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护的“摆摊梦”分文未挣,见她出现就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木条支撑着窗户,通着外面的微风,光透着外面的阳光明媚,然而他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按照宽限,明日他就得搬离此处,剩余的时限不多了。
周护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外墙壁的一条细缝出神,忽然有一张硕大的面庞五官从视野中闯入,吓得他浑身一颤,从床上弹坐起身。
小小的屋子响起他的惊叫声:“米姑娘!你没来由的神出鬼没,会把人吓死的!”
米兰花也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不过表现没有周护那么夸张,看到有人在屋里,她收回了在窗口的探视。
“谁说我没来由?有事才来。”嘀咕声随着米兰花的动向来到门外。
梦里最后的画面出现的是她,没想到醒来第一眼看到的还是她,周护预感没好事,随意的套上外衣开门,心里打鼓:“你是来赶我出院么?宽限的时日还未到,别告诉我提前了。”
米兰花闻着面前高挑挺拔的少年散出自然憨直的气息,一时觉得亲近,淡淡笑道:“我爷爷去世了。”
话题太跳跃了,周护反应不及,她爷爷去世了与他何干?片刻过后,他礼貌地回一句:“节哀顺变。”
米兰花捂嘴一笑,“你误会了,我爷爷去世一年多了。我刚给此院的张管事送了一些刚需用物过来,猛然想起你还没个去处就顺道过来问问,不如你到我家住下可好?是一套大院子合着几间屋子,我爷爷生前那屋一直腾着租不出去,眼下正好合适,不知你意下如何?”
周护沉吟了一阵,没答应也没拒绝,“我还没想好。”
“为何?你不是明日就得搬走了么?”
这丫头着实没眼力劲,专挑他的痛处提醒,周护无语片刻,维持着好声好气:“承蒙相告,我知道。”
“那你还不作出打算?”
“有打算了,除此之外,请问米姑娘还有其他事?”
米兰花不傻,能听出他意思,“你当真不考虑?很便宜的,半年只要一两。”
周护佩服她在紫旗卫任差,还兼职自家房屋租赁的推介,失笑道:“半年一两已经很贵了,我住在这青院还不花一分钱呢。”
米兰花觉得气馁,不再强求,向异性开口推荐自家屋子已是鼓起莫大勇气,最后报了自家地址,说需要可以再找她,然后带着惋惜离开。
周护接着打理日常,又熬了清淡的粥喝下,想着再去歇一会再做打算,谁知道闭上门躺下不久,就有人来敲他屋门。
他寻思着难道是米兰花去而复返?
起来打开屋门,惊诧的发现来得是两名黑衣红裤,头戴官帽,正是红旗卫的差人。
其中一人面色严谨朝他发问:“你是周护?”
周护吊起一颗心,下意识答道:“我是。”
那差人字正腔圆,红口白牙:“赵百户昨夜身亡,你现被列为嫌疑人等,我等奉命前来传唤,请随我们走一趟。”
周护一惊,万万没想到他会收到赵军的噩耗……眼前的力士他没功夫抵抗,只能乖乖随着他们走了。
近日他与赵军之间犯下过节,衙门内但凡稍微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所以在明面上,他有杀人动机,被列为嫌疑人也是常理。
赵军可能是他杀,所以红旗卫的力士才会找上周护,走在路上就不由问出声:“冒昧问下,赵百户是怎么死的?”
旁边力士脸上挂着警戒之色,“这是办案机密不方便透漏,你只需配合,待会少旗大人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其他无需多问。”
见他们严谨,周护闭口不言,一路被押送到审讯室。
审讯室里没有人,只有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凳,还有一些刑具器械挂在木桩架上,他看得有些害怕,希望那些东西不会用在他身上。
在里面独自等了一会,就有负责审讯的少旗踩着重步进来,身边还带着一个书吏,其手上捧着笔墨纸砚。
周护站在桌前居中位置,那少旗刚从桌前落座,就对他道:“请坐。”
刚好腿下就搁着一张方凳,少旗出声示意了,他才敢坐下,不知少旗在打什么名堂,得先做好心理准备。
见周护警惕,那少旗笑了笑,“我姓陆,可以叫我陆少旗,我旁边这先生姓张,负责记录,接下来你得如实回答,张书吏都会一一记下,不得打诳语,可明白?”
周护看了眼那正在铺纸准备笔墨的张书吏,呆滞的点了点头。
陆少旗看得出他紧张,不由将语气放松了些,“不用紧张,赵百户死因是被驯兽所的狂犬攻击咬伤流血过多导致的身亡,属于意外。”
这话打破了周护的猜想,完全和他预料的对不上,那为什么……
而陆少旗不愧是专业的,一眼就看出他的疑惑:“你一定奇怪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传唤你来此,是也不是?”
周护再次呆滞的点了下头。
“我听说你踢死了驯兽所的一条黑犬,赵百户因此罚了你,对吗?”
“是。”
“你可有记恨在心?”
周护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怕陆少旗不理解,又补充道:“我不知道。”他对上陆少旗的凝视,目光袒露。
见他不似作假,陆少旗应道:“好,那么你把如何踢死黑犬的过程,事无巨细交待一遍。”
这是周护第三次陈述,前两次面对不同人只做口头叙述,没那么正式,这次有书面记录,性质较为公正,周护不敢怠慢,连同出现过的杨逸远都没有隐瞒。
“你怀疑那狗之所以癫狂,是因为误食了什么东西?”
“这只是小人推测,至于和这次案件是否关联,建议陆少旗找个兽医查看一下其他犬只。”
“你说的这些,近日已有迹象,驯兽所那边近日异动频频,常常狂叫不止,经赵百户一死,所有犬只都关在了笼子,待得到证实就将会全部打死,只是还得弄清事发根源,赵百户生前对此知不知情?按你的说法看来,赵百户是知道这事又想将其瞒住,于是孤身前往查验,这才不小心给发狂的犬咬伤致死。”
陆少旗一顿分析,周护跟着沉思,觉得他说的都是他想过的,对此完全认同,附和的点着头。
接下来就得从驯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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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的看管人员问起,犬只的饮食记录,还有人员犬只分别的出入轨迹,真要查起来着实需要费些人手,周护无权过问,能说的都说了,只能看陆少旗怎么想怎么查了。
“说说你昨日都去了哪里?”一片静默过后,陆少旗接着对他发问。
尽管他问得漫不经心,周护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打从心底排斥,这种问话完全是把他当成是一个嫌疑人的角度,而非是一个提供佐证的证人。
现在他还是那个被审的一方,没有权利出声质疑,无法理解却又不得不配合。
周护回道:“昨日早晨我是在卯时末醒来,那是外头刚冒出日头,顶着日头的一片热,我穿衣、开门、洗漱,做完这些又熬了粥,当时熬的时候还不小心烫到手指头,疼得我赶紧找了一桶水,将手指往水中浸泡一阵,才见好,然后才得以喝上一口粥……”
那头陆少旗起初还细细听着,越听越不对劲,张书吏在一边笔墨如风,写着写着跟着停住。
陆少旗不耐的打断他:“谁要听你讲这些细枝末节,能否讲重点!什么时辰在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随之周护弱弱的应道:“好。”
要不是他的态度还算端正,陆少旗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昨日上午……”
“讲重点!”
周护一脸无辜,“陆少旗,我还没开始讲。”
陆少旗把背往后一靠,颇有些受不了的抹了一把脸,随后沉下心道:“你讲。”
“昨日上午我就在青院没出去,到了中午才出门,这点青院的杂役可以作证,接着来到玄黄门约了魏校尉,我的头谈了一点话。”
“你们谈了什么?”
周护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没什么,就寻常聊聊,私人话题与案件无关。”他着重强调了这是隐私。
陆少旗无意冒犯,示意他继续。
“后来我就到奉天门,一个下昼都在那门外等着。”
“你到那儿等什么?”
“等指挥使大人。”
陆少旗呼吸一滞,震惊道:“林指挥使你也敢惊扰?你好大的胆子!”
处在一旁的张书吏作为一介文人,跟着八卦起来:“你惊扰指挥使大人作甚?”
周护迟疑了一下,缓缓问道:“陆少旗方才不是问我对赵百户是否怀恨在心么?”
陆少旗一下了然,“你为此才去找了林指挥使?”
“是。”
“那最后见到了?”
“见到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连林指挥使这号大人都被搬出来作为人证,这还不够撇去周护的嫌疑?陆少旗无话可说,大手一挥,“审讯到此为止,你回去吧。”
周护一直端着的心刚放下来,自搬出了林砚,就感觉多了一份底气,于是大着胆子问道:“陆少旗,请恕小人有一问,赵百户的案子,你真的认为是意外?”
陆少旗起身,看他的目光变得越发犀利,反将问题丢回去:“那你觉得呢?”
周护碰了灰,便闷了声,看来还是那条规矩,办案机密不便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