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珏点头,“母亲在世时与沈家定下婚约,待日后长大后,你与沈家大公子成婚。算了看,你也快及笄了,是时候去见见你未来的夫君”
“可是,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我都不知晓,我如何嫁给他。”鱼若不可置信。
她一点不想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她的如意郎君需得她真心喜欢,还要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才华横溢,一个家里总要一个聪明的。
“你未婚夫叫沈云,当年与你兄长我在一个学堂,他温文尔雅,待人和善,才学在学堂中也当得第二。”
这样好的人,鱼若不禁反问了,“他这么好,会喜欢我吗?”
鱼珏顿了一下,鱼若抓住机会追问,“如果他真这么好。哥哥为什么现在才与我说,我有一个未婚夫的事情。”
灯下她黑色的眸子直直望着他,她惯爱熏香,满屋香气四溢,尤其浓烈,她见他不语,急切地用小手抓住他的衣袖,香气便更加烈。
“因为他原是一个寒门子弟,只因在科考中写了治洪水的文章,得到陛下赏识,一跃龙门。”
“阿兄本想你娇纵,他又是寒门子弟,怕你不喜与他吵闹,所以才瞒着你。”
鱼若听懂了,她放下手道:“阿母为我定的人一定是极好的。”
鱼珏张了张口,没有说话,他只道:“你好生休息,后日我带你赴宴。”
这两日,鱼若果然很乖待在屋内关了门学习礼法,让府里的人大吃一惊。
鱼珏看了有些不是滋味,喊下人去敲门屋里人不出,他亲自去得到屋里人一句,“我在学习礼法。”,连门也不曾开。
后日,鱼若才出来,鱼珏先在马车里等她。
鱼若一身紫色鸢尾裙,腰绳处有着两片长长的刺绣飘片,行动中如飞舞的蝴蝶。
她走出府,见到了鱼卿上车的身影,鱼若诧异她怎么会参加。
她上了马车迫不及待问道,“鱼卿为何会与我同一道。莫非他们沈府想要两位娘子。”
“今日沈母生辰办宴,鱼卿与沈云乃同一师门,师兄办宴,她自然要去。”鱼珏好脾气解释道。
鱼若撇撇嘴,她不喜欢鱼卿,每次和鱼卿对上,她都会吃亏。
在鱼若的抱怨和不满中,马车滚动,他们来到沈府。
沈家是真正的寒门,陛下珍视他的才华,特意送了他一栋宅院,宅院不大内里却处处精致,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假山流水。
鱼若步上长桥,下方是清透的小河,小河望不到头,呈包围之势,里面可见摇尾游动的鲤鱼。
他们下了桥,引路的人指着岔路口道:“鱼娘子,鱼郎君,这边是郎君的休息处,右边是娘子的休息处。
鱼珏点头,转身对着鱼若道:“你先去拜见沈夫人,哥哥去去就来。”
鱼若乖巧点头,跟着丫鬟绕过长廊来到一个富丽堂皇的院子。
真的是富丽堂皇,秋季很多花都凋谢,这个院子却满屋花,鱼若有些好奇凑近一看才发现是用玉石翡翠雕刻。
用来挡风的门帘也是一颗颗珍珠,鱼若震惊,虽然她很有钱但是她可不会如此显摆,这个院子说是富丽堂皇,其实处处透露出显摆的意味,生怕他人不知道自己有钱。
鱼若想这个未婚夫不会愿意娶她,是因为自己有钱,他是冲着她的钱来的吧?
持着警惕的心,丫鬟掀开门帘,鱼若进入,满屋香气扑鼻而来,鱼若打了一个喷嚏,满屋视线看过来,
鱼若有些羞涩,下意识解释道:“闻惯了真正的龙延香第一次闻道这个劣质龙延香,鼻子受不住。”
虽然这个味道与龙延香十分相似,但是鱼若敢肯定它是假的,没有什么人比自己更了解香。
“哪里来的小丫头,开口就说我的香是假的。”
含着怒气的声音上方传来,鱼若抬头一位满身华服脖子上带着三串宝石黄金链,头带黄金宝钗的夫人端坐上方,对着她质问。
“你可知我儿是陛下重臣,受天子赏识,赐下的金银财宝数不胜数,一个龙延香而已我们用的起,你开口就说我的是假的,真是无理。”
鱼若皱眉,她鼻子耸动,真的是假的呀,她敢担保。
“你肯定是被骗了,这个真的是假的。”
“真正的龙延香,是一种呈阴灰色或黑色的固态腊状可燃物质,具有其独特的甘甜土质香味。”
鱼若大步上前打开熏炉,里面的香块是白色。
“看,我就说你被骗了。”
鱼若认真回答,沈夫人见她还不改口,扬声准备喊人把她赶出去。
下方的各位夫人看了她涨成猪肝色的脸,好戏看够道:“沈夫人,你这样就不对了,要说今日来的人中谁不会认错龙延香,当属鱼娘子。”
她们道:“鱼娘子母亲乃青州第一首富,龙涎香鱼娘子可是从小闻到大,要我说这龙涎香还是得真正识货的人来,那些一时越上龙门的人懂什么,定然会被骗。”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暗有所指。
沈夫人一张脸气得由黑变红,她是个村妇,得知自己那不受宠的小儿子考上状元,又得到一个大宅子,里面就收拾东西带着大儿子上来了。
这个京都可真好,院子可真大,她一来就每日从库房里拿钱,天天做新衣裳,出门在外一定会带上所有黄金做的首饰,享受那些真正的高门妇人对她赞美。
她听说最好是熏香就是龙涎香,她本想花重金买,谁知大儿子把钱全部拿去赌博输了,又不能告诉小儿子不然一定他一定会把他们赶出去,她只能自己拿出钱补上去,留下一笔钱买了假的龙涎香。
结果这个不知道哪里出来的小姑娘居然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拆穿她,让她落下面子。
她脸皮火辣辣,绕是她脸皮厚,在这么多人注视下也不禁脸红,气得胸膛起伏。
鱼若只从黄莺吐血后,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她见沈夫人气色不对,立马道:“我去外屋坐坐。”
说完,急匆匆离开。
到了外面,鱼若找了一处安静处坐下慢慢吃瓜果,还未安静多久,一个人影一把抱住她。
“若若,好久不见。”
抱着她的人是她的好朋友,将军之女范伽。
鱼若见到她也很高兴,“小伽,你怎么来了?”
范伽坐下无奈道:“我阿父说我马上要及笄了,该找一个如意郎君,不要每日待在家里舞刀弄枪,听到沈家办宴一家把我踢出。”
鱼若哈哈哈大笑,范伽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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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到了脸轻轻扯了扯,威胁道:“不准笑我,你不也是没有定亲。”
鱼若扬起头道:“谁说我没有,阿母在儿时就为我和沈云定下婚约。”
范伽诧异,“可是,沈夫人不是钟意的是安平县主吗?我还见她日日出入安平府,与你县主像母女一样亲。”
鱼若大惊,“这是我哥哥与我说的,应该不会假。”
范伽摸摸下巴,“我见过沈夫人几回,她这个人最爱狗眼看人低,官职低的,在京都不显赫的家族,她看都不看几眼,那些高的她像个哈巴狗一样粘上去。”
“她定然是瞧上了县主的家世,嫌弃你。”
鱼若冷笑,不满开口:“我还未嫌弃她,她反而来嫌弃我,我又不是非他儿子可嫁。”
“就是。”
范伽与鱼若同仇敌忾,范伽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鱼卿这几日有没有作妖。”
范伽最看不惯鱼卿娇滴滴,装作温柔贤惠的样子,看到她,范伽就恶心,这也是她和鱼若成为好朋友的原因。
听到好友问,鱼若立马将鱼卿打碎她花瓶的事情添油加醋倒出来。
“什么岂有此理,这样你都不报复回去,你还是大小姐鱼若吗?”
“我打了她几个巴掌。”
“这样便宜她了。”范伽眼睛转了转,拉着鱼若的手往花园走,“我有法子。”
花园,鱼若和范伽手持一根长绳子二人躲在假山后,隔着绳子相望。
“小伽,你确认这个法子行?”
“当然,我已经差人去喊鱼卿了,等下她一经过咱们就拉紧绳子,也给她摔一个。”
鱼若觉得这个法子可能不成功,但是范伽此时兴致上头,最是劝不动。
她暗暗祈祷,鱼卿是一个瞎子,看不见绳。
等了半响,鱼若脚都蹲麻了,忽然出现了脚步声,范伽立马精神,小声对着鱼若道:“快。”
鱼若点头,远处鱼卿跟着一位儒雅的男子漫步过来,“师兄,多年未见,没有想到你现在如此优秀,当年师傅说你日后必是栋梁之才,果真应验。”
“比我厉害有才华的人多的去,我没有想这么多只愿为百姓做贡献。”
说话的人约莫二十多岁,在这华贵的京都他却穿着一身青色麻布衫,发间插着青竹的枝丫,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装饰,与这纸醉金迷京都格格不入。
他有一双浅色眼睛,里面盛着一汪春水,说话时弯起眼,春水荡漾,和煦的春分也不及他。
鱼卿一时看呆了,在她记忆中那个她看不起,贫穷的师兄何时变得如此儒雅。
她脑海想着事,脚上就没有注意,赢藏在草丛里的绳子拉紧,她脚一踩上去身子直直往前倒。
“啊!”
“快跑。”
前者是鱼卿倒地痛苦的惨叫,后者是范伽的声音。
鱼若抬眼,范伽已经跑远,她一边骂着范伽不讲义气,一边手脚并用爬起,却因为脚麻一下栽倒在草地上。
鱼若疼得龇牙咧嘴,手揉着屁股,再抬头时一道黑色阴影覆盖了她。
她撞入一双温柔的眸子。
“娘子……在这里做什么?”
鱼若呆滞,做坏事第一次被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