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劝着回来的祈乐知,在阿见的强烈要求下,喝完药乖乖地躺下了,本来脑子里想的都是许景的惠济居的事情,谁知道到后面眼皮越来越沉,直接睡了过去。
梦境里面光怪陆离,她也跟着浮浮沉沉,直到细碎的雨声慢慢地飘进她的梦境深处,把她唤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起来摸黑喝了口冷茶,正要点燃桌上的烛火,阿见进来了,她的手里还提着一壶热茶。
“祈姐姐你的伤还没好不要喝冷茶,我这里有热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幸好你被我们劝回来了,否则身体要受损的。”井见絮絮叨叨的说着一面拉过她的手腕给她把脉。
祈乐知揉了揉眉心,“我睡了多久?江元风回来了吗?”
井见放回她的手腕,“你现在是病人,最要紧的是休息,你看你的伤让你足足睡了三个时辰啊,现在是戌时初刻,来,把这粒药丸和水吞服了。”
祈乐知不敢不听,要知道阿见在医治病人的事情上,从来都是极其固执的,她仰头吞咽下去,又接着喝下了几口热茶,“我睡了这般久?他们还没回?不行我要出去找人。”
井见见劝不住着急了,两人拉扯到门口,恰好撞见回来的江元风两人,井见无奈道:“祈姐姐一醒来就要去找你们。”
“祈乐知,你瞧瞧你这虚弱的病猫样子,找我们能做什么?我身边跟着的可是春竞榜一甲。”江元风笑道。
祈乐知清咳一声回到座位,“你要是死了我没法子和孟先生交代,说吧,问到了什么?”
江元风大咧咧地坐下给自己倒上茶,“关心人有什么不好说的,行行行别瞪我,我就说。”
“许景确实不在京都,我和秦遇走了几个店面铺子问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我还去许景的住宅走了一遭,里面除了奴仆丫鬟就没有他的影子。”江元风喝着茶笑道。
祈乐知皱眉问道:“你翻墙进去了?”
江元风看了眼秦遇,“他也同意了的。”
秦遇见祈乐知看过来指向江元风,“他提议的。”
井见在旁边听着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们要是被人发现了,指不定要扭送到官府去。”
祈乐知哼声笑道:“这你放心,江元风翻墙进院的本事还是有的,如果不幸被抓,就关着吧。”
江元风啧啧道:“祈乐知你心真狠啊,秦遇你说是吧。”
秦遇抱着剑站在后面道:“反正你是主犯。”
江元风摇头叹道:“真是人心不古太让我伤心了。”
祈乐知瞧他这般在心里笑了声问道:“既然都偷着进去了,还有没有别的发现?许景和醉梦楼有没有关系?”
“没怎么翻到,不过我有个重要的发现。”江元风神秘兮兮地凑近说道。
祈乐知没耐心追问道:“说!”
江元风在怀里摸出一枚铜钱放在了她的跟前。
祈乐知脸色突变,“你在许景家里找到的?”
江元风点头,“在他供奉他姐的祭堂桌上找到的,这铜钱我仔细看过了和周于南死前给你的,是一模一样。这事情未免也太扑朔迷离了,脑子都要转不过来了。”
祈乐知捏着手里的铜钱,又把怀里的那枚铜钱拿出来,左右比对,确实别无二致,实在说差别,无非是她手里的那枚铜钱花瓣少了一瓣,许景家里的多了一瓣。
“我等下再去一趟大牢。”她眸子一低。
江元风接话道:“那我也去,看看能不能多一个人,多看出不一样的地方。”
祈乐知这回没意见,江元风的识人本领还是不错的。
大牢的壁灯明明晃晃照着蜿蜒向下的石板路,拉扯着两人胡乱的影子,江元风是头回来,满眼的稀奇。
“嚯!这比我待过的牢房都要好,要是关在这里我可跑不了,这牢狱建造的不错。”江元风一路走一路点评。
祈乐知没好气笑道:“要不要让你进去住住?让你集齐了各类牢房体验?免得缺憾一生?”
江元风笑着摆手,“那还是算了,我自从跟了祈司主你,早就金盆洗手,现在是遵纪守法的好草民。”
祈乐知抱着剑摇着头在前面走着,江元风这张嘴要是去说书,死人都能说的活过来吧,想着自己没忍住笑了出来。
“祈司主你笑什么?”
“不关你的事。”
再次看到蔡寻文,他的精神头没有前面好了,手里的书卷还被他紧紧地握在手里,看着身上的鞭痕,想来是叶小灿又来了。
蔡寻文一如既往的客气温和,“祈司主这番来找我是为何?你的脸色很不好,是受了伤?”
祈乐知冷脸走近,“别说叶小灿想用鞭子抽你,我也想用手里的知命剑杀了你!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迟迟不肯招供,我昨晚铩羽而归,还赔上了一个无辜之人的性命!”
蔡寻文眼神黯然手指紧紧揪住衣角边缘,他低下了头颅,和祈乐知愤怒质问的视线恰好错开。
“灵州屡屡谎报灾情,贪下朝堂下放赈灾银两无数!而当前年真正的旱灾来临,你们却视而不见,任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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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流离失所,饿殍无数,千里逃荒来京都!你的良心何在!天理何存!”祈乐知愤怒至极狠狠地捶打着牢门。
蔡寻文闭目不言,任凭祈乐知怒骂。
祈乐知握紧牢房栅栏平复了下心情道:“灵州其余的五个县竟然查不出任何的问题,偏偏是你的万安县漏洞百出,这些年的灵州谎报灾情居然都出自你的万安县!蔡大人,你大包大揽下这天大的罪责,是为了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我该说的和宋司主说了,祈司主也莫要发怒了,后日我的案子便会上报刑部,审核完毕便就会问斩了。”蔡寻文温和道。
祈乐知完全不明白了,他就要死了,那些人看情况也不会救他了,他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缄口不言!
“天色已晚,祈司主早些回去歇息吧,少年人,这世道远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蔡寻文温和笑道。
祈乐知疲倦地合上眼,转身叫上江元风离开。
“蔡寻文这人很古怪啊,你怒骂他的时候,他的眼里竟然还有一丝赞许,他是不是有病?一般来说愿意独自揽下罪责的,是怕牵连到自己的家眷,可我记得,他的家眷不是被保护起来了?难不成他死后,他的家眷能得到一大笔银两?”江元风根据自己的过往见闻分析说道。
祈乐知倒是不这么认为她道:“以灵州那群人敢在京畿杀人的行为来看,怕是不会这么做,我猜是灵州的事情牵扯到了京都某位大人物,他怕我暗行司保不住他的家眷。”
“那就麻烦咯,现在线索全断了,怎么查?”江元风道。
祈乐知往前走着,“也不一定,你还记着花三娘的案子吗?我们就是这个案子入手,没想到背后的水这样深,那要是我现在回到这个案子上来呢?”
江元风想了想笑道:“你准备以花三娘的命案带走刘时常?从他的嘴里撬出背后的东家?”
祈乐知点头,“我们可是在云字房找到了和花三娘身上的叶片一样的婆娑叶,还有三娘尸身的抓痕,都能判定三娘是在云字房遇害的,那么请刘时常这个主事的来一趟暗行司有问题?”
江元风笑道:“确实没有,那就走吧,今晚养精蓄锐,明天杀到醉梦楼去,光明正大的带走刘时常。”
翌日一早,休养了一晚上的祈乐知精神饱满地带着剑,喊上井见他们出了暗行司,四人牵过马驹,纵身上马。
马蹄踏碎残夜的暗色,一路疾驰,苍穹云团中的金光逐渐破云而出,熠熠日光洒落在少年的背脊上。
少年意气,纵马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