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宦世家大都希望家中子弟结交的都是清贵之人。
钟父老家也在北江,江家生意从北江做到芩京,其间起起落落也都有目共睹,虽对江谨弋遭遇感到惋惜,但碍于身份只得暗中打听。
钟父看着两个孩子,心里默默盘算着。
江时清钟臾两人眼神交换,江时清故作小孩子气地跟钟臾炫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而后出其不意地掏出暗袋里的五彩绳项链,送给钟臾。
“当当,可是我自己亲手编的,是一对儿,怎么样?”江时清扬着下巴求夸,钟臾也没料到,眼珠子都瞪大了。
钟母看着两个孩子嬉闹,在一旁慈爱地笑着,而钟父见这孩子如今还算开朗,眉目舒展了些。
一顿午饭下来,钟母知江时清身世要认她做义女,钟父捋捋胡子说有事儿他能帮忙。
江时清自以为是装乖起效,于是得空偷偷给钟臾眨了个眼,小眉毛贱嗖嗖地一挑,钟臾悄悄在桌子底给她鼓掌。
午饭后,钟臾今日得跟着钟父钟母回家过节,但也应允了钟臾没事可以来花糕铺玩儿,算是禁令解除,任务完成。
功成身退,江时清又转悠到了江边小摊儿。
此刻粽子已经买完了,还剩些糕点热茶。江时清把糕点分个几个伙计,算是午饭填肚子,承诺晚上下班了请大家吃好吃的。
今日生意火爆,看到了开业的营销反馈,也给后续跟玉石行联动做了预热。江时清见首饰盒中手绳项链全部送完了,估摸着月底的联动应当能有更大反响,一举买下登月楼赌场名帖也有可能。
江时清畅想着,便见远处有一仪仗队行过来,远远看着就觉阵仗惊人。
不是天子,也要是那长公主了。
驸马挽着慈云胳膊,两人说笑着。慈云看见远处画像飘摇,晃了晃驸马的胳膊,给他介绍道:“阿松,那就是我上次给你带的花糕?哎,今日还到这儿摆摊儿来了,走走走,看看去!”
驸马被公主拉着往前跑,不忘招呼了身后的仪仗队莫要跟着。
江时清虽知道身份,但苦于刚来两个月,也不过会了日常礼仪,面见皇家,她倒真不知道如何行礼了。
于是脑袋一甩,就当不知道,对着小跑而来的两位贵人福礼道:“娘子郎君,端午安康。”
“小店今日带的粽子不够,只剩下些花糕,若是不满意还可以去青龙街道花糕铺挑挑。”
江时清尽最大努力全乎礼仪,却不想那公主拍了拍她肩膀,疑惑道:“嘿,不记得我了?我那日买了十盒呢!”
当然记得,那天十盒大礼包买的第一人就是这公主,只是江时清当时不知是公主,只当是贵人。
公主和贵人还是有区别的。
江时清思索了片刻,笑道:“娘子大方豪爽,当然记得娘子啦。”
慈云满意一笑,拉着驸马看摊子上的糕点,结果每幅画都看完了,也没找到合心意的,只得转脸问江时清:“今日没有蜜浮酥柰花?”
这酥柰花模样精巧细致,不是端午这种活动促销日能赶出来的,就连平常每日也是限量二十份的。
但这蜜浮酥柰花蹭的是长公主驸马的名号,如今这本人就在面前,看着文文弱弱的样子,可人家也是实打实的常胜将军。
江时清不敢造次,于是跟公主驸马道了实话:“小店厨师手艺不精,做这花的时间也长,今日就没做,娘子若是喜欢,儿明日做好给您送去府上?”
“无事无事。”公主给江时清摆了摆手,偏头对驸马道:“那日路上耽搁久了,回去都不好吃了,我们下次去店里吃。你不许推脱,多给我出门!”
驸马嘴角噙着笑,低眉看着公主,嘴上答应着:“好。”
“嗯……明日宫里还有宴会,走不得,后日又要去看母后,想来最快也只能三天后了。”慈云说着,苦恼起来。
听着的江时清也苦恼起来:到底怎么跟皇家行礼啊?要不直接跪吧,跪了要说什么呀!
驸马看出江时清忧虑,拍了拍慈云的手,示意她说话暴露了身份。慈云一惊捂住了嘴,江时清见两人都在看自己反应,于是心一横就决定先跪吧!
然而腿还没打弯儿,慈云拉住她的手,食指竖在唇间,“嘘!”
“我看你与阿允相熟,跟我在宫外也不用讲礼仪,叫表姐都成!”慈云浑身散发淡淡的幽香,香调深沉细腻,像是微苦的茉莉味,凑过来时还带有体温的余热感。
江时清一时头脑发昏,眨眨眼答应了。
“那就说好啦,三日后我带我家郎君来,准备两份!”慈云是阔面脸,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勾得江时清心神荡漾。
江时清就这么晕乎乎地喊了公主表姐,又晕乎乎跟人约定好三日后给公主驸马准备两份蜜浮酥柰花,最后晕乎乎跟人送别,拿了一支珠钗。
午后的风火热,吹得江时清氤氲在茉莉熏香里。几个伙计见店主被贵人迷得愣神,纷纷皱眉,低声互相询问。
江时清抱着珠钗,望着公主远去的仪仗队沉醉,完全没注意身后来了人,脑门就这么挨人手指关节一敲,虽不疼,但美梦碎了。
她没好气地看身后人,不客气道:“有没有点眼色,没见人乐着呢嘛!”
黎允无辜挨骂,眨了眨眼不知作何回答,干巴巴地问出一句:“这么好看?”
江时清闻言抬头对上黎允,表姐弟俩眉目有三分相似,在慈云脸上显得温柔明媚,美貌与性格交相辉映惹人爱,放黎允脸上除了好看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江时清盯着他抿嘴思考起来,一个明艳一个肃冷,观察了半晌后,建议道:“你要不试试做一个委屈的表情?”
黎允闻言更是诧异,不知道江时清被下了什么毒药,“为何?”
江时清摇头“啧”了一声,抬手一挥,道:“也不合适。”
说完转身向摊子走去,时间差不多了,江边也没什么人了,也该收拾收拾回去了。
“又有何事啊,郎君?”江时清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黎允。
黎允看着她一幅一幅画收起来,见她恢复正常,便说明了来意:“那家乐坊今日来赴王员外宴会。”
宴会请乐坊的人来表演助兴的不少,王员外在京中也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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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气,不知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但这个消息明显应该是探子回报,上司决定部署的内部线索,而不是提刑官跟委托人亲属告知的案情进度。
江时清也不扫兴,继续追问道:“大人如何想?”
黎允早早派人盯着,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只得道:“或许只是遮掩耳目的手段,此次宴会并没有什么行动。”
离京城最近的观音庙出了事,这些人少不了一通探查分析,今日端午人多,是个浑水摸鱼的机会。至于如何不被探子发现,时清猜测这探查方式也跟那毒虫有关。
东西都装上马车后,江时清端了一盒糕点与黎允分食,两人一道在江边走着。
“大人端午还在查案子,不回家过节?”江时清如今孤身一人,却也能跟伙计们凑一起热闹过个节,她本也无意刺探黎大人家事,只是黎大人说完了要事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也只好闲聊几句。
“家父归隐,家中几位姨娘婶婶住着,某回去不方便。”黎允回答。
话中没有提及母亲,江时清也不便问,想来如今黎府可能并不欢迎他回去,不然也不能一直住那小清苑。
江时清想到让出去的小清苑,又想到如今刘本廷住宿问题,今日生意火爆,算是赚回了开店的本,照这势头开下去,江时清此刻应该可以盘算着买一套新宅子了。
置办新宅要花不少功夫,不知道黎大人住进小清苑前,有没有受此困扰,或许可以借鉴一下?
“那黎大人住小清苑前,如何置办宅子的?”
黎允咽下一口糕点,道:“跟爹住。”
江时清:???刚不说归隐?
看出江时清困惑,黎允解释道:“家父归隐于北城郊,跟提刑司相去甚远,某经常半夜归家,他见不得人饿肚子,却又嫌某半夜扰他清梦,恰逢姑娘赠宅,就搬出来了。”
江时清点头了然,只是这一口气说这么清楚,她有些不习惯,但想来自己没得作业可抄,只得暗暗叹了口气。
“姑娘要置办新宅?”黎允疑惑,那小院子所在居民区离官府近,治安良好,如何要添新宅?
江时清应声点头,索性就闲聊下去,将缘由告知黎大人,说不定拿房契能少些时日,尽早到手。
黎允听得江时清买下了刘本廷,不仅要给他脱奴籍,还要给他买宅子安排新住处,将手上糕点捏的变了形,不留神掉了下去。
他弯腰捡起一身泥土的糕点,江时清给他递了帕子,将手上泥灰连着半块糕点一起裹进帕子握在手里。
“原来如此。”黎允继续着话题,提议道:“姑娘既然要帮他脱奴籍,不如让他自己选定一处宅子,算他自己的家产。”
江时清倒是没想过这件事,如此一来的话,刘本廷也算是在芩京有房子的人了,日后时清帮原身报完仇,花糕铺还在不在京城开也说不定,到时候也不用担心他的去处了。
“如此也好,回去就跟他说去!”江时清愉快决定,这下买一处小宅就够了,不用考虑男女有别,买大院子了!
黎允目光偏向江面,不知在思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