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怪人
    金太傅双眼瞪得老大,皇家学院这些孩子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大早上竟然跑来他家门口喊他“老金”!

    金太傅黑着一张脸,他倒要看看,哪家的猴孩子胆子这么肥,他今天非要逮着人狠狠地揍一顿。

    这么一想,金太傅一撩衣袍就往府外冲去。

    倒是让金玉晴看傻眼了,原来他爹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金玉晴原本见自家爹跑出去了,就放慢了脚步转身从春花捧着的牛皮袋里看去,想看看出门的时候,芍药让春花给她带了什么点心,外头再次响起一声“老金!”,金玉晴一愣,突然明白了她爹为何跑出去了。

    “坏了!”金玉晴将春花怀里的纸袋一扣,她爹一定是误会了,金玉晴立马抬脚追了出去,“爹~”

    金玉晴跑出金府大门,正好看见他爹怒目站在秦风竹的马车前,“你哪个班的?谁家的孩子?是谁派你这么干的?”

    秦风竹站在自家马车边,眼神瑟缩地看着金太傅,一边还不时偷偷往金太傅身后瞥去,实在不明白,他不过是来叫老金,怎么还要谁派他来?

    被金太傅这么盯着,他只觉得头皮发麻,亏他昨晚还以为能教出金玉晴这样的孩子,金太傅或许与皇家学院的那些夫子们不一样。

    现在他倒是可以确定了,金太傅果然与皇家学院的那些夫子不一样,这可比皇家学院的那些夫子恐怖多了。

    金玉晴的身影终于出现,秦风竹和金玉晴的声音同时响起:

    “老金!”

    “爹,他是叫我!”

    金太傅的愤怒当场碎裂,“什,什么?他叫你?”

    他都在京城干多少年了?至今都还没几个人叫他“老金”的,他闺女怎么才回来京城月余,就成了“老金”了?

    金太傅神色复杂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家闺女,皱巴着脸,一脸便秘样,又朝秦风竹道:“你是哪个班的?怎么还不赶快去学堂?”

    这身打扮,一看就是皇家学院的,金太傅瞥着秦风竹的衣裳,还不忘教训道:“皇家学院的院服那么难看?非得到皇家学院门口才能穿上?”早听说好些孩子不喜欢皇家学院的衣裳,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逮到一个。

    眼见着金太傅看向自己的眼神越发不满,不知道下一刻还要训斥什么,秦风竹赶紧老实道:“我不是皇家学院的,今日不用去学堂。”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以“不上学”为荣耀的秦风竹,这会儿被金太傅这么盯着,竟然生出了一丝“不上学”的羞愧,根本没敢说自己不上学堂,十分委婉地换了个说法,想将不上学的事情搪塞过去。

    金太傅却不知道秦风竹心中所想,经历了庞泽楷用小厮当替身的事情,金太傅十分怀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秦风竹,只觉得这小子这身打扮,一看就非富即贵,这个年纪不可能没在皇家学院。

    莫不是又被他抓到一个常年用小厮、书童当替身的?

    金太傅朝秦风竹的马车看去,想知道这是哪家的孩子,却发现秦风竹的马车上没有任何标记。

    金太傅沉着脸,道:“你是哪家的孩子?”

    秦风竹一慌,这是躲不掉了吗?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那边的金玉晴就已经接过话头,道:“他不是皇家学院的学子。爹,您再不快些去皇家学院,就该迟到了。”

    金太傅又看了眼马车,疑惑秦风竹是哪个商户家的孩子,但到底没再问,对金玉晴道:“那我先走了!”

    说着,上了阿忠等在一旁的马车。

    马车启动后,金太傅还忍不住掀开帘子往后又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一手抚着胸口的秦风竹在同自家闺女说什么。

    感受到金太傅视线的秦风竹,立马又站直了身子。

    金太傅皱眉,总觉得,来了京城后,她家闺女身边怎的都是些不读书的猴孩子呢?

    金太傅对赶车的阿忠道:“回头问问,那是谁家的孩子。”

    阿忠应了声“好!”

    马车缓缓走远。

    秦风竹见马车已经出了梧桐巷,这才重新松了口气,“老金,你爹不会再突然杀回来吧?”

    金玉晴嗤了声,“我爹又不吃人,瞧你那熊样!”

    说完,立马正色道:“对了,大早上的,在外面鬼叫什么?找我什么事?”

    秦风竹立马讨好地往金玉晴身边凑了凑,道:“我这不是为了等你嘛。”

    “等我?”金玉晴觉得,她怎么完全没有印象,有约了秦风竹一大早一起的事情。

    “哎,你今天也没什么事情吧?要不,今天你教我猜大小去?就去昨日那家赌坊,怎么样?”

    说完像是怕金玉晴不答应,秦风竹连忙补充道:“你放心,输了算我的,赢了都归你。”

    “我没空,我跟你不一样,我还有正事。”金玉晴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

    秦风竹明显不相信,“你不是被皇家学院拒收了嘛,你爹是太傅,你也不用去外头读书,应该要等明年开春,皇家学院招新生的时候才能去读书,能有什么正事?”

    金玉晴满眼欣慰地看向秦风竹,点头道:“可以啊,你也知道,这个年纪,除了去学堂读书,就没什么正事可干了啊?那你怎么不去干点正事,天天在外面瞎晃悠个什么劲儿?”

    秦风竹显然对去学堂读书这事很是排斥,一脸拒绝,道:“哎,老金,我一大早等在你家门口,可不是为了同你说去学堂的事情。我就问你,今天能不能去赌坊?”

    “说了,我今天有正事!”

    “那明天呢?”秦风竹不死心地问道。

    金玉晴道:“我呢,有正事,今天、明天,以后,天天都有正事,所以,不去!”

    “给你银子也不去?”秦风竹试探道。

    金玉晴犹豫一瞬,还是坚决摇头:“不去!”

    秦风竹认命地点点头,“行,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正事?要不,我陪你去?办完正事,你再陪我去赌坊?”

    金玉晴本想拒绝,但看到秦风竹马车边跟了四个小厮,她这里只带了春花一个,想着今天是第一天去育婴堂,说不定有许多事情要忙,便道:“行!”

    秦风竹双眼一亮,“好嘞,那,上车吧!”

    金玉晴想着家中只有两辆马车,他爹去皇家学院带走了一辆,她要是再带走一辆,家中采买可就全得靠双腿双手了。

    而昨日新添了七个丫鬟,又新收拾出了院子,今日怕是要采买不少东西。

    金玉晴转头对春花道:“春花,你去同王伯说一声,让他今天留在家里帮着采买吧,我们坐秦小公子的马车去育婴堂。”

    春花立刻转身跑回去同正在套车的王琦说明情况,很快便回来复命,道:“姑娘,奴婢同王伯说了。”

    金玉晴点头,朝春花伸出手,“上来!”

    春花上了马车,秦家的马车一路行驶到了育婴堂。

    路上,秦风竹也弄清楚了金玉晴所谓的正事是做什么,十分意外。

    再看向金玉晴的时候,秦风竹觉得自己完全看不懂这姑娘了,庞泽楷说,她力气大,打架厉害,昨日他却见识了金玉晴赌大小的天赋,她说去学堂就能学会,如今,这姑娘竟然打算去教育婴堂的孩子们读书?

    好半晌,秦风竹才忍不住道:“你就这么喜欢读书?”

    “是啊!”金玉晴点头,“我还特别喜欢教别人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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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玉晴回答得理所当然。

    秦风竹却十分想不明白,因为,喜欢读书、喜欢教别人读书,这在秦风竹看来,这人就是不正常,他身边哪个朋友喜欢读书?

    哦,肖子星那家伙好像有点喜欢读书,不过,秦风竹看得出来,肖子星读书,那是想改换门庭,可金玉晴这劲头,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就单纯喜欢读书和教别人读书。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公子,育婴堂到了!”马车缓缓停下,车夫转头对秦风竹道。

    秦风竹率先下了马车,回身打算扶一把金玉晴,可还没等他伸手,金玉晴就一个漂亮旋跳,轻松落了地。

    秦风竹嘴角微抽,“到底有什么是你不会的?”这一看,身手就不简单。

    见过读书厉害的,也见过功夫厉害的,可,读书和功夫都厉害的,秦风竹还真没见过,这种人不是只在话本子里的吗?怎么蹿他身边来了?

    金玉晴没明白秦风竹这话是什么意思,疑惑道:“啊?”

    秦风竹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先忙正事吧,我还等着你待会儿教我……”秦风竹一顿,终是将到嘴边的“赌大小”该成了“等你教我计算大小呢,对是计算,也是让你教我学习。”

    金玉晴一听,好像真是这么理,便点头应下,“行,我教完这些孩子,就教你!”

    向妈一听说金姑娘来了,赶紧迎了出来,“金姑娘,今儿是来看什么的?”

    金玉晴笑道:“今天可以开始给育婴堂的孩子们授课了。”

    向妈十分意外,满眼都是惊喜,“这么快?不是说,还有准备些时日吗?”

    金玉晴道:“昨日我爹回来得早,我这几日的课程早就拟好了,我爹给我看过,把关了,我就过来了,我想着,年后我自己就要去上学了,想着多来几天,也能多教他们识些字。”

    “金姑娘说的是。”向妈连连点头,“那我们这边现在需要怎么做?”

    金玉晴道:“先找个宽敞点的地方,将凳子摆放整齐吧。”

    向妈连声应“是”,一边让育婴堂的孩子们摆凳子,一边道:“金姑娘,那我让吴妈回去一趟,将家里的孩子也叫过来一起习字,成吗?”

    金玉晴点头,“嗯!”

    吴妈也是喜滋滋地回去喊人了。

    眼见着所有的孩子都在搬凳子,金玉晴道:“向妈,我待会讲课,两岁以下的孩子就不要参加了。”

    向妈点头,“行,我明白,两三岁的娃娃,话都说不明白,哪里听得懂。”

    金玉晴点头。

    等凳子都摆好,人都坐好了,金玉晴抬脚站在众人面前,道:“大家好,我叫金玉晴,以后我每五天来给大家教三天课,休息的两天,我希望大家能将学到的东西多练练……”

    秦风竹原本是不打算进去听金玉晴讲课的,他可是发誓“不进学堂”的,这里虽然是育婴堂,但被金玉晴这么一折腾,也明显成了个小学堂,哦,不,这么多人,可比那些私塾的学生还多了,不是小学堂了……

    若不是这些孩子衣着陈旧,他觉得,这场面,可不比皇家学院小了。

    屋里响起金玉晴不疾不徐的声音,“今天,我先给大家讲个故事,从前有个人去上学,第一天,夫子教他,一就是一横,这一天,他学了一天如何写一……”

    还讲故事?秦风竹有些怀疑金玉晴了,哪有这么教课的夫子?心下却是松了口气就说嘛,大家都是一样的年纪,金玉晴还痴傻了好些年,怎么可能功夫和读书都厉害?

    这么想着,秦风竹倒是生出了好奇,他往窗边站去,他倒要听听,金玉晴能教出个什么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