江寄舟突然出现,打断了陈也的话。

    虞白抬眼望去,江寄舟双手插兜,逆光站在楼梯口,高高瘦瘦,神情有些冷漠。

    他朝虞白走过来。

    虞白咬唇,也朝江寄舟走过去,并回头对陈也说了句,“陈也,我们先走了。”

    江寄舟冷冷地扫了陈也一眼,没有说什么,和虞白一起离开。

    一路上,虞白感到江寄舟身上的低气压,不敢说话,生怕惹得他生气。

    江寄舟闷闷的,等虞白开口哄一下自己,可半晌她也不说话,就坐在那里东张西望,像和她无关一样。

    江寄舟气结,“怎么还找他?”

    虞白眨了眨眼睛,“你刚才也听见了,我是想打听你和……若安的事。”

    “那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你之前不和我说。”虞白反驳。

    江寄舟气极反笑,忽然靠近她,虞白贴到车窗上,杏眼圆睁,江寄舟直勾勾地盯着她,勾唇漫开笑意,“那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呢?”

    虞白躲开他的视线,小声说:“有点好奇。”

    江寄舟退回去,懒洋洋的靠着椅背,笑意淡了些,神情恹恹的,“哦。”

    然后,就没了声音。

    虞白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问他:“那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她?”

    江寄舟语调平淡,听不出情绪,“她妈拿了我妈的遗物。”

    果然,江寄舟的底线是他母亲,凡事触及到他母亲的,他都丝毫不容忍。

    虞白的心结解开,也对江寄舟更多了几分心疼。

    —

    期中考试结束后没几天就出了成绩,成绩单还没有公布就有很多人去老师办公室偷看。

    “白白!”明镜从教室外叫着虞白的名字跑了进来,刚在办公室为了看成绩单挤得满头大汗,喝了口水后,定住心神和虞白说:“白!你猜你考第几?”

    虞白放下圆珠笔,看明镜一脸激动的样子,小心猜测,“前五?”

    明镜的大嘴巴忍不住了,“年纪第一!”

    闻言,虞白也是一怔,随即内心也是喜悦和激动,她虽然考完试后,对年级前五的名次胸有成竹,但没想到是第一。

    虞白这个听障转学生年级第一的消息很快传遍高三,各班老师都在课上夸她。

    虞白一时间在年级里讨论度激增,而她和江寄舟并不是真兄妹的事也被拿来八卦。

    虞白对这些流言是不加理会的,虽然偶尔听到不好的话,她也只是默默记住心里难受一阵子,也没有告诉江寄舟。

    成绩出来后的第二周,班级按照期中考试成绩重新调整座位,虞白还是原位置不动。

    江寄舟是年级第二,虞白看他也是没挪位置;明镜则是挪到虞白旁边,和虞白做了同桌。

    她每天叽里呱啦的,活力满满,也让一向温吞的虞白多了几分活泼。

    十一月初,南城一中举办秋季运动会。

    明镜报了女子1500米,虞白由衷佩服,她也撺掇虞白报个比赛,虞白本来不想参与,可被她磨得有所动摇,也报了个女子800米。

    于是,每天早上两人就约着提早来学校操场跑步训练。

    跑完两圈后,虞白看了时间,三分二十秒,不快,但是对于身体素质一般的虞白来说进步很大了。

    虽然很多个时刻,虞白已经跑得累到想退赛,但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虞白气喘吁吁的站原地歇了一会,灌了几大口矿泉水,明镜跑完后走到她身边,一面拿毛巾擦汗,一面对她说:“白,校运会举牌你是不是报名了?我看名单上有你的名字。”

    听到明镜的话,虞白愣了一下,才想起之前文艺委员给自己报名的事,她早忘得一干二净。

    “我肯定投你,嘿嘿,回去就给你拉票去。”明镜咧嘴笑,“最后肯定是你!”

    虞白抿唇,“谢谢你呀,镜子。”

    “客气啥。”

    虞白没有抱希望,她觉得大概没几个人投她的票,结果没想到她的票数居然是断层第一。

    虞白想是不是因为明镜拉票的缘故,可明镜说:“我也就拉了四五个人而已,是你自己比较优秀!”

    虞白对此表示怀疑,她除了成绩比较突出,人缘是没有的……也有可能是文娱委员吧,因为那次帮了她,她可能也帮自己拉票了。

    想到要和江寄舟一起举牌,虞白的心里就抑制不住的激动,少女情怀总是诗,能和喜欢的人盛装留下具有纪念意义的照片,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虞白心里盈满了纯粹的开心。

    着装方面,虞白还要和江寄舟商量,因为两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所以很方便,回家后,饭桌上虞白就主动和江寄舟讨论这个事情。

    “你喜欢什么样的裙子?”

    江寄舟好看的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意,询问虞白。

    虞白想了想,“嗯……我想那种大裙摆的公主裙,蓝色的,亮晶晶的,像漫天繁星一样流光溢彩。”

    说完,虞白又失落的说:“这样好像有点太招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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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寄舟笑了下,“我觉得可以。”

    “真的吗?”

    江寄舟挑眉笑,“你不相信哥哥?”

    “没有。”虞白鼓嘴,连连摇头。

    “那你把三围报给我,剩下的就交给我。”江寄舟定定的看着虞白。

    虞白脸一红,像晚霞落在了白皙的脸颊上。

    虞白本以为江寄舟是直接租或者买裙子,没想到他是在专业设计师的帮助下亲自设计的裙子,然后再定制。

    为了设计裙子,江寄舟好多个中午都没有去打台球,都草草吃完饭和设计师讨论细节。

    期间,他也询问过虞白对于裙子设计的想法和意见。

    最后,虞白看着裙子的设计图,完全是自己心里所幻想的那样梦幻的公主裙,而且是江寄舟亲手绘制的,虞白心里感动不已。

    “江寄舟,你好厉害。”虞白夸他。

    江寄舟勾唇轻笑,丝毫不谦虚,“我还是有点艺术天赋的。”

    虞白抿唇笑。

    裙子做好后,是运动会开幕式的前一天。

    等第二天很早起来,化妆师给虞白化了个精致高级的妆容,长发被盘起。

    虞白犹豫了下,还是摘掉了助听器。

    打开礼盒后,虞白被那条裙子的实物图震惊得说不出话,一旁的妆造师也是连连夸赞。

    裙子主体是渐变的蓝,由胸前的浅蓝往下一点点加深,波光粼粼,尤其是因为巨大的裙摆最外层是特殊材质所制成的,所以像如水般柔软清亮的月光,看起来流光溢彩。

    胸前露出的精致锁骨空落落的,虞白取出了江寄舟送自己的那条亮晶晶的项链,和礼服裙很搭配。

    “哇!”

    “好美的裙子。”

    “我之前没注意,虞白原来这么漂亮。”

    ……

    虞白抵达学校后,站在班级队伍的最前面,同学们议论纷纷的夸赞声让她感到不好意思,一向小透明惯了的虞白,不太适应地低着脑袋,耳垂红红的。

    “你今天好美。”

    忽然,江寄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扭头看去,江寄舟一身深蓝色西装,英俊挺拔,和她的裙子很搭。

    虞白脸红的别过眼,“谢谢,你也很帅。”

    风吹过虞白额前的碎发,低垂的眼,分外温柔,像星星一样璀璨,和月亮一样皎洁。

    江寄舟呼吸一滞,看得出了神。

    文艺委员路过,轻飘飘说:“江寄舟,你的眼睛要长虞白身上了。”

    江寄舟回过神,舌尖抵了下上颚,不在意的笑了笑。

    虞白心里正紧张着一会的走方阵,没注意江寄舟是目光,她以前都是在队伍里面的,从没有举过牌,所以担心害怕出错。

    江寄舟清冽的声音从右侧传来,“没事的,不要害怕,我就在你身边。”

    虞白深吸一口气,微微偏头看江寄舟的侧脸,表情严肃认真,一扫平日漫不经心不正经的样子,他的存在令虞白安心。

    等了很久,终于轮到虞白他们班走方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虞白虽然还是很紧张,但内心一遍遍告诉自己放轻松,跟着江寄舟的脚步往前走。

    走到主席台下的时候,开始喊口号,震耳欲聋的声音里,虞白听到江寄舟说,“走的很好,很棒。”

    虞白紧张的心变得轻飘飘,她自卑敏感的心,因为得到认可,而欢快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