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萧谦松了口气,连忙起身对着李挽青告退:“儿臣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多打扰,儿臣告退。”
话罢,萧谦连李挽青等都没等,就脚步匆匆的走了。
李挽青对着萧谦急切的喊了两声,却只见到萧谦迅速离去的背影,就跟后面有鬼追他一样。
气的李挽青又拍了掌桌子:“他个混小子,又来这一招。”
回暖阁的路上,孔成跟在萧谦身后,回禀着他查到的一切。
“主子,您说的那位小姐,是广恩侯府的大小姐,燕棠西,身边的那位是她的三妹妹燕棠宁。”
“两人是同父异母的两姐妹,燕大小姐的母亲是先广恩候夫人云氏所出,其母生产难产不幸去世,连带着燕大小姐出生时便带有先天弱症,身体孱弱。”
“今日前来感念寺,也是为其祭拜先母,平常每年都是广恩候亲自过来祭拜,只是今年广恩侯因着地方官员政绩和考核被吏部尚书请去帮忙没来,今年就变成了燕大小姐来祭拜。”
听后,萧谦顿住脚,对着孔成说道:“你回去,跟母妃借根簪子来。”
“啊?”孔成又是一头雾水,这一天下来,孔成越来越摸不清自家主子了。
一会是打探别人家小姐,一会又是借簪子,真搞不懂。
“记得要素雅点的。”萧谦又补上一句,说完后见孔成还愣在原地,不耐的踹了孔成一脚:“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速去速回,等孔成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一支单嵌白玉珍珠的银簪。
只不过回来之后他对着萧谦不解的问到:“主子,怎么太嫔一听到您朝她借簪子笑的怎么那么奇怪。”
回想起刚才李挽青见到去而复返的他,听他禀明来意后,笑的脸眼睛都看不见了。
——————
禅房内,炉火燃着,虽有热气却说不上暖和。
一进屋内,燕棠西身边的丫鬟率先皱了眉头,紧接着,所有人一致的朝屋内添置东西。
燕棠西不常出门,丫鬟们带的东西多且杂,基本上是能带的东西都带上了,看架势是要把禅房变成第二个菡萏院。
丫鬟忙碌的来回窜梭,手中动作麻利。
就在这时,“咄”的一声,打破了原本井然有序的氛围。
一支通体银白,末端镶嵌着一颗圆润无瑕珍珠的银簪被钉在门框上。
簪身上还有被细线绑住的一张信纸。
一旁的丫鬟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手中的茶盏差点掉落。
她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那支银簪,心怦怦直跳,好一会过后,缓过神来,那丫鬟也是个胆大的,上前握住银簪就给拔了下来。
短暂的慌乱后,丫鬟看着手中的银簪没有丝毫耽搁,放下东西后就马不停蹄的朝着燕棠西所在之处奔去。
彼时燕棠西正百无聊赖的躺在贵妃椅上看话本,丫鬟气喘吁吁的在燕棠西身边站定,然后双手奉上那银簪。
“禀...禀小姐,刚才奴婢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有一簪子被人从空中投掷,钉在咱们院的门框上,上面还带有一张信纸。”
燕棠西挪开书,看着丫鬟手中的簪子,微微皱眉,随后她放下话本,接过簪子,她顺着簪身拿下信纸,轻轻展开,信纸上陌生的却又有点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好久不见,燕明昭。】
纸上寥寥六字,便再无任何内容,但只为这最后三个字,也让燕棠西神色凝重起来,她晃了神。
燕明昭,她上辈子的名字。
她好久都没听到和看见过这三个字了。
守在燕棠西身后的春禾和素香见自家小姐变了脸色,小心翼翼问了句,却只得了一句无事。
见自家小姐不愿提及两人便止了话,但两人对视一眼后,心中的担忧确实一点不少。
突如其来的簪子,小姐看过后变了表情的信,都透露着不正常。
燕棠西摩挲着信纸思考,会是谁给她这封信?
她反复看着信纸,试图从笔迹上找出蛛丝马迹,可惜,这简短的六个字,就像是一团迷雾一样笼罩着她。
她思索,能在这个世界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必定是和她来自一个世界的人,并且那人还认识自己,或者是自己也认识它。
怎么都这么巧,先是燕棠宁重生,后脚就紧跟着来了一位故人。
燕棠西沉思片刻,起身走到炉火旁,她静静的凝视着手中信纸,片刻后,抬手将信纸轻飘飘的投入火中。
橘红的火焰瞬间将信纸吞噬,燕棠西就静静的看着信纸渐渐化为灰烬。
信查不出什么东西,燕棠西回到贵妃椅上,复而看起那珍珠银簪。
那簪子上的珍珠比寻常的珍珠大了一倍。
可惜她不是专业的养珠人,看不出与普通珍珠有什么区别。
她把东西递给春禾,说到:“去趟凤春楼,让掌柜的张张眼。”
只是还没等春禾有所行动,从外面就跑进来一个人。
那人夺过春禾手里的簪子,上下打量起来,春禾看见来人是谁后,屈身行礼:“见过宁安郡主。”
宁安郡主看了看簪子,又看了看燕棠西,笑着哼哼了两句,燕棠西对着丫鬟挥了挥手,让她们下去。
等人都走光后,宁安郡主坐在燕棠西身前,眯起双眸,打趣她:“这簪子你从哪来的。”
看着宁安的表情,燕棠西心下一紧,但面上却是分毫不显:“怎的,这簪子难道有大来头。”
宁安点头,她拿着簪子在燕棠西眼前晃了晃,“这簪身普通,可这末端的珍珠可是个好东西,这可不是普通珍珠,而是东珠,古往今来只供皇室享用。”
“到如今能用的了东珠的也只有三人,一是我皇祖母,二就是我母亲,这三嘛,便是我的叔祖父的母妃,也就是如今寿青太嫔。”
“可我记得母亲没有这一款式的银簪。”
说着,宁安把簪子重新递给燕棠西,燕棠西接过,举着簪子转了转。
东珠?
据她所知,当今太后避世,自然不会来感念寺,那就只剩下寿青太嫔了,可这位太嫔她从未见过,以前的记忆中也从未有过这一号人。
既然这簪子是寿青太嫔的,那说明这位太嫔现在就在感念寺,既然这位太嫔认识她,找个由头请她一请就成了,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她不明白,也并不觉得那位太嫔和她是一路人,投掷银簪这个行为莫名的让她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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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
燕棠西把簪子收拢于掌心,如果这簪子是寿青太嫔,只要能接触到这个簪子的人都有可能和她是一路人。
能讨到寿青太嫔的东西,又有一定的武功,想必这人身份不低。
一旁的宁安还在期待的看着她,燕棠西收起簪子,看着宁安生硬的转移话题:“你怎么过来了。”
宁安看出燕棠西的意图,既然燕棠西不想说她也不逼她说,每个人都有些小秘密,她撇撇嘴:“去你府上找你,你不在,你那继母说你来这,我也就来了。”
她说完后似乎又想起什么:“对了,听说你那三妹妹也跟来了,她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燕棠西重新拾起话本,不甚在意:“跳梁小丑而已。”
日落黄昏,余晖如金缕般洒落。
偏堂里,燕棠西正看着下人呈上来的对于燕棠宁的情况。
和她猜想的不错,燕棠宁重生了。
她感到无话可说,两个穿越的一个重生的,难道这个世界是个群穿世界吗,照这样下去,这个世界迟早被穿成一个筛子。
派去监视燕棠宁的人也回来了。
自从祭拜完云氏之后,燕棠宁就老老实实的在禅房里待了一天。
对此,燕棠西表示:“让人继续盯着一刻都不能放松。”
——————
刚到禅房,燕棠宁身边的丫鬟荆梦卸下东西后,不解的开口:“小姐,您这是何苦呢,大老远的来祭拜那前夫人,图什......啊!”
还没等她说完,燕棠宁的手掌就迎面扇来,“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荆梦有一瞬间发懵,反应过后捂着脸随即跪地,燕棠宁垂首俯视荆梦。
上辈子就是这个丫鬟,趁她与林文宣不合时,暗地里爬上林文宣的床,她自认心肠软,事情发生后她给了她名分,给了她位份,只要她不犯到她面前来。
可是,她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尧哥儿身上,害的她的尧哥儿被活活冻死。
那是可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拼了半条命才生下的孩子,是从她身体里分出来的血肉啊。
每每回想起,燕棠宁就气的发抖,前几日她醒来时荆梦没在她身边伺候,她因着想要换亲的事,没有第一时间想起她。
可到今日看到她之后,她根本控住不住自己。
燕棠宁深呼了一口气,强压着怒火,说道:“从今日起,海棠顶替你的位置,你被打为末等丫鬟,我不需要一个对我行事指手画脚的丫鬟。”
说罢,燕棠宁指着门口对荆梦:“滚出去。”
荆梦捂着脸眼中含泪的出去,燕棠宁无力的坐下,看着窗外的梅树,她搭在桌上的手使劲的扳住了桌子。
她只有一次机会,一次关乎她未来的机会。
她之所以大费周章的跟着燕棠西过来,是因为她知道,明天她那大姐姐会和未来的夫婿,也就是那位梁学士会在梅树林相遇,自此梁舒远对燕棠西一见钟情。
但她要比燕棠西先到梅树林,这一次梁舒远一见钟情的人只能是她。
换一桩别的新的婚事就如同暗夜独行一样,前路不可见,她不想赌一条未知的道路,既然不能换,那她便抢,哪怕会遭到天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