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凉”
晏嬴将遇到刺杀的事情和顾老侯爷交待后,绕过屏风,空旷的屋子,鱼若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沉思。
听见脚步,她抬起头,“地上烧着火,不冷。”
晏嬴走过去皱眉,唤来迟公公把火烧旺,他又拿起软榻上的被褥盖在鱼若身上,鱼若伸出手拉住晏嬴的袖子。
“陛下,老侯爷怎么说?”
“他会带趁这个机会着顾寂回峡关,顺便请找神医给他瞧病。”
鱼若闻言低下头,把头往被褥里埋,眸光暗淡。晏嬴怕她给自己憋死,揪着她的后衣领将她抬起,鱼若摇摇头,闷闷道:“陛下,我是不是天生不讨喜啊?”
少女耷拉脑袋,发丝贴在脸颊,小小一团坐在地上,显得她有几分脆弱,与第一次相见的古灵精怪,全然不同。
仿佛曾经的活泼乱跳她,是他的错觉。
晏嬴叹气,自然的撩起袍子在她的身边坐下,自然地让鱼若忍不住看他。
“陛下,你这样感觉让我觉得好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陛下不应该都是坐在龙椅上,永远威严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坐在地板上的陛下。”
晏嬴轻笑,“朕当年在军营时,还在地上睡觉,如今不过是坐在地板上,有什么奇怪。”
“哦。”
鱼若哦了一声,又转过头,呆愣眼睛看着门外。
“你心悦顾寂?”
“不知道?”
鱼若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顾寂,他突如其来的表白,又突然失忆忘却她,这一切都在一个晚上发生,快得让她觉得是顾寂又故意斗她玩,其实他根本不喜欢她,只是好玩。
“顾寂在这一代中,算是翘楚,与沈云都算的上京都好儿郎,能与他们一起也算一个不错归处。”
晏嬴说的话就在鱼若耳边,鱼若有些恼怒,感觉这话里话外都在调侃她。
沈云是好儿朗,还当着所有人说心悦于她,可是结果呢,他还不是与她退了婚,听说他还在安平县主还给他谋划了一个好差事,等他办好,一定能升官。
他升了官,鱼若这鱼家娘子的身份是配不上他。
顾寂呢,从前欺负她,让她经常在人面前落面子,结果她遇害,他反倒来一个深情表白,却又说完就失忆。
他倒是失忆了然后洒脱离开,可她呢,因为一句话困住。
天底下没有一个好男人!
鱼若眼泪刷流下,她越哭越大声,一抽一抽的,端起旁边茶盏灌下。
她哭得浩亮,屋内里都是她的哭声,连外面的也听个清晰。
“迟公公,陛下寝宫里有人?”
贤妃身边的贴身丫鬟珠儿,奉贤妃的命令来给陛下送汤,人还没有见到陛下,就听到了屋内的哭声。
而且还是一个娘子的声音。
能在陛下面前肆无忌惮地哭,这人是多么受宠?
想到自家娘娘,珠儿把汤递给了迟公公旁边的小太监,闲聊几句想要套话。
可迟公公是谁,他怎么会轻易让人套去,二人你来我往说几句,迟公公话滴水不漏。
无奈,珠儿打算离开,只是她在转身后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让她瞳孔一缩。
纸糊的窗户上,倒映着两个相拥的人。
屋内,晏嬴头疼地看着趴在自己腰间睡着的小姑娘。
她刚刚一直哭,哭了一会儿。开始骂天下没有好男人,然后哭着她嘴里开始肆无忌惮,动作也越发不规矩,居然上手摸他。
晏嬴一开始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脸上传来温热,那只作乱的小手还顺着往下摸,摸到脖子,指尖还试图往衣襟里面探。
晏嬴握住作乱的小手,鱼若朦胧地看着他,脸颊两侧泛红,晏嬴这下忽然明白为什么她不对劲了。
“谁给你的酒?”晏嬴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鱼若嘿嘿傻笑,脸往前凑,“你猜?”
晏嬴抢过她手里的茶盏,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酒香,不浓郁,应该是果酒,理应不该醉,但是她现在心绪不宁,这一杯下去,就醉了。
晏嬴不知道今天晚上叹了多少口气,他打横抱起鱼若,这个醉酒的人不配合,在他怀里动来动去嘟囔着不舒服。
晏嬴将她放在榻上,喊来宫人伺候她更衣,随即出去了。
殿门外,迟公公吩咐下人送来热水,伺候鱼若洗漱后,他迟疑地走到陛下身边,“陛下,明早顾小侯爷离开,可要喊鱼娘子起来?”
晏嬴长身玉立,曳长的背影拖拽在身后,冷冽的风刮起他的龙袍。
“喊吧,这一面可能是最后一面。”
翌日,天未亮。
鱼若被宫人从床榻上拖起,里三层外三层裹上东装,又给她梳了一个好打瞌睡的头发,慌忙将她送上马车
马车上,晏嬴手里拿着一卷书,帘子被掀开,风雪中腊梅香气袭来,紧接着一道人影进来,这个人进了里面,闭着眼睛寻了一处坐下,头靠在车上就坦然睡了起来。
晏嬴稀奇地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严于律己的帝王,头一次见这样懒的人,就像看一只冬日可爱上猫猫眯着眼打盹,有些稀奇,又有些可爱。
马车安静行驶,车内,二人一个睡觉,一个看书,倒也分外和谐。
宫门,顾寂握住僵绳站在红色大马旁,顾老侯爷走过来,苍桑但锐利的视线落在他被白布包裹的头上。
“你真的愿意随我去边关?边关不比京都,那里比这里还要冷上千倍,没有热水,没有精细的米粮,更没有伺候你的下人,你真的愿意去?”
顾寂拍拍大马,这是他儿时在边关骑得大马,现在已经长成一匹大马,就像他一样,从一个混小子长成了一个大人。
“父亲,我知道你觉得我吃不了苦,可是我姓顾,我们顾家的儿郎,什么苦都不怕,就怕没有苦。”
“好小子,不亏是我的儿子。”
顾老侯爷欣慰地看着眼前的人,那个调皮捣蛋的混账小子已经长成了能挑起他顾家门面的儿郎。
他有些欣慰,要是她母亲能看见,该有多好。
“对了,你要不要与你的那个青梅竹马告个别。”
顾寂疑惑,“青梅竹马,谁啊?”
顾老侯爷震惊,陛下说顾寂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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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了,他见顾寂能认识他,认识府里的人,就以为是宫里的太医,酒囊饭袋,蒙骗陛下,谁曾想,他居然真的不记得。
但是怎么偏偏忘了鱼家的大娘子呢?
顾寂还在想他居然有青梅竹马,这时宫门御林军跑来分两排站,中间一辆马车驶来,是陛下的马车。
顾老侯爷带着顾寂上前参拜,“不必拘礼,朕只是来送送侯爷。”
晏嬴摆手示意他们起来,顾寂抬头才发现陛下身边有一个女子,她穿着粉色的长袄,头上未带配饰,圆圆的美目含着春水一般,美的惊心动魄。
这是谁?
顾寂头开始疼,但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是谁,自己和她有什么关系,只觉得这个人十分熟悉,尤其是她红红的眼睛,看过来时,这种熟悉达到顶峰.
鱼若看着顾寂歪着头疑惑地看着她,嘴里苦涩,她努力让自己不要看起来这么悲伤,扬起下巴,像以前面对顾寂一样,骄傲的如一只孔雀。
“喂,你喜不喜欢我?”
鱼若眉毛上扬,嘴角勾起,涟漪的眼睛里闪着稀碎的光,她语气淘气傲娇,说出来时带着居高临下的奢侈,仿佛告诉你,我问你话,是你的荣幸。
晏嬴没有说话,含笑地看了眼鱼若,见过风雨的顾老侯爷惊呆下巴,京都的娘子何时这么勇敢了,而被询问的顾寂,涨红了脸,磕磕绊绊道:
“你,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才癞蛤蟆!”
鱼若怒气着踢了一脚顾寂的小腿,他小腿都是肌肉,踢上去硬邦邦,与鱼若柔软的兔毛彩绣蝴蝶兰的绣花鞋形成对比。
“你这娘子,好生霸道,蛮横无理,颇有我的脾气。”顾寂被打有也没有恼,二愣子似的夸鱼若。
当然与你脾气一样,我们可是一起在京都作威作福,横行霸道。
鱼若前一刻笑着,后一刻苦笑。
只可惜你忘记了。
鱼若看着顾寂骑上马,身披银甲,手持银枪,意气风发。
“以后等我成为大将军,来京都接受赏赐时,我一定会去找你,你可不要变得和无趣了。”
顾寂骑着马哒哒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对着鱼若笑着调侃。
鱼若拍拍袖子上的雪,对着他笑,“当然,我鱼若是可是京都的娇花,是最有个性是女子,是京都的独一无二,你小子错过了我,以后有你后悔的。”
“哈哈哈哈,那我等着后悔的一天。”
顾寂爽朗一笑,扬鞭纵马先行一步,雪中,他的红色的发带飞舞,与雪交织。
等顾寂与顾家军的身影消失在雪地里,鱼若也还没有回过神,直到陛下唤她,她才回神。
“迟公公已经给你备好了回府的马车,至于你为什么一夜未归,迟公公会替你解释。”
鱼若点头,收拾好情绪,“谢谢陛下,陛下你真好。”
鱼若这话说的真心实意,似乎每次遇到什么大事时,身边都有陛下的陪伴,他就只是站在这里,就给了自己安心,让自己有勇气。
晏嬴似乎没有聊到鱼若会对自己说这个,对上她真挚的眼睛,他笑道:“或许,是因为你招人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