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婚房
    “这是什么酒?”宣诚倏然之间开了腔,问陆卷道。

    “果子酒,我自己酿的。”陆卷笑道。

    所谓的果子酒,是他们村里自古以来传下来的一种酒,是用山里非常容易找到的几种果子酿造的,靠着祖祖辈辈口耳相传的做法,流传了下来,这么多年以来,深受村民的欢迎。

    怪不得这种酒的香气这么的熟悉,宣诚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了,但还是隐隐约约的记得,在他小的时候,自己的家里也曾经酿造过一坛这样的酒浆。

    “我想喝一杯,可以吗?”宣诚想到这里,一面改了口,问陆卷道。

    “当然可以了。”陆卷笑道。

    “不过诚哥要是不会喝酒的话,第一次喝还是少喝一点吧,这酒的度数不高,但是也挺上头的。”陆卷说。

    “嗯,我知道了。”宣诚点了点头道。

    席间宣诚对于陆卷端上来的酒菜都吃的不错,看样子很合他的胃口。

    陆卷正在高兴,自己的暖房宴办的很成功,正要继续跟宣诚聊聊天的时候,就听到了场院的门口,大黄正在那里叫了起来。

    这种叫声不同于大黄撒娇的时候发出的那种噫呜噫呜的声音,而是很有震慑性的低吼。

    对于这样的情况,陆卷也不知道到底是大黄遇到了什么危险,还是只是因为领地意识,而在驱赶其他路过此地的狗子。

    陆卷于是决定出门去查看一下。

    “诚哥,我出去看看大黄,你慢用。”陆卷于是笑着招呼了宣诚一声,一面暂时离席而去。

    陆卷来到了场院的时候,大黄已经不叫了,不但不叫冷,而且看到了自己家的“表少爷”出来了之后马上收起了他的狼牙,换了一副嘴脸,扒在陆卷身上,噫呜噫呜的求摸。

    陆卷:“……”

    《川剧变脸》,陆卷心想。

    陆卷打开了院门往外看了看,似乎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位赶山人的背影,这才知道,刚才应该是赶山人带着狗子从门口经过,才惹得大黄叫了几声的。

    陆卷于是揉了揉大黄的狗头,就回屋去陪客了。

    结果陆卷一进屋,就发现宣诚竟然已经趴在了八仙桌上,看上去一副睡熟了的模样。

    另一边厢,那只盛满了果子酒的杯子,竟然被他喝光了。

    陆卷:“……”

    这是从何说起呢?陆卷心想。

    “诚哥,诚哥?”陆卷轻悄悄的走到了宣诚的身边,柔声呼唤道。

    然而除了一两声无意识的“嗯”声之外,陆卷并没有得到来自于宣诚的更多的回应。

    陆卷看了看宣诚泛红的脸颊,知道他喝醉了。

    陆卷陷入了沉思。

    按理来说,如果宣诚喝醉了,这个样子让他一个人回家,陆卷是肯定不放心的。

    可是想要送他回去的话,搀着走路不太方便,陆卷倒是有的是力气和手段,公主抱也不在话下,只是那画面太美,路过的老街旧邻们一定会觉得不忍直视,实在是给宣诚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陆卷想来想去,也只好把宣诚抄了起来,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塞进了被窝。

    这一套动作下来,虽然我心底无私天地宽,但终究看起来有一点儿狂徒的嫌疑,陆卷心想。

    不过放任宣诚睡在堂屋里,到了夜里,过堂风一吹,是肯定会感冒的,再说趴着睡哪里有躺着睡舒服呢。

    陆卷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现在做出的这个选择非常的明智,以至于明天早上,宣诚醒过来之后会怎么样,那就交给明天的自己来处理吧。

    我可真是个大聪明,陆卷心想。

    陆卷安顿好了宣诚之后,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宣诚不知道发了什么酒疯,竟然一把扣住了陆卷的手腕。

    陆卷的差一点儿就条件反射似的把宣诚来了个过肩摔了。

    还好他用自己惊人的意志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条件反射。

    好家伙。

    陆卷在心里直呼好家伙。

    这要是没有控制住的话,自己的好姻缘可就要彻底的告吹了。

    “诚哥,你有什么事吗?”陆卷稳了稳心神,一面柔声问道。

    然而宣诚并没有回答陆卷的问题,只是扣住了他的手腕的手,越发收紧了一些。

    陆卷:“……”

    如果是按照偶像剧的套路的话,他应该说着“别走”,然后手上一较劲,就把我拉进了他的被窝之中,陆卷心里岂不是美滋滋的这么写起了剧本儿。

    可是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岂不是就成了趁人之危的狂徒了么?陆卷心里道德感爆棚的犹豫了起来。

    就在陆卷在心里犹豫的时候,另一边厢,宣诚还真的就好像他心想的那样,手上一用力,似乎是要把陆卷给拽到自己身边去似的。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陆卷心想,男子汉大丈夫岂可趁人之危?

    于是他就宛如一根定海神针一般,扎了个马步不动了。

    然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不动,宣诚就动了。

    宣诚一个用力没有拽动陆卷,结果被他带的,直接从床上掉了下来,掉在了地上。

    陆卷:“……”

    万幸的是,宣诚是裹着被窝掉下来的,地板上还铺着松软的地毯,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就是了。

    这段监控必须坏了,陆卷心想,一面又把宣诚连同着被窝一起放回了原位。

    虽然把宣诚放回了原位,可是宣诚的手却还是没有松开陆卷的手腕。

    当然陆卷也可以靠着自己怪力少年的蛮力,直接掰开宣诚的手指,可是按照对方宛如僵尸抱树一般的力道,想要冒然掰开宣诚的手指,陆卷有点儿担心,会不会伤到对方,于是也就打消了这个危险的念头。

    因为暂时还没有办法跟宣诚分开的缘故,陆卷就只好维持着这种被禁锢住了的姿势,在宣诚的床边席地而坐了下来,等待着对方酒醒之后自然醒。

    深夜十分的漫长,然而陆卷却一点儿也不觉得无聊。

    他用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腮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宣诚,仿佛在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似的。

    倏然之间,原本睡的死死的宣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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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倒像是产生了什么强烈的情绪波动式的,动了动身形,眼圈儿一红,竟然滚下泪来。

    这种情况倒把陆卷吓了一跳。

    在这之前,他从未见过宣诚如此情绪波动的模样。

    宣诚在陆卷的面前,总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喜怒不形于色,让人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然而现在,他的情绪波动竟然如此的剧烈,以至于陆卷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流泪,却还是被感染到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口袋,里面是宣诚之前给他的一块儿男士手帕。

    陆卷一直带在身上,想要还给宣诚,没想到,却在此时此刻派上了用场。

    他的动作十分轻柔的用手中的男士手帕,轻轻的抿去了宣诚眼角的泪痕,然后把那方手帕放进了宣诚的西装口袋里,也算是完璧归赵,物归原主了。

    因为用手帕沾过了眼角的关系,宣诚的眼角,看上去有点儿轻微的泛红的痕迹。

    陆卷:“……”

    也许用手指的话,触感会更轻一点儿,陆卷心想,可是我们还不是那种可以直接用自己的肌肤为对方拭去眼泪的关系,所以没办法这么做。

    在安顿好了宣诚之后,陆卷就抱了一床橱柜里的铺盖卷儿,走出了卧室,留了一盏小夜灯,半掩住了房门。

    ——

    时间一晃来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宣诚堪堪的醒了过来,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唔……”

    他缓缓的从被窝之中坐起了身形,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说是房间,可能是有点夸张了,因为这个空间显得非常的逼仄,可是如果说是床铺的话,又显得太大了。

    宣诚想起了自己以前在纪录片里看到过的拔步床,似乎就是这样的规模。

    不得不承认,他的这个起床,很有一点穿越剧开头的氛围感。

    不过宣诚再一低头,就觉得不管怎么说,自己肯定不是穿越而来的。

    因为他身上盖着的那条被子,是一种非常俗艳的大红色,上面还画质一颗心型的图案,印着一个巨大个儿的“I love you”的字样儿。

    古代肯定没有这玩意儿。

    宣诚看了半天这种“不搭噶”的家装风格,觉得自己因为宿醉而引起的头痛更加的剧烈了,忍不住伸出手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他一旦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才发现自己的外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人脱掉了,上半身只穿着白衬衫,下半身的西裤倒是好好的穿在身上,至于他的鞋子,是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拔步床的外面的脚凳上的。

    宣诚仔细的回忆起了自己“断片儿”之前的事情。

    然后他就想了起来,自己在喝醉了之前,是来到了陆卷家里赴暖房宴的。

    这么说起来的话,这里应该就是陆卷的卧室了。

    宣诚:“……”

    宣诚看着自己深陷其中的这个大红色的被窝,陷入了沉思。

    这里是他的婚房?他结婚了?宣诚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