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宽出院已经是后天的事了,出院的时候,护士说她要和这边的警察说一声,是警察临走前关照的,陈艾卅说也不用她打招呼了,他直接当她面给警察打个电话就行。
“老卅。”郭响那边接了电话。
陈艾卅听到这个称呼皱了个眉,他觉得自己好像和郭响并没有那么熟悉,“护士说出院的时候要和你说一声,我来给你打个电话。”
“好的,童宽身体都好吧?”
“目前看来还可以。”护士这边的交代完了,陈艾卅对着护士点了点头,就和童宽走到了一边。
“那你们,”郭响迟疑了一下,“打算什么时候来警局一趟?”
陈艾卅冷笑了一声,“来做什么?”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解释一下,真的,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那你呢?!是不是故意的?”陈艾卅憋了好几天的火终于在这会儿有些忍不住了。
郭响的声音突然软了下去,“我故意的话,就不会申请跨省协助调查了。”
陈艾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郭响接了后半句。
“方便的话还是来一趟吧,和童宽一起。”
这件事情总要有个结果,也总要解决,陈艾卅看了童宽一眼,童宽也对他点了点头,陈艾卅就回了个好。
出院后俩人没有直接去找郭响,而是先在小城里找了个宾馆,童宽带过来的东西都在巡林站,现在是不好再直接回去拿了,陈艾卅左右就一个包,倒没什么东西。
童宽说七年前和陈艾卅到这的宾馆已经找不到了,陈艾卅就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说没关系,他想的话可以一家一家住过来,童宽笑得差点没仰过去,说就没见过像他这样贪色的人。
不过陈艾卅也只是嘴上说说,到底也没那么禽兽,一来童宽还没恢复好,二来两个人到底也分开了半年,有些亲密动作还需要冷启动一下,虽说两个人现在也拥抱亲吻,但都停留在比较浅层的贴唇亲吻,也没有太过深入。
到了宾馆里,陈艾卅先是从包里取出了童宽的那块毛巾帕子,之前没机会洗干净,现在记挂了起来。在洗手间里搓着的时候,童宽从门口探了个脑袋过来,陈艾卅就抬起了头,对他笑了笑。
“怎么不歇着,我一会儿就洗完了。”
“看看你在干嘛。”
陈艾卅举起了手里都是沫子的毛巾帕子,“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童宽抬了抬眉毛,抿了抿嘴,又笑了起来。
“你不好意思个什么?”陈艾卅笑着问他,每次童宽摆这个表情,就知道他有点害羞了。
“你从来没给我洗过这个帕子,这是第一次。”童宽轻声说,“虽然你会把咱俩的衣服都放进洗衣机。”
“以前呢,”陈艾卅慢慢地说着,“我总是问得太多,做得太少,碰到什么事就总喜欢问你,换作以前,总会想,这是你贴身的东西,我擅自洗了是不是你就没那个感觉了,经历过这次,反而觉悟了,想到什么事,做了就做了。”
童宽看着陈艾卅,慢慢也笑了起来,又说了一句:“卅哥,我感觉你也长大了。”
陈艾卅笑叹了一声,“以前你不觉得我幼稚吗?”
“从来没觉得过,”童宽说,“就感觉你特别美好,你在旁边,就会有好事发生。”
“把我当吉祥物啊?”
“把你当护身符。”
陈艾卅一下没接上话,心里又酸又暖,点了点头,把手上的帕子冲干净了,又拧了拧。
“卅哥。”
“嗯?”
“你回来了真好。”
“嗯,”陈艾卅点了点头,“把你找回来了也真好。”
小毛巾还是童宽自己挂上的,阳光从窗户外洒到洒到了他身上,他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可能是秋天独有的阳光太有穿透力,从背面望过去,能看到童宽在衬衫里头身体的轮廓,比之前更加消瘦,陈艾卅有些心疼、也有些心动,他走到童宽的背面,伸手从背后抱住他,鼻息喷洒在他的后颈侧,童宽的手明显停滞了一下。
“怎么了,卅哥?”
“……虽然说了不少次了,但还是,”陈艾卅轻轻咬了他一下脖子,“我爱你。”
童宽抬起了头,往后转了转,陈艾卅想去捉他的唇,却被他躲过了,童宽说,“要耳朵。”
陈艾卅就又往前伸了伸脖子,两个人的身体贴得一丝缝都没有,童宽就在他的耳边说,“我也爱你,一直爱你。”
他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里头汹涌的爱意,陈艾卅刚刚还只是在脖子上的舔舐逐渐加重了力道,童宽的手向后勾了过去,眼睛微阖仰着脖子的样子,差点就让陈艾卅破功,他按捺住了自己上下求索的手,牢牢地固定在童宽的腰侧,在即将会留下红印之前,松开了嘴,他的胸口一直在童宽的后背上起伏着,童宽也握紧了他的手。
“……卅哥。”童宽的声音有些暗哑。
“等等,我们等等,等你再……”陈艾卅也忍不住箍紧了他,却不再动作。
童宽转过了身来,抱住了陈艾卅,在他胸口隔着衣服咬了一口。
“嘶,怎么咬人呢?”
“想咬。”
陈艾卅笑了一声,捏了捏他的腰,故意逗他,也想把两人的这股火给压下来,“宽总,我这还没上班呢?”
“上班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童宽冲他挑了个眉毛。
他的小孩儿什么时候这么霸气了,陈艾卅也不客气,一把抓住了童宽的屁股,嘴上却还是在讨饶,“宽总,我们还有正事要干。”
“现在干的不就是正事?”
陈艾卅的笑声也有些哑,摸着童宽的背安抚,“这么着急。”
“有点,”童宽埋在陈艾卅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太久了。”
“你……没?”
“没有。”
“……半年前开始就?”
“嗯。”
造孽啊!陈艾卅心里大声喊了一句。虽然半年前离开了童宽后,他没有再谈过恋爱,也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什么关系,但是偶尔的生理冲动还是会有,可他现在才开始后悔,每次自己解决的时候,明明脑子里都是童宽的样子,自己却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他知道,对不起这三个字太无力了,多说无益,就让他用剩下的日子,慢慢偿还这半年来的缺失吧。
“我们,先去找一下郭响?”陈艾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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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一下轻拍着童宽的背,“都答应人家了。”
童宽从陈艾卅的怀里挣脱了出来,突然问了陈艾卅一个问题,“祝明修会坐牢吗?”
“不知道,”陈艾卅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了一些心软,“不想惩罚他?”
“先去派出所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吧。”童宽叹了口气。
陈艾卅点了点头。
两人刚走到派出所门口,郭响就出来了,面上带着个特别客气的笑,“老卅,童老师,来了啊。”
陈艾卅挑了个眉没什么好气,倒是童宽,虽然面上还是有些清冷,到底还是带着一丝笑点了点头,“嗯。”
郭响这次没把他们俩往问讯室里头带,倒是进了一间挺大的会议室,进门前还招呼一个小警察倒两杯水进来。
刚端进来的两杯茶还冒着热气,陈艾卅瞥了一眼还看到了底部的一些茶叶,有了些对待巡查领导的意思郭响应该是有备而来,就是陈艾卅多少有些像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民警要去袒护很明显的犯罪行为。
“让童老师受累了,实在对不住。”郭响什么都没说,先赔了个礼。
童宽没说话,表面还是淡淡的,仿佛没听见一样,陈艾卅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郭响看。
“我们这,”郭响往前坐了一下,手放到了桌上,“的确有很多不规范的事,小地方,穷,难免的。”
陈艾卅见他要为人开脱,立刻打断了,故意往严重里说着,“穷不是要杀人的借口。”
“没没没,老卅,咱不能这么说,不至于杀人,他们没那么大胆子。”
“没要杀人?”陈艾卅的身体也往前倾了倾,话里头充满了压迫感,“你知道我刚找到童宽的时候他什么样吗?他就靠在一棵树上!!叫不醒!后来醒了也迷迷糊糊的,你们说没要杀人?!还要怎么才算蓄意杀人?”
“不是……老卅,你冷静点。”郭响见陈艾卅这么激动,也有点着急,“他们没这么大胆子,你问问童老师,他刚到那的前两天,有没有受伤,他们也极力劝阻他不要靠近了吧?”
“那为什么给他下药?弄晕过去?”陈艾卅摆了摆手,“你作为警察,为什么要维护他们,难道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陈艾卅!”郭响的脾气也上来了,拍了下桌子直接站了起来,“请注意你的言辞!”
“郭响,”陈艾卅瞪着眼睛,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毫不相让,“我说过,如果你的解释站不住脚,那我会一直往上提起诉讼,派出所有鬼就往分局里报,分局里有鬼就往市局里报,市局里有鬼就往省厅里,你如果还有点做警察的良心,最好不要包庇他们。还有,我不是要报复,要报复我也不会等到现在,我只是要一个解释。”
郭响沉默了好一会儿,又转过头去问童宽,“祝明修说他和你解释过了,他解释明白了吗?”
童宽的手交叉放到了身前,人往后靠了靠,额头上有些碎发掉了下来,他现在脸上已经没了青茬,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疏离,“他的解释还不足以说明他的行为,说服不了我,”他又向陈艾卅那看了去,“也没办法说服他。”
郭响深深叹了口气,“走吧,我带你们看点东西。”