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一切无从扑灭的流言蜚语,都是有目的性的。
要么就要是弄死谁,要么就是要堵死谁的路。
盛姣姣已经看透了。
“我,我说什么是不是的?又不是我第一个说的,我也是听刘大娘子说的。”
周大娘子有点儿心虚。
现在传言盛姣姣被玷污了的村子,传的最厉害的就是黄石村,因为刘清是黄石村人。
刘清虽然被充军了,但黄石村里还有刘家人。
就连周大娘子今日跑到黄土村来找齐周氏,说盛姣姣被怎么样怎么样了的这种话,实际上也是听刘家大娘子说的。
盛姣姣顿时了然。
这一场封村风波,其实就是因为刘清带了三个“属国”男人,找上了盛姣姣家的缘故。
刘清因为此事,被谭戟充军了,黄石村的刘家人能甘心吗?
如果周大娘子没猜错,第一个说盛姣姣被属国男人玷污了的,其实就是刘家人。
推波助澜的也是刘家人。
甚至,刘家大娘子知道这个周大娘子天生了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心肠,别人家有点儿什么难过的,不好的事儿,都能被她传得十万八千里。
今天可不是专程拉了几个人,跑到黄土村来传播流言蜚语了吗?
这是要逼死盛姣姣的架势。
“好,别的村子我管不着,毕竟现在在封村,我们行动也受限,在我的黄土村里,一旦发现了这样的流言蜚语,我便让我家四佬上去,把那人的舌头拔了,这话,周大娘子也可带回黄石村里去。”
盛姣姣冷声说着,浑身气势拉满,一股不怒而威的上位者气息,直扑院子里的那几个黄石村娘子,
“告诉刘家人,死,我是不可能去死的,为了一点子虚名,我若是死了,岂不是让传这话的人称心如意了?我的名声坏了,那我也就不打算嫁人了,放心,我有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慢慢的整死那些传是非的人!且看谁笑到最后。”
女子到了适婚年龄,始终是要嫁人生子的。
可盛姣姣这辈子本来就没有嫁人的打算,她一个水鬼,有嫁人的资格吗?
即便有,也不想嫁,她就想在家里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和她阿娘一样。
而盛姣姣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端得十分雍容,带着一股子睥睨众生的傲慢。
这让人觉得后背升起了一股惊悚感来。
没有人怀疑盛姣姣的话,她不嫁人,这辈子就专心致志的整死那些乱传流言蜚语的人,这是多么可怕的愿景。
于是包括周大娘子在内的几个娘子,全都噤若寒蝉,不敢再说话了。
众人似乎现在才意识到,盛姣姣的阿兄是西营营长,如果盛姣姣要拔了谁的舌头,告官都是无理。
因为治寿郡尚武,这里的集衙根本就是个摆设,真正说话管用的,其实还是军营里头的人。
尽管这无章程,可是治寿郡的人只服军爷的话。
齐周氏见状,也是连连点头,挺直了要赶,语气很不好的对着周大娘子说道:
“阿嫂回去,还是莫浑说了,咱们姣姣儿如今在村子里当了先生,你们黄石村若是将先生的名声败的狠了,属国人还没打过来,黄土村和黄石村,倒先要干一仗了。”
“哎呀,当了先生啊,哎呀......”
周大娘子立即变了脸,带着一脸的笑,和另外几个外村儿的娘子一起,又看向了盛姣姣。
盛姣姣一转身,不想跟她们再说下去。
趁着学生们都还没有来,她一个人转身去了屋后的土坳种菜。
其实盛姣姣根本没有想过,这辈子虽然避开了殷泽,避开了曲长,但却没有避开一个永恒的命运。
流言蜚语啊。
无论她做什么,无论什么原因,总能惹出一身的流言蜚语来。
这大约就是她的命。
盛姣姣有些痛恨两辈子这命运的相似,背着土陶罐子,转身,来到了屋子后面的土坳里。
这里已经长出了稀稀拉拉的一小片草地。
想来这土坳坳被盛姣姣这个水鬼,三天两头的灌溉着,原本光秃秃的一片黄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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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也已经有了长出草皮的迹象。
而经过这么些天的洒水种地,盛姣姣基本可以推算出,她撒一次水,这些小菜多久可以长出来。
大约三个时辰,就能长出一茬来。
菜根留在地里,如果多撒一遍水,六个时辰后,菜根就会分叉,长出一倍数量的小菜,多撒两遍水,九个时辰之后,长出三倍数量的小菜。
小菜的体积不会长大,但只要吸收足够了盛姣姣浇灌的水份,数量会成倍的增长。
只要她勤快些,在地里来回多撒几遍水,慢慢的,这些小菜就会越长越多,越长越多。
只是盛姣姣不敢做的太过份,这屋后很大一片黄土地都是她家的地,平常家里人不会往这里来,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来一趟还费功夫。
但保不齐会有谁没事儿往屋后这里走走,看一眼,如果屋后的小菜长得太过于茂盛,盛姣姣不好交代。
此时,盛姣姣将背后的土陶罐子放在土坡上,坐在地上发呆,不知道
什么时候,空土陶罐子就倒了。
她将手放在土陶罐子的上面,那清亮的水,便从罐子口,汩汩往土坡下流。
沿途稀稀落落的小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颜色鲜嫩,叶片直立了起来。
虽不至于长得多茂盛,但那翠绿的颜色,让人看了就心情舒畅。
盛姣姣瞧着土坡上,似有一株细细的小树苗,区别于别的小草,傲然挺立在稀稀落落的小草中,也不知是棵什么树。
应是大风起来时,浩浩渺渺的沙砾中间,夹杂的一粒不知什么树种的种子。
她起身来,走下土坡,特意停在这株小树苗边上,仔细的看着这稚嫩且纤细的树苗。
因为她上辈子娇生惯养,后来做了皇后又养尊处优。
所以盛姣姣完全分辨不出来,这是一株什么树。
她叹了口气,
“好吧,看你在这样恶劣的地方,还顽强的活着,我给你点儿水。”
说着,便将土陶罐子倒过来,将小树苗四周的土都淋了个透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