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诋毁你的家人,我相信他们有自己的苦衷!我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并不是真的那么想的!”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是谁在散播流言,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好不好?!”
往事涌入脑海,阿勒克托的眼神灰暗了一瞬,随后收起大剑,面无表情地绕开了他。
“......他们的清白还轮不到你来相信。”
走向被无辜牵连的两位少女,他关心道:“你们还好吧?”
按住下意识要摆手说没事的索菲亚,加上前世一共活了将近五十年的格莉特镇定地走了出来,说:“不好。”
阿勒克托一怔,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你们想要什么补偿?”
“让我想想,假如不是索菲亚反应及时,我很可能就要被那一块巨石砸成肉泥了,这可是一条人命啊!我上有腿部残疾的柔弱继父,下有还不能获得薪水的剪羊毛工弟弟,近期税金又加重,我......”
“不好意思,小姐,你到底想说什么?”阿勒克托皱眉打断。
“额,我的意思是,其中的损失不可估量,我或许要想上一段时间才能答复。”
“当然可以。”无视其中的隐喻,阿勒克托不假思索地应下,给了她们找他的地址。
“我叫阿勒克托·萨姆斯,是剑士分院魔剑士班的学员,平常会去法师塔后方的森林里,你想好了就去那里找我,回见。”
说完,他礼貌地向两人点了点头,独自离开了事发现场。
格莉特高兴地握拳:“yes!比赛又多了一份保险!”
索菲亚惊魂未定地抚了抚胸口,“格莉特,你怎么敢和他谈条件的!他可是学院里最不好惹的人,我光是看他的眼睛就说不出话来了!”
一道声音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那你的胆子简直比老鼠还小,不过是一介落魄的贵族,那条不值钱的命还是路易国王可怜他年纪小讨来的,不然早就和他父母还有那可怜的哥哥一起被押上断头台了。”
那位被众人讨论的法师走了过来。
她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身边还跟着两个青年,一个和她一样有着浅棕色的头发,另一个则是褐发。
索菲亚拘谨地往后缩了缩。
薇薇安看向格莉特,“这位小姐,听你提起比赛,想必也是年度大赛的参赛者吧。让我猜猜看,你们的目标是那十万金币,对吗?这对我来说不是个大数目,我们何不做个交易,让彼此更轻松地达成目呢标?”
格莉特双眼一亮,比起虚无缥缈的冠军,还是大小姐一时兴起指缝中漏出的施舍更加靠谱,“小姐您请说,是什么条件?”
“很简单,把阿勒克托承诺的补偿让给我,或者让他亲口承认萨姆斯永远都比卡德琳娜家低一等,那十万金币就会像河中的水一样哗啦啦轻松地流到你手里。”
索菲亚凑到格莉特耳边:“格莉特,这两家是世仇......”
格莉特笑容不变,但肉眼可见地假了许多:“小姐,这有点太难了,能容易点吗?”
“这已经比你获得大赛冠军简单太多了,如果这都办不到,那你注定与这十万金币无缘。”薇薇安高傲地抬了抬下巴。
“好了,薇薇安,下节是珊瑚老师的魔药课,你确定你要迟到?”同为浅棕发的青年发话了。
“当然不。”她轻蔑地扫了两人一眼,和另一位男子先走了。
留下那位浅棕发青年面对格莉特和索菲亚。
“如果我的妹妹让你们感到不适了,我代她向你们道歉。”
他示好地伸出了一只手,“第一次见面,我是哈利·卡德琳娜,你们可以叫我哈利,薇薇安从小就被家里宠着长大,性格傲慢无礼,但心地不坏,希望你们别把她的玩笑话放在心上。”
看着面前一表人才的俊美青年,格莉特耸了耸肩,握住了他的手,“我们怎么敢放在心上呢。”
五天后。
将钥匙插进孔里,格莉特和索菲亚从学院宿舍的大门直接进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算大的地方,两张深棕木制单人床靠着左右墙壁,北面的窗户下方是一个六层木架,每一层上都摆满了五颜六色的魔法药剂。
两边分别有一张带抽屉的木桌,一边整整齐齐,书本和各式材料都有序摆放;另一边则乱七八糟,院袍扔在上边,抽屉拉出来一半,几张废弃的卷轴掉在桌脚旁,还印了几个鞋印。
一进门,格莉特立马坐在床上砸了一下,抱着她特意换过的羽毛枕头深吸了一口气,“今天的治疗课我又排在倒数第五,这该死的魔法天赋!”
索菲亚把法袍脱下来挂在床边,坐在木桌旁翻起了厚重的魔法概论,“格莉特,这种事是没办法的,我们祖上没有法师的血缘,能凭空激发出来已经比普通人幸运太多了,整个魔法分院甚至仅有六十三位平民!”
“啊啊啊,我就是不甘心啊!明明已经那么努力研究了......”
一条风干的蝾螈腿被镊子夹着放入蚀水中,索菲亚聚精会神地按照书上写的步骤来,一边说:
“你真的很聪明,按照你的天赋来讲,你治疗伤口的面积大概只有一个巴掌那么大,但你硬生生扩大到了它的四倍,况且排在你后面的人天赋都比你高了许多。”
格莉特丢下枕头坐了起来,假笑道:“谢谢你的安慰啊,我都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了。”
“当然是在夸你!”
蚀水慢慢变黑,索菲亚拿过另一瓶紫蓝色的药剂,拔开塞子,正要沿着瓶口往里倒,楼上突然发出“嘭!”的一声,随后整个房间都大幅度震了震。
原本稳定的手被这动静扰得一抖,大片蓝紫色的药水洒在了桌上,没过几秒就长满了一直在蹬腿的蝾螈腿。
“噢!老天,这场面可真令人头皮发麻!”
不去看那密密麻麻的黑红色的腿,格莉特一脸死意,捂着脸念了一段恢复咒语,那些滑溜溜的蝾螈腿很快重新变成了药水。
索菲亚羞愧得不停道歉:“对不起格莉特!我也没想到房间会忽然抖起来,都是我的错,你想怎么骂我都可以!”
“没事,不怪你,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了。楼上住的那群炼金疯子,真想把炸弹全塞进他们嘴巴里!”
“顺便一提,明天就是第一场比赛了,你特训得怎么样?”
索菲亚放下药水,“老实说,我觉得你给我的办法很精妙,我也每天都有在坚持,但我一向资质普通,就算练到了极致,能不能赢也是个未知数,我建议你别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
“当然不是我有偷懒的想法,而是我怕你知道结果之后太过失落。”
“放心吧,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
格莉特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昏黄的烛光灯下,告示栏旁边排队的人越来越多,“但我也是认真对待这次比赛的,仅此而已。”
她靠着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约德这小子练得怎么样了,肯特说得没错,他确实挥剑不干脆,要是在战场,大概还在犹豫就已经被砍下脑袋了。”
索菲亚的魔药已经做好了,写上标签放在木架三层——这些都是要卖的,且没有人为她出学费,她卖得比格莉特多得多。
镜片后的眼睛弯了弯,索菲亚安抚地搭上格莉特的肩膀,“从你知道肯特睡了一觉后皮肤变绿并发出臭气的罪魁祸首是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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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这点来看,他肯定会拼命练习的,你可不好糊弄。”
格莉特关上窗,“但愿吧。”
第二天,全霍里兰卡学院的人都起了个大早。
年度大赛这种盛事在整个葛丽迪亚帝国都算是个大事件。
获胜者可以参加宫廷举办的晚宴,并在宴会上会见国王,说不定未来还能借此一举成为宫廷法师,总之是个实现阶级跃迁的大好机会。
不是人人都眼馋这份前程,但这种大型热闹在众人眼中还是值得凑一凑的。
从人挤人的环境中脱离出来,格莉特顶着满头彩色亮片,牵着索菲亚到抽号的地方抽签。
约德憋红了脸跟在后面:“喂!你们两个,等等我啊!”
好不容易挤了上去,两人已经在老师坐着的桌子上放着的炼金魔方拿了一个号码球出来。
“35号。”
约德接过来瞧了瞧,“那我们的对手呢?”
问完,那漆黑的练金魔方浮现出许多白色的复杂公式,紧接着又吐出了两个球,一个红色,一个黄色。
老师适时解释:“白色的球是你们对手抽中的号码,黄色的球是它给你们随机匹配的比赛场地编号。孩子们,快去吧。”
号码球自动在手中消失,格莉特一行人再次挤进人群中,碰巧遇到了上次在告示栏碰到的那只鹦鹉。
它飞在一个人身旁,看见她们高兴地扇了下翅膀,打招呼道:“嘿!姑娘们,你们也要参加大赛吗!”
格莉特对它招了招手,“是的!希望别和你的主人对上!”
鹦鹉粗犷地哈哈大笑,送出了它的祝福:“祝你们一举夺魁!”
人群骤然爆出哗声。
索菲亚抬头看去。
传影水晶球映出的巨大投影上,覆盖了一层防御屏障的实战室凝聚了一头栩栩如生的大型水龙,正张开血盆大口吐出火焰状的水流,把这边还在施法的法师和拉弓的游侠一举冲到了墙上!
投影换了一面后,一头浅棕色长发的法师出现在众人眼前,还有两名往前冲锋的剑士。
“是卡德琳娜家的薇薇安和哈利!”
“竟然是他们小队吗?抽到他们的人可真倒霉!”
“薇薇安对水元素的控制又精进了一层,这水龙都可以当教科书的元素变幻典范了,热门种子选手果然实力强劲!”
“还记得那名新入学的召唤师吗?他也要参赛,今年可有好戏看了!”
人群热热闹闹,索菲亚眼含羡慕与自惭地收回了视线。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待会儿也会出现在上边。”拉着她走向训练楼,格莉特捏了捏她的手,鼓励道:
“你会表现得比她更出色。”
索菲亚无言地笑笑。
平日对所有人都开放的高楼竖起了围栏,她们通过老师的验证走向上锁的正门。
另一位老师坐在门口,桌上同样放着一只练金魔方,闻了闻她们手上附着的魔法气息,吐出了一把钥匙。
老师拿起它打开门,短暂的扭曲后,一个空间宽阔的实战室在门后方形成,四面空荡,完全密闭,薄薄的防御屏障若隐若现。
这是无底之盒为她们匹配的比赛场地,比赛对手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只见两男一女站在里面,一个法师,一个剑士,剩下那个戴着炼金腰带,叮叮当当的金属环挂着琳琅满目的瓶罐,大概率是位炼金术士。
三人走进去,门关上的瞬间,左右两颗传影水晶映出了他们的身影。
格莉特与站在最前方的那名剑士握了握手:“愿我们都能享受这场战斗的。”
“你也是。”对方点点头,和她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