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好戏开演
    这乐坊当然有的查,只是查出来的东西过于刺激,还不是掀翻背后之人大局,在京城中斩草除根的时候。

    “那些琥珀。”黎允提醒道。

    黎允早晨将虫珀给司里查验,结果已经递到黎允这边。

    “是蜜蜡,经过一些加工,状如琥珀,还记得我要你找的沅泥玉吗?”慈云问道。

    上回书说道:此物在湘州被百姓拿来围水井,在京城就是装饰宝塔的玉石。

    江时清点点头,静等公主给她细细道来。慈云从袖兜儿里掏出一块儿来,递到众人面前:“沅泥玉打磨后铺成小路,格外好看,下雨天更是晶莹透亮,出太阳或是路灯也能反射一些光出来,好似一种……”

    慈云说着,江时清想起那日去杏林白塔,她当时只顾着看白塔墙壁上的装饰,却忽略了沿途小花园里的石子路。那天日头好,江时清只道是这白塔选址好,风景秀丽,却没想到走在那石子路上犹如被暖阳托起,一路繁花似锦,好不惬意。

    “佛光。”江时清回忆着那日景象,脱口而出地接上慈云的话。

    慈云见她去了杏林白塔,领会自己用意,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国师选址确实精妙,白塔朝西挡了大山压境的势头,朝南阻了江水侵淹的可能。哎,我记得几年前有一伙水贼想从白塔上来,结果被白塔守卫看见,岸都没上就被擒了。”

    杏林白塔足有百米高,直冲天际,比旁边的群峰还要巍峨。

    “能看这么远?”江时清不禁发问,她知道后世有些兵种要求严格,视力好得不得了,她从初中就是四眼,完全没见过高清世界,原身从小苦读诗书,点灯熬油做作业,视力也没好到哪里去。

    “当然……不能。”万重楼拉长语调,唬了江时清一声,江时清皱眉看着他,知道这又是什么故事。

    “不过是国寺想的法子给自己宣扬名头罢了。”公主慈云如是批评国寺,她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串儿葡萄,捧着吃起来,一边摇头一边鄙夷道:“这种方法,宫里妃子争宠都不用。”

    她批判完杏林白塔的心机布局,又捏起黎允带过来的蜜蜡,最后说出了惊天消息:“白塔铺路的沅泥玉里,混了不少这虫珀哦。”

    芩京百姓生活节奏不算快,除了富家小姐公子无事会去那小花园游玩,其余人都是烧了香就走。那商贾家的小姐公子去那儿也不是真赏景的,目光都在人身上,谁会注意脚下石子路上的石头上是黑色污点,还是骇人的毒虫?

    如此说来,这杏林白塔十分有鬼,那群人估计就藏匿其中,甚至说这整个白塔监守自盗,一面做着祈福佑民的事情,一面做着祸害百姓的勾当。

    江时清托腮思考着,抬眸就见慈云放下手里的葡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是江师傅托我查到此处的,那副璎珞是她打的,玉石采用沅泥玉也是她推荐的,你母亲……似乎知道很多。”

    她的眸子里有些期许的意味,好似在等江时清拿出江母留下的更多线索和细节,然而一无所有,原身自幼跟随家乡的一位工匠师傅学手艺,后来又在学堂里深造,本是要参加今年的科考,一家三口能在京城中团聚,不料去年遭了这等劫难。

    原身跟母亲倒是有些书信往来,都被收在外婆家,外婆一走,叔婶也不善待她,几经流转,时清也不知道书信流落何处,原身记忆力那书心里都是些家长里短,一时半会儿也无法靠那些信发现什么线索。

    江时清顺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半晌后又想起什么,道:“娘入狱前的书信叫儿莫来京城,可置办的几处宅子店铺都在芩京内,而且时间都在去年春末,也就是案发的几个月前。”

    “几处房子你可都有去看过?”黎允问道,而后在身侧的桌案上摸到一处暗扣,从桌子侧边弹出一个小夹层,里面放了一个账簿。

    见到账簿第一眼,江时清就凭着原身记忆认出那是江谨弋的字迹。她拿到手翻看了几页,是三年前的账本,看完后她抬眸看向黎允,“小清苑?”

    黎允点头默认,江时清拧眉沉思起来。她赴京来的几处房产去做公证时,几乎都是一年前置办的,统共有五处,她现在住的那处打扫时未发现什么线索。

    “花园里,几处杂草丛生,偏那一块儿长势不好,挖开来见它用油纸包着。”黎允看出江时清的疑惑,言明账簿来历,不料江时清却皱眉摇头,道:“我住的地方也挖了,应该不在同样的地方,我回去再找找。”

    两人说话间,慈云跟驸马低头私语,而后用着意味不明的目光打量着黎允,想必是察觉黎允住在江时清的小清苑里吧,黎允也不做多解释,坦然直视回去。

    一时间房间里有些沉默,这时刘本廷讪讪地举起了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江时清冲他笑笑:“阿廷想说什么?”

    “某在二楼的房间里,发现一封书信。”他说完又慌忙摆手解释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那个其实是楼兰的暗卫来着,因为能力不够被派去做卧底,所以晚上睡前总喜欢敲敲打打,检查检查,就在床底的地板下面找到了这个……”

    万重楼听着帮他点头,表示这孩子说的都是真的。

    “某也没有拿,也没有看,只想着娘子跟殿下相熟,他日身份暴露了再说。”刘本廷左右不过十七岁的孩子,虽自小按照暗卫培养,但在万重楼身边养着,能力不够也正常。

    忽而多出许多线索,江时清也觉得混乱起来,一时不知从哪儿查起来了。

    “天色也不早了,今日都回去休息,明日开始登台唱咱们的大戏!”慈云起身发话,底下驸马和刘本廷十分捧场地鼓掌。

    其余三人面色凝重,不是因为今日线索繁多,而是明日先登场的便是他们。

    从登月楼出来后,江时清已然困倦,此去青龙街或是小院儿都有些距离,黎允便隔着一步距离跟她并排走着。

    “呀,大人回去怕不是要遭伯父责骂拉开?”江时清打趣儿道,想来也不过二十有三,在后世是个大学毕业刚出社会的小孩儿,时清怎么说也能算是个前辈。

    黎允这几日形象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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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时清此时见他更显得像在装大人,跳了一步走到黎允面前,转身倒退着跟他聊起闲话来。

    大道宽敞,两人这么走着,半天也不见一个人,于是时清也更加放松起来,调侃小男孩儿信手拈来。

    黎允见她这般模样,想起在登月楼里,此人中毒后的情形,不免笑出声。

    “笑什么,大人平常黑着一张脸,中毒后不也是泪眼婆娑,好生可怜啊!”江时清哪会对自己的相反性格觉得羞愧,反倒是黎大人,两句话不说又握拳咳嗽起来。

    时令还未到苦夏,夜晚的风倒是凉得很,江时清揉揉鼻子觉得有些冷了,于是转头跟黎允道别。她虽然规规矩矩行了两三个月的礼仪,但此时此刻她还是下意识地抬手挥了两下,而后觉得不妥,重新补了一个,动作快速敷衍,行完礼便要溜。

    “时清。”黎允见她溜得快,出声喊了她一声,而后道:“明日午后,观音庙见。”

    计划是在观音庙搞点动作,之后一路佯装跟着线索查到墩子庄乐坊,在那里唱一出好戏。什么都商定了,只是会面时间没来得及说。

    江时清闻言笑了笑,“知道啦,快回去吧!”

    她只挥手,对方也只点头做回礼。掩门朝着卧房走去时,江时清嘴角一勾,念叨一句:“叫我名儿?”

    既然黎大人将时间定在午后,那她也不需要早期,一直酣睡至次日巳时过半,她才伸了个懒腰起床,一番梳洗后去了花糕铺吃饭。

    刚到花糕铺,刘本廷从后厨跑出来,眼眸泛红像是刚哭过,有几点泪花挂在眼眶上,他抽抽嗒嗒地问江时清:“阿邵,他,他真的死了?”

    这孩子声音挺大,店里站得近的客人都该能听清,只是不知道的人只以为这花糕铺伙计死了好朋友,知道的人便吃了一惊——那杀了玉石行吴老爷的凶手死在了提刑司!

    “你听何人说的?”江时清握住他的手,配合着演出,谁知刘本廷表情一崩差点没装住,急忙掩面挽救,嘴里哭嚎道:“我去买面粉,听那提刑司守卫聊天说的!”

    “不可能,怎么会!”江时清拉住刘本廷胳膊,朝着后厨走,嘴里不忘走戏:“阿廷你莫伤心,我待会儿就去提刑司问问黎大人!”

    她牵着阿廷,在客人们窥探的目光中走进了后厨,一桌好饭好菜上桌,江时清惋惜自己没时间坐下慢慢享用了,只得端着碗扒拉两口,又揣上几个花糕,跟几个伙计吩咐下去:“我可能要有几日不在,你们都听小嘉阿廷的安排,别给我干关门了啊!”

    她像临时出远门的家长嘱托孩子洗衣服晾衣服一样,故作伤心凝重的模样出了门。

    到了提刑司走个过场,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踏上去城郊观音庙的路。

    芩京商业贸易繁盛,每日出城进城人繁多,江时清排了好半天的队才得以出门,守卫盘查时偷偷塞给了她一张纸条,她认出这人是黎允手下的侍卫。

    待到出城一里多地,周围少了不少人,江时清得以打开纸条,上面写道:刘吴已死,杀母之仇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