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臣和林琦是当天晚上才回来的,还给他们带了晚饭,童宽看到林琦手上的冒菜就笑了,说还是林琦懂他,这两天清汤寡水的可把他馋坏了,梁臣就和陈艾卅解释说林琦怎么劝都不听,就是要给宽总买这个,说他吃了之后一定能恢复得更快,陈艾卅笑着拍了拍梁臣的胳膊,说吃就吃吧,也基本没什么大碍了,明天再检查一下,没什么问题就尽快安排出院,等回去了再去大医院再看一轮。
趁童宽和林琦吃饭的功夫,陈艾卅把梁臣叫到了病房外,问问他这边的对接人到底什么情况。
“学长,这边的对接人很早就不接手了,”梁臣说,“但很奇怪的是,他说自从自己不做了之后,突然有一天巡林站的日子突然就好过了起来,以前没得装备都配上了,连房子都是翻新过的。”
“童宽跟我说,巡林站里面有人联系外面的非法伐木工在里头伐木,他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才被扔在了那个林子里,”陈艾卅还是有些后怕,“还好里面的人没起什么歹心,不然真的可能生死难料。”
梁臣皱眉,“那后续我们去找警察吗,我要不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给这里施加一点压力?”
陈艾卅摇了摇头,“我先跟这边联系我的那个民警聊聊,哎对了,没什么事了,你要不快回去吧,还上班呢,童宽没什么事,后面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就行。”
“我还有年假,这么大事不可能只留你和宽总在这里,”梁臣笑了笑,“请个几天假不碍事的。”
陈艾卅有些感动,但还是坚持,“我知道你们想帮忙,但后面的事也不知道要拉扯多久,林琦呢?也请假了?”
“她没找工作呢,不说我也知道,她也在等宽总恢复,”梁臣笑了笑,“她说宽总肯定不是轻易就放弃的人,等他回来了还是要助理的,等着宽总呢。”
“真不知道要怎么谢谢你们才好。”
“学长,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啊。你公司那边,需要打招呼吗?”
“我辞职了。”
“啊?”
“真的,我本来也不知道找童宽要多久,主要一想到他万一真的出事吧,我也实在是没心思上班,索性就辞职了。”
“那……”
“回去之后可能要和林琦当同事了。”
梁臣面露惊喜,“你决定去帮宽总了?”
“是啊,”陈艾卅无奈笑笑,“以前总觉得自己主意正、有能耐,结果就真忽略了身边这个最有能耐的人。”
“太好了,这下宽总也心定了。”
“而且,”陈艾卅面色一沉,“他公司现在的确也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债务啊、投资这些,都不是童宽擅长的,现在想想,他之前应该做得很痛苦,我却都没看到,还耍脾气,我也真是幼稚。”
“别这么说学长,你也有自己的追求。”
陈艾卅叹了口气,“是,没这一遭还真看不透自己的追求,跟在他身边,我才真的算是跟着追求了,”说到这里,陈艾卅笑看了一下梁臣,“我是反面教材,你可别学我啊,多照顾着些林琦。”
梁臣也跟着笑,“林琦老让我学你呢,说你看看我宽哥多幸福。”
陈艾卅摇了摇头,喟叹了一声,“这些不说了,你和林琦真的早点回吧,后面没事儿,有事我再联系你,还有就是,看看林琦方不方便返工,她要是方便的话,可以先去公司整理一下目前的情况,等我们回去了,公司的事也要一件件解决。”
梁臣这才点头,“行,带着任务回去行,光想把我们打发走可没那么简单。”
“你小子,也学着林琦的小蛮横了。”
“她可不是小蛮横。”
“知足吧你。”
两人又在门口走廊里说了一会儿,才回的病房。
刚打开门,就看到林琦拿着一个小本子,坐在童宽的床边,脸色沉静,手里记得飞快,见陈艾卅和梁臣回病房了,两人才停了对话。
“你怎么非法用工啊?”陈艾卅调侃童宽。
“不是,学长……”林琦抢着回答,“是我问宽总有什么回去要做的,我想我们俩之后在这也没什么事,不如早点回去做些准备,宽哥、宽哥总不至于放弃公司的……”她声音却越说越小声。
童宽笑了笑,少了些在陈艾卅面前的明媚,多了一些老板的成熟,“今年的优秀员工已经有结果咯。”
梁臣走到林琦边上,低头看她记的东西,也故意逗她,“你们公司总助的字有待练习啊,都看不懂记的什么。”
林琦二话没说,直接拧上了梁臣的胳膊,“让你在人前少揭我短,你就是记不住。”
“疼疼疼,琦琦,琦妹,快松手。”梁臣讨好似的说。
“哎呀你太恶心啦!学长你管管他!”林琦对着陈艾卅说。
“嫁出去的学弟泼出去的水,谁接的这盆水谁来管,我可管不住。”陈艾卅也笑。
几个人开着玩笑,好像刚刚经历的生死时速都已经成为了过眼云烟,陈艾卅看在眼里,突然就明白了李白的那句话,“轻舟已过万重山”。
后来还是童宽开的口,“冒菜都快凉了,快吃吧。”
童宽在人前很少叫陈艾卅卅哥,陈艾卅以前就问过他为什么,那时候童宽还没毕业,就红着脸跟自己说,总觉得叫卅哥是在和他撒娇似的,别人听进去了以为是秀恩爱,留的印象不好,陈艾卅就笑他想得多,童宽就和他说,不是他想得多,而是这个世界上看不得人好的人太多了,他一个人长这么大,遇到的这种事情不少,所以后来有什么好事,或者自己想做成什么事,从来都不宣于口,他觉得那就是一口气,一旦把这事往外一说,这口气就松了,随之也会受到各种各样的伤害,陈艾卅听了后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紧紧地拥住他。
陈艾卅点了点头,拿过了那盒冒菜和米饭,把这些都放到了窗台上,自顾自地吃起来,吃着吃着就觉得不太对劲,怎么这么辣,一边吃一边斯哈斯哈地到处水和纸巾,童宽抿着嘴笑,林琦却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学长,你还是这么不能吃辣啊。”
陈艾卅这才反应过来,这是童宽和林琦的小把戏,童宽嗜辣,陈艾卅只能吃一点点,每次如果太辣了,童宽就会拿一次性杯子盛一碗白开水放到陈艾卅的边上,让他涮着吃,这次也不例外,只是这次陈艾卅看到童宽递过来的,装在塑料碗里的白开水,眼睛有些发热,他觉得这个场景,真的好久、太久,没有发生过了。
晚饭后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结合了梁臣的消息和童宽的经历,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主要是郭响那个想要和自己解释的样子,让陈艾卅摸不准这里到底的水到底有多深,但能下判断的是,至少这里的人都没有歹念,如果真的要伤害人,都不用等到现在了,让他们找不到童宽就可以了,何必那么麻烦。
在陈艾卅和童宽的劝说下,梁臣和林琦明天应该就回去了,童宽和林琦说,自己还有些积蓄,回头一并打给她,如果有小额的欠款都先还上,大额的等他回去再想办法,林琦点了点头,说自己回去就挨个处理一下,然后银行那边自己也联系下经理,临走前童宽和林琦说,自己给自己打一份劳动合同,不能再让人抓小辫子说是非法用工了,几个人又笑了出来,陈艾卅也是在这个瞬间,真正感觉到,他的小宽已经是一个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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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全局、把握节奏的大人了,他曾经有的那些担忧,也只不过是在学校里的童宽而已,现在在自己面前的,是真正经历过风雨、曾经成功过,未来也一定会有所建树的宽总。
他发现承认童宽比自己优秀并没有那么难,也发现承认自己平庸也并不丢脸,反而在庆幸,这么优秀的人是是自己的男朋友,是多么走运的一件事,自己好像是拽下了天空中最璀璨的那颗星星,而这颗星星也安于在自己身边。
陈艾卅发愣的时候,童宽叫了他一声,“卅哥?”
“嗯?”
“想什么呢?”
“想……”陈艾卅走到了床边坐下,握住了童宽的时候,“我感觉我错过了很多。”
“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总觉得你在学校里有些受气,就有了一些固定的,嗯……刻板印象,觉得你是需要被照顾的、关爱的,”陈艾卅低头看被握在自己手里的童宽的手,“感觉错过了,你成为宽总的模样。”
童宽笑了一下,又皱了皱眉问他,“有区别吗?”
“有区别,”陈艾卅说,“就好像自己种下去的那一棵树苗,在不经意间,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已经可以为人遮风挡雨了。”
童宽点了点头,整个人往前挪了挪,头靠在了陈艾卅的肩膀上,“可是,还是需要被关爱被照顾的,大树也会枯萎。”
陈艾卅换了个姿势,抱住了童宽,“希望我这种觉悟不会太晚,我总感觉这几年亏欠你太多。”
“也不是,”童宽小声说着,“我也在工作和自我成就中迷失了很多,这种数据化的刺激真的很容易让人上头,尤其是app上架了之后,我好像真的看不见你了,卅哥。”
“现在呢?”陈艾卅柔声问他,“看见了吗?”
“不仅看见了,还感觉到了,”童宽把脸埋进了陈艾卅的胸口,“你能来找我,真的太意外了。”
“我在你眼里这么无情的啊?”
“不是,我就是觉得你太生气了,换我我也生气。”
陈艾卅揉了揉童宽的头,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那趁你还有点愧疚感,要不要跟我说说保险是怎么回事啊?”
童宽摇了摇头。
“那我往难听了说了?”陈艾卅假装严厉了起来。
童宽还是要投,声音却闷闷的,“你说,我听听更有多难听。”
“我们家小孩儿挺聪明一人,怎么总干傻事。”
“不傻吧,好大一笔钱呢,”童宽狡辩里带着些撒娇,“我算过了,够了。”
“够啥?够我这辈子过日子了?”
童宽在陈艾卅外套上上下蹭着点了点头。
“你还真算过啊?”
“真算过。”
“挺有病,明天带你去看精神科。”陈艾卅打趣道。
“不要。”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真的。”
童宽没说话。
“这半年已经够我反省一辈子的了。”
童宽抽了抽鼻子。
“所以,宝贝,你好好的,好吗?别那么拼了。”
童宽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些雾气,“知道了。”
“我们的好日子很长,未来有很多需要去体验。”陈艾卅一字一句说着,“你不惜命,就是对我最大的背叛。”
“知道了,卅哥。”
陈艾卅感觉到童宽流泪了,自己也跟着哽咽了起来。
“以前我总说,你要好好待在我身边,这次我想说,我会好好待在你身边。”
童宽点了点头,环着陈艾卅的手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