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墨立马婉拒:“还是不急吧,目前事情太多,儿臣暂时无暇顾及这个。”
宣贵妃恨铁不成钢,骂道:“怎么能不急,你都及冠了!”她气得拿捏着帕子指指点点,如数家珍道:“你知道不,太子、高阳王他们,孩子都在地上跑了,你的呢?连王妃的影子还没看到。”她叹了口气,无奈说道:“也是因为常年在外征战,过得不安稳,你顾不上这些......”
忽然,宣贵妃停下絮叨,知子莫若母,以前沈如墨虽然对这种事不上心,却从未抵触,之前带他瞧过一些世家大小姐,这小子都去了,只是没遇到对眼儿的,她眼睛亮了亮,试探着询问:“墨儿,你可是有心仪的女子?”
沈如墨闻言,脑中忽然闪过赵卿竹的身影,片刻,他如触电般矢口否认:“母妃别多想,儿臣目前没有心思在男女之事上。”
宣贵妃若有所思,她沉默半响,突然转换话语,问:“墨儿,你这段时间在书信里经常说的,那个黑山寨里待的怎么样,为娘记得你经常提及到一个寨主,他又是何许人物,会不会对你造成不利,构成生命威胁之类的?”
宣贵妃:“黑山寨那边情况如何,你有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事,有趣的人,结交到能人异士、江湖豪杰。”
沈如墨眼眸含笑,替赵卿竹辩解:“不会,母妃,她是位文韬武略的女子。”
宣贵妃瞳孔震惊,那位寨主竟然是个女子?自己询问这么多事,沈如墨的重心唯独在那位黑山寨寨主身上。
她眼睛睁大,赶紧吃口果子压了压气息,随后气定神闲,清清嗓子缓缓说道:“有机会我倒想见一下,是何种奇女子,竟然能在边境那种兵荒马乱的地方站稳脚跟。”
沈如墨毫不避讳,说:“若有机会带来给您见一下。”
宣贵妃慈祥的笑道:“好,为娘静候你的佳音。”
沈如墨:“?”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临近腊月,年味儿渐重,严府开始张灯结彩忙活起来,丫鬟小厮热热闹闹的布置府邸,在门前挂上大红灯笼,鞭炮声噼里啪啦响彻大街,熙熙攘攘、热闹非凡,院子内,草木在大雪纷飞下白雪皑皑的裹上银装,一片祥和安逸。
房屋内炭火噼啪声响起,赵卿竹窝在香炉旁的椅子里看书,摇椅旁,热茶散发出潺潺烟雾,她静静读着手里的书,听身旁女人讲话:“瑞雪兆丰年,明年定是有个好收成。”
窗外雪花飞舞,藤椅上赵卿竹悠闲的翻书,回答:“确实,今年这雪格外的大。”
坐在她旁边绣服饰的女人,是严德荣的发妻李氏,她手里缝着小孩儿的衣服,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叹道:“我这崽子约莫着得开春才能出来,是瞧不到今年这场大雪咯。”
赵卿竹笑道:“无边光景一时新,春季繁花锦瑟,也别有风味的。”
李氏道:“赵夫人,还是你会说话,读书人有文采,到时候若您还在长安,就来给我的孩子取名字。”
二人转随口闲谈,李氏忽然挤眉弄眼道:“卿竹,你们夫妻二人也得努力,要个孩子了吧?”赵卿竹闻言,莫名脸红,她随口糊弄:“还得过几年吧。”
李氏和严德荣一个性子,他手里绣着毛线衣,嘴也飞快,热心话急:“哪里还能等过几年,身体能遭得住?我跟你说,女人要孩子,最好的就是你这个年纪。”
李氏顿了下,想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也才十八十九的年纪,不着急,如墨已及冠,会比你急一点。”
“你家夫婿就没催你?”
赵卿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喝了口茶掩饰尴尬,并未搭话,李氏也不多纠缠,反而与她谈论起近期皇城内的新鲜事:“卿竹,你有没有听到传闻,皇帝病重,准备大赦天下,那位大名鼎鼎的靖王殿下要回朝了。”
赵卿竹眉眼挑动,对这种朝堂大事,她倒有点兴趣:“靖王准备回城?”
李氏:“对。”她的关注点可不是这些,深闺妇人最好奇的是儿女情长家长里短之事,她又摸了摸隆起的小腹,脸上透着神秘的笑容,说:“传闻这位靖王,年少有为、风神俊朗,年过及冠但后院空空,至今未纳王妃,皇贵妃娘娘急得不行。”
赵卿竹默默听小道消息,端起热茶喝了一口:“哦?”李氏娓娓道来,她打听了不少消息,道:“据说,靖王此次回朝后,就要和首辅的女儿,即王渊之女订婚。”
侍女端上几盘杏仁和冬枣等茶点,赵卿竹捏起一颗杏仁,塞进嘴里,囫囵评价道:“好事儿。”
严夫人拿起颗冬枣,边啃边啧啧叹道:“也不知宰相之女能不能降得住这位文韬武略的大将军。”
赵卿竹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说不准。”严夫人将枣子核丢进盘子,持不同观点:“那可不一定,卿竹,这男人啊,就喜欢他们降不住的……”她话还没说完,就听窗外传来脚步声和男子说话的声音,两人往外望去,只见沈如墨与严德荣交谈甚欢的走进来。
李氏立马忘记她的降伏男人高招,她放下手里织的毛线,给二人沏茶,询问道:“这是有什么喜事,竟如此高兴?”
严德荣端起茶喝了一口,大大咧咧地坐在李氏身旁,将掌心放在李氏的手上,言语间还洋溢着愉悦:“夫人,黄平山要置办一场家宴,邀请我们过去。”
李氏坐在严德荣旁边,紧紧靠着他肩膀,回答:“那很好啊。”她摸了摸肚子,惋惜道:“只是我这身子可能不太方便过去。”
随后,李氏笑道:“卿竹,你去替我多吃点。”
“哈哈哈……”严德荣大笑,摸了摸李氏的脑袋,埋怨道:“傻夫人,在说些什么?黄侍郎盛情邀请,主要是请赵庄主和沈公子。”他喝了口茶,玩笑道:“我严某只是过去陪酒的。”
李氏娇嗔的将头埋在严德荣肩膀上,赵清竹笑道:“我也只是过去陪酒的。”沈容墨担心她又像上次一样喝醉,结果闹个生病,急忙说:“不行,你不能喝酒。”
此言一出,又惹得哄堂大笑。
赵卿竹含笑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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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墨对视,几人闲聊片刻,严德荣一拍膝盖,捏着李氏的手掌心道:“行了,你们俩夫妻继续聊,我们先走了。”
李氏任由严德荣牵着手,二人亲密的款款走出房间,沈如墨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一股寒气,他喝了口热茶,暖暖身体,赵卿竹帮他添上茶,询问:“你父亲的病这些时日如何,腊月期间是否要回去探望一下?”
沈如墨摇头,他端起茶喝了一口,道:“不了,回去也不方便,万一被其他人知道太危险。”
赵卿竹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一个冬枣放在他面前,语气故作轻松的安慰:“无事,那就咋俩搭伙过个年。”
沈如墨轻笑,习惯性的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赵卿竹不自然的咳了声,但没出言阻止,沈如墨听见咳嗽声,转而拍她的背,关心劝道:“风寒还得养。”
赵卿竹垂眸:“唔”,沈如墨起身,说:“你也该去休息一下,天气严寒不宜操劳,得多睡睡。”赵庆竹听着他的絮叨,随后二人跟早已习惯似的,她任凭着沈如墨扶着,往卧室走去。
转眼便几日过去,春节各处热热闹闹的,节气还正浓郁,年初几天,黄平山邸更是热闹非凡,来访宾客踏过门槛络绎不绝,皆多是生意上与户部来往频繁的商人,赵清竹没去前厅凑热闹,她吃了几杯茶,转而绕道庭院,往假山花园透气去了,独留下沈如墨在大堂与宾客应酬碰面。
假山前,溪水两岸旁的雪堆已融化,潺潺冰水汇入溪流中,寒流拍打过碎石岸,冰雾环绕,别有一番风味,赵清竹磕着瓜子,悠闲的在花苑里散步,她看着清溪流水发呆、放空思绪,忽然间,却被一阵女孩子铃铃的笑声打断。
赵卿竹看过去,只见一个粉衣少女手持油纸蒲扇,正笑盈盈的跑在岸边扑蝴蝶,少女穿着十分华贵,身旁只跟着一个侍女,着急忙慌地护着她,生怕不小心摔着。
赵卿竹嘴里磕着瓜子,闲来无事驻足观看,冬季初雪融化,地面十分湿滑,她将一颗瓜子塞进唇中,心想,这样玩乐若是跑到河岸边,这官家小姐怕是要摔一跤,正胡思乱想着,只听一声尖叫。
侍女:“小姐!”
赵卿竹望向二人方向,见那少女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假山旁,悄悄摸摸的靠近一只停留在湿滑石面上的蝴蝶,她动作小心翼翼并十分危险,忽的,蝴蝶猛然展翅一飞,少女急切地扑过去,脚一崴,人也随之扑空,她身形不稳,歪倒两下不慎往溪流方向摔去。
“啊——!”
女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侍女慌张跑上前,人没抓住,自己还跟着滑脚差点摔往溪流中,少女脚下鞋靴猛打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头朝后,往湖面栽去,她别无他法,慌乱的传出尖叫,突然,只觉腰间一紧,身形堪堪稳住,随后腰被人搂紧,手腕被大力一拉,整个人恢复平衡,稳稳站回到岸边。
她惊魂未定的靠着树干,一抬头,只见迎面一位身形高挑清瘦,面容极美的女子站在自己眼前,道:“小姐,可别为了一只蝴蝶搭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