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17章
    她眸光点点,脱口而出道:“大人叫那老妇人来,定是为了助我脱困,我说的没错吧,大人。”

    徐淮止沉默的看着她,清冷的眉眼之中没有欢喜,但也没有厌恶,只有那一闪而过的挣扎犹豫。

    许是周芮盯着他的目光过于专注,是以那转瞬即逝的情绪并未逃过她的眼。

    少女顿时扬起嘴角,心中有底。

    不过沉默刹那,徐淮止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周芮旁若无人般走进马车落座,对着他笑颜如花道:“大人待我这般好,那我也该回敬大人才是。”

    “就赏大人,送我回府如何?”

    徐淮止并未理会她,转而掀起窗笭,看向马车外欲言又止的顺玉。

    顺玉心虚的抬头看了一眼徐淮止,从那眼神中,他仿佛读出了几个大字——

    没用的东西。

    徐淮止收回目光,正襟危坐,连余光都不曾给过周芮,“赵家的方向与我并不顺路。”

    “是不顺路,还是你害怕见到我?”坐在拐角处的周芮身子略微前倾,美眸含笑的盯着他。

    “怕?”徐淮止下意识看向大言不惭的少女,在对上她笑眯眯的眼神后,顿时明白过来她的用意。

    周芮点着脑袋,直起身子,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怕我察觉你先前所言,并非心中所想啊。”

    “无稽之谈。”

    周芮讶异一瞬,好奇道:“是吗?那你为何堂而皇之的告诉旁人,你是我的人?”

    徐淮止身形略僵。

    “世人都道徐相清正,不近女色,此生归宿便是朝堂,从前我也是这般觉着的,如今看来……”

    周芮勾唇笑着,从窗笭吹佛进来的清风托起她披散的长发,掠过男子修长的指尖,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香气,随着那香气钻入四肢百骸的,还有少女带着笑音,轻佻又得意的一句,“徐相的这颗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嘛。”

    略显大胆的话在说出口之前,周芮对徐淮止的反应便已有揣测。

    似他这般古板又自傲的臣子,呵斥她言语放荡已是轻,若更着恼,恐会将她赶下马车。

    但周芮已有应对之策,是以并不慌乱。

    可意料之外的是,徐淮止并未否认,甚至平日里多是对她怒目的双眸,此时也未见一丝恼意。

    此人,难不成转性了?

    “殿下此时还满心情爱,看来方才的教训给的还不够。”

    并未停止的风在离开之前吹起男子遮耳的鬓发,如血玉一般发烫的耳垂显露一瞬,又被发丝遮挡。

    周芮没有因这平静至极的语气着恼,反而眉开眼笑,“所以那老妇人出现的那般及时,当真是为了助我脱困。”

    徐淮止淡然道:“城外的土匪身份有异,想要查出来不算太难,豢养私兵乃是重罪,揭露罪行乃是朝臣应该做的。”

    “若是如此,徐相大可以拿着那些罪行狠狠参他一把,而不是揭露罪行,打草惊蛇。”

    周芮只是不愿被他轻松糊弄过去,谁料徐淮止会突然侧头看向她,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知晓他这人不禁逗,周芮也没准备揪着这事不放。

    闹市离赵家不算太远,不过片刻,马车便猛然一个停滞,周芮身子一晃,堪堪扶住一旁的徐淮止才稳住身子。

    与此同时,幕帘被人从外掀开,“殿下,赵家到……”

    “……了。”

    顺玉停顿半刻,面不改色的抬头望天,若无其事的放下幕帘,佯装一切尚未发生。

    周芮想要借着徐淮止的力重新坐好,却在起身至一半时,听见徐淮止冷声道:“别动。”

    方才匆忙之下并未妥善系好的衣裳顺着一侧肩头滑落,还不等周芮想明白怎么回事,便听见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接憧而至的便是徐淮止的提醒,“好了,起来吧。”

    余光注意到从空中飘落的断发,周芮刹那间明白过来,原是发丝勾住了衣裳。

    玉指坦然的将衣裳勾起穿好,一松一合之时,徐淮止免不得再次瞧见那道月牙疤痕。

    “你背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方才风月楼的种种,徐相应当都瞧见了,你们都以为阿樾背上有块少时留下的伤疤,却不知道,我也有吧?”

    徐淮止蹙眉:“磨镜之好是真?”

    周芮猝不及防的回头,眼里的狡黠星星点点的落在徐淮止身上,“连你都这般以为,想来旁人更会分不清真假了。”

    她偏头,笑得明媚,“我是不是有磨镜之好,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

    眼瞧他又要被惹恼,周芮立马用话堵住他,“那是他自己划伤的。”

    周芮道:“真正因为调皮而摔伤留疤的人是我,因为伤口太深,太医院上下就算用尽全力也还是没能让我恢复如常,阿樾晓得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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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哄我,自个儿动手在同样的地方留下了伤疤,是以众人都以为那次太医院是为了治他才如此兴师动众。”

    这段隐秘的往事,鲜少有人知晓。

    周芮瞧见徐淮止的神色,忽而一笑,“不敢置信?可事实就是如此,所以徐相……”

    在徐淮止略微出神之时,周芮趁机道:“我能去东宫瞧瞧太子吗?”

    “……”

    漆黑的眼眸不动声色的看向毫无羞愧之意的少女,半晌后,徐淮止被她过于自然的神色逗出一声冷笑,只觉荒谬,“殿下是不是找错人了?”

    周芮故作不解,“大人先前在风月楼为我出头,难道不是因为对太子还留有一丝情分吗?既如此,我替大人去瞧瞧太子处境,有何不可。”

    周芮见他不语,又道:“难不成大人助我,不是因为太子,而是……”

    她的欲言又止令徐淮止眉心一跳,“太子一事,我可以让人去看看再告知你。”

    各退一步,对谁都好。

    但周芮显然不是这般打算。

    从她坦白的那刻起,想要的,就是徐淮止的心软。

    “徐相,我只有亲眼看过才能放心。”

    “以他的身份,眼下的局势,看与不看,有什么区别?”

    “徐相没有在意的兄弟姊妹吧?所以才不明白,这一眼代表什么。”

    不知等了多久,周芮才听见徐淮止哑声道:“知道了。”

    分明是与以往同样冷然的声音,可周芮心底却生生淌过一丝暖意。

    她没想过徐淮止会应承下来,是以从始至终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她想着,万一呢,万一他答应了呢……

    周芮抬眼看向他的目光不似以往热烈,没有浓情蜜意,亦没有故作娇羞,好似褪下浓妆艳抹后的清荷散发出原本的香气,不算惊艳,却难忘。

    “徐淮止。”这好像是周芮头一回不带任何目的唤出他的名姓。

    徐淮止喉口滚动,被这一刹那的光芒晃了视线。

    她静静的看了他许久,唇瓣忽而露出一丝浅笑,马车外天光昏暗,内里却恍若白昼,周芮不发一语,一双杏眸却仿佛已经诉说过千万句谢意。

    由内散发的感激与真诚不讲道理的钻进他的心口。

    徐淮止这一刻才总算承认——

    原来他的心,当真不是石头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