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还以为你又翘班了呢!”
段微入了会所,眼尖的柯经理一眼就看到了她。
上下打量后,柯经理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你穿的什么?”
段微的穿着,没有会所里的Alpha、Beta、Omega们清凉,楼下的混乱,丝毫没有影响他们欢度今宵的热情和激情,舞池里仍然有不少人你贴着我、我贴着你地热舞着,卡座里烟雾缭绕。
“算了。”柯经理见惯了,这儿的人,什么喜好的都有,有的就喜欢这种“保守款”。
他推走段微:“你去那儿!那儿可是大金主,伺候好了!你翘班好几天了,今晚开不了单,你就给我滚蛋!”
柯经理领段微过去,那是一个高卡,卡座很大,Alpha、Beta、Omega挤得满满当当,最中央的一个,见到过来的段微,搓了搓裤腿,站了起来,欢迎段微入座。
另一边,穿梭在劲歌热舞里的凌少轩,看见了入场……苏慕笙。苏慕笙这样的,太好认了,一进来就引起了小小的轰动,好几个人迎上去搭讪,苏慕笙遮了遮鼻,一脸冰霜地伫立在了门口。
“苏慕笙,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凌少轩连忙去把苏慕笙拉走了,唯恐迟了,苏慕笙冷酷无情地把那些起色心的、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一个什么狠角色的大色迷们结果了。
凌少轩以前还不知道苏慕笙心狠手辣,这两年见识过了,导致了凌少轩有一点怕他。
他怕苏慕笙误以为,他没好好干事,边拉边道:“我很早就来了,一直在这儿,只去了三趟厕所!”
凌少轩说着自己的敬业、靠谱,却发现苏慕笙根本没听,一直在看周围,仿佛……在找什么人?
凌少轩只是这么一想,很快甩一下头,把这种可笑的想法抛诸脑后。
苏慕笙怎么可能来这儿找人?这样的地方,能找什么人啊?
但是很快,凌少轩觉察到了一种过于明显的不对劲。
那一种感觉,就好像他突然从红灯绿酒的燥热,被扔进了朔雪冰封的恶劣环境,一瞬间冷得他后脊骨发寒、牙齿发颤。
凌少轩疑惑地望向苏慕笙。
只一眼。
凌少轩就知道这一股寒意是怎么来的了——苏慕笙陡然转冷的浑身气势,宛如一个散发着冷意的大冰山,泡在冰冷的川河,猛然露出了棱角,还滴着刺骨的冰水。
与此同时,凌少轩注意到苏慕笙身体绷直,宛如一根绷紧了的弦。
垂放在侧的双臂,也是绷直的。
最下方的手,紧攥成拳。
凌少轩被吓一大跳!
怎么惹着他了?!
坏了,坏了!
凌少轩一下忐忑不已,顺着苏慕笙的视线,越过婀娜多姿的舞池,望见远处的卡座间,有一群人,这一群人间有一个人……
“卧槽!”凌少轩一下没稳住,惊呼出声,“她、她、她,活了?”
凌少轩看见了那一个卡座,模样格外亮眼的Alpha,被劝说、拉坐到到了最中间,那模样、身段——不是段微,还是谁?!
“苏慕笙,她、她……”凌少轩记段微,记得那么清,不是因为觉得段微多好看、也不是和段微多有交情,而是因为苏慕笙,他想不记得都难。
凌少轩刚说了几个字。
苏慕笙朝着段微所在的方向,大迈步而去。
凌少轩怕闹大了,弄出了人命,连忙跟了上去。
“喝一杯?”
段微望着递到了眼前的酒杯,风月场所,少不了酒。
段微在这儿呆久了,平时不怎么喝,酒量也比从前好太多了。
段微接过了。
那人和段微碰杯,不是普通的、蜻蜓点水地碰一下,而是整个人往段微身上仰,来这儿寻求刺激的人,一向荤素不忌,也不太在意性别。就像,酒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喝法,玩,和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玩法。
平时,段微不会接招,可是今天。
段微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急匆匆过来的人。
她是这儿的A模,A模就没有一个腰杆子硬的。
段微没有推开,也没有躲避,笑吟吟地看着靠过来的人。
“啪!”
酒瓶砸在桌上,四溅玻璃渣子,惊得卡座里的人都一怔。
砸了酒瓶的,是一个极漂亮的Omega,眉眼阴沉,唇角带笑:“想喝酒是吧?”
众人原想斥责,一见到这么漂亮的人,顿时没了火气。
有人更是来了兴致:“才来的?来、来,坐这儿!”
他推开了怀里的,向旁边挪了挪,拍了怕沙发,示意:“来,过来!”
段微面不改色,笑着,望着苏慕笙。
苏慕笙站在卡座间,面向段微,一双黑漆漆的眼眸,直直地望着段微。
过分笔挺的身姿,长身玉立,透出一股子矜贵清俊,看起来像清泉玉石间生长的一截墨竹,乱入了浊浊红尘。
上方绚丽的霓虹灯,不断地转动,彩色光辉落在他身上,给这一份独特的俊,添上了几分旖旎,令人心猿意马、遐想纷飞。
有人快被掉成翘嘴了,唤着:“来!美人!想喝什么酒?还是,想玩游戏?”
苏慕笙置若罔闻,一双眼,只望着段微。
段微却也只是看着他,脸上的笑容,陌生而疏离。
凌少轩赶到时,就见到苏慕笙、段微这么犟着,旁边好几个分不清状况的陌生人,喝得醉醺醺地叫嚷,几声叫不动,纷纷站起身,想拉苏慕笙。
凌少轩的心脏顿时吓得飞起,赶忙跑过去,想阻止傻逼找死。
苏慕笙却动了。
只见,苏慕笙径直走向了段微。
推开了段微旁边的人,强硬地坐在了段微身边,隔开了段微和想与段微喝酒的那个人。
“你想喝,是吧?”苏慕笙笑得很冷,“我开多少,你喝多少,喝不完,今天别想走?”
那人也笑了,这样一个美人,态度再冷,也只当是冷美人的调情,道:“好!干喝可不行,我要点彩头,我喝一瓶,你脱一件,怎么样?”
凌少轩:“……”他从未见过,这世上有如此会找死之人。
“好。”苏慕笙应了,“我开,你喝,喝完了,你还醒着,再来结算。”
凌少轩第一次见苏慕笙收拾人,如此迂回、温和……
好在没见血。
凌少轩看出了苏慕笙今天的行事风格,不如往常那般狠辣,于是稍稍放下心,自个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了。
苏慕笙叫人来开酒。
酒水车过来的时候,跟过来的柯经理脸都要笑烂了,看见卡座最中央的段微,露出一副没看错的骄傲神色。还带了锣鼓、横幅、以及一水透视紧身衣的舞模,要来献上歌舞、再烘托一把气氛,被苏慕笙黑着脸赶走了。
苏慕笙就是要给人灌酒。
一开,满满几车,数也数不清的酒瓶。
那人一看,懵了。
没见过这样的。
这儿的酒,一瓶上万,怎么像路边摊要啤酒那样,一匝匝地拧过来呢?何况,还不止几匝!
他咂舌:“美人,别乱叫啊,付不起,让我付,可不只脱衣服那么简单。”
苏慕笙刷了卡,拿起一瓶酒,砸入那人怀里:“我说了,我开多少,你喝多少。一瓶一瓶喝,快点。”
那人抱着冰凉的酒瓶,整个人都在抖,这么多酒喝下去,不是喝吐、喝出血,是要喝没命!
于是,急忙改口:“这样吧,彩头不要了,大家一起喝高兴!”
苏慕笙冷声道:“我出钱,让你们喝高兴?”
“那你想怎么着?”那人看出来了苏慕笙的存心为难,也黑了脸。
他很想站起来,一踢桌子,斥骂“不要给脸不要脸!”,一对上苏慕笙游刃有余、十分有压迫感的气势,又不好撕破脸。这样一个开起酒来不眨眼的Omega,绝对不好惹!
苏慕笙说道:“他们帮你喝一瓶,你脱一件,一起喝高兴?”
“你!”那人顿时脸黑如炭。周围的氛围,也一下子紧绷,旁边的人,连忙放了怀里的莺莺燕燕,来打圆场。显然,这个坐在最中心位置的人,在这一座的身份地位最高,他们也不敢,喝一瓶,让他脱一件。
苏慕笙说道:“不想喝?总有想喝的人。喝一瓶,给十万,有人喝吗?”
周围的人,一下噤声了,这儿还有和段微一样身份的陪酒模,一瓶十万,对他们而言,是非常心动的数字。
“别,别,我们错了。我们认罚!”那人的同伴里,有人满杯酒,一仰头喝了,极力打圆场。
苏慕笙面色沉沉,不接话。
那人一杯接一杯地喝。旁边的几个同行的人,跟着效仿,自罚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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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笙坐在最中央,冷眼看着几个人,自己给自己灌酒。一个看起来过分漂亮、令人乍见多生旖旎心思的Omega,这一刻散发的气势、威压,宛如一个目无下尘、睥睨天下的公侯王爵。
段微没见过这样的苏慕笙。
随即,段微自嘲地笑了笑。
她没见过的,多了。
苏慕笙在她面前的……柔弱可亲、纯真良善中,偶尔带一点小脾气的性子,才是他刻意在她面前的伪装。
段微看着放下脸面、赔礼道歉的几个人。
再闹下去,砸的是自己的场子。
段微站了起来,走出了卡座。
苏慕笙想也没想,就跟了上来。
段微往不对外开放的后台走,苏慕笙也毫不避讳地跟。
段微受不了了。
段微停步下来,对苏慕笙道:“少爷,这儿不是你这样的贵客,该来的地方。”
苏慕笙道:“我不在乎是什么地方,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段微:“……”
两年没见,苏慕笙成长成了如此诡异的模样?
段微在心底,呼唤系统:统,你怎么看?
系统早就不坚守“剧情原则”了,缓缓回音:「刷新对人物的认知,挖掘人物更深处、更复杂的性格,挺好。」
段微:“……”
苏慕笙见段微不说话,小心地问询:“你,生气了吗?气我刚才,太凶了?我只是,太生气了。他想和你喝酒,他还想摸你、抱你……”
苏慕笙说着,眉骨下压,神色沉了沉,脸颊鼓起,透出一点又气又委屈。
光提起,都肉眼可见的,气得不行。
段微看着苏慕笙。
她再也不会信苏慕笙了。
他的这些神态、表情,她看在眼里,只会觉得他的演技,越来越熟稔,越来越出神入化。
就好像。
他真的很在乎、很在乎面前的自己。
可她知道,不是这样的。
他想杀一个人的时候,也能这样亲切无害地对待那个人。
如今他展露着对自己的在乎,甚至,仿佛改了性情一样,说一些暧昧露骨的话,只会让她愈发觉得,或许,她身上又有了什么价值被他发现了,处心积虑地想让她,再信他。
段微冷漠道:“少爷,是你小题大做了,我在这儿,是上班,我的工作,就是被人摸、被人抱。”
苏慕笙一下僵住了,宛如被万箭穿心一般,双瞳一下失去了神采。
段微转身就走。
可不一会儿,身后的脚步声,又追了上来,宛如稳定弹奏的音符,如影随形地跟着她。
段微:“……”
怎么赶,也赶不走。
苏慕笙在这儿,段微不好去看监控,也不好回家。呆在外面,苏慕笙又会生事,权衡之下,段微去了休息室。
段微在这儿,有一间休息室,不是单人的,几个人合住。
休息室的床,是上下铺的钢板床,紧凑地面对面拼了八张床,贴墙放置,中间留出约两米的过道,放了一张大长桌。房间不大,有点儿简陋,胜在东西摆放得规整,干净整洁。
这是段微用来应对塔塔的地方。
她不想让塔塔知晓她的住处,总要有一个合理的落脚地。
这儿如此干净,也是这一个原因——塔塔不时会来帮忙收拾、归整。
不光如此,段微的床铺,棉絮、被单,也都是塔塔一手挑选的,所以,她的床铺,在这八张床里,床被最为柔软、颜色最为鲜亮。
晚上是工作时间,房间里没人。
段微进去后,掀开被子,蒙头就睡。
她没管苏慕笙。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伊逸,苏慕笙的身份,是来这儿豪掷千金的贵宾,于理,她没有立场以太过分的方式,驱赶苏慕笙。
段微敏锐地捕捉房里的动静,听见苏慕笙轻声踱步,去了阳台、又折返,细心地观察这一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段微掀开被,态度恶劣道:“你嫌弃,就出去。”
“没有。”苏慕笙几乎是立刻就接话了,怕被段微误会一样,解释道,“没有嫌弃。我只是,想看一看你生活的地方。”
段微:“……”
段微有一点怀念,两年前的那个表达要靠撬的小闷葫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