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楚晏抱住,秦冲感觉到一种突如其来的惊喜,可他回过神来,有些摸不着头脑:“走?去哪儿?”
没有等到回答,秦冲低头一看,那白玉一般的脸上泪珠簌簌地往下落,“你怎么哭了?”
仿佛终于找到一个宣泄口,楚晏眼里的泪水越聚越多,揪住他的衣服,近乎失控地嚎啕大哭,仿佛要把这些年来的委屈一并发泄出来。
“秦冲,秦冲,你告诉我这是不是一场梦?是不是梦醒了我就能摆脱他了?”
秦冲不明所以:“什么梦啊?他是谁啊?你在说啥啊?”
楚晏固执地看着他:“你不记得了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我的客栈,你说我长得好看,晚上还梦见我了?”
秦冲茫然地摇头:“这都啥时候的事啊?你在说啥啊?我们不是今天才在宴上见的吗?”
“不是的!”楚晏摇头,固执道:“你仔细想想,在客栈里的时候,你还邀请我每天跑步,后来我被萧玦逼迫,你那时正因为我挨板子还跑来客栈救我,你受伤晕倒了,我送你到医馆照顾你,这些你都忘了吗?”
秦冲听得一怒:“萧玦是谁?他为什么逼迫你?我帮你打他!”说着,撸起袖子就要动作起来。
“等等,你再听我说一句!”
楚晏摇头制止了他,看着他,仿佛溺水的人抓着一块浮木:“你梦见了我四次,后面两次我也梦见你了,我们梦境是相通的,我在这里等了你十年,终于等到了你,你……”他说不下去了,他看见秦冲目光里的茫然,心里一点一点往下掉。
秦冲的反应仿佛在告诉他一个事实,这不是梦,这就是真实,从前那些才是一场梦,一场遥不可及的美梦……
他揪着秦冲的衣服,哭得撕心裂肺:“秦冲……秦冲……”
秦冲不知道楚晏怎么了,笨拙地安抚着他:“我在呢!我在呢!不哭不哭了啊……”
不知哭了多久,楚晏擦了擦泪水,放开秦冲,一脸歉意地看着他:“对不起,我失态了。”
“没事儿!”秦冲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关切地询问他:“你刚才怎么了?在说什么?什么客栈?什么你等了我十年?”
望着秦冲关切的眼神,楚晏的心却一点一点凉了下去,这不是一场梦,他们才第一次见,那么他的那些苦便没有资格跟他说,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对方救自己?
他努力弯了弯唇角:“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伤心事说了些胡话,秦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秦冲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无真挚地道:“你要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解决!”
青年的眼神真诚,笑容明朗,仿佛是射进黑暗的一缕阳光。
心中忽然有一种冲动,想把皇帝逼迫自己那些事都告诉他,让他救自己。
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着:告诉他!告诉他!
仿佛只要告诉他就能触摸到温暖与光明。
另一个声音又说:就算告诉他又能怎么样呢?
那是皇帝,一个将军,与皇帝抗争是什么下场?
这个认知让他猛地清醒过来。
最终,他压下那份冲动,摇摇头道:“只是一些小事,不劳烦秦将军了,天色不早了,秦将军回去吧。”
秦冲失落了些许,与他辞别:“那楚相保重,我回去了。”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秦冲离去的背影,楚晏心里一酸,眼泪又要往下落。
秦冲突然转身,气喘吁吁地奔回来,望着他的眼神凝重:“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想问你。”
楚晏有些迷茫:“什么问题?”
秦冲望着他,表情认真:“楚相……可有喜欢的人?”
楚晏一怔,神色复杂地望着他,点头:“有。”
完了……秦冲心里咯噔一下,又急切地问:“那我能知道是谁吗?”
是你。
不管是梦还是真的,支撑我度过这十年的信念,是你。
这十年,我每天都在想你,对你的感觉早已刻入骨血。
可我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普通人。
楚晏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秦冲眼神渐渐暗淡下去,“我知道了,那……楚相保重。”说完,转身走了。
漆黑的夜里,高大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的落寞。
楚晏望着那背影,心中酸涩难以复加,明明有一个机会,他却没有勇气抓住。
日后千万苦果,将由他自己来尝。
秦冲,愿你一生平安顺遂。
第二日早朝。
武官居左,文官居右。
中间不过三尺来地,却仿佛一道遥不可及的鸿沟。
皇帝望着台下的百官,道:“最近有上奏说南部沂水一带有一部分前朝余孽作乱,众卿以为派谁去合适?”
户部尚书站出来道:“皇上,臣以为秦冲秦将军最合适。秦将军年少有为,又刚刚大破北蛮人,当是最佳人选。”
礼部尚书反驳道:“皇上,臣以为不妥。秦将军刚回朝,应当养精蓄锐以待他日大用。皇上,臣以为派南陵王去平叛最为合适,南陵王常年驻扎在南陵熟悉南部地形,又有多年的作战经验,定能顺利平叛!”
户部尚书摇头:“不妥不妥,沂水和南陵虽同在南部,但相隔甚远,南陵王年事已高,路途遥远恐吃不消啊!”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皇帝开口制止:“肃静!”
“朕以为……秦将军去最合适。”说着,他的目光落到一个人身上,“楚相,你觉得如何?”
楚晏抬头,看见皇帝眼底洋洋自得的笑意,忍不住往对面秦冲站的位置看了一眼,秦冲也望了过来,眼中一片赤诚。
仿佛他说要他去,他就会去,他说不去,他就不去一样。
户部尚书说得对,南陵王年事已高,不宜远征。
私心里,他希望秦冲留下来。
但他不能因为私心,置南陵王的身体于不顾,置天下百姓于不顾。
他敛下眼底的光彩,道:“回皇上,臣也认为,秦将军去最为合适。南陵王年事已高,不宜远征,秦将军刚刚大破北蛮人,威名远扬,此时去平叛,定能让大挫叛贼的士气。”
皇帝似乎很满意他的答案,抚掌大笑:“说得好!不愧是我大越的贤相!”
又看向秦冲道:“既然楚相都这么说了,秦将军,朕希望你能尽快动身,去帮朕平息叛乱。”
秦冲掩下心中失落,跪下领命:“臣,遵旨。”
他要走了……他要走了……楚晏不可抑制地心情低落起来。
这种低落的心情一直持续到皇帝宣布散朝,楚晏才浑浑噩噩地往外走,听到身后皇帝阴冷低沉的声音:“楚相留步。”
楚晏身子一颤,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秦冲回头望了他一眼,眼里有着一些复杂难懂的东西。
他不敢再看他,转过身来,对上上位皇帝沉郁的目光。
直到最后一个官员走出大殿,殿门轰隆一声关闭,他的心也死了。
上位的皇帝沉声命令:“过来。”
楚晏站着不动。
皇帝目光一沉:“怎么?有脾气了?不听朕的话了是不是?”
楚晏缓缓闭上眼睛,白皙纤长的脖颈天鹅般扬起:“你杀了我吧!”
“嗯?又要求死了?”皇帝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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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要你资助的那些孩子的命了?”
楚晏长睫颤了一下,缓缓睁开,那双美丽的眼睛里一片平静:“你是皇帝,滥杀无辜会失去民心。”
皇帝微微笑了一下:“只要朕不想让人知道,谁会知道是朕杀的?”
楚晏冷冷道:“一个人坏事做多了,总会有人知道的。”
皇帝笑着看着他,逗弄小宠物一般的语气:“哦?学会讽刺朕了?”
楚晏没搭理他,皇帝语气忽地一沉:“朕看你是因为那个秦冲吧!”
楚晏猛地一颤,抬眼看他,皇帝不无恶意地笑着:“他要出征了,这可是你亲口推荐的。”
皇帝看到他眼底的落寞,皇帝一步步从龙椅上走下来。
“朕就怎么就想不明白,秦冲有哪里好?不过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莽汉,他能比朕更能让你快活?”皇帝看着他眼中燃着野兽掠夺食物的光。
楚晏步步后退,被他逼到后背抵住大门。
皇帝轻轻笑了一下:“朕记得,你的第一次,也是在这里吧?”
楚晏闭上眼睛,不想回忆那些屈辱的记忆。
“殿试之后,朕把你留在这里,撕开你的衣服……”皇帝说着,轻轻在他耳边吹了口气,“爱卿,你的叫声可真动人。”
光影散乱中,美人两条长腿无力地颤动着,美丽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
秦冲……秦冲……你在哪里?我好疼……救救我……救救我……
金銮殿外,立着一个男人高大的背影,男人眼神复杂地望着那扇朱漆红门中不断传出来的响动。
当一切终于停歇,餍足的皇帝整理好龙袍,走了出去。
楚晏平复了一会儿,穿好衣服推开门。
当他看见站在殿外站着的那个人的时候,浑身一震。
秦冲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秦冲什么都没听到……
就听见秦冲在问:“他就是你喜欢的人?”
他?皇帝?
不不不!不是!
楚晏想摇头否认,却看见秦冲眼里的嘲讽冰冷刺骨:“没想到楚相是这样一个低贱的人!”说完,转身就走。
楚晏怔怔地站在原地。
低贱……
低贱……
他说他低贱?
秦冲回去之后,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忍不住跑到丞相府,大力地拍门。
小厮禾玉出来开门,看见他,不耐道:“你谁啊?把我们丞相府的门拍坏了你赔啊?”
秦冲更加不耐:“少废话!老子叫秦冲,老子要见楚晏!”
秦冲得胜归来的消息近日来长安城都传遍了,如今秦冲的大名谁不知道,禾玉反应过来,赶紧赔着笑脸:“是秦将军啊!您请进!您请进!”
秦冲哼了一声,走了进去。
禾玉将秦冲带到大堂,笑眯眯地给秦冲上了一杯茶,“秦将军,我们丞相大人在沐浴,待会儿就来见你。”说完就一溜烟跑了,他可不想留在这伺候这位脾气暴躁的大爷。
秦冲喝了一口茶就放下了,心里焦躁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等了半天也没人来,他不耐地拍着桌子,“人呢?人呢?你们丞相呢?”
“秦将军久等了。”
楚晏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头发还没来得及束,就那么披散着,外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连腰带也没有系。许是刚沐浴完,白皙的皮肤散发着温润柔和的光,还带着微微蒸腾出来的红晕,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美丽的眼睛水润又明亮,形状美好的嘴唇红里透着粉,好似在诱惑谁,秦冲再也忍不住,冲上去一把将人拉到怀里,对着那红唇就吻了下去。(秦·打脸·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