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乌希尔只能听见便携式传呼机里的滋啦滋啦电流声。

    “你把传呼机踩坏了?”

    乌希尔捂住自己的传呼机,避免梵蒂丝发疯,用八条虫肢把唯一的求生通道阻断。

    早就和尼克斯约定不让任何虫破坏现场,没想到还是没拦住梵蒂丝持剑闯进来。

    一条生长着短黑硬毛的触端悄悄把门关上。

    被痛感折磨到浑身湿淋淋的虫母没有听见这一声。

    病床上铺了一层吸水垫,本来是避免药液漏出弄脏皮肤的,但现在吸满了裹挟着虫母信息素的汗液。

    梵蒂丝忍不住上前一步,黑发蓝眼的虫母浑身警戒,就坐在病床边缘,穿着朴素蓝白的棉麻病服,细白如奶霜般的小腿,在身前交叠着。

    梵蒂丝的鼻子敏锐地嗅到虫母小型易感期和普通雌虫易感期的区别,不得不单膝跪下来,更近距离地嗅闻。

    好像猛地扑到了一丛白玫瑰花里,眼前盛开了一团馥郁、浓郁清香的花瓣。

    乌希尔只能感受到梵蒂丝的鼻息离自己很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只好推他的脑袋,试图把他推离自己腿边。

    “你在干什么?”乌希尔有点迷茫,“我不需要你照顾,我们又不熟。”

    梵蒂丝带着一丝科研精神,“虫母果然没有尾钩,不需要戴尾钩束缚器,我只是在研究你的生物构造,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但我想这股腥香味大概是从——”

    “……”

    雄虫的触须从额头两侧生长,漆黑的、骨骼密度坚固的虫翅张开一半,露出里面猩红色的信息素采集器。

    雄虫依靠采集器来分辨雌虫的气味。

    梵蒂丝不想大口呼吸,觉得浪费,一只坚利的爪子握住虫母的小腿,鼻梁慢慢蹭过柔软细嫩的小腿肚。

    他抬起眼皮,痴迷地盯着他日夜惦记的虫母。

    “乌希尔,我能闻闻吗?”

    乌希尔的手指都被折磨到没有力气了,浑身冒出湿漉漉的汗,全部的汗液沾湿吸水垫。

    乌希尔疲惫地伸出手指,轻轻点在梵蒂丝的额头上,语气冰冷,“你不要惹我对你下手,也许你不知道,但我不想再杀你一次,你是我的合作伙伴,别犯傻。”

    梵蒂丝舔了下犬齿,红瞳极速收缩,又发出了也有一样的呼哧呼哧声,“……只是闻闻,不做别的。”

    其实少年这一根手指的力量很微弱,但就是压制住了雄虫前倾的身体。

    “既然选择与我合作,那么,拿出你的诚意。”

    乌希尔不太理解,

    “而且,你到底想闻什么?”

    梵蒂丝的视线明目张胆地落下去,他慢慢地把乌希尔的病服裤子撩起来一边,扯开了一点,和膝盖保持有一部分距离。

    梵蒂丝将鼻子凑到那一点距离,往里面,深深嗅闻了一下虫母的味道。

    腥甜的,羞怯的,易感期信息素的味道……

    犹如蜜源,散发着一缕缕浓厚香艳的香,扑面而来,霸道地占据全部感官。

    梵蒂丝的眸光一瞬间变得血红明亮。

    大概没有一只雄虫能抵挡虫母的易感期特殊信息素。

    梵蒂丝狠狠抽了下鼻子,随后,他捏住了虫母的脚踝。

    “闻,你那个的味道。”

    他不敢再深入探测进去,否则会惹虫母生气。

    尚未成熟的虫母仍然是少年心智,揪着他头发扇巴掌的时候一点也不留情面,梵蒂丝因此有所保留。

    “我能…”雄虫吞了下口水,“舔一口,尝尝吗?”

    乌希尔再迟钝也知道他在说什么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把腿并上。

    他不是没有性别意识,只不过重生后求生心切,伪装雌虫久了,有时候经常忘了自己是虫母的事实。

    身为虫母,哥哥从小就拎着他的耳朵告诉他,如果有任何雄虫试图通过产卵的甬道,占据他的孕囊,那就让他去死。

    “梵蒂丝,放肆!”

    少年脸红到耳朵根,厉声说道:“我允许你在身边跟随,没允许你对我冒犯!”

    “梵蒂丝!”耳机里突然传来暴怒的厉喝声,约尔文的声音响彻整个病房:“你没接受过虫母信息素戒断训练,现在,立刻,退出病房!”

    “你们越界了,对我语气好一点,”梵蒂丝低声道,“我本来就没想对乌希尔做什么,生长期不能怀卵,换你们谁来都是一样的照顾他。”

    乌希尔听不下去了,想要下床,但是一双脚的骨头缝实在太痛。

    “梵蒂丝…”他咬紧牙关说,“把生化机甲拿来给我。”

    梵蒂丝把他按在原地,难以置信:“你疯了?你受不了两种疼痛叠加!”

    乌希尔没空听他阻拦,知道生化机甲插片就在柜子里,咬牙扑过去,撞到了脑袋,呜咽了一声,揉了揉头,小声咕噜了一句,“好痛…”

    他捂着脑袋站起来,晃晃悠悠的站稳,在一堆特种小机甲里找到自己的,拿起插片,坐在地上,分开膝盖,将机甲按进了腿骨根的位置。

    梵蒂丝无法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

    小虫母朝他张开了膝盖,因为无法分辨方向,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梵蒂丝没有提醒他,而是饶有兴致地观看他使用行走机甲,看着他疼的满头是汗,手指在发抖,娇/弱的身体承受着自找的苦难。

    没错,为什么要为他好?

    逐渐恢复的记忆告诉梵蒂丝,他们是死敌。

    乌希尔死后留下一道遗诏,剥夺了他掌管议会的权力,上下两议院全部脱离管控,同时回收他的领星、星舰、战甲、所有荣耀伴生品。

    只为了惩罚他关于血统的定论。

    现在整个圣浮里亚星没有低于B级的虫族,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为什么一定要那些垃圾去污染首都星的空气?

    乌希尔终于咬着牙,把生化机甲刺进了骨缝。

    那地方已经有了一道旧伤痕,F级疤痕修复的能力太差,现在又添了一道新伤,如果想要继续行走,这道伤只会越来越深。

    可是乌希尔能独自站起来了。

    蓝眸的少年浑身腥甜诱艳的气息,他随手抓过一件黑色披风,将自己包裹起来,不依靠任何虫族的搀扶。

    雷电划过天际,可是,哪怕再明亮的闪电,也比不过那双灼灼星光般璀璨的帝王之眼。

    “我再说一次,我不需要任何虫的照顾。”

    黑发帝王毫不犹豫地走向门口,这里有一条导盲道,少年拉开门,柔软樱红的唇拉成平静的长线,“我也不要任何虫的可怜。”

    纤细修长的手指拉开门柄,乌希尔感到厌倦,扯下随身对讲,“都别来找我,我不见。”

    关机,放进口袋。

    闪蝶翅膀在雨夜中飞行,直接降落在一处隐秘的花房里。

    暴雨中,花香气味更浓,便于定位。

    整个法塔赫庄园已经被划分给帕提斯特名下,到处都是恶灵种,无需担忧安全问题。

    乌希尔撑到花房里之后就颓然跌倒在地。

    其实他已经快到极限了,但只想远离虫族的视线,他的易感期,他要支配自己的欲/望。

    他讨厌被欲/望左右理智,他想起很久之前,哥哥也有过易感期,哥哥为了支开他,嘲笑他是个小矮子,气得他去找约尔文哭诉。

    梵蒂丝当时还小,红头发很炸,阴沉地站在那,听鼻涕眼泪满脸的乌希尔讲哥哥又欺负他,想上前但是被虫母的贴身护卫拦住了。

    他只是生气了一会儿,就自己噔噔噔跑去贝利尔那里,往他寝宫里放小蜘蛛。

    众所周知,蝶族最害怕蜘蛛。

    贝利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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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了一年也没找到是哪个混蛋做弄他,后来查到梵蒂丝头上的时候,乌希尔挡在他身前。

    “哥哥,”小虫母牙齿漏风,可可爱爱,“小蜘蛛多可爱啊,我们养他吧!”

    贝利尔气得直笑,从战备机甲上跳下来,摘下墨镜,抱起双臂乐不可支地说:“你养他?你拿什么养他?你自己都还是个小不点儿。”

    “王位!”小乌希尔说,“我是王,我养我的子民,你不要管!”

    梵蒂丝天生一张小脸阴邪俊美,听见乌希尔这话,眼睛睁大了,连五官都天真烂漫起来。

    那时候的虫母已经不在了,乌希尔的雄父很老,只剩下一位老师,教导乌希尔学业,乌希尔的哥哥们都不在王宫里,但他们都很爱很爱最小的乌希尔。

    小乌希尔是很不讲道理的,约尔文会纵容着他,而梵蒂丝会盲目相信他,追随他。

    后来,一切都变了,他们理念不合,梵蒂丝逐渐冷血,彻底脱离了虫母政权。

    乌希尔从记忆中抽离,他想找些东西,安慰易感期,之后再回去找约尔文好好休息。

    “王。”

    乌希尔猛地抬头,是约尔文的声音?

    金发雄虫跪在地上,“王,我不放心你,一直在窗外看着,直到我看见你飞来花房,才封锁了这里,您不要害怕了。”

    “尼克斯呢?”

    乌希尔突然问,“他为什么不来见我?哪怕恨我,也该在此时取我性命吧?”

    “是不是出事了?”

    约尔文叹了口气,“您说的对,尼克斯遇到了突发情况,特情局的虫似乎得到了指令,要阻止您离开阿尔法星,现在铺天盖地都是你的通缉令,好在名字是{雪落},他们不知道你的真实姓名。”

    乌希尔不说话了,点点头,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思忖着什么。

    好在是约尔文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淋了雨也没能好起来,反而感到寒冷,实在是棘手。

    乌希尔小声咕哝着,像猫咪一样往约尔文身上蹭,“太冷了,花房里没有点壁炉吗?”

    约尔文察觉到异样,“王,您不止是冷吧?“

    约尔文说的没错,那种细细密密的酥麻感,完全来自孕囊深处,他完全可以借助外力缓解生长期的疼痛,也可以将伤残的两条腿交叠起来,紧贴着膝盖,凭本能来回磨蹭,那是他能做的最多了。

    但无论如何也无法缓解更深处的不安。

    少年的虫母没有经验。

    “……怎么办啊!”

    乌希尔几乎陷在约尔文怀里,燥得眼尾都在隐秘发红。

    传呼机被丢在一边,特情局的虫族四处寻找乌希尔。而这位恶贯满盈、声名狼藉的通缉犯却正躲在花房里,被雄虫搂在怀里,温柔而强势地舒缓着轻微易感期的症状。

    雄虫一边急切地吻他的嘴唇,一边用双手有章法地弄。

    都是雄侍局学过的知识,约尔文也是首次实践。

    弄着弄着,少年虫母腹部开始收缩,慌得要停下,但是约尔文把花往他身下一垫,乌希尔坐在花丛里,避免沙粒划伤,胡蜂的第六翼比较狭长,虫母被他放骑在翼肩部,不轻不重地往下砸。

    乌希尔瞳孔晃了一下。

    长袍下直立如同山松的背脊,微不可查地弓了一下。

    少年尝试着试了一次,顿时感受到了纾解。

    “不要顾及我,做您想做的吧。”约尔文声音沙哑,看着年少不得章法的虫母,正在眯着眼睛,主动尝试着往下坐,心里怦然跳动。

    虫母不肯出声,将雪白的脖颈扬起来,一双湿润的蓝瞳闭上骑。

    夜空没有星星,只能听见哈呼哈呼的呼吸声。

    半晌,约尔文才将湿哒哒的翼骨收回来,扶着软下身子疲惫的小虫母,抱在怀里擦掉额头的汗,温声哄着,“累了吗?我抱您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