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谢池春行礼道。
“快进来。”上官芷兰笑着朝她招手道。
近来她着意观察谢池春,有意培养谢池春帮忙处理宫务,故而邀谢池春到这幽兰殿来。
竹韵捧了茶上来,上官芷兰问谢池春道,“你可知宫中六局二十四司各自职责所在?”
谢池春点头,“知道一些。尚宫局掌导引中宫,总司记、司言、司簿、司闱。尚仪局掌礼仪起居,总司籍、司乐、司宾、司赞。尚服局掌供服用采章之数,总司宝、司衣、司饰、司仗。尚食局掌供膳羞品齐,总司膳、司酝、司药、司饎。尚寝局掌燕见进御之次叙,总司设、司舆、司苑、司灯。尚功局掌女功之程,总司制、司珍、司彩、司计。”
“总共六局二十四司,分掌宫中大小事宜。尚宫局设正五品尚宫二人,正六品司记二人,其余五局也都大抵相同。”
“正是。”上官芷兰点头,“六局之事,自有各自的尚书、尚仪等做主,只是六局事务,她们也需得向中宫禀报,遇到拿不准之事,也得由中宫决定。只是如今中宫无人,这些事情暂由我代替。”
上官芷兰拉着谢池春的手道,“宫中之事千头万绪,你可愿同我共同分担一些?”
谢池春笑,“春娘自当为您分忧。只是我从未曾管过这些,贵妃不要嫌弃春娘愚笨就好。”
上官芷兰笑着拍拍她的手,“无妨,谁不是一步步学来的?你聪慧机敏,定然能够胜任。你若有什么不懂的,也可随时来问我。”
“谢贵妃。”谢池春道,“春娘定当尽力而为。”
谢池春又在这幽兰殿中陪贵妃说了会话才离开。
等谢池春走了,竹韵将茶盏端下去,一边忍不住道,“主子,谢昭仪如今得宠,陛下三日里倒有两日是去她那里,您如何还要让她协理宫务?岂不是更助她吗?”
“你这丫头。”上官芷兰摇头,“我与她同为嫔妃,侍奉君王,本来就是我们的本分。”
“后宫人数众多,便只宫人也有万数有余,宫务千头万绪,大事小情都不能有所疏漏。”上官芷兰温言道,“四妃之中,淑妃从不管这些事的,贤妃又体弱,只有德妃还能帮忙一二。谢昭仪聪慧,能帮我的手有何不好?”
这倒的确。六局虽有主事的尚宫、尚仪,但往往还大事小情都来向她们主子禀报,她们主子如何不累呢?
只不过,竹韵终究是有些替她们主子不值,“您分明也是盼着陛下来的。”
“竹韵。”琴心截住她的话头,“还不把茶端下去。”
“哦。”竹韵这才起身往外走。
“主子。”琴心重为贵妃沏了一杯茶,“那丫头向来口无遮拦的,您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陛下心中自然是最看重您的。”
上官芷兰摇头笑道,“这后宫之中,有谁是不盼着陛下的?不过陛下来与不来,我终究要尽我的职责。”
第二日,贵妃果然便向梁垣提起,由谢池春协理宫务之事。
梁垣答应下来。谢池春协助贵妃处理宫务的确合适,四妃秉性都过于宽和,其实不论是朝堂还是后宫,管理之道都是同样,宽严相济,张弛有度才能长久。
谢池春很快上手,处理一部分宫务,遇到不懂的,便去幽兰殿向贵妃请教。
谢池春与贵妃日渐亲近起来。上官芷兰秉性温和有耐心,谢池春幼时,长姐谢皎曾经教导她读书,谢皎的性格也是这般温和体贴,谢池春有时便不免想到自己的姐姐谢皎。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上官芷兰见谢池春出神,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道。
谢池春笑,“我想起了我的长姐。我小时候,长姐也是这般教导我读书识字。”
上官芷兰倒是一愣,目光温和道,“你也可以唤我一声姐姐。”
她们同在宫中,她觉得和谢池春投缘,有时候也的确把谢池春当成自己的妹妹一般。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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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池春甜甜道,“姐姐。”
上官芷兰笑着答应了一声。
竹韵在后头忍不住心道,了不得,这谢昭仪怕不是狐狸变的吧,迷住了陛下不说,连她们主子也被灌了迷魂汤。
上官芷兰同谢池春多说了一会话,用帕子掩住口鼻轻轻咳嗽几声。
“姐姐可是风寒?”谢池春关怀道。
“无事。”上官芷兰摇头,“有时换季或者没休息好时便这样,过两日自己就好了。”
“姐姐也不可整日呆在屋里。”谢池春邀她道,“过两日我和清阳公主去跑马,姐姐一同去吗?”
在宫中的马场跑马,虽然不比在猎场围猎,但是松快松快也是好的。
上官芷兰笑,“我的马术不精。”
贵妃谦虚,什么都说自己不精,谢池春笑,“姐姐说自己不精,定然骑术不错了。况且姐姐不是说,谁不是一步步学来的吗?”
“姐姐同我们一起去吧。”谢池春笑盈盈道。
上官芷兰笑着摇摇头,“好吧,与你同去。”
谢池春在这留了半日,还用过了晚膳才回自己的露华堂去。
“主子。”竹韵忍不住好奇道,“您为什么那么喜欢谢昭仪?”
她们主子心善,对谁都好,但是对谢昭仪显然尤其不同。
为什么喜欢谢昭仪?上官芷兰自己也不是十分明白。她想,她大概是喜欢谢池春身上的那种生机勃勃。
文人墨客总爱以花来比喻女子,但是她觉得,谢池春更像是那窗外的翠竹,一点缝隙便尽力舒展,不断地汲取阳光和雨水,不停歇地向上生长。
阿耶阿娘从小就教导她,女子要谦卑和顺,不可沉浸于虚荣奢华,要步步规行矩步,不可胆大妄为。
谢池春却似乎从来不信这些,她爱笑爱闹,真要恼了她,连陛下的面子也敢驳。她并非不懂得掩饰自己,而是不屑于掩饰自己的锋芒,她活的,就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