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嗡嗡响动，在逼仄空间里太过明显，赵镜知指尖攥紧，用了力气推开他。
向梵垂着头，额前黑发完全遮住眉眼，看着赵镜知打开门锁拿出手机，周聿楠的名字像一根针刺痛他的双眼。
她背过身打开车门，风灌了进来，吹动额前发稍，回身关门时赵镜知看到他朦胧沾染潮水的眼睛。
他像被抛弃的大狗狗缩在位置里，垮着肩膀弯着腰，毫无生气，颓败破碎。
手上的动作停滞了片刻，指尖叩紧着门框，赵镜知抬头，嘭的一声关上，转身离开。
向梵透过车窗看她离开的背影，她接起电话的长发被风吹起，风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她的脚步加快，在一个转角时消失不见。
他慢慢回过神，视线落在后坐椅位上的深绿色袋子上，伸手取了过来，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打开是一条镶着钻石的项链。
他轻轻笑了下，声音略微沙哑，苦涩着：
“阿镜，生日快乐。”
——
赵镜知回工作室后完成画稿发给剧组，于淼看着那张程晓薇和向梵跪地相拥的那张啧啧摇头。
“太有感觉了，我预感cp狂喜，又要爆。”于淼看完问她：“你这工作要一直做到他们剧组拍摄结束吗？”
“应该吧。”赵镜知回着，但心底里却开始犹豫。
“那现在才刚开拍，一部戏怎么也要拍个四五个月，就算你和向梵综艺录完了，那也得再相处最起码三个多月呢。”
于淼越说越兴奋，完全没注意到赵镜知沉下去的眼神。
三个月，太久了。
她心底长叹着，向梵一直这么下去，对彼此来说都是困扰。
“晚上一起吃饭呀？”于淼去倒水，站在饮水机旁笑嘻嘻：“今儿不是你生日嘛。”
赵镜知顿了下，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怎么和于淼解释她不过生日的事，“晚上有约了。”
“有约了？”于淼眼睛放光，又开始八卦起来：“谁？男的？”
“别瞎想，就是周聿楠。”
于淼哦了声顿时没了兴趣，“生日还要和周聿楠聊工作，多没意思啊。”
赵镜知笑了声问她：“那你晚上要不要一起呀？”
于淼立刻抬手拒绝：“虽然我承认周聿楠长的挺帅，但我不想总是和一个工作狂见面，影响我磁场。”
“你俩绝配，女工作狂和男工作狂，锁死吧。”
于淼是个小资家庭，不愁吃喝，和赵镜知搭伙开工作室也是因为不想朝九晚五时间自由。
大事上有赵镜知拿主意，小事上也几乎轮不着她，再加上有个合作人周聿楠帮忙，她的日子简直不要太潇洒。
说话间于淼已经出去买吃的，回来的时候给赵镜知带午饭和咖啡，发现她还在埋头一直画不停，才觉得她这段时间的工作强度比前些日子还大。
赵镜知一直忙到了下午，和周聿楠约的时候快到了才停下来。
到餐厅时周聿楠已经到了。
“有什么大事非要见面才说啊。”赵镜知坐下还没喘口气便问起来。
周聿楠给她把包放到一边，长腿翘着模样悠闲：“急什么，先吃饭。”
“你今天不是过生日么。”
赵镜知动作停下来，眼神蓦地一沉，那架势仿佛拎起包就要走，周聿楠连忙解释：“不是，我是真的有事要和你讲。”
看她情绪又渐渐恢复正常，周聿楠松了口气不由得感叹：“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过生日，也就你不一样。”
“你今天话好多。”
周聿楠闭了嘴，终于开始讲正题。
“我联系了出版方，对你的儿童插画很感兴趣。”
赵镜知怔愣住，“之前联系过不是都不感兴趣么。”
“之前和现在能比么。”周聿楠笑了声，手指在桌上轻点了几下，“之前谁认识你？现在你的综艺还有概念海报，都反响不错，就连这几次发的花絮漫画热度都很高，这么一来当然机会多了。”
“一会儿我去你家拿几本给对方看看，合适的话再聊细节。”
“这么着急吗？”
周聿楠嗯了声，“这叫把握机会，趁着这个势头不能松懈下来。”
“哦。”
接下来周聿楠聊了很多几乎忘了时间，吃完饭已经到了深夜，周聿楠反应过来叫服务员买单。
周聿楠开车一起回去，下车时赵镜知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余光瞥见角落里停了一辆黑色迈巴赫，车牌也是熟悉的那个。
脚步猛得一顿，心跳加速。
“怎么了？”
周聿楠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低头问她，随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仿佛还能隐约看到坐在里面的人。
“他？”周聿楠很快反应过来，似乎要上前，被赵镜知连忙拉了回来：“你干什么？”
“看看是不是啊？”
“回去。”赵镜知拧起眉，想起早上发生的一切，情绪复杂的沉了下去。
周聿楠被赵镜知拉着走，进了电梯，看她一脸愁容心里古怪。
她打开门，让周聿楠在客厅里等着，去了画室拿了几本。
“就剩这几个了，大多数的上次都给侠侠了。”
周聿楠接过来翻了几下，思索了会儿：“你最近有新作吗？”
“有，在电脑里。”赵镜知和他一起到画室，坐下来打开电脑：“但还没有完成，只能算是初稿。”
周聿楠看着她新画的那些，“我觉得这些不错，还是要拿近期的作品给出版方那边看看，更能谈成功一些。”
赵镜知明白他意思，抿唇想了想：“那我这些整理好再一起发给你，”随后指着他手上的那些：“这几本你先拿走。”
周聿楠点头应下，两人走到客厅，赵镜知给他倒了杯水，“你应该知道我的一些要求。”
周聿楠看过来，勾起嘴角饶有趣味的看她。
“我做儿童插画不是为了钱，所以我也希望未来能够合作的出版方更能关注的是宣传本身。”
“你这算是提前给我打预防针？”周聿楠笑道。
“算是。”
赵镜知见过太多资本家，从小到大赵经毅身边围着的那些人都是。
虚伪，假善，利欲熏心。
为了钱财什么都可以做。
她不想把本来纯净的事情变得复杂，搀上太多世俗，变成只为收集钱财的工具。
周聿楠叹了口气，他了解赵镜知。在美国时她就是一个会为了自己所认定的努力，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外界的因素再怎么影响，她都会毫无顾忌的往前冲，就算没有人认同她也会一路走到底。
可也正是这一点，才是周聿楠欣赏她的原因。
也许她是把一切想的太过完美，可这世界或许就是太缺少了像她这种较真的人。
所以一切才都显得那么难能可贵。
“我明白，我会斟酌好，如果合适再继续聊。”
听到他这么回答赵镜知也算是松了口气。
忽然桌上的手机开始猛得震动，门口铃声也在响起。
赵镜知低头一看，是向梵打来的。
那门口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不接？”周聿楠问着，把手机给她递过去。
她看着一直跳跃的名字，手指在上面停顿犹豫着，最后还是选择了挂断。
门口按铃的声音也在这一瞬间停了下来。
可没过多久，手机再次响起，按门铃的声音变成了敲。
“你们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周聿楠瞥了眼门口，看着赵镜知又一次挂了电话，突然来了兴趣，安安稳稳的坐在沙发里。
“在美国的时候，你爸出钱让我来看住你，你那么反感我却还是任由我跟着你，我就特别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你……”
“既爱又恨。”
赵镜知猛得掀起眼，浑身像是沾了冰碴子，一点一点的往心口里钻，冷的浑身刺骨身体颤抖。
“周聿楠，你就这么喜欢提从前的事？”
“别生气呀。”周聿楠挑眉瞅着门口，那声音一点没有要停下来的架势：“一提到他你就像是一只竖起刺的刺猬，碰不得挨不得。”
“美国那五年我还以为你真的忘了，可这一回来我才发现，原来你一点都没忘。”
“你一边不舍得，一边又想离他远一点，我真好奇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赵镜知深深的喘了口气，极力压制着心底里翻涌的情绪，她指尖紧紧捏着掌心，指尖泛白却也没让她松一下。
缓了缓，她忽地冷笑了下，眼睛深的像谷底，幽幽看周聿楠：“赵经毅让你来美国看着我的时候没告诉你？”
“说了，但说的不多。”周聿楠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双手环着胸：“就说你们青梅竹马，他本来是收养的，但后来出了歪心思，你们在一起之后又分手了。”
“你爸还说，他是保护你。”周聿楠指着门口：“怕你再被他骗，所以让我看牢你。”
赵镜知低头笑出声，赵经毅这个人还真是冠冕堂皇，把关爱女儿的话说的像是真的一样，恐怕把他自己都给骗了。
她看着手机，嗡嗡震的掌心都在麻，她闭了闭眼，似乎已经做下了什么决定。
周聿楠看她再一次挂断向梵的电话，而这一次却不只这样，她按着手机侧边，选择了关机，丢到了一边沙发上。
手机被抛弃的在柔软的沙发上弹了几下，最后滑到沙发的缝隙里。
周聿楠眉心拢了下，很快又松开，抬头眼睛深邃的看她，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又要准备干什么。
她声线清冷没有一丝的波澜，很坚定根本不打算给他一点反驳的机会。
“周聿楠，那就帮个忙。”
“今天晚上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