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八点半,体检采样分析的团队抵达了法塔赫庄园。
医生们穿着信息素防护服,避免被杂乱的信息素影响,他们被管家领到一区别墅里,见到了乌希尔。
“F级?能长到成年期还是够罕见的,把他带过来吧,我们负责抽血化验,不能携带传染病进首都星,你们都不知道“腥毒热”弄死了多少幼年虫,虽然那病就是乱做生化实验搞出来的。”
厄蓝协助医疗团队把乌希尔扶进了体检车,医生给他抽血,把一小管红色血液放进化验仪器里,小电脑上的数据值一个个蹦跶起来。
医生拿着打印出来的报告单,皱着眉头说:“C组β型微量元素含量很低,容易昏厥,贫血,精神力不受控制,有暴躁倾向,严重时可能抽搐,死亡,彻底堕化成虫形。助手,把即时补充剂拿来。”
医生徒手掰断即时补充剂的瓶颈,递给乌希尔,“至少要有命活下去才能进首都星,你现在的状态,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你主人是怎么养你的?都快把你养死了。”
厄蓝没有说自己刚把乌希尔捡回家这件事,而是默默听着,说:“抱歉。”
乌希尔喝光了这些黏黏糊糊的蓝色液体,觉得苦,皱了皱眉头。
厄蓝从一旁的糖罐子里拿出一块花花绿绿包装纸的蜜块出来,剥开了递到乌希尔手里。乌希尔很需要一块糖缓解苦涩,忙不迭丢进嘴里,脸颊被塞的鼓起来,厄蓝看着他因为一块糖变得舒缓的脸,忍不住用手在他脑袋上拍了拍,然后把糖罐子都给他了。
医生观察着乌希尔:“他的基因组和其他闪蝶科的雌虫不一样,大小是0.4皮克,属于变态发育的一种,会喜欢吃糖,嗜睡,摄入咖啡因提神,要注意蛀牙。”
负责化验血液的虫族突然说:“有项染色体数据不对,W染色体超标了。”
医生们围过去看,厄蓝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医生解释说:“闪蝶的染色体由Z和W组成,W过多的情况意味着来自母亲的基因更多,这种情况比较罕见,可能要送回本部做分析,要等一会儿。但是其他数据没问题,可以盖章通行。”
他们在谈论一些乌希尔不感兴趣的数字和专有名词,有些甚至是新时代发明出来旧字典里没有的新词汇,乌希尔专注听着,很突然就捕捉到一丝很细微的光线温度变化。
帕提斯特在医疗车外面站着,望着小瞎子左顾右盼,自言自语说:“这贱雌的鼻子太灵敏了吧?”
他说完这句话,发觉那只雌虫的触须冲着他的方向,轻灵地摇摆着,显然是用触须就能察觉前方的障碍物。
这有点超出F级的常规认知了,寻常F级连对方是不是高等种都看不出来,这雌虫居然能用遥感捕捉猎物?
时间倒回到一个小时前,帕提斯特去找父亲质问,父亲只说了一句话:“你别忘了阿尔法星的驻军都是厄蓝·瓦尔基里的,你有再多的想法都得忍着,如果实在忍不下去,等你们去军校读书,你报复那只奴隶就可以了,厄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和我们撕破脸。”
帕提斯特很不服,但南银十字星系的军政系统被第一军团控制,连当地的贵族都左右不了他们,据说总指挥官厄蓝最近很宠爱他的奴隶,很多想要讨好奴隶的贵族都被拦在了军部外,甚至有从首都星远道而来的高等种,只想亲眼见到小奴隶。
医生们确认W染色体过多不是传染病的表现,提醒厄蓝说:“这种情况我们只听说过有,是虫母基因的主要特征之一,所以我们会时刻监控雪落的去向,而且我们会通知特情局。”
厄蓝愣了一下,“能百分百确定雪落是虫母吗?”
医生:“暂时还不能,而且每年发现W染色体多的虫族也不少,特情局都密切关注着,您也知道虫母对虫族而言多重要,他们雇了个精神力药剂抚慰师,但首都星那些养尊处优的高等种各个位高权重,像疯狗一样难以驯服,特情局可能会邀请雪落去当公用抚慰师。”
厄蓝对公用这两字很敏感:“可以拒绝吗?”
医生:“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有过主人拒绝奴隶加入抚慰师组织而被杀死的前例,总是要有虫牺牲自己,救治大家的。”
厄蓝闭了闭眼,掩藏眼底的戾气:“我知道了,我送你们离开。”
他们走后,乌希尔打算离开这里,他不想当什么公用抚慰师,一听就不是正经职业。
帕提斯特走过去抓住了他的袖子,“你去哪?这是我家,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随处乱走。”
乌希尔没有回头,帕提斯特说:“你不用对我太有敌意,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但是我父亲找厄蓝阁下谈事情去了,现在,你的时间属于我了。”
乌希尔终于回过头,“那你要对我怎么样?”
他看不见面前的雄虫在外面站了太久,深灰色的头发被夜露打湿,粘在脸颊上,灰色瞳孔不带有一丝情感,忧郁而孤僻的感觉,他俯身凑近乌希尔的触须,看着面前雌虫安静的胆怯的样子,满意地说:“我要把你的触须包在屏蔽器里,然后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害怕吗?”
乌希尔:“害怕。”
帕提斯特:“那就走吧。”
帕提斯特把乌希尔带往一条通往地下区域的走廊,“这里不对外开放,反正你什么也看不见,我就带你来看看。”
走廊有防滑的凸起设计,乌希尔只走了一步就要摔倒,犹豫着还要不要再走下去,帕提斯特啧了一声,“麻烦,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其他奴隶都没你弱小。”
乌希尔反驳:“我不是弱小,我又没来过你家,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就是不怀好意,你松开我,我要去找厄蓝,还有约尔文,尼克斯,你放开。”
帕提斯特:“你还认识圣阁下们?长得漂亮就是有好处,但现在不行。”
他抓住乌希尔的手臂,牵着他一步一步慢悠悠地往地下走,“这里面是外面传的神乎其神的黑堕种,我父亲收留二手黑堕种,贵族们家里淘汰下来的虫,我们把他驯化成保镖,你是我的客人,我才让你看。”
乌希尔没回答他,罐池里最低等的淘汰品就是黑堕种和恶灵种了,比起完全无法成人化的恶灵种,黑堕种的一生中有20%的时间是清醒的,他们可以选择要不要以人类形态生活,实在是凄惨。
虫族对人类形态的迷恋始于远古时期,当虫族发现伪装成人类可以更方便的搞科技、发展重工业、轻工业之后,虫族就舍弃了以巨大虫身生活的方式,日常推崇完美人形。
帕提斯特:“到了。小心点,他会咬虫,而且不服管教。”
他们停下脚步,地下囚笼的枪灰色栏杆外生长着荆棘灌木,暗红色的蔷薇花缠绕铁栏,狭窄缝隙里,一只黑耳冒出来了。
那是一个浑身是血,连耳尖都在滴血的虫族,完全虫化的身体被捆在束缚带之下,外表层的甲壳已经被烧焦,发出蛋白质被焚烧后特有的糊味。
黑堕种的等级比低等种虫族还低,没有虫把他们当生命看待,罐池里违背自然规律的改造,让一部分虫族沦落为被嗜血欲望控制的怪物。
他们以“黑堕病”命名,统一特征是外甲壳是毫无光泽的黑。
他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复眼旋转,越过叶脉,盯住眼前雌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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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虫母。
是妈妈。
“ma……ma……”怪物张口,黑耳剧烈颤抖,帕提斯特给了他一脚,“滚过去。”
怪物趴在地上,伸出三节形状的爪节,第一节勾住了乌希尔的脚,第二节缠出他的小腿,第三节击破栏杆,将乌希尔卷了进去!
帕提斯特愣在原地,三秒钟后,他大喊:“雪落!”
原来他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乌希尔想。
但是他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被三节爪卷走了,他只能紧紧抱住怪物的爪臂,然后他听见怪物兴奋的呼噜噜震动声。
“松开!”乌希尔喊,然而怪物根本不听他的话,下身虫化肢体飞快爬行,连荆棘也挡不住他的脚步。
乌希尔被搁在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那只怪物用膜翅铺垫在他身下,保持干/爽,然后迫不及待地张开嘴,用分岔舌去舔乌希尔的脚。
“ma…ma……”
乌希尔惊了,手去推他的头,手指突然抓到他的耳朵。
毛茸茸的狼耳触感,顺着耳朵往下摸,有一道深深的刀疤痕迹从耳尖开始,跨越鼻梁,一直延伸到另一侧耳尖,这个手感太熟悉了……鼻梁高挺,嘴唇薄,下巴连着喉结一道起伏的山峦线……
“梵蒂丝?”乌希尔轻声唤他:“你不是死了吗?”
死在三百多年前的【圣】阁下居然重生成了黑堕种?
乌希尔深深记得梵蒂丝死前的遗愿——杀了虫母。
但眼下的梵蒂丝根本就失去了理智,无法回答疑问,他把乌希尔掀翻,“ma…ma…ha…ha…”
梵蒂丝哈哧哈哧喘着粗气,似乎他被关在地下监狱里这么久的原因,就是为了等到虫母来看望他。
他太兴奋了,对自己掠来的虫母非常喜爱,怕用大力气伤到虫母,也怕虫母脱逃,所以大爪子按住乌希尔的腰,血腥味的嘴巴张开,一下一下舔虫母的后颈和脖子,像在吃一块糖,舍不得一口吃了,只能一口一口舔。
乌希尔痛恨自己看不清梵蒂丝的脸,但是没关系,既然回来了,就总会得知理由。
但是不能任由梵蒂丝这样丧失理智胡闹下去。
“啪”的一声响亮耳光扇在梵蒂丝脸上,乌希尔揪住他两只耳朵迫使他抬头。
“梵蒂丝,你放开我,我带你离开这里。”
梵蒂丝盯着明显生气了的虫母,明明被威胁了,他不仅没有愤怒,反而俯下身子,用人形嘴唇去亲虫母的脚。
纤细白皙的脚被火红虫舌覆盖,虫族将整个荆棘空间霸占,形成专属巢穴。
想象到英俊雄虫不听劝告一意孤行的模样,乌希尔气得用另一只脚踹他,反而被他两只脚一起捉住,按在了腰间盘踞的雄性尾钩上。
乌希尔被莫名椭圆形物体的倒刺扎到了脚心,顿时眼泪疼了出来,抿了下嘴唇,气得胸膛起伏,踹他的尾钩。
“放开我,你这个怪物!”
梵蒂丝却发出了更明显的哈哧声,握住虫母脚踝的力道放松,三节爪形成小笼子,乌希尔很快就感觉脚底湿湿的,不知道为什么。
梵蒂丝把虫母的脚放在自己腰上踩着,一不留神就被虫母踹到地下,一骨碌盘起八条肢体站起来,低头,歪头,看着娇小雪白的虫母,被他吓得瑟瑟发抖,脸颊煞白,目光茫然涣散。
“我要ma…ma……”
“别怕……”梵蒂丝嗅虫母的后颈,急切地舔着,被其他雄虫的信息素刺激到眼睛发红,红发红眸红色伤疤的雄虫怨毒地说:“ma…ma…是我的…交/配…要交/配…mama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