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冰冷的雨水拍在脸上,乌希尔打了个喷嚏,不以为意地揉了揉鼻子,脸已经被冷雨夜晚冻得发白了,他张开双眼“看”着远方的样子,就像暴雨夜里迷途的柔弱小蝴蝶。

    那张冷秀的脸漂亮到令虫失语,但不至于媚俗,约尔文很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哪怕风雨交加,但虫母陛下在他身边就好。

    乌希尔却很敏锐地指出:“你的脖颈肌肉有牵动,你是不是在偷偷和谁说话?”

    约尔文失笑,“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他把乌希尔按在长椅上坐好,解下外袍披在他肩头,“我只是在说,如果你不想继续游戏,我可以叫停,没什么大不了。”

    “哦。”乌希尔裹紧了军装外袍,病怏怏地拒绝了:“还是不要扫兴了,而且我也没出事,等到明天天亮,这场无聊的游戏就可以结束了。”

    约尔文柔声说:“是,我知道了。”

    乌希尔站立的时间太久了,脚踝无法忍受,坐下正好可以慢慢揉着脚腕,想着下一步要做什么。

    监管要塞建好,然后返回首都环,他还没见到当下联邦政权的掌权者们,说来也诡异,外界竟然连他们的一丁点消息都听不见,正说明如今时局间的权力斗争相当激烈了。

    各大家族政权里,只有瓦尔基里家的厄蓝能自由行走在星球间,但也时刻受到监管,说明首都环在施行严进严出的政策,整个政治体系彼此间咬的很紧,死死盯着对方的纰漏,简直比君主立宪制还残酷。

    约尔文觉得小妈妈的面容一闪而过的情绪名为伤感,他看着虫母陛下紧闭着嘴唇,湿漉漉的眼睛充满了委屈,心里也跟着狠狠地拧成一股乱绳。

    现在的虫族都不知道,在虫母生活那个年代,小乌希尔是被哥哥们捧在手心里宠爱着长大的,哪里受过这种罪?

    是他们都死在战场上之后,小虫母才从天真烂漫变得越来越强大。

    约尔文看了眼屋内的厄蓝,并不诧异为什么对方没有敲玻璃震慑他们。

    也许厄蓝想在虫母面前留下好印象。

    哪怕他不知道乌希尔就是所有虫族最尊贵的妈妈,但他对乌希尔的占有欲连首都环那些纨绔子弟都知道了,估计被他知道虫母陛下成了他的奴,他是死活不肯放手的。

    约尔文眸光冷漠,整理好语气,轻声说:“王,感觉脑袋清醒了吗?”

    乌希尔乖巧点头:“嗯,我有点冷了。”

    约尔文柔声:“我抱您走。”

    在确保虫母汲取到足够新鲜和足够多的氧气之后,约尔文把他打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往古堡内走去。

    乌希尔一惊,小声提醒:“别这么高调,你不应该抱着我。”

    约尔文反驳他:“我不抱着您,还能抱着谁?”

    乌希尔戳了下他的脸,很为难,“我不想骗你,我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虫,所以我宁愿隐藏身份,不是我自己找虐受,我是有目的的,你明白吗?”

    约尔文放柔了嗓音:“我懂。既然您不愿意把身份暴露出来,那我就是要让所有虫都看到您对我而言很重要,不容许任何虫族亵渎。”

    他温言软语的,看似是请求,实际上让虫无法拒绝。

    乌希尔没办法了,只能靠近他胸前,又像个病秧子一样,双手搭在他肩膀上,“那你快点走。”

    约尔文有点过分了,刚才应该教训他一下才对。

    ……嘴唇都被他咬得合不拢,上唇下唇一碰上,撕拉拉的痛意像针在唇上扎。

    虫族是天生的战斗机器,行事作风单刀直入,不懂亲昵,暴躁的脾气影响了脑袋里表达情感的模块,导致他们对亲密关系并不精通,精神力一旦崩溃,就会变回虫型,再也无法苏醒。

    虫族孤僻而无助地行走在星际间,守着随时会死亡的宿命,一直到精神和身体全部枯竭,死在战场上,也等不来救赎。

    所以他们才那么渴望虫母的出现。

    乌希尔恹恹地闭上了眼睛,抿了下唇,舔到了一点点结痂。

    所以说,刚才那根本不算是接吻吧?

    算了,明天出去后再擦点药吧。

    古堡内部依然温暖,二楼围栏处聚集了大量的虫族,他们围着被抓捕到的低等虫谈笑风生。

    约尔文抱着乌希尔下楼梯的时候,所有虫都停下了谈话,以示对新任上将的尊重。

    但是也有看不惯的,小声嘀咕:“上将疯了吧?靠,公主抱。”

    “抱着谁啊?那个雌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虫母呢。”

    “就是,这群阁下,都宝贝得跟个什么似的。”

    “不就是脸长得好看吗?”

    “那是好看吗?那是相当好看!如果他是虫母就好了,我想要妈妈亲亲抱抱举高高。”

    “可惜特情局找三百年都找不到,这群吃公粮不干事的联邦废物,连虫母的信息素气味都不认识。”

    “按道理来讲,虫母现在的年龄是三百多一点点,正当壮年,很成熟了才对。”

    尼克斯也在,眼睁睁看着约尔文抱着青涩柔软的少年下楼来。

    少年的两条腿轻轻垂下来,小腿修长,腕上那条锁链反光冰冷,晃来晃去,他搂着雄虫的脖子,安安静静的。

    尼克斯面色一沉,后背靠着栏杆,抛着一把锋利反光的匕首,红瞳一直盯着金发雄虫,扯了扯嘴角,“上将似乎对别虫家的雌奴过于感兴趣了吧?”

    约尔文没搭理他,把少年放在花丛堆就的休息区里,摸了摸他的头,“旁边就是壁炉,很温暖的,烤一会儿火。”

    围观虫族们目瞪口呆,再一次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乌希尔。

    正巧厄蓝从另一道悬浮梯下楼,军靴踩在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厄蓝一眼就看见花丛里的幼虫,他看上去太疲惫,无法自己行走,只好坐在花丛里抱着腿发呆。

    厄蓝走近了几步,才发现少年的脸颊病了似的殷红,红晕晕的,在他靠近时突然抬眸,回头轻声喊:“主人,你来啦。”

    深蓝紫色混杂的花丛将少年的面色衬托成美丽的雪白,他身上没有雨水,领口微微敞开着,脚腕上沉甸甸的束缚环缠绕着,一看就是被抓住了,但是没办法逃跑。

    厄蓝微微皱着眉:“约尔文上将,你没有把抓住A01的事情上报给戈雅吗?”

    约尔文垂了垂眼睫毛:“这个游戏的隐藏玩法不就是这样吗?只要不报告,就不结束。”

    不结束,那么乌希尔就无法回到厄蓝身边,这也是个心照不宣的规矩。

    厄蓝的身份高高悬在其他虫族头顶,谁也不敢抓捕乌希尔,除了圣阁下们。

    所以,只有厄蓝才能找到他的雌奴,届时游戏才会结束。

    可是找到乌希尔的是约尔文,那么就形成了相互制衡的局面,谁也不会后退一步。

    厄蓝挑了下眉,点点头:“说得好。”

    他捏起乌希尔的下巴,少年瞪大了眼睛。

    他就着这个居高临下的姿态,摘下手套,瘦长的指腹揉压着少年下唇的裂口,灵活地伸进了他舌底,不紧不慢地搅动。

    “可惜了,他是我的虫,气味腺带着我的标记,我想怎么玩弄他都可以,不是吗?”

    眼盲的少年被迫张着口,两手揪住他的袖口,拍他的小臂,嘴里不停发出“呜呜嗯嗯”的声音,眼眶迅速积蓄了泪水。

    “厄蓝。”尼克斯声音低沉,“你别太过分。”

    约尔文不像尼克斯反应激烈,冷静道:“如果你在刻意报复我,可以冲我来。”

    厄蓝抬眸,看了眼约尔文和尼克斯,还有周围其他虫族。

    所有虫的表情都不一样,但他们的视线都牢牢盯在他的雌奴脸上。

    厄蓝阴晴不定道:“他就这么好看吗?”

    “用不用我把你们眼珠都挖出来,摆在他面前,天天看?”

    虫族们纷纷低下头,假装各忙各的,但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发出过大的声响。

    厄蓝的绿眸闪动着残忍而狰狞的微光,他用螳螂特有的外固定翅挡住其他虫族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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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也因此被笼罩在虫翅里,似笑非笑:“接下来我要享用我的奴隶了,你们还要围观吗?”

    自然是没有虫敢围观,只想远离是非之地。

    厄蓝也没有给两位S级雄虫留守现场的机会,他擦擦手,也没再戴手套,直接把乌希尔带离了现场,飞到一楼,把乌希尔藏在口袋里的卡牌交出。

    红色?

    厄蓝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

    随后,戈雅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所以还是被阁下找到了制胜法宝,加了3000分,可惜游戏并没有结束。”

    虫们差点出口的欢呼憋回喉咙里:“什么意思?”

    “是有虫没有被抓到吗?”

    “不对,只要红牌出现,游戏立刻结束。”

    “唯一的可能性是,出现了两个积分一样多的阁下。”

    “猜对了。”戈雅拿着记分板,“不仅如此,还有三个雌虫没有被找到,这三个虫很有可能改变局势,决定今年迎新会的纪念勋章落在谁的军功墙上。所以,各位,继续加油吧。”

    分数相同的是第二名和第三名,要拼死拼活找那三个虫也是他们的事,和第一名厄蓝无关。

    “你们玩。”厄蓝说,“今晚第一个房间,是禁区。”

    他面色冷冽,拽着乌希尔进了最近的第一间空房间。

    砰一声关上门,隔绝外界所有好奇的视线。

    乌希尔被他抱着抛到床上,后背深深陷在软弹弹的床垫里,顿时叫苦不迭。

    不行,还是要坚持到去首都环才行,到时候再让约尔文帮忙和厄蓝断绝主奴关系,这时候千万不能跟厄蓝这暴君说实话。

    乌希尔忍辱负重地从床上跪起来,但是气不过,在厄蓝手指伸到唇边的时候,一口咬住了他的指头。

    厄蓝手指被贝壳一样的牙齿狠狠叼住,倒也不觉得疼,另一只手挠了挠乌希尔的下巴,像逗弄一只雪白的小猫:“你现在才知道生气?刚才那么乖,我还以为你没有脾气。”

    因为跪不住,乌希尔只能两只手杵在床垫里,身体前倾,头却高高仰着,一双眼瞳徒劳地张着,不管厄蓝怎么说,就是不松口。

    厄蓝慢条斯理地说:“长脾气了,知道咬主人了。”

    乌希尔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驯化过程中出现反噬现象都是正常的,更何况是厄蓝这种尊贵惯了的雄虫,凡事要讲究方式方法,对待事物如此,对待虫更是如此。

    “……”

    少年小心地舔了下他的指头,吐出手指,小声说:“主人,下次不要在其他虫面前这样做……我这种样子,只能给主人看。”

    厄蓝哼笑一声,“是吗?嘴巴都不知道被哪只虫咬破了,还想骗我?”

    少年猛的别过头,仓惶解释:“不是的,主人,你听我解释!”

    厄蓝捏了下他的脸肉,不是很用力,但那团白皙的软肉瞬间变红。

    雄虫眸中闪过一丝兴奋而暴虐的气息:“在你眼里,我就那么蠢?嗯?”

    雌奴脸蛋都被掐红了,抿了下唇,低头说:“…可是主人,我不能反抗,没有你的保护,我在这里寸步难行,他们都欺负我,咬我的嘴,很痛。”

    眼泪一颗一颗落在床垫上,瞬间洇开一小团水色。

    厄蓝愣住了,可是幼虫已经背过身,转到里面,一声不吭,只剩下忍不住的呜呜咽咽的抽泣声。

    厄蓝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他也是第一次拥有一只完全属于他自己的虫,而这只虫病弱又爱哭,简直要了他命。

    “你,”厄蓝难得迟疑了一下,英气的眉紧紧拧着,“你别哭了,我不过是报复你一下,至于吗。”

    虫不理他,只是团成一团,后翼的蝶羽把自己包裹住,只露出半个脑袋,连手都牵着蝶翼的边缘。

    厄蓝不得不把他的蝶翼翅突掀开一角,一片昏暗里,对着那双哭得湿淋淋的眼眸,轻轻揉了揉少年的脸肉,低声下气道:“好了,这次算我错,是我太过分,我给你道歉,你别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