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与喜悦交织在一起,他情不自禁地站起来,泪水扑簌簌地下落:“秦冲,你终于来了……”
秦冲一眼就看到了他高高隆起的小腹,眼神一暗,“对不起,我又来晚了。”
楚晏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自己隆起的小腹,心中一沉:“我怀孕了……”
“我知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轻信了阿三,让他带走了你。”秦冲走过来,握住他肩膀,“你失踪之后我找了你很久,但是杳无音信,我便去参军了,我做了将军,前不久南陵王死了,我查到是阿三做的手脚,顺藤摸瓜查到阿三就是北蛮皇帝,我才知道你被他带到了北蛮,便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找你。”
楚晏睁大眼睛:“南陵王死了?”
秦冲挑了挑眉:“怎么?他死了你心疼了?”
萧弈虽然强迫过他,但是毕竟他们曾经是至交好友,要说心里一点都不难过是假的。
“毕竟相识一场,只是觉得有些突然。”楚晏沉吟片刻,又问:“你是一个人来的?”
秦冲道:“南陵王死了,皇上大怒,要出兵讨伐北蛮,我主动请缨过来,我担心你,所以先来了,不过我的军队很快就会到,你不用担心。你怀着孕,行走不方便,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我的军队来接应。”
楚晏心头一跳:“伐北蛮?”
“我查到阿三就是北蛮皇帝拓拔烈,他如此羞辱你,还让你怀孕,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秦冲说得咬牙切齿。
楚晏看着他,犹豫地说着:“你……能不能留他一条性命?”
秦冲不可置信:“子卿,他这么羞辱你,你还要留他性命?”
楚晏低头抚着自己的腹部:“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我不希望他出事。”
秦冲握住他肩膀的手一紧:“子卿,你是不是喜欢他了?”
喜欢他?楚晏连忙摇头,“不!我没有!”
秦冲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们走吧。”
楚晏点了点头,秦冲便扶着楚晏往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门被一把推开,拓拔烈满脸阴沉地站在门口:“寡人的皇后要去哪儿?”
“拓拔烈!你来得正好,老子正愁找不到你呢!”秦冲说着,刚拔起刀来,衣角忽然被人拽住。“别走!”,回头看楚晏脸色煞白,额间冷汗不断往下流,连忙扶住他,“子卿你怎么了?”
“疼……好疼……”楚晏捂着腹部,洁白的下摆被鲜血染红。
拓拔烈见状,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传巫医!快传巫医!”
楚晏浑身疲累地醒来,看见拓拔烈站在床头正抱着一个孩子在哄,见他醒了,满脸喜悦地把孩子抱给他看:“子卿,你醒了?快看,我们的小太子出生了!”
小宝宝眼睛闭着,浓密的长睫毛像小扇子垂着,皮肤像羊脂玉一般白皙细腻,小嘴儿粉嫩嫩的,惹人喜爱,楚晏欣喜地抱过来,“他好漂亮……”
像是感受到楚晏的怀抱,小宝宝张着小嘴儿发出“哦”,“哦”的声音,不时还吐出来一个泡泡。
美人披散着头发,坐在床上哄着小宝宝,浑身散发着洁白又温柔的气息,这一刻,拓拔烈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楚晏陪小宝宝玩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一事,抬头看向拓拔烈:“秦冲呢?”
拓拔烈眼神一沉:“在大牢里。”
楚晏心中一沉,如果不是因为他,秦冲本可以逃出去的……“我记得你说过,等宝宝生出来,就放我回大越。”
拓拔烈道:“寡人也跟你说过,要你陪孩子到他会走路,你说要想想,你想好了吗?”
“你打算怎么对他?”
“敌国的将军,还是皇后红杏出墙的野男人,你说寡人该怎么对他?”
楚晏道:“我没有红杏出墙。”
拓拔烈冷笑:“如果寡人没回来,你早就躺在他床上了吧?怀着寡人的孩子,跟别的男人鬼混,真刺激啊!”
“你!”那双美丽的眼睛又是羞怒又是屈辱地瞪了他一眼,又缓缓闭上眼睛,妥协道:“放了他,我留在你身边。”
“留在寡人身边?”拓拔烈玩味地念着这几个字,“你说的这个留,是留多久?”
楚晏呼吸一窒。
拓拔烈悠悠道:“放他回去,他顷刻就会发兵攻打我北蛮,子卿,寡人不是傻子,不会做那昏庸的商纣王,为了一个美人亡国。”
楚晏睁开那双美丽的眼眸,一字一顿道:“只要你放了他,此生此世,我都留在你身边。”每说一个字,他的心都要痛一下,一句话说完,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拓拔烈满意地勾起唇角:“好,寡人可以放了他,不过他必须签署大越永世不得攻打我北蛮的合约。”
秦冲正坐在牢里发呆,这时,牢头领着一个蒙着面纱的白衣男子走进来,秦冲认出来人,面色一喜:“子卿!”
有下人进来给他递进一张纸和一方印泥,那人声音清冷:“在这纸合约上按个手印,你就可以走了。”
秦冲看清合约上的内容:“要大越永世不得攻打北蛮?这怎么可能?!”
楚晏道:“你不签,拓拔烈就会杀了你。”
秦冲一顿,看着他问:“那你希望我死吗?”
自然是不希望,但他的身份,好像不能这么说。于是,楚晏沉默着没有说话。
秦冲道:“我的军队马上就要到了,如果我没按时给他们发攻打指令,他们就会自己攻城,到时候免不了一场恶战,拓拔烈不会这么傻,现在就杀了我。”
楚晏反驳道:“他是不会杀你,但是他只要放出风声,说大越的主将被擒,到时候军心一乱,大越的军队不攻自破。”
秦冲还在坚持:“你放心,我的兵不会如此,只要你肯等,等我的一军队一到……”
楚晏打断他:“你的军队一到,拓拔烈就会把你推出去,威胁你的兵,你到时候怎么办?以身殉国?主将没了,军心一乱……”
“别说了!”秦冲懊恼地捶着脑袋,“我只是想带你走!”
“你活着,对我而言,就已经足够了。”楚晏说完,缓缓转过身去。
秦冲深深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好,我签。”
秦冲签完合约被放出来,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听到男人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这场梦,是我迟了,梦醒之后,我一定不会让他先得到你。”
楚晏恍然回头,男人已走远。
恍惚间,好像男人笑着对他伸出手:“子卿,我来带你走。”
可这一次,是他自己放弃了。
这一走,也许此生都不会再见了。
心里的某个地方,好像空了一块。
他捂住心口,慢慢蹲下了身子,脑海里不断回荡着他们曾经的对话。
“总之你就什么都不要担心,再苦也只是一场梦,就算不是,也有我陪着你呢不是!”
“所以啊,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我这体格,去应聘个镖师,走几趟镖下来我们仨几个月吃住就不愁了!”
“我也可以教人琴棋诗画。”
是梦吗?如果真的是梦的话,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呢?
三年后,北蛮皇宫花园里。
一个头上戴着金冠,黑袍上绣着五爪金龙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束鹅黄色的小花,步履蹒跚地向不远处的白衣男子跑过来,“爹亲你看!我给你摘了花!”
男子眉眼含笑,像一湖温柔流淌的春水,“小宸慢点跑。”
小男孩跌跌撞撞地跑到男子怀里,把手里的花递给他,而后仰起一张苹果似的粉嫩小脸,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爹亲亲亲!”
男子笑着接过花,低头亲了一下男孩的脸蛋儿。
“拓拔宸!寡人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向你爹亲讨吻,寡人的话你当耳旁风是么?”
黑金龙袍的男子风风火火地走过来,小男孩吓得缩进男子怀里,“爹亲,爹爹又凶我!”
白衣男子不悦地看向那黑袍男子:“你别凶小宸,是我要亲他的。”
黑袍男子一把将小男孩从男子怀里拉出来,厉声斥责一句:“瞅你玩得一身泥巴!”给身后的宫人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带太子去沐浴!”
宫人走过来抱起小男孩,小男孩踢蹬着小腿在宫人怀里挣扎:“我不去!我不去!爹爹你又要霸占爹亲别以为我不知道!”
“小宸!”
白衣男子担心地欲过去,却被黑袍男子一把揽住腰身,得意地转过头向小男孩宣告:“你爹亲是寡人的皇后,寡人霸占得光明正大!带走!”
宫人抱着小男孩走远,还能听见小男孩咬牙切齿的声音:“可恶的臭爹爹!等我长大的,哼!”
楚晏满脸不悦:“你怎么能这样对小宸?”
“这臭小子敢跟寡人抢你,可恶得很!”拓拔烈说着,捧起楚晏的脸就吻了下去。
一吻过后,拓拔烈看着那双迷蒙着雾气的美丽眼眸,神色有些复杂:“子卿,寡人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别激动。”
楚晏点点头,心里忽然很不安。
拓拔烈观察着他的神情,犹豫着说:“秦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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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楚晏心中一震,踉跄了一下,被拓拔烈及时扶住,“怎么死的?”
“秦冲签署大越永世不得攻打我北蛮合约之后,回去就被大越皇帝贬到边境戍边,前不久遭仇家围攻,战死了。”
战……死了?楚晏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子卿!子卿!”
楚晏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容,那双猎鹰一般的眼睛里满是惊喜之色,“子卿,你醒了?”
楚晏一下子扑入男人的怀里,流下了欣喜的泪水:“秦冲!你还活着,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秦冲被抱得一愣,一下一下抚着楚晏的后背,笑着安抚他:“我活着!活着呢!”
楚晏贴着他温暖的胸膛:“我听见拓拔烈说你死了,我好难过……”
“都跟你说了那是一场梦,一场梦而已……”说着,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不烧了,我醒了之后,看你还没醒,额头滚烫,就在这里守了你一夜。”
楚晏心中暖意划过,弯弯唇角:“谢谢你。”
说着又想到了什么,“我们是怎么又做了同一个梦的?”
秦冲道:“你说着说着话忽然晕倒了,还发烧了,我听见你说胡话说什么放开我、别过来,心想你是不是梦里被人欺负了,我就想着我们不是梦境相通么?能去梦里陪着你就好了,然后就真的去了。”
秦冲入梦的契机是想入梦陪着他,那他入梦的契机是什么?
楚晏正思考着,又听秦冲问:“我记得我去的时候你在青楼里,我去之前他们欺负你了?”
楚晏有些不愿回忆那些,垂着长睫道:“我那时刚被送到青楼里,老鸨命令那些下人教我规矩,那些下人对我起意,我以死威胁,他们就不敢乱来了。”
秦冲听出他话中的伤感,拍了拍他的背,安抚他道:“都过去了……过去了……”
说着,忽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将人从怀里拉出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楚晏:“我记得晕倒前你说你留下来的原因,话还没说完就晕倒了,你留下来的原因是什么?”
被秦冲这样盯着,那话他不好意思再说了。
秦冲贴近他的耳朵,声音沙哑而低沉,好似在压抑着什么,“你还记得在大牢里我走之前跟你说的那句话吗?”
“这场梦,是我迟了,梦醒之后,我一定不会让他先得到你。”
楚晏回忆的档口,秦冲已经气势汹汹地压上来,“我听说拓拔烈连续抱了你一个月,我要比他长!”
楚晏本能地挣扎了几下,对上那双晶亮的深情的眼睛,便任由他去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两个人再也没有出这个屋子,渴了禾玉和阿昭送水,饿了禾玉和阿昭送饭,沐浴有浴桶,如厕有恭桶,他们手足相抵,肌肤相贴,心爱的人就在眼前。
美人双眼迷离间,情不自禁地一声声唤着身上人的名字。
“秦冲……”
“秦冲……”
“秦冲……”
秦冲卖着力气,吻吻他的唇,说出一句煞风景的:“干啥?”
楚晏唇角微弯:“没事儿,就想叫叫你。”
美人眉眼含笑,如同一湖生动又美丽的春水,险些晃花了他的眼,暧昧地低头向他耳边吹气:“你还笑?爽了?”
耳边的燥热让楚晏情不自禁地往旁边躲了躲,沉吟了一下,“其实不光一个月……在去北蛮的马车上,还有三个月……”
秦冲眼神一沉,扳过他的脸,握紧他的腰低吼:“这四个月,不!这半年你都别想出这个屋子了!”
楚晏脸上一热,“总在屋里闷着对身体不好……”
“那我抱你去院子里。”秦冲说着,抱起他走到院子里放在藤椅上,贴近他的耳朵低喃:“你说,我和拓拔烈、萧寒,还有那南陵王,哪个更厉害?”
“拓拔烈跟你在马车上都干什么了?”
楚晏自然不肯回答,秦冲眼神一暗,正要加大动作。
“掌柜的!掌柜的!”
这时,禾玉大叫着跑进来,后面还跟着阿昭,两人看见院子里楚晏和秦冲的状态,一惊,妈呀!这么刺激的啊!
秦冲正在兴头上被人打断,当即大喝一声:“滚出去!”
楚晏清了清嗓子,“什么事?”
禾玉捂着眼睛说:“掌柜的,有人找!”
“不管他!”
秦冲捧着楚晏的脸就要吻下去,却被楚晏推开,“谁找我?”
禾玉刚要回答,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窜进来,软软糯糯的小声音唤着:“爹亲!爹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