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公司还是在外面,梅淮都是一个很有礼貌的人,但是好几次,冷弥发现他似乎是有意而为之。
冷弥是一个爱干净的人,进门换鞋这种事,可以说是一种习惯,都不需要谁去刻意强调,梅淮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她也不知道,她这随意的一句话,几乎让梅淮难堪到极点,梅淮是一个自信的人,但那是五年前,虽然他现在在人前依然自信,不过那都是他外壳下的伪装。
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梅淮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拿着菜刀的微微轻颤,他想愤怒想咆哮想厉声质问,想将这些年的委屈心酸通通在这一刻刨露在她面前,告诉她,你说呢?
可是他不能,他不敢,也不想。
“梅淮,你手受伤了。”锋利的菜刀划破手指,梅淮丝毫没有察觉到。
直到冷弥冲过来,抓住他的手打开水龙头冲掉鲜红血液时,他才后知后觉感受到手指隐隐的刺痛。
可这都不算什么,比起冷弥不近人情的决绝,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
冷弥,你能懂吗?
“刚才发什么呆呢?”冷弥怒瞪他一眼,“这屋里有医药箱吗?我去给你找个创可贴。”
“没事,用不上。”
“有必要,要是感染发炎了怎么办。”冷弥目光坚决,看着那又渗出鲜血的细缝眼里满是心疼,再三警告,“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找,不要再碰了。”
“医药箱在电视柜第一个大柜子第一层,里面有。”
梅淮看着那背影内心五味杂陈,视线落到中指那道伤痕上,嘴角扬起一抹嘲弄。
冷弥很快就找来了创可贴,她拿出像对待小孩子一样的耐心,伸出手指教他,“像我这样把手指伸出来.........啊对对对。”
一点小伤就让她兴师动众,她小心翼翼先吹两口气,才谨慎贴上。冷弥全部注意力都在那根手指上,梅淮看见她精致小巧鼻头,往下,是娇软粉嫩的唇瓣。
她抬眼,眼睛黑亮澄澈,眉眼一弯就让人心情舒畅,她天生就是在阳光下茁壮成长的娇花,不需要任何粉饰,就能让人没有理由心情愉悦。
刚才冷弥无意识问出的话,自然也就被她无意识抛在脑后,她挤开梅淮,指挥他,“去一边待着吧!这饭还是我来弄。”
“你会做饭?不会又是要煮白菜粥。”
如果梅淮没有记忆错乱的话,对方应该连味精和盐都分不清,当然,也不排除她这些年为了自力更生,背着他偷偷学了一手。
对于在给人惊喜这件事上,冷弥从来不会让人失望,她笑得温润纯良又无害,乐呵呵道,“跟我混条件有这么差?你买了这么多菜,为了补偿你,我再给你配给糖心水煮蛋吧!”
“别,还是我来吧!”
“说了你的手不能沾水,去外面待着吧!”
对于执拗的人,梅淮一向不会多费半点口舌,他解下围腰走到冷弥面前,“伸手,我帮你系上。”
“这个没有油烟,其实也不必多此一举。”
“嗯。”知道了,但是我也不听。
梅淮沉默着退出厨房,他走得很慢,尽量不让自己露出破绽,该怎么坦白呢?他没办法开这个口。
白菜粥配水煮糖心蛋,好清淡的饮食,当初知道冷弥喜欢吃辣口味的菜系,梅淮特地抽时间去系统学习了一番。
他等了五年终于等到一个展示的机会,没想到又发生这样的事,这确实是件小事,可在冷弥眼里不是。
“开动吧!”冷弥从厨房里把白菜粥和煮鸡蛋转出来,碗边沿有些烫手,冷弥端一碗就要把两只手拿去捂住梅淮耳垂,缓了一会儿又继续重复。
“我妈妈平时就是这样的,一烫就拿手指捏住我的耳垂。”
以前冷弥知道梅淮家里发生的事,所以她从不在他面前提起她家里事,这是她第一次提起。
梅淮不禁好奇,“你妈妈经常下厨吗?”
“不不不,我妈妈只在高兴的时候才下厨,平时都是我爸或者是家里阿姨做饭。”
“你爸爸还会做饭?那应该很不错吧!有机会.........我可以向你爸爸请教请教吗?”梅淮看着她,只见她明亮眼眸突然暗淡了下来。
“你们没机会遇到的。”冷弥舀起碗里的菜叶粥又倒下,很明显不再想继续这个话题。
梅淮很识趣没有再继续追问,他喝了一半粥,鸡蛋一口没动。对方碗里的全部见底,冷弥拍拍微微隆起一点的小肚皮,看向窗外,“一天就这么快结束了。”
“说吧!要我帮你干什么?”她可没有忘记梅淮来这儿的目的。
“昨晚的事唐莞跟我说了,发生那样的事是她完全没预想到的,所以,她要我帮她替你说声对不起。”
“哦,已经不重要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件事都给冷弥心里留下巨大阴影,她一直觉得世界是美好的,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
可是来到这里之后她才发现,她真是太天真了,她原来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闲下来就是陪自己老妈逛逛街喝喝下午茶,一直认识的朋友对自己也是“真诚相待”。
她现在才算看明白,没有她爹厚实的背景,她冷弥啥也不是,就像现在。
“那你是原谅她还是不原谅?”
“抛开其他不说,在你没有把我辞退之前,我跟她还是同事。”冷弥突然意识到对方动机不纯,她直起腰倾身,明澈的双眼紧盯对面的人,“你不会以为我是那种会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吧?”
“不会。”
“那你来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难道你不是来提醒我的?”
“我说了不是。”梅淮明显耐心渐失。
冷弥冷嗤,“还说不是,你看你明显就是心虚,我才说两句你就不耐烦了。”
“你非要这么认为那我也没办法。”梅淮声音还算平和,但落在冷弥耳中,立刻变成一根导火线,噼里啪啦一顿乱炸。
“什么叫我非要这么认为,是你本来就有这动机。”冷弥一下就急了眼,昨晚好不容易消散的委屈瞬间回笼,夹带着昨晚莫名其妙受到的气,“我真是受够你们这帮人,昨晚上我都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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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种事了,你还特地跑这儿来找我撒气,你们气倒是出好了,打个巴掌给颗糖,现在又来问我原不原谅?”
“原不原谅是我说了算吗?我的话要是有那么重要,我早说清楚去了,我还至于吃这么多苦吗?还有你梅淮,你别太过分,你倒是说你喜欢我,可我昨晚儿想了一整晚也没想明白,你要是真喜欢我,昨晚遇到那事儿,你就不会像个没事人一样来乱发一通脾气就走?”
“所以你知道我想了一晚上得出的结论是什么吗?”
冷弥的话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往外蹦,梅淮沉声听完,答非所问道,“所以你今天起怎么晚,是因为昨晚一晚没睡?”
冷弥????不是大哥,这是重点吗?重点我不是已经抛给你了吗?
冷弥人都气笑了,她双手撑桌居高临下看他,“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的结论。”
“我得出的结论是,你们果然个个都是双面人,但就没有一个是好人,包,括,你。”
梅淮对此,无动于衷——
这很让冷弥怀疑两人刚才到底在吵个什么劲,她都说得这么激动也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了,对方居然能波澜不惊,道,“她知道你不会原谅她,所以她决定弥补你。”
“你没听到我刚才说什么吗?”
“我听到了,但这和我们现在说的事,没有关系。”
冷弥整个人混沌了,她发誓这一刻她真丧失一切语言功能,她要是再和这人继续待下去,她的神经会出问题的。
冷弥摇摇头,做出“请”的姿势,“你先出去,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我想静静。”
“我可以在这里不说话。”
冷弥连争执都懒得和他再多废话一句,“好,那你就安安静静待在这儿吧!”
说完冷弥摔门而出,梅淮很听话,真就安安静静坐着。
他拨去唐莞电话,等那边接通,梅淮如实告知自己这边的进展,“她大概是不会原谅你。”
“你怎么问她的?”电话那头没见识到战况的唐莞很是好奇。
梅淮将刚才冷弥说的话择取了与她相关的告诉她,该问的梅淮都问了,结果冷弥一句也没回答。
“所以你说了半天,压根就没提来我生日宴的事儿?”
“她没给我机会就让我闭嘴了。”此刻梅淮表现出自己憨厚老实的一面,要是冷弥听到他的话,估计活不过今晚。
在气人这方面,梅淮要说第二,不会有人敢说第一,当然,你得是冷弥你才有机会,不然你连体验的入场券都拿不到。
“那现在呢?你从她那儿出来了?”
“没有。”梅淮扭头看向那道门,脸上依然平静无波无澜,他垂下眼,缓声道,“她让我出去,我没走,但是她走了。”
“她让你走你就走啊!你让她出去她能去哪儿,现在她跑出去了,你要上哪儿才能找到?”
梅淮对此很有信心,“不会,她所有行李都还在这儿,她会回来的。”
唐莞无语,大哥,谁给你的自信呐!你今天是烧了香拜了佛才过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