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敷一愣,“你想请太子殿下来?”
贾敬垂眸,“倘若不便,就算了……”
语气平静,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但贾敷却不忍拒绝。
“也不是不方便。”
贾敷思忖片刻,沉吟道:“只是像咱们家这种聚会,一般也只是请一些老亲,鲜少邀请皇子皇孙们,怕其余人不自在,也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贾敷也知道,自家弟弟向来与萧淮川私交甚笃,感情深,这次更是亲自开口,他又怎么能不满足。
“不过阿元既然想要邀请殿下来,那为兄便去请。”
贾敬抬头望着贾敷,弯了弯眉眼,“谢谢哥。”
贾敷叮嘱了贾敬好好养伤,便转身离去准备宴会邀请事宜,看看怎么安排这次宴会,以确保一切顺利。
·
贾代善这边一回府,就有小丫鬟来请,“老爷,太太请您过去用饭。”
贾代善本也想去找自家夫人说下东府的事情,便迈步朝史氏的荣庆堂走去。
进了荣庆堂,小丫鬟打帘,贾代善稍稍弯腰进门,饭菜已经布置完毕,进去就是扑面而来的香气。
“老爷来了。”
说话的正是贾代善的发妻,如今荣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一品诰命国公夫人史氏,也是史云棠的亲姑母。
“敬哥儿可是回来了,怎么样了?”
贾代善就将贾敷说的话告诉了史氏,史氏双手合十,嘴里念叨,
“还真是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当真是凶险,幸好敬哥儿是大福之人呐。”
贾代善点头,“所以先前说的庆祝宴照旧,棠丫头到底年轻,你到时候多帮衬着些,多过府去瞧瞧。”
“晓得晓得。”史氏点头,“棠丫头既是我亲侄女儿,也是我侄媳妇,我还能让她为难了去?”
史氏像是想起什么,拿过一个小册子,坐在榻上翻着,贾代善瞥了眼,以为是账本册子,便也没再看。
旁边小丫鬟端上铜盆手巾,贾代善净了净手,抬头四处看了眼,随意问道:
“赦哥儿和政哥儿还未回来?”
史氏头未抬,依旧看着册子,笑道:“政哥儿刚下学,我让他回屋换衣服,洗漱一番,好了便过来用饭。”
“他还说,今日先生夸了他的字,要给你看哩。”
贾代善颇感兴趣的挑了挑眉,“不错。”
紧接着贾代善蹙了蹙眉,又问:“赦哥儿呢?没和政哥儿一起下学回来?”
史氏闻言,翻着册子的手一顿,下一瞬,翻过下一页,随口答道:“没呢,许是在什么地方玩着吧。”
“啪!”
贾代善面色铁青,猛地一拍桌子,吓得旁边小丫鬟们都脸色煞白,就连史氏也是被吓了一跳,手上的册子落了地。
“胡闹!简直无法无天了!”
“老子看他就在外面野着,别回来了!”
“诶呦,老爷,赦哥儿天性如此,何必如此动怒?”
史氏递给了贾代善一杯茶,让他降降火。
贾代善一口饮尽,杯子一放,目光又瞥见地上那册子,扫过内容时目光顿住。
“理国公二女,年十六……”
贾代善捡起册子翻了翻,哪里是账本,分明是京城各世家小姐相看的册子,他诧异地望了史氏一眼,
“这是给谁相看?”
难道是贾赦那混小子?
史氏一把拿过册子,“还能是谁?当然是咱们敬哥儿了。”
“敬哥儿及冠之年便考中进士,已经有多家夫人来向我打听了。”
贾代善恍然,是了,贾敬还未定亲。
但见自家夫人兴致勃勃地翻册子,贾代善眉头微动,“他的婚事,自然有敷哥儿和棠丫头操持,你还是少插手。”
就算他们是长辈,也是搁着府的,太过界,不合适。
史氏神情微变,眼眸闪过一抹精光,稍纵即逝。
“我知道,这不是先挑挑,到时候给棠丫头看嘛,怕她看花了眼。”史氏收了册子,乜了贾代善一眼。
“这庆祝宴,多是为了咱们敬哥儿婚事来的。”
“政二爷来了。”
外面婆子通报了一声,只见门外进来一个身量瘦削的少年,年纪轻轻便板着一张脸,朝贾代善史氏毕恭毕敬行了个礼,
“父亲母亲,安好。”
正是贾代善的小儿子,贾政,小古板一个。
史氏却极为喜欢这个儿子,连忙招手,“政哥儿,来,不是说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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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看看你今日的字吗?”
贾政偷偷瞟了眼旁边都贾代善,紧张地抿了抿唇。
贾代善伸手,“拿来为父瞧瞧。”
贾政还未说话,身后的小厮已经极为机灵地递上手中拿着的卷轴。
贾代善看着字,他虽是武将出身,但也不是不通一点文墨,也上过几年学,知道好赖。
“确实有进步。”贾代善点头认可。
贾政脸依旧绷着,可耳根却微微发了红,他咽了咽口水,双拳紧握,
“不及敬二哥哥的字。”
贾代善掠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你敬二哥哥的字,可是全京城闻名,想胜过他,还有得练了。”
贾政一听,唇抿得更紧了,眼神低垂,显得有些失落。
一旁的史氏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还没说,忽然,
“哈哈哈哈哈哈。”
贾代善大声笑了起来,拍了拍贾政略显薄的肩膀,“好小子,有志气。”
贾政一愣,像是不可置信,随后嘴角压不住的勾起,藏不住的欣喜雀跃,“是!”
贾代善话锋一转,“你敬二哥哥伤了手,这些时日,你没事就别去打扰,让你敬二哥哥好好养伤。”
贾政一听贾敬居然手受了伤,连忙问,“发生了何事?敬二哥哥怎么会伤了手?可严重?”
他一心读书,对贾敬遭劫一事并不清楚。
贾代善见他真的关心兄长,便也和他说了。
见小儿子这般关心贾敬,贾代善眼里闪过一丝欣慰。史氏察觉到,笑着开口,
“咱们政哥儿最是懂得兄友弟恭了,知道关心兄长。”
这话一出,贾代善又想起那个不知道去哪里鬼混的纨绔大儿子,气不打一处来,袖子一振,
“吃饭。”
史氏迟疑,“不等赦哥儿了?兴许快回了。”
这话一出,更让贾代善气愤,
“哪有老子等儿子的道理?没他饭吃!”
而这边三人刚坐下,就听外面一个小厮来报,
“老爷,太太,东府大爷让小的来传个话。”
“说咱们大爷为了给东府敬二爷解闷,送了只鸟去,东府大爷谢谢咱们大爷,留咱们大爷在东府用饭,就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