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黑市坐落于京都最繁华的酒楼,鱼若与顾寂下了马车,孤寂熟练地走进酒楼与前门展柜说了几句。
一位小厮过来牵引他们往楼梯口走,在墙上敲了几下,黑暗狭窄的通道出现。
鱼若下意识地往后缩,黑暗中他们穿过狭窄的通道,前方是明亮的大厅。
入眼是与外面差不多的楼道,不同的是门口两侧就是楼梯,楼梯封锁了大厅,中间空旷地带石头砌成圆柱高台。
鱼若提着裙摆,与顾寂进入二楼包厢,一进屋,满屋的视线围过来,在看到顾寂身后的鱼若,一个个睁大眼睛,张大嘴巴。
“收收,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顾寂握紧拳头,目光冰冷,众人一激灵,不敢明目张胆看,只能暗搓搓打量。
后方的鱼若得意洋洋,她知晓自己的美貌天下无双,倾国倾城,这些凡夫俗子被自己迷倒,不是应该的吗?
她骄矜扬起眼角,少女不过十七,却出落的亭亭玉立,胭脂水色花瓣裙束着盈盈软腰。
寻常女子都会束胸,鱼若因为娇气逃过一劫,这也使得她格外丰腴。
包厢里的公子都是世家子弟,被家里管住,谁见过这样的艳色,他们以前只闻鱼家大娘子刁蛮任性,美人草包,二娘子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可是今日一瞧,这样的美人刁蛮点又何妨,只恨不得她更刁蛮点。
这些人的眼睛都要黏在鱼若身上了,有些不要死的还往鱼若身边凑,鱼若还傻乎乎的没有察觉,以为人家就是与她闲聊。
顾寂气得牙痒,撕拉一声,窗户的纱幔被撕裂,顾寂手扬起,轻飘飘的白纱盖住鱼若。
“顾寂,你干什么!”
津津有味打量屋里人的鱼若只觉得视线一白,眼前模糊不清,她伸出手就要掀开,顾寂宽大的手掌按住她手腕,声音自上而下传来,
“金鱼,你看看一进来他们的视线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你。你是察觉不到,还是说故意为之?你看他们干什么,是喜欢上那个人了。”
“可惜不可能,他们不会喜欢你这样空有美貌的人,他们对你的惊艳只是一时的,世家不会要一个花瓶主母。”
“他们只会要一个鱼卿这样,有才华,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主母。”
顾寂的声音很沉很闷,重重的话砸下来,鱼若心里堵塞难受,挣扎的力度变小,顾寂这话不就是说她仗着美四处勾搭男人吗?
鱼若也是名门闺秀,名声自然看重。
自己生的美,旁人想看与她有什么关系。她也没有勾搭,不过是第一次见这些人好奇罢。
其他人看她与她有何关系,为何又是她的错,哥哥也是,顾寂也是。
他们都是袒护鱼卿,贬低自己,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顾寂这话落屋里突然沉静下去,众人你对视我一眼,我对视你一眼安静,低下头不动声色远离鱼若,生怕被顾寂嫉恨上。
鱼若仿佛又回到儿时被人指责抢风头的场景。
她垂下头不说话了,不过大脑的顾寂看见鱼若低着头的样子,心里十万个后悔,为何总这样说伤人话。
他站在她面前半天,黑色的眸子盯着她半响,道歉的话终究未说出口。
外间拍卖会已经开始,热热闹闹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沉寂,与顾寂交好的几人挤在前面一起,鱼若端坐后方,低着头生着气,错过了顾寂频频回头,对她欲言又止的模样。
“若若,有喜欢的我可以给你买。”
一位尖嘴猴腮的男子趁着没有人,不知何时贴近鱼若,几乎是贴着鱼若的耳朵说话。
鱼若对他有印象,这个人从她一进来就用她看不懂的眼神盯着她,如果鱼若知道多,就知道这是好色的眼神,但是她不知道。
鱼若喜欢长的好看的人,也喜欢和长的好玩的人玩,这个人丑的与癞蛤蟆一样,还喊她若若,她他谁,有什么身份喊她。
莫不是他以为她好欺负。
鱼若腾一下站起,一脚踹翻男子的凳子,划拉一声,男子一下四仰八叉倒地。
“呸!你有什么资格喊我若若,按照身份你得唤我一声鱼娘子。”
“按照美貌,你这么丑的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献媚,简直污了我的眼。”
鱼若居高临下冷着一张脸,也不管地上被自己说的一无是处的男子,也不管旁人如何非议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出了门,鱼若憋着一股气,横冲直闯,走廊里都是她的脚步声,忽然前方出现一人,鱼若头也不抬撞上去。
硬邦邦的胸膛撞得鱼若头疼,她捂着头,小退几步,心里气急,只顾得上抬头瞪一眼撞她的人,然后生着气继续埋头走。
“这,这,主子……”
莫公公第一次跟随王子办事,出宫时,千爹耳提面令,让他保护主子。
谁曾想他第一次办事,就出了这样的差错。竟让主子被撞,他此时恨不得以死谢罪。
“无碍。“
男子看了一眼鱼若离开的地方,随既视线转向后方转角。
“办正事。”
另一厢
鱼若一口气跑到拐角远处,黑市楼层曲综复杂待鱼若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跑到了不知什么地方。
“都怪那个丑八怪,害我脚跑疼。”
鱼若娇气抱怨,脱了绣花鞋,蹲下身柔若无骨的小手揉着脚踝。
揉着揉视线里出现一只灰色鞋履,鱼若疑惑抬头往上看,那个丑八怪张竞不知何时出现在鱼若面前,正裂开嘴巴,痴迷地盯着她的脚看。
目光赤裸恶心。
鱼若面上生起红色,又羞又恼,忙把脚收回裙摆底下,冷声道:“你看什么看,这双狗眼不要了,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若若,你真好看,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你就移不开视线。”
“你实在太美了,美得就像仙女,我爱慕你,我真的喜欢你。”
被辱骂的张竞非但没有退缩,反而眼睛激动泛红,他口吐露骨话语,鱼若气得捡起绣花鞋砸他,他丝毫不躲,任由绣花鞋落在身上。
鱼若呆愣原地,她再刁蛮也是一个闺阁姑娘,被府里精心保护长大,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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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赶不走的登徒子。
霎时泪眼汪汪,竭力扶着墙站起,褪下跋扈嚣张气焰的她,犹如一只没有了老虎面具的兔子,缩成一团。
“你给滚!”
“呜呜呜,顾寂,哥哥,你救救我。”
“呜呜呜。”
鱼若哭红眼,眼泪夺眶而出,她一步步后退,竭力避开张竞伸来私图摸她脸的手。
背部抵到墙上,鱼若惶恐,避无可避,而前方那个登徒子似乎也知道她没有退路,眼神更加露骨,手也向鱼若胸前袭来。
“给我滚!”
鱼若牙死死咬住他伸来的手,涂着海棠花色的过长指甲在张竞脖子上很很一刮,鲜血淋漓。
疼让张竞面色骤然变冷,他顿时失了笑容,阴森森道:“仙女还是温柔才好。”
在鱼若惊恐中张竞掏出手里的药,一把挥向鱼若,白色粉末袭来。
这绝对不是好东西!
鱼若不知何处来的力气,咬紧牙关,手快准狠插入张竞的眼睛,张竞眼睛吃痛,惨叫一声。
抓住这个机会,鱼若奋力往前跑,风从耳边刮过,叮叮咚咚的配饰在耳边响个不停,风灌入嘴,喉咙干涩的疼。
出门做马车的脚,酸软无力,但是鱼若不敢停,她吸吸鼻子,泪眼婆娑,面上红的不正常。
眼神逐渐迷离。
不行了,要晕倒了。
哥哥……
顾寂……
晕倒前,鱼若看见了一张俊美的脸,硬挺的轮廓在走廊烛火下染上些许清冷,他眸光疏冷清淡,随后鱼若头一歪陷入了昏迷。
“主子!”莫公公大惊,“这不是那小姑娘吗?”
莫公公还记得是这个人撞了自家主子。
“嗯。”
晏嬴手搂住鱼若,目光移向后方转角处阴暗徘徊的张竞。
怀里的人一席粉色轻衫,肌肤相帖的地方热的不正常的温度传来,睡着的人像幼儿一样,一直往晏嬴胸口蹭。
“安静。”
晏嬴瘦削而修长的手点在鱼若眉心,冷冰冰,这让陷入一片火海的鱼若像找到冰块一样,仰起头追逐这冰凉。
骨节分明的手划过颤抖的睫毛,小巧的鼻梁,在即将碰到饱满的唇时,晏嬴手指抽离。
他皱起眉,看都没有看转角处阴暗的张竞,虚虚搂着鱼若进屋,后方的莫公公自然也看见后面的老鼠。
想到自家主子的身份,莫公公弹了弹衣袖的灰看都不看后面的老鼠,慢慢关上门。
转角处,张竞心有不甘,然而目光落在包厢上面的壹号,再多的不甘他也得咽下去。
壹号包厢是他惹不起的人。
张竞愤恨地揣着鱼若的绣花鞋离开。
原先包厢。
深刻反思准备道歉的顾寂,突然发现鱼若不再原位置,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他站起身,四处打量。
“鱼若呢?你们谁把她带走了!”
众人摇摇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清楚鱼娘子何时出去的。
这时,包厢门打开,张竞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