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孟莘悠悠醒转,映入眼帘的就是宿舍的屋顶,屋内一片空荡,彭笑寒也不在。
不知道为什么,萦绕在她身上的那种跗骨之痛竟然减轻了很多,她爬起来,对着镜子掀开衣服,发现那些淤痕有消去的痕迹。
她原意是借着剑术课的对战,给自己的一身伤找个合理解释,但看现在这情况,是还讹到了治疗?
孟莘心中一喜,她虽然解决了高矮胖瘦那四人,但还有一个二十多天后就会出来的范济,他修为已经到了筑基期,最是不好对付,伤口会拖累她积攒实力的步伐。
但现在,有些步骤就可以比她的原计划提前了。
孟莘听到屋外有动静,把自己收拾妥当,然后推门而出。
正是用木剑对练的彭笑寒和许子墨。
许子墨大汗淋漓满脸哀怨,体力不支地勉强躲着彭笑寒的剑招,“姑奶奶,被人打残的又不是我!你训我干嘛呀?”
彭笑寒冷笑,出手时却毫不手软:“当然是不想看你哪天也被人打成那样!你不是说你的敌人很危险吗?看看你这身手,你碰到哪个敌人不危险!”
“但你这个对练明显超出了我的水平,咱也不能这么揠苗助长吧!”许子墨痛苦哀嚎,忽然余光瞥见孟莘,宛如见到救星一样眼里一亮:“被打残的那位醒了,快,彭笑寒,上去训她!”
彭笑寒果然收了剑,远远打量了孟莘片刻,感慨了一声:“没想到邵长老给的药这么好用。”
孟莘耳朵一动,“我的伤是邵长老用药治好的?”
彭笑寒摇了摇头,指向许子墨,“准确来说,是他帮你要来的。”
许子墨挤了下眼睛,把一袋灵石扔给她,一脸快夸我快夸我的表情,“还有从杜家姐弟那讹来的两百灵石,当然了,也多亏彭笑寒武力威慑,不然他们也没那么容易服软。”
孟莘真心实意地拍了拍手,“你们真的太厉害了。”
作为碰瓷的当事人,她都没好意思往讹诈丹药灵石上设想,这两位竟然帮她赚回来了,真是人才。
“这颗疗伤丹的药效有四五个时辰,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彭笑寒抛了一把木剑过去,“来攻击我,我会给你指出问题在哪里。”
孟莘身体一僵:“今天吗?”
“不错,”彭笑寒点点头,“我们内门考核时要进魔兽森林,你必须在此之前,拥有在魔兽森林自保甚至反击的能力。”
她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好像孟莘一个识海三星炼气五级,在剩下二十多天一定能筑基成功似的。
“你就不怕我根本筑不了基啊。”孟莘失笑。
彭笑寒反问:“既然你只用两三天就能炼气五级,那难道二十多天会无法筑基?虽然不知道你会用什么办法,但我不相信你会坐以待毙。”
孟莘摇头叹了口气,终于接受了,她一个机甲设计师必须从此以后打打杀杀的宿命。
“好吧,”她拿起木剑,接替了许子墨,站到了彭笑寒对面,“那就来吧。”
孟莘提剑冲了上去,直刺彭笑寒面门,彭笑寒身子后仰轻松躲过,手掌砍上孟莘上臂,她手腕一麻,木剑脱手落地。
彭笑寒:“动作太慢,身前留下的空隙太多,再来!”
孟莘看着自己的双手心情复杂,其实昨夜以一敌四那场战斗,让她对战斗有了很多感悟,战斗时机、对手的破绽,在生死攸关间她看得分明。
但那种强大是神行符赋予她的错觉,没有神行符,再好的时机,她也抓不住,没有神行符,她漏洞百出的动作轻易就能被人制服。
她不可能在每一危险时刻都有神行符保命,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通过日复一日的枯燥练习,让自己没有神行符也一样强大。
孟莘深吸一口气,提剑再冲上去。
不得不说,彭笑寒真的是孟莘见过的最好的老师,尽管彭笑寒的实力远远不如邵鸿轩,但是她对剑法和战局的了解,却如庖丁解牛,一针见血,让孟莘对对敌有了更多领悟。
另一边的许子墨虽然嘴上抱怨,但是当他注视着那两人作战时,眼神却无比专注。
只论剑法,自己的水平比孟莘高不到哪去,看她与彭笑寒作战,让他对自己的问题有了更深的认知,更何况还有彭笑寒一直出声指点。
而彭笑寒虽然是在和剑法远低于自己的人对练,但对剑法的领悟却也在每一指导时不断积累。
毕竟,教她剑法的那个人,就是这样告诉她的。
“笑笑,你不可能永远都能碰到,比你强大却还愿意和你对练的对手,但你的剑法却不会因此停滞。”
“如果你可以窥破任何一种剑术的弱点,如果你可以将任何简单或高深的剑招发挥出它的妙用,那所有这些领悟都会融会贯通,成就你的剑。”
“好,下面换我攻你守,看好了!”
沧溟山的静夜里,三人都在缓缓积累自己的实力。
*
接下来几天,孟莘白天在剑术课上挨打、晚上跟彭笑寒对练,其余时间都在努力修习《无相吟》,试图提升自己的境界。
然而炼气境每一级都需要更多的灵气,更别说还要筑基,她现在又没有灵石可以炼化,按这个速度,到入门考核,她最多达到炼气八级。
“三星就是这么鸡肋啊。”她轻声感慨。
要想赶在范济出来前筑基,她必须再解开一颗星才行。
解封印这件事,如果可以,她直接七星全开,变成当世罕见的绝世天才,到时候只怕沧溟派别说欺负她,直接把她供起来都行。
她并不是不想,她只是做不到。
女妖的封印的层层嵌套,越到内层越精妙难解,对灵力的需求也就越高。
她现在炼气五级的实力,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孟莘精神力缓缓沉入识海,小心翼翼地去碰触女妖的封印。
她在原本的世界,已经是当世罕见的铭文大师,但是在女妖面前,却不能承认,自己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种复杂程度,她连把全貌看清都很困难,只看了四分之一,她就感觉脑袋一疼,赶忙把精神力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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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来。
没办法,看来只能一点点来,先把这四分之一解了再说吧。
*
经法课上,薛长老继续讲授符文,偶尔会留点功课,让弟子们尝试自己绘制。
不出意料,绝大多数弟子都一塌糊涂,杜雨兰杜景辉姐弟已经能画出完整的符文,彭笑寒似乎在符法上没什么天赋,全凭强悍的灵力发挥威力,倒是许子墨画得相当不错。
他特意赞了一句:“许子墨,你对符法颇有见地,或许将来入内门可以选择符修,你们其他人也要多向许子墨请教。”
众弟子们纷纷向他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许子墨其实是有点爱显摆的,但是夸他符文好,他就不能不汗颜了,他悄悄觑向后面的孟莘,也不知道这位真·符法天才最近在干嘛,为什么搁这里隐藏实力。
薛长老此时也想起孟莘上次画的那一笔,心想或许他没看错,孟莘确实是位符法上的可造之材。
他犹豫着翻开孟莘的功课,一道画了一半就歪了下去的符文扑面而来,薛长老“啪”一下就把那页纸翻过去了。
他幽怨地望向讲堂最末,哼了一声,他就不该对这家伙抱有希望!
孟莘哪里知道薛长老的小心思,她最近光是解封印就把精神力和识海掏空了,剩不下一点留给他布置的那些功课。
下午的剑术课,她对上了杜景辉,杜景辉虽然不敢下死手再被碰瓷,但是新仇旧恨加一起,当然也不客气。
孟莘在他手下也是继续挨打。
在她又被累瘫之时,杜景辉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一下子跳开,“哼,你别又给我装晕,我可不会再上一次当!”
孟莘敷衍地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跑不动了行了吧?”
杜景辉瞥着她毫无形象的坐姿,嫌恶道:“废物就是废物,和你这种废物对练,对我毫无益处,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孟莘轻轻嗤了一声,连彭笑寒都没说这话,他一个五星倒是大言不惭。
杜景辉看到她的神色,被气到立刻挥剑:“你给我起来!再来!”
孟莘毫无异议。
为了能抗住解封的痛苦,她必须多多战斗,拓宽自己的经脉,更何况,她也是在试着化用从彭笑寒那里得来的经验。
可惜暂时还未见成效,到剑术课结束,她也是单方面挨打。
虐完孟莘,杜景辉得意地去找他姐姐会和了。
倒是邵鸿轩若有所思地看着孟莘。
是他的错觉吗?他觉得孟莘应对时似乎自如了许多。
“走吧,吃饭完我们继续练,”彭笑寒招呼孟莘,看她神色郁郁,怕她被打击到,还安慰她一句,“剑法是厚积薄发的东西,你暂时输给他,却不会一直输给他。”
孟莘本来也不是因为这个才不高兴的。
这些天她晋升至炼气六级,封印成功解了一半,却在第四分之三处犯了难,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思路。
“你和许子墨先练吧,我想一个人先静静,待会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