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不用。”微凉干燥的手落在晋青手背,轻轻拍了拍:“我来。”

    晋青:“你确定?”

    麟珩扬眉,笑道:“阿青长大了,都小看师父了。”

    晋青:“……”

    忘了这茬,麟珩这个人长得不像舞刀弄枪的武夫,但是真能打。

    从前他行军打仗,御马骑射,对敌作战,都是麟珩手把手喂出来的。

    就……一整个免费的高级教练。个人能力没得说。

    “行。你上。”

    正靠拢的暗卫:“那个……陛下……我们……”

    麟珩:“看着。”

    暗卫听令,护着晋青退至一旁。

    晋青看他们这么听话,不由愣住:“他说啥就是啥?”

    暗卫们异口同声:“那不然?”

    晋青服了,抽出横刀率先展开攻势,“一人四只,赶紧解决离开。等会儿把狼人先锋招来了。”

    暗卫一愣,看向麟珩。

    麟珩:“听他的。”

    数人得令,一齐行动。

    不过片刻,白毛狼陆续倒地。雪地染血,散发腥臭,余下地白毛狼不敢再战,吓得四散奔逃。

    “血腥味!?”

    “有猎物!”

    狼族先锋营地出现骚动。

    晋青将刀在雪地一擦,收刀回鞘后对麟珩和暗卫道:“撤!”

    暗卫分散开,麟珩和晋青直奔向拴马的地方。

    荒山雪域,寒风拂面,身后是极速靠近的狼族追兵。

    晋青肾上腺素飙升,爆发力极强但体力消耗加剧,片刻后气喘吁吁握上麟珩的手。

    “哥,跑不动了,拉着我。”

    麟珩反握住他手腕,稍稍停下,将他背到背上,继续跑。

    “别……”

    “你轻。”麟珩速度毫无变化:“一样的。”

    行吧。

    晋青靠麟珩肩头,无不羡慕:“体能真好。”

    “床上也会一样好。试试?”

    晋青:“?”

    这什么时候!说这个?

    “哥……你悠着点。”

    “总归会到这一步。”

    行行行。

    晋青:“你能硬再说吧。”

    麟珩速度一缓,半晌笑出声。

    “到了。你先上去。黑马。”

    晋青依言,翻身上去。麟珩解开黑马的缰绳,随后坐到他身后,策马返回。

    麟珩:“我们一匹马足够,留一匹给暗卫以备不时之需。”

    晋青应了声,放松下来,靠麟珩怀里。

    “刺激。”

    “嗯。”麟珩:“很久没这种感觉了。”

    “什么感觉?”

    “活过来的感觉。”

    晋青一顿,回头看麟珩。

    麟珩面上没什么变化,仍旧是威严锋利的模样,但眼里含笑。

    挺矛盾的皮相。

    在晋青眼里,麟珩不是很凶的那种上位者,甚至堪称温柔。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面部线条越发锋利,往往不怒自威,让人不敢直视。

    真是矛盾。都说面由心生,麟珩性格也没变太差,怎么越长越凶?

    不过这想法若让别人知道,晋青可能会发现,这完全是仅他可见的温柔。

    半时辰后,晋青与麟珩回到山洞。

    只是他们行踪已经暴露,以狼族首领的智慧,必然察觉自己的族群被人族被窥视,很可能来截杀他们。

    所以整座雪山都不能多待。

    两人在山洞短暂休整了会儿。进食休息。见暗卫们全须全尾回来,立即返回天风原。

    来时悠闲,去时却是逃命。等回到天风原,一行人都狼狈不堪。

    晋青挺体面一人,没好直接露面,便让暗卫先回营禀报,自己拉着麟珩回了小雪村。

    “先洗洗再回去。陛下是一国之君,得注意仪态。”

    话是这样说。

    可等两人一番忙活,准备好一切,晋青率先把自己剥了,泡进盛满热水的浴桶。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个一国之君。

    甚至……

    “哥,给我洗下头。皂角在床头柜第二格。”

    麟珩也很没自己是皇帝的自觉,闻声撩起衣袖,净手后把皂角取出,搓出泡泡,抹在晋青乌黑的发丝上轻轻抓揉。

    晋青靠在桶沿,舒舒服服享受麟珩的伺候。

    等周身疲乏消退,他才睁开眼,问麟珩:“哥,你认出我了,对吗?”

    麟珩闻言一顿,半晌笑了声,似在嘲弄他现在才看出来了。

    晋青奇怪了:“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麟珩:“你没认出我的时候。”

    晋青蹙眉,“那就是天风城?不能吧……”

    就一眼?

    就能认出他是本人?

    雪蛮子将重生的他认成自己儿子已经够离谱了,麟珩是怎么一眼认出他的?

    他当时死麟珩怀里,可是死得透透的。

    麟珩怎么……直接就认出来了?

    麟珩解释:“那时我听见了……”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

    可惜说不出来。

    就如同十年前,他也无法告诉阿青,他爱他,能原谅他做的一切,希望他不要死。

    这种感觉,就好像中了某种禁制,他能看破,却无法突破,也无法让别人知晓。连阿青这样的外来者也不例外。

    晋青只听见半句话,久不闻下文,回头看麟珩:“听见什么?”

    麟珩看着他,欲言又止,半晌叹了口气,轻轻摇头。

    “好吧。允许你有秘密。因为我也有。”

    晋青猜测可能是作者给主角设定了什么超凡能力,但麟珩自己也说不清楚。

    到时候避开麟珩,问问系统去。

    “不过我当年……”晋青沉默下来,想解释十年的事情。

    结果刚开口,就被堵嘴。

    他换了个话题:“我死而复生……”

    仍旧被堵嘴。

    可恶!

    【都大结局十年了,青也杀了,还不让人解释吗?】

    脑海中寂静无声,好似从来不曾存在过什么系统。

    晋青服了。

    正犹豫怎么给麟珩解释他死而复生这种超自然现象,麟珩主动问:“你变成如今这样,是巫术吗?”

    巫术?麟珩这样理解的吗?

    也行吧。

    晋青:“差不多。”

    麟珩点点头,算是结束了这个两人都无法言说的问题,净手后抬起晋青下巴,示意他头后仰,“冲水。”

    晋青坐起来些,把脖颈挂在浴桶边沿,向后仰头。

    麟珩托着他脖颈,认真替他冲洗泡沫。

    晋青趁其不备,追问:“你是真的爱我?还是看出我是晋青在戏耍我?”

    麟珩:“是真的爱你。”

    晋青面上一红,声音小了,嘀咕:“什么时候的事情?”

    麟珩停下来,想了许久,轻声道:“可能是十四、十五岁的时候。”

    晋青大惊:“这么早?”

    “嗯。”麟珩摸摸他脸,示意他把头偏向一边,给他冲鬓角的泡沫。

    温热的水从鬓角流到耳后,晋青看着浴桶内摇曳的水波,听麟珩絮絮道:“那时我开始抽条,成长迅速。夜里总是燥热,睡不着。奶母将此事禀报给母亲,母亲便给我寻了通房。但……我接受不了,将人送了回去。”

    “你知道,母亲向来与我不亲,见我不识好歹,便没再管我。我那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敢和人说 ,只好自己摸索渡过这一时期。”

    晋青惊了,没想到麟珩竟然也有如此躁动的青春期。但问题是,他那时也和麟珩在一起,根本没发现问题。

    还好主角没计较,没把他踢出挂件行列。

    晋青:“后来呢?”

    “后来……”麟珩看他一眼,缓声:“自己弄没意思,甚至不舒服,身体一直像火烧着一样,很热很燥,无法释放。直到一次,你夜里来找我,与我同睡。那时我嗅着你的味道,自己抚摸,终于……在烈火灼烧后,尝到了情欲的快.乐。”

    我……嘞个豆?这也太……

    感情我不是你白月光而是黄月光!

    “阿青。”麟珩轻轻抚摸他侧脸,哑声:“那还是我第一次这么爽。”

    够、够了!

    “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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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桶沿挂着的人头消失。

    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麟珩静静看了会儿,等人冷静得差不多,才将他的阿青从水下捞起来。

    “哗啦——!”

    水流顺着额面滑下,晋青大口大口喘气,半晌才平复,轻声道:“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你也藏得太好了。十几年就这样藏过来了……你这也……太……”

    “从前也没想过让你知道这些。”麟珩替他擦掉脸上的水,“那时就想着,你我能做一辈子的兄弟也很好。

    “我总归会护着你,看你长大、成亲、生子,福寿双全,无疾而终。可后来……你……你出事了。”

    麟珩语速慢下来,额角青筋凸起,半晌才平复。

    晋青心中一紧,握上麟珩的手,刚想安慰和想办法解释十年前的事情,麟珩就反客为主,握着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刹那间,指尖仿佛触电,酥酥麻麻,晋青“嗖”地一下挣脱了。

    好……好那个。

    忘了这人深受颜色话本熏陶,今非昔比,已经不是十年前的纯情君子。

    他根本不需要安慰。

    晋青定神,把自己最后一个问题抛了出来,希望彼此把话说开,别留芥蒂。

    “当年我背叛你,你怨我吗?”

    麟珩深深看他,半晌笑了声:“阿青,从始至终,我只恨你一件事。”

    “什么?”

    麟珩清醒道:“你不爱我。”

    晋青定住,撑着桶沿的手紧了紧,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

    也不是不爱。

    谁玩游戏没真情实感喜欢过某个npc?

    更何况麟珩还是趋于完美的主角。

    这种喜爱当然不是假的。

    可……是爱情吗?

    晋青低下头,半晌又抬头,和麟珩商量:“哥,我没爱过什么人,搞不清楚你这个。要不这样,咱们……试试?”

    “试试?”麟珩一顿,似乎没理解这个试试的意思,毕竟这时候盲婚盲嫁,不兴谈恋爱。

    晋青想了想,找了个贴切的说法:“就是……就是先私相授受,等彼此心意确定,再搞什么媒妁之言,当然咱们是两男的,好像也不需要搞什么媒妁之言,但还是得告诉你父母和我们的孩子对吧?当然当然!另一层面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尝试过,确实不合适,就算了,不能再相互纠缠了。你能理解不?”

    麟珩看向他,略微垂下眉眼。

    晋青莫名察觉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正想是不是踩了麟珩某条底线,麟珩又很好地隐藏起来,拿帕子将他身体包裹住,一把将他抱出浴桶,放在热好的炕上轻轻擦拭。

    晋青裹帕子里,被麟珩搓扁揉圆,好半晌才抓住麟珩的手,问:“哥,成吗?”

    麟珩摸摸他脸,轻声道:“阿青,已经在试了。”

    “哦。这种事情你应该通知我。”晋青盘腿,任麟珩给自己擦身体,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像个木头,于是微微倾斜身体,靠麟珩怀里。

    麟珩伸手抵住他肩膀。

    晋青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渣男!到手就玩距离感?

    麟珩:“我身上脏。”

    “哦!”晋青这才想起,尊贵的皇帝陛下伺候他半天,自己还没洗。

    晋青赶紧穿上衣服,对麟珩道:“等我,我给你热水去。”

    “不用。”麟珩按住他,示意他先把头发擦干。

    晋青接过帕子,转眼看麟珩拖着浴桶到室外,脱下一身脏衣,就着他用剩的温水冲洗。

    晋青趴在窗台,看着水流从麟珩宽肩窄腰流下,视线又往某处汇聚。

    麟珩肯定对自己的身材十分自信,半点不藏着掖着。

    说起来,他这玩意儿到底能硬不能硬?

    这段时间好像没见它抬过头。

    但从心理学层面讲,某方面出问题的男人做不到麟珩这样坦然。晋青只能推测答案为肯定,即能硬。

    “那他这个尺寸,要是想跟我玩荤的!我屁.股岂不是遭大罪?”

    晋青:“……”

    不行,如果真成了,这恋爱得谈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