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丽丝最近怎么样?”
“你最好不是仅仅想要知道这个。”
银发的祭司挑高眉毛,他捋下长袍边的绿叶,眼瞳像是镶嵌黄金的红宝石,一动不动地注视炼金术士。
卡桑德拉干笑了两声:“其实我还想去看望她一下……毕竟过两天,罗丽丝也许就可以回来了。”
“你已经把那些人清扫完了?”瑞奥尼斯有些惊讶,眯起眼睛打量眼前的炼金术士。
“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几天吧?”
卡桑德拉对女巫的心机和战斗力都很有信心,她推开木屋的门,劳拉慌忙站起来,温柔地鞠躬表示感谢:“谢谢您愿意庇护我的朋友。”
瑞奥尼斯往屋内一扫,看到桌上摆着切好的熏鹿肉和白面包,甚至还有一大碗热腾腾的胡萝卜土豆汤,奶酪旁边竖着崭新的餐刀。
他幅度很小地点头:“有人开出了合适的价格,但到现在还没付清账单。”
卡桑德拉不知道该不该惊叹,这个身在森林的祭司居然知道“账单”这么日常的词汇。她举起右手,无奈地为自己辩解:“疯长药水已经初步研制成功了,你可以看看木屋后面的药田,这是目前的成果。”
在门外的瑞奥尼斯瞥了满满当当的桌面一眼,低头走进木屋。他身材修长高挑,长发像闪烁银光的丝绸,神态却冷淡无比,简直像一尊巨大的冰雕,硬生生挤进狭小温馨的内屋。
劳拉窘迫地不敢看他,也不好意思当着感谢的人继续安坐,只能站在桌边,目光粘在桌面的餐盘上。
卡桑德拉赶紧跟上,不得不亲自陪同,像个仆人一样顺从地跟在祭司身后,银白的发尾几乎贴着她的脸颊滑过去。
……草木藤蔓一样的香气?炼金术士仔细嗅了嗅,感觉气息清爽,更像是草叶上的露水。她有些分心,脚下没有停住,“哎哟”一声撞上了前方人的后背。
这下香气更加浓郁了,简直像躺进了草叶最茂密的原野,夜晚酝酿一夜的露水落在鼻尖,让人心痒。卡桑德拉揉了揉发麻的脸,努力把心神从祭司身上的香气中拉回来——
真是奇怪,她怎么之前没闻到过?变成狮子之后就没有香气,还是必须得靠得很近……?
她倒吸一口气,突然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太近了,一抬头就能对上那双美丽的眼睛。
瑞奥尼斯的眼睛里仿佛流淌着黄金,最深处却更像鸽血红宝石,炼金术士都能在那双眼睛里照出自己小小的影子。这双眼睛的颜色简直比国王的珍宝还要奢华,可是这家伙身上的气味又清爽极了,简直是两种极端。
“你可以开始介绍草药田了?”很久没等到回答,森林祭司大方地原谅了盟友的失误,他对郁郁葱葱的药田很满意,不介意先开口询问。
但这个盟友看起来并没有这么镇定,耳尖的颜色通红,目光更是直愣愣地钉在他脸上,好一会儿才挪开眼睛。
卡桑德拉狠狠搓了搓耳朵,把发烫的温度搓下去,她接上话题:“我在三天前清空了这片草药田,并将每一株草药的根茎都保留在土地里,其余部分晾干储存。当天晚上,我对这片土地喷洒了两瓶疯长药剂,基本上用量是……每株根茎一两滴的用量。”
祭司看向草药田,在他的感知中,土地中的每一株草药目前都处在成熟期,完全可以采摘,而土地中的生机仅仅是暗淡了一些,损耗并不严重:“恢复到这个程度用了三天?”
“对。”炼金术士总算克服了莫名的悸动,她缓步走近草药田,摘下一茎生命叶,向瑞奥尼斯展示成果,“疯长药水不仅大大缩短了植物的成熟期,还有一点惊喜。”
银发祭司抱着手臂,斜睨着卖关子的家伙:“什么?”
“如果这个惊喜足够大,我和劳拉能去灵之森林看望罗丽丝吗?”卡桑德拉翘起嘴角,朝着瑞奥尼斯眨了眨眼睛。
这次森林祭司盯了她好一会儿,风将银白的长发卷得不断摇曳:“如果我的心情足够好,可以考虑,你先解释。”
……最起码也该请他坐下来一起用餐,才能考虑答应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
金棕短发的胆大盟友低声笑了,她好像很笃定自己会同意,将那茎生命叶放在手臂边比划:“一般成熟的生命叶长度只有我小臂的一半,但经过药剂灌溉的生命叶,长度和我的小臂一样长。”
这种药剂能够短暂地提高植物的产量!
瑞奥尼斯抱着手臂,沉吟着没有立刻回答,他突然问:“你是否用这种更长的生命叶熬制过药剂?效果怎么样?”
卡桑德拉早有准备:“如果用这类草药熬制药剂,需要的草药用量可以削减一半,这还只是初步的效果。”
祭司用全新的目光打量她手中的茎叶,片刻沉默之后,他居然扬起嘴角笑了一下。这个笑容比夏季的晨风还要清爽柔和,让那双矜傲的眼睛不再锐利明艳,银白的睫毛落满阳光,像透明的雪花。
“我确实非常惊喜。”他这么说着,卡桑德拉几乎瞬间移开了视线,但脑海中依旧情不自禁回味那份震撼的美。
……灵之森林诞生的祭司到底为什么这么美貌?这是种族的优势吗?
“我和劳拉可以进森林了?”她试探着询问。
瑞奥尼斯转身往屋内走去,然后姿态自然地坐到餐桌边,对着劳拉说:“把食物收拾一下,马上就进森林。”
卡桑德拉急急冲回来,双眼因为欣喜而明亮,她悄悄问劳拉:“玛莎这会儿是谁在照顾?”
劳拉摇头表示不妨碍,她也为能见到罗丽丝而由衷喜悦:“她昨晚玩得太晚了,酒馆最近闹得太大,听说发生了谋杀,我怕玛莎会有危险,给她留足了蛋糕,把门锁上了。”
熏鹿肉、白面包和奶酪都很好收拾,只需要几片宽大的叶子就能包得严严实实,但那一大碗热汤却很难保证不泼出来,卡桑德拉找出一个柳条篮子,又往汤碗上扣了一只餐碟,勉强把这些食物塞得结结实实。
她以为瑞奥尼斯又要变成那头巨大的银白狮子,趁着劳拉收拾篮子,拉着祭司偷偷商量:“可以请您别在劳拉面前变成…野兽吗?我的朋友有些胆小。”
祭司意外地瞧了她一会儿:“你那个在森林里的朋友胆子这么大,另一个朋友却连野兽都不敢看?”
“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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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祭司肯定有别的手段缩短路程吧?”卡桑德拉扬起脸,浅灰的眼睛清澈狡黠,“看在惊喜足够大的份上,麻烦您想想办法吧,瑞奥尼斯?”
“你好像很少称呼我的名字。”银发祭司不动声色地拉近距离,他对于卡桑德拉之前的失神很好奇,“为什么现在你的耳朵不红了?告诉我,我就想点别的办法。”
这下不仅是耳尖,卡桑德拉捂住脸,她感到脸颊一阵阵发烫:“这算是好奇心吗?”
“我并不是人类,接触过的人类也有限,好奇也很正常。”祭司很爽快地承认了这一点,“所以你之前和现在为什么脸红?”
……创世神啊,非人物种的好奇心真是太难处理了!
卡桑德拉的眼神不断往信纸的方向飘,她也很想书写自己的困惑,再问问阿西娜老师怎么处理,但现在显然不可能——
“因为您太漂亮了。”她破罐子破摔,坦坦荡荡地回答,“可能因为您不是人类,这种干净纯粹的美是我从未见过的,祭司大人,当你凑近的时候,我也会觉得羞怯。”
“羞怯?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瑞奥尼斯的眼神比她还要坦诚,他真的在困惑。
卡桑德拉努力控制自己的目光不要飘到奇怪的地方,但这位森林祭司实在靠得太近了。
那股清爽的香气简直把她整个人笼住了,像浓缩了草叶气息的露水,像汇聚了无数花朵的溪流,好闻得很。而那张脸的距离则比任何时候都要近,美貌的祭司浑然不觉自己的魅力,形状优美的唇瓣一张一合,简直像是不懂情感的神明在面见凡人。
“会很热,脸颊会发烫。”炼金术士最终决定用他能听懂的语言描述,“您摸过火铃铛吗?就是那种适合用来做火焰药剂的草药,我的脸现在比火铃铛还要烫。”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您这样的美貌下保持镇定的,况且您离我太近了……”她努力地为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找理由。
“但你之前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情绪。”祭司并没有因此退远,他甚至低下头,更加认真地观察卡桑德拉脸上的表情。炼金术士淡灰色的眼睛不安地流转,似乎不愿意像之前一样直视他,这很奇怪。
“以前和今天有什么不同吗?”祭司真心地询问,他说话的气流带动卡桑德拉前额的金棕色发丝。
“可能因为……我觉得您很安全,很可靠。”卡桑德拉很想退出几步,让自己的脸降降温,如果有必要,她还想去洗把脸,或者干脆吞一瓶冰霜药剂,但她觉得祭司会因此不高兴,“以前我总在想着,如何保证自己与您做交易的时候不受伤害,很少把您作为盟友,或者是朋友来看待。”
……但是现在好像可以了,反正她通过手镯把祭司喊来之后,瑞奥尼斯也没有生气。他总是说着冷淡无情的话,然后接受礼物,愿意帮忙,比向创世神祈祷快多了。
劳拉已经在往这边看了,卡桑德拉确定,她从朋友焦急的眼神里读出了“怎么还不走”这种疑惑,但她根本脱不了身——
“现在呢?”
祭司伸出手,径直触摸炼金术士的脸颊,像要切身处地感受一下温度有多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